向晚長久就那樣呆呆的坐著,看著木晴天的背影和頭發,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這麼瘦弱的木晴天了,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頭發也沒有以前的濃密,睡著的他看起來很不安穩,縮著身子蜷作一團,漸漸地直到听見木晴天均勻的呼吸聲向晚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從包里取出一張便利貼,瞥見掌心已經干了的血跡,苦澀的笑笑,長長的疤痕就像在嘲笑自己曾經的過錯,寫了幾個字粘在了從床頭,臨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風信子,低下頭推開門走了出去,轉過身看見木晴天翻動的身子,抿嘴看向窗外只見難得一見的太陽終于露出了頭,褐紅色的暈光照射在頭頂,向晚疼的想哭。
木晴天,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寧願裝睡也不願看見我,好,從今天起,向晚就消失在你的生命里,從今以後你的人生中再也不會出現一個叫向晚的人。
听見輕輕地關門聲,木晴天轉過身看了一眼門外,艱難的挪動著,痛的齜牙咧嘴,撕下床頭的便利貼︰
我的晴天︰
藍色風信子的花語︰生命。
底下大大的笑臉狠狠的鞭笞著木晴天的心髒,明明不開心卻要強裝開心,真是一個傻丫頭,晴天知道你的意思,你用自己的生命愛著我,而我寧願上天能再延續我短暫的生命,只為見你笑靨如花的舞姿,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了,如果有來生,晴天會在奈何橋等你,與你相遇。
笑著看向窗外的那棵樹,星星點點的女敕芽緊緊依附著樹干,生機盎然,捏著便利貼的手指發白,心被狠狠的撕扯著「呃」木晴天感到胃里一陣翻滾,眉毛都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直奔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腳下發軟,頭上冒著層層的虛汗,樸晚芝進來沒有看見木晴天的身影,听見聲音焦急的跑進洗手間,木晴天跪在地上衣衫凌亂虛弱的靠著牆壁,樸晚芝感到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塊,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使出全身的力氣扶起木晴天,擦干木晴天嘴角的污漬,接了點水幫木晴天漱完口背著放到了床上,這才感到什麼時候木晴天早已這麼輕,蓋好被子問︰「是不是很久了?」
木晴天朦朧中知道瞞不下去誠實的點了點頭。
「晴天,媽幫你轉院吧!」樸晚芝看著兒子昏睡的眼簾,擔憂的說。
「媽……」木晴天勉強睜開眼看著樸晚芝凌亂的發絲和胸前的污漬,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晴天,媽知道你喜歡那個女孩,可是你們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也不能在一起,所以跟媽離開這里吧!」樸晚芝語重心長的拉著木晴天的手說,眼楮里泛著淚光,木晴天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個女孩的模樣,像天使一樣的在召喚著自己,木晴天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弱弱的說︰「媽,謝……謝你。」樸晚芝震驚的瞪大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瞬間覺得好愧疚,乞求著「晴天,我們走吧!」木晴天看著窗外雨蒙蒙的天空,驀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