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如濃墨鋪散開,呼嘯的風聲瘋狂的拍打著屋頂,靠在榻上水慕兒幾乎都能感覺到瓦片碎碎而動的聲音。
到底是有些撐不住,她靠著長榻沉沉睡去。
又是一股風聲呼嘯而過,門外忽的有了絲動靜,似听到幾聲由遠而近的說話聲,接著房門被推開。屋外的人帶著夜的寒意鑽進屋內,頓時暖和的屋子也因那股子風里而平添了幾絲寒,睡夢中的水慕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蕭鳳鳴一眼便看到了睡在榻上的她。
解開大氅走近,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輕輕鎖著,睡姿也不好,弄得本來精致的面容一團皺巴巴。他忍不住就低頭親了親。
這幾日他一直能感覺出她的異常,卻到底什麼都不願意說。朝堂的紛爭,權利的漩渦,他並不希望她卷入,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簡單而快樂的活著。「慕兒……」他輕喚,伸手模了她皺成一團的小臉,她的臉竟還是溫熱。觸到他掌心的冰冷,水慕兒忍不住動了動,卻好似有感應般的輕輕睜開眼。待開到榻前的他,忍不住便綻開一個滿滿的微笑。
「你回來了」她急急忙忙的要起身,卻被蕭鳳鳴按住。因了她臉上燦爛的笑意,他忍不住便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自那日年初一,他似乎許久未踫她了。眼下倏然瞧見她的美好,一直按捺的心便再也忍不住。
水慕兒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蒙,腦子還未完全清醒便被他親得再一次暈頭轉向。
「蕭鳳鳴……」她輕喘,有些急切的按住他的身子,「我……我本來是有事情要問你的」
好不容易等了一回他回來,她急急的想要趁這個機會問清楚。
「現在?」蕭鳳鳴挑眉看了看二人此刻的姿勢,「你確定要現在和我談?」
水慕兒忍不住面上一熱,眼下的他們男上女下,偏偏身上的衣衫已經所剩無幾,再一次見到他身上精湛的肌膚,她忍不住閉了閉眼。
好吧,美男當前。
她曾經一直想象不出這般消瘦的男人竟也有這樣的好身材。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一塊贅肉,卻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月復部結實的八塊小月復肌每看一次都讓她心潮澎湃好幾天。
「怎麼了?」眼看她猛瞧他的身子,忍不住順著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掃描。
嗯,沒什麼特殊的啊。
余光里看到她猛然嬌紅的面色,他倏而了然一笑,眉目帶了絲戲謔之色,「娘子可還滿意你看到的?」
他故意將自己月兌得一干二淨,毫無保留的玉體橫陳,水慕兒面色爆紅,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聲音道,「你……你無恥!」
美男眸光一轉,「無恥?」他雙手襲上她的身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眸間全是狡黠,「那為夫定不要辜負了娘子的美譽」
衣服瞬間被扯光,水慕兒來不及驚呼他的唇已經覆壓而上將她全部的話語吞入月復中。
「娘子有什麼話還是明天再說吧」
朦朧中,她似听到他的聲音掠過腦海,片刻又恍如浪潮般褪去辨識不清。
「慕兒……」他輕輕喚她,帶著一絲征詢之意,水慕兒心上忽的涌起幾分異樣,來不及多說,他身子一挺已經完完全全的將她佔據。
第二次並不如第一次那般疼痛,相反,他不過動了幾下,身體便本能的起了幾絲反應,她咬著唇忍受著體內陣陣異樣強迫自己不能叫出聲。
若是一出聲,她定然能想象得到眼前男人的那雙動人心魄的眸子是怎樣的神采。她怕自己一個不慎便會被吸進去,從此再也出不來。
可是男人卻似知道她所想,成心要讓她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盡數奉與他。
翻身而下,水慕兒還沒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他已經猛的一個挺身從身後貫穿了她。不似于第一次的溫柔,他的動作愈發的粗魯起來。水慕兒只覺自己恍如一頁扁舟孤零零的在水里搖晃,而他就是那操控她方向的流水,隨意的帶著她一起奔赴大海黃河。
忍不住申吟出聲,她將手指死死的掐人他的手臂,男人猶覺不夠,一次次的變換著姿勢,直到最後精疲力盡,他圈著她在懷里,緩慢的吐露呼吸。
「慕兒……」激情散去,他輕輕的在她耳邊低語,也不管她究竟是否清醒,他喃喃的開口道,「我終究是舍不得你」
***
接下來的幾天,蕭鳳鳴不再忙碌的奔走于皇宮之前,相反他待在府里的時間愈發的長,長到連水慕兒都有幾分疑惑。
因為他根本連早朝都未曾去。
莫非皇上的病情無絲毫好轉,從此後連早朝也不必上了?
這日一大早,剛落下年後的第二場雪,整個大地都是銀裝素裹。而比這更令人興奮的是,蕭鳳鳴說過今日要帶她出去玩。
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水慕兒急急匆匆的拉了他出門,蕭鳳鳴只抿著嘴笑,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莫不是娘子打算帶我出去玩?」
「少廢話,你不知道一天的日子很短,這冬日里的白天是最短的,我可不想一到了地方都沒坐熱就要急著回來了」
「好好好,一切依娘子便是!」蕭鳳鳴無奈的笑。
走出府門,院子外早停了一匹馬在那里,水慕兒雖不懂馬,但對那通體雪白的良駒倒是歡喜得緊。
「娘子也懂馬麼?」看著水慕兒愛不釋手,蕭鳳鳴含了笑上前。
水慕兒看他一眼,臉上都是遮不住的笑意,「我哪里懂得馬,只不過對這匹馬樣式怪討人喜歡」也不知那馬兒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話,竟請你的用臉在她手上蹭了蹭,熱得水慕兒的一陣尖叫。
蕭鳳鳴也似受了她的感染哈哈大笑起來。
「娘子!」他翻身上馬,騰出一只手伸向慕兒,水慕兒卻並不領他情,嘴角一撇道,「我坐後面!」
她一個利索的翻身便已經穩穩的落予馬背上,蕭鳳鳴看她熟練的動作竟一點也不似大家閨秀,不由問出聲,「你會騎馬?」
「當然……」她想起前世那已幾近有些遙遠的記憶,微微彎了唇。
騎馬也是在那時候學來的,說也奇怪那是出事前的一件事情。那幾日她竟莫名的瘋狂愛上騎馬,得了空閑便要去練馬場溜幾圈。算起來,騎術應該不算太差。Pxxf。
可是現實是她太低估了自己,當落座于後位的她因為抵擋不住馬兒如箭般奔跑的速度,一路上她都是死死的抱著蕭鳳鳴的腰肢尖叫。到最後嗓子都喊啞了她卻還猶自不滿足。
他也不知蕭鳳鳴究竟帶她到了何地。
途徑一處路邊小館,蕭鳳鳴帶她下馬歇息,二人一路馬不停蹄臨近中午是竟已是走了好遠的路。水慕兒看著四處環繞的群山,到底還是極美的景色看得她忍不住點頭。
「你喜歡這里?」蕭鳳鳴問出聲。
「恩,這個地方極美!」許是因為出門,她這一天臉上的笑怎麼也藏不住,蕭鳳鳴眸光暗了暗,忍不住將她鬢邊的碎發順到而後,「一會兒我帶你去見個人」
「什麼人?」水慕兒滿臉驚奇。
「去了就知道了」蕭鳳鳴神秘一笑,就在這時店家捧上來兩大碗面條,「客觀,平日也只是招待些途徑的客人,備料不多,眼下就這些你們就將就將就」店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額頭皺紋很深卻格外的親切。
「老大爺,我們吃面條就可以了」水慕兒和善的笑了,分了雙筷子遞給對面的蕭鳳鳴。而笑笑子。
「其實這樣農家的地方倒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聞言,蕭鳳鳴眯起了眸光,「你喜歡便好」他笑了笑,看到水慕兒熱乎乎的吃起來,這才拿好了筷子動起來。
雖說只是一處小館,但那面條卻是有滋有味。水慕兒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忍不住就胃口大動,但到底是胃有限,等到第二碗面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是怎麼都塞不下去了。
她狡黠的看向一旁早放下碗筷多時的蕭鳳鳴,討好的道,「相公!」
蕭鳳鳴無故的抖了抖,眉角撇到她唇邊的壞笑,他看了一眼她身前的碗,挑眉道,「有什麼好處?」
水慕兒偷偷看了眼那早進屋去的老爺子和老婆婆,眼下這里群山環繞,唯一的人便只有那店家夫婦。
見沒有人在,她眉毛一彎,快速的在蕭鳳鳴臉上親了下,「這樣可以了吧?」
蕭鳳鳴頓時眉開眼笑,「娘子這好處讓為夫極為滿足」
吃飽喝足,二人卻棄了馬上山。水慕兒並不知道他帶自己去哪里,垂著腿累得跌坐在地上,她擺擺手道,「走不動了!……你到底是帶我去哪里?都這麼遠了還沒到嗎?」
聞言,蕭鳳鳴棄了一旁的馬兒在她身邊坐下,「帶你去看一個老朋友」
「朋友?」
「嗯」蕭鳳鳴點頭,眸光灼灼,「他可以醫好你的臉」
水慕兒愣了愣,渾身有些僵直,「我的臉?」
「對!」蕭鳳鳴點點頭,「你總不能依著易容過一輩子,萬一哪天我不在,你可怎麼見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