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兒愣了好半天才從他的話里听出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臉還能好?」
「這是自然!」蕭鳳鳴寵溺的看著她,「你以為我緣何身子能好,便是依了我這老朋友的醫術」
水慕兒唇角顫了顫,怔了好一會兒後忽然淚流滿面。
「傻丫頭,哭什麼?」蕭鳳鳴替她抹了吧眼淚,水慕兒看著他卻越流越凶,最後他只得將她按進懷里。
「好了,別哭了,在哭就沒人要了!」
「你敢!」水慕兒抬起頭來恐嚇,他立刻彎了唇角,討饒道,「我不敢,娘子最大」
水慕兒立刻就笑了,她的笑臉在層層銀裝素裹之下美得令人窒息,蕭鳳鳴眸間一緊,忽的就緊緊親吻了下去。他的吻帶著一股濃烈重重的掠去水慕兒的呼吸。
許是因為听到能將臉醫好的消息,水慕兒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任由他餃了自己的唇瓣輾轉,她閉上眼緩慢的開始回應他這個吻。
得到她的回應,蕭鳳鳴眸光驀的一沉。來不及多想手指已經襲上她的腰,「慕兒……」他輕聲的喚,聲音透出幾絲壓抑和不舍。
水慕兒無端的便心里顫了顫,雙手緊緊纏著他的頸脖,她用力的去回應他的吻,到最後也不知究竟是誰的主動,只是待二人回神之時俱是衣衫半解。
「別……不要在這里!」水慕兒忍不住低低的道。
蕭鳳鳴卻不依。他似對這里的路況極熟,將她抱與懷里,幾個躍身人已經停在一處漫天幕布下面。
只見他身子幾個穿梭,進了一處山洞,那洞口極小,一人高的位置也僅僅只能容兩人穿梭而行。只是洞內卻是別有洞天。
剛剛在外面還覺得有幾分凜風刺骨,進了里面卻完全是兩個世界。
室內的溫度出乎意料的高,蕭鳳鳴徑直將她衣服褪盡抱著她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只見寬大的石洞深處竟有一處冒著騰騰熱氣的溫泉。
難怪室內溫度會是這般。
她約莫幾分明白,還未透徹,身上的衣服已被月兌了個精光,蕭鳳鳴徑直抱著她步入水中。
被溫暖的誰浸泡住整個身子,水慕兒忍不住輕舒口氣。這里真真的極為舒服,一入水中她只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她舒服的靠著石壁享受卻惟獨忘記了對面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男人。
「慕兒!」蕭鳳鳴抗拒的將她拉到身前圈著。身子一靠近,水慕兒便敏感的感覺到抵著的一處異樣,她咋了咋舌,明明昨晚……身上的痕跡青青紫紫遍布全身控訴著他昨晚的「暴」行,男人卻壓根也不理這些,手指一個上移便握住了她一側的滾圓。
「我要你!」他低低的在她耳邊低語道。
「別……」水慕兒覆上他握著自己豐盈的手指,想要將他的手拿開,未想到這樣卻更刺激了身側的男人,只見他眸光猛的一深,再不管她抗拒一個反身便將他壓于石壁上,然後一個挺身一緊盡數沒入。
水慕兒嚶嚀一聲,只覺那留在自己身體里的一處還在不斷脹大,她整張臉爆紅,忍不住惱怒的叫囂,「蕭!鳳!鳴!」她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Pxxf。
「我在……」蕭鳳鳴不怕死的回答,身體已經開始有力的動起來,水慕兒倒抽口氣,忍不住無力的攀爬著石壁。也不知是他的表現太過明顯,還是她到此刻依舊神思外游,只听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身後的身子忽然一頓,片刻後便又有規律的動起來。
「我如何要瞞你?」他一個翻身,將水慕兒禁錮于胸前,身體沒入的同時,他深深吻住她的唇,「我只是……太想你」舍不得與你分開。
粗暴的在她唇舌之間肆意翻攪,蕭鳳鳴的唇逐漸轉移陣地,由面頰至下,當含住她胸前的一抹嫣紅,水慕兒身子猛的一顫,不可抑制的抱住他的頭。
「鳳……鳳鳴」她無力的攀附。
「我在」他低低的答應,唇齒不住在那兩抹玉峰前留戀,惹得她嬌喘噓噓。
那一個下午,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當他出了洞口時外面天色已黑,他這才抱了倦極而眠的她向山頂走去。
*
山頂處,一間草屋聳立在一處空曠的地面上,有微弱的光從屋子里透了出來,蕭鳳鳴眸子亮了亮。
看一眼懷里深睡不醒的女子,他大步朝著那草屋走去。
燭火微弱的草屋內,有一男子背對著院門席地而坐。墨發白衣,只一個背影便覺氣質出塵。似在擺弄什麼。院子的門外堆放了各式各樣的草藥,有已經曬干的,也有新鮮采下的。
蕭鳳鳴站在門外好一會兒,直到那男子微微傾身,似要拿什麼東西,這才看到了門外的他。
他微微愣了愣,好半響才掀了衣擺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來了」他淡淡開口,眸光掃了一眼他懷里沉睡的女子波瀾不驚,「說吧什麼事?」
蕭鳳鳴垂目看了懷里人一眼緩緩道,「我希望你能收留她幾日」
男子聞言半絲驚訝也無,「你又要做什麼拖累與我?」他轉身進了屋子,蕭鳳鳴跟隨著將水慕兒放到屋內的唯一一張床上。
男子見此,眉目微挑,「你確定要將她放我這里?」
蕭鳳鳴眸光平靜,「自然不單單是為了這個,我希望你能治好她的臉」
男子一目掃去,並未作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蕭鳳鳴緩了好些會兒才道,「宮中局勢不穩,我怕她會因我而牽連,所以暫且請你收留她幾日」
男子按了按眉心,好半天才道,「你呢?你要去哪里?」
「出征」
「看來你的確是那幾位的眼中釘肉中刺」皇帝病重這樣奪嫡關鍵的時刻,竟派他出征是何用意太過昭然。
「你都知道?」蕭鳳鳴挑眉,眸光微訝。
「師傅當年要我協助與你,我能做的也不過僅此而已,她,是你的那名侍妾?」男子垂目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出口詢問。微然然下。
蕭鳳鳴搖了搖頭,「不,她是我的妻」
男子了然,眸光中終于露出幾分溫情,「難得听你說出這樣的話,也罷,我只希望你快些回來」
***
水慕兒醒來的時候,身邊已沒了蕭鳳鳴的蹤跡,她睜著眼看了好一會兒頭頂的茅草,半天沒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哪里?
「姑娘醒了?」突然一道聲音自屋內傳來,水慕兒循聲看去只一眼便忘記了反應。
那是怎樣一個男子,眉如遠黛,唇似桃花,一雙波光瀲灩的眸黑如曜石卻又半分雜質也無,純淨得如同一汪碧泉。他明明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修飾,白衣墨發,水慕兒卻只覺他從天邊走來,月兌俗出塵。
「你是?」她怔愣的問出聲,她記得她明明和蕭鳳鳴在一起,且意識的最後一刻他還在她的身體里……意識回籠她鄒然面上一熱,有絲不自在的看著男子道,「這里是哪里?」
男子似沒看到她的半分窘迫微笑道,「這里是山頂,至于我則是你的大夫」
「大夫?」水慕兒忽然想起蕭鳳鳴昨日所說的「老朋友」,眸間一亮,「你就是他的老朋友嗎?」
她雖沒指出是誰,男子卻含笑點了點頭,「你的臉縱然要多費些功夫,但到底不是毫無辦法,你只安心在這里住下,一月後我定然換你真容」
「真的?」水慕兒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下床來,盡管全身酸軟得難受,但心中的歡喜早蓋了去,「那我去告訴他」
她潛意識以為蕭鳳鳴定然也還留在這里。
「姑娘—」男子忽然叫住她,「他已經離開了」
水慕兒只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離開?怎麼會?」他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便不管的。
「姑娘放心,他不過是先行下山,等你臉好,他自然會來接你」
聞言水慕兒放心了不少,原來他是要送她一人下山的,難怪昨天……
水慕兒面上一熱,「那邊有勞……」她忽然意識到她竟忘記了問他的名字。
「在下白御寒」男子微微一笑,半分介意也無,「我昨夜替姑娘配好了藥,姑娘今日便得敷一敷了」
「好!」水慕兒急急忙忙的點頭,蕭鳳鳴的人她自然相信,「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怪不自在,喚我慕兒便好了」
男子挑眉,眉目間全是笑意,「好,慕兒,我們去上藥」
水慕兒立刻便眸子眯成一條線,跟著他去了藥房。
由于她臉上用的是易容,也不知白御寒用的是什麼東西,片刻後便將她的妝容褪盡,露出本來面目。見識到她臉上溝壑的一片,男子眉目深了深,到底還是忍不住,「何人竟這樣凶殘,傷你至此」
水慕兒怔了怔,想起那日的火中求生,仍然心有余悸,好容易平復下來,她微微一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
時間飛逝,轉眼半月有余,白御寒照例每天來給她換一次藥,眼瞧著傷疤一點點月兌落,他的眉心間卻似鎖了一層愁雲無半分喜悅可言。
水慕兒不由得奇怪,難道醫好了病人他竟不覺得歡喜?
而另外件頗為奇怪的是,原本白御寒每次下山出診都會由她跟著,只是直到三日前也不知什麼原因他再不讓她跟隨,只囑咐她每日照料好屋內的藥草即可,問起理由,他則說是因了她的臉不得見風罷了。
可是她的臉上全部用紗布細細的裹了一層,如何會吹風?
就這樣過了半月,終于到了拆線的日子,水慕兒心中到底喜不自禁,白御寒看她歡喜的模樣眼中的擔憂愈發深濃,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盡管心中歡喜,但當紗布一層層剝開的時刻,水慕兒忍不住還是有些心慌,若是不能恢復……
但事實證明白御寒的醫術毋容置疑。紗布層層剝落,鏡子里緩慢映出一張面容。一張無半分溝壑堪稱美若天仙的面容。
水慕兒瞬間便熱淚盈眶,模著自己的臉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最後看向白御寒的時候比看到衣食父母還激動,她猛的一下子撲到白御寒身上將他結結實實的抱個正著。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因了她的懷抱,那被抱的人身形猛的僵直,待水慕兒回過神這畢竟是在古代之時,她慌忙放開他,卻看到白御寒極不自在的撇過頭。
「你先適應一下,有何不適速來找我……」他急急忙忙的轉身,一向自持的面容忽的泛出可疑的暈紅,水慕兒竟得下巴都快掉了,已見他出了屋子。
蝦米,古代竟還有這般純情的男人?
因為心中太過歡喜,這連日來的陰謀不由一掃而空。
水慕兒急急的出了門外往深山中跑去。
「喂!」她朝著山下大聲的喊,「我終于恢復了!」
回答她的是空曠而久遠的回音,水慕兒忽的就哈哈大笑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她都因太過興奮而前前後後的忙個不停,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明日,蕭鳳鳴就該來接她了吧。
為了答謝那位細心照料她一月有余的恩人,第二日一大早水慕兒早早的便下了山。
她想去山下買些新鮮的蔬菜好好的為她的恩人做頓飯。
路過山腳下的那處茶館,水慕兒忍不住的便想在那里停留片刻。
依然還是那對夫婦,給她做了碗面,小兩口便進了屋子。這里素日客流甚少,水慕兒瞧著三三兩兩的過路人也不覺得詫異。忽然只見前方一片沙塵滾滾,有幾個士兵模樣的人驅馬而來。
到了茶館跟前,那二人急急忙忙的翻身下馬,「店家,來兩份吃的,餓死了!」
他們二人徑直把包裹往桌上一扔,不由揉了揉自己累極的頸脖道,「哎,眼下這天是愈發變得快了,才不過一月的時間新帝登基,親王囚禁,連去往南漠的那位也傳來噩耗,哎,眼下若是我們將這消息帶去京城也不知會起多大變數」
「是啊,瑾王雖說這是第一次帶兵出征,但也畢竟是先帝子嗣之一,眼下諸多王爺被害,又在這樣的節骨眼傳去他生死不明的消息,不知是不是又要刮起一陣腥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