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地出來,呂晶晶一路不停。
腦里心里,除了向啟凡便是一個病房號,至于那護士後面的話,她更是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她只怕,听來是一個讓她再也站不起來的消息!
因為基地的位置比較偏,很難打車,所以得到林笑吩咐開車趕來的容憲還是追上了一路小跑的呂晶晶。
汽車喇嘛鳴了好幾聲,呂晶晶才回神,視線轉向了車內。
看清來人,呂晶晶心下一喜,直接上了車。
容憲見此,也是不能不說關心則亂啊,平日里教訓起林笑一套套的呂晶晶,這會倒是像個小孩子,若不是林笑記掛著,指不定她能直接踩著高跟鞋跑到人民醫院!
在心里笑了笑,容憲沒再浪費時間,油門一踩,一路向著人民醫院直直駛去。
大略十多分鐘,車子在人民醫院前停穩。
沒等容憲出聲,呂晶晶已經推開車門直接沖進了醫院。要說,這十多分鐘容憲沒覺得什麼,可是對呂晶晶而言,那真是度秒如年,好容易車子停下,她再不能等待。
因為呂晶晶自己原來也是個醫生,對人民醫院還算是熟悉的,這會高峰期,電梯人滿為患,一個焦急,呂晶晶直接搶了工作通道。緊趕慢趕,來到向啟凡病房前時,呂晶晶氣喘不停,然,大腦卻是格外清明。剛剛在來的路上,她又驚又怕,腦子里像是過電影一般將兩人的過往種種倒了一遍,他們的笑,他們的怒,他們的爭吵,他們的分離,一點點一滴滴,仿佛就在昨日,清晰異常,可就是這份清晰,讓呂晶晶直覺迷幻。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境,她有些不確定,向啟凡是危急地躺在病房,還是依舊等在她的背後,對著她笑,她分不清。她的腦子好像要爆炸一般,亂成一團,讓她幾欲崩潰,可站在向啟凡的病房前,這一切的混亂突然終結了。只余一個想法,那便是向啟凡就在前面等著她!
不由地,呂晶晶嘴角微微勾起,不管前路再凶險,也不管來路多坎坷,都成了浮雲,她唯一關心的只有推開這扇門便能看到的那個男人。
他的霸道,他的幽默,他的偶爾受傷偶爾自得,直到現在,呂晶晶真正意識到,自己從未忘記,也從未放棄,就好像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揮之不去,甚至,融入了骨髓。
輕輕吐了一口氣,呂晶晶終是推開那扇門。
她想好了,她也決定好了,不管面對如何的他,她都要告訴她,她的心。
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不是嗎?即使分離,卻是讓思念加劇,她要大聲地告訴他,也要正視自己的心,是的,她後悔了!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真的一點也不想,還有,她還要告訴他……
想到那,呂晶晶嘴角的笑意愈發,然,這美麗的笑容在對上心跳檢測儀上一條平穩的沒有任何起伏的橫線時,跌入了谷底……
她錯過了嗎?
一時間,笑容龜裂,腳步也像是失了動力一般,僵在原地,甚至連站立的氣力也沒了。
呂晶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著來到向啟凡的床邊,如何握住他尚有余溫的大掌,痛苦失聲。她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只覺天旋地轉,天地好像要毀滅一般,她唯一能確定的便是,他,在她眼前,卻再也回不來了。想著,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濕潤了,像是閥門被破壞的水閘,淚水就那麼不受控制地砸落,一顆顆,爭先恐後似的,卻依舊無法紓解呂晶晶此時的心情。慢慢的,淚水轉變為嚎啕大哭,就像小時候受了委屈躲在學校後面小樹林的哭泣一般,絲毫不再顧忌形象,也不再在意自己的偽裝。
「向啟凡,你這麼小心眼嗎?為什麼不肯等等我?我現在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你不是很有自信我一定會愛上你嗎?我告訴你,你贏了,我愛上你了,我就是愛上你這個混蛋了!有本事你再睜眼看看我啊!嗚嗚……你這個混蛋,是你先招惹我的,憑什麼又扔下我一個人,唔……向啟凡,我恨你,我的好恨你,可是我又愛你,我一定是瘋了,嗚……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大了,你又知不知道,你曾經欠我一個孩子,而現在,你又欠我孩子一個爸爸!……」呂晶晶喊著,又抹了一把臉色的淚水,有些倔強地抿了抿唇,又道,「那天我根本就沒吃藥,我在想,是你欠我一個孩子,你必須還我一個。而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了,那就是老天要讓我們再續前緣,可是轉眼……」呂晶晶說到這,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轉眼你又給我了離婚協議書,我說向啟凡,我們還真是緣太淺!」
呂晶晶說話的神態,好似向啟凡就端正地坐在她面前,相安無事一般,可是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再次失控。
「為什麼?向啟凡,你這個混蛋!嗚嗚,你就是個大混蛋!」
呂晶晶話落,抹了一把淚,無法自控地趴在了向啟凡的胸膛嚎啕大哭起來,小溪流一般的淚水,打濕了一片,她卻不知,嗚咽著,罵著讓人心疼的話。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墨發的上方,原本閉合的黑眸此時已然打開,深若古井一般,深深地望著她,眸底是說不盡的愛意和寵溺。看著,大掌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墨發,依舊和以前一般柔順。然,她卻是炸了起來。
「你、你、你……」
得說,突然看著向啟凡帶著以往招牌性的痞笑看著自己,呂晶晶真是有些懵。
試想也是,剛剛還被自己當成死人的人,這會卻能動能笑,雖然真是應了呂晶晶自己的願望,可是這驚悚程度卻是不低。
「我怎麼了?」
向啟凡看呂晶晶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由笑著問道。
向啟凡不知道的是,他此時這副痞痞的樣子又該迷死多少女人了,而呂晶晶卻是沒客氣,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鬧了烏龍,再想想自己剛剛那麻死人的變相告白,呂晶晶不淡定了,干咳了兩聲,直接上前拎著枕頭就往向啟凡身上招呼。得說,這彪悍的本性,到底是沒能磨平。
而向啟凡卻是甘之如飴,面帶著笑,好似打在自己身上的只是棉花一般。
天知道,他一覺醒來就被這女人的嚎啕大哭鬧醒,隨即便听她喊著,「……我現在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你不是很有自信我一定會愛上你嗎?我告訴你,你贏了,我愛上你了,我就是愛上你這個混蛋了!」得說,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然,在向啟凡看來是「甜蜜」的舉動,卻是被值班護士喊了停。
「干什麼呢!你是什麼人,你不知道病人剛剛動完手術嗎?出來,跟我出來!」
呂晶晶的彪悍到底是有度的,在向啟凡她能無狀,在護士面前就不同了,再加上剛剛那些話,她真是巴不得離開這間病房越遠越好。只是,她想,向啟凡卻是不許。
「她是我老婆!出去!」
向啟凡收了笑,低喝了一聲,隨即伸手將想要開溜的女人直接拽到了病床上,一個翻身,擒住了那雙讓他想了許久的紅唇……
值班護士看到這副場景,不由低咒了一聲,不平地離開了病房。
要說,向啟凡在這住院區算是一個紅人了,多少值班護士就想著值他的病房!甚至還有幾個大膽地直接爬上了他的病床,可惜,都是無疾而終。說起來,向啟凡的外貌擺在這,和那些肥頭大耳,要不就是一把年紀的老男人相比,他著實是有資本的,可惜啊,是個有主的食。
搖了搖頭,護士往護士站走去。
病房里。
向啟凡的突然之舉,著實讓呂晶晶嚇得不輕。而他不改的霸道,卻是讓呂晶晶的心跳有些超速了。
良久,向啟凡才放開呂晶晶,看著她微微嬌喘的模樣,眸底的愛意愈發深邃。尤其是想到呂晶晶的那句愛他,他真是怎麼想怎麼舒暢,不過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或許,更準確的說,該是鬧了一場大烏龍。
三天前,向啟凡因為食物中毒,導致過敏性休克,被送到人民醫院的急救室。
當時向啟凡胡子拉碴的,加上隨身證件丟了,當時並不在身上,所以人民醫院里的人並未認出他就是向大少,只當他是尋常病人。而向啟凡也是樂得清靜,沒有多說,將錯就錯,直到今天,過敏突然加重,再次危急,護士這才撥通了向啟凡手機里存為「家人」那欄里的電話,自然向家二老出國,電話是不通的,唯一打通的人只有呂晶晶了。而呂晶晶趕來的時候,向啟凡度過危險期,不過還在檢測,他倒是豁達,嫌棄那檢測儀「滴滴」作響煩人,一鼓作氣,將幾個機器都給拔了線,進入空白待機狀態,這才又有了呂晶晶一進入病房看到平穩橫線的一幕。而也就是這一幕,讓向啟凡知道,原來,她的心里,自己竟是如此重要。
「再說一遍。」
向啟凡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呂晶晶一愣。
「說什麼?」
「說你愛我,罵我是混蛋也行。」
向啟凡倒是不羞,說著又將呂晶晶抱緊了一些。
呂晶晶讓向啟凡鬧得有些羞,再加上剛才那鬧劇著實太過丟人,最終惱羞成怒,呂晶晶毫不留情地弓起自己的膝蓋,往男人的那處頂了一下。
眼看著向啟凡弓起甚至,她才帶著壞笑下地,又退了幾步。
「你真要我斷子絕孫嗎?」
「你該。」
呂晶晶哼了一聲,隨即出了病房。
她自然不是離開,到值班醫生那里問了向啟凡的情況,又下樓為他買了些吃的和洗漱用品。想來那個男人是從來不會注意這些的,所以,能考慮到的,呂晶晶都考慮了。再上樓時,呂晶晶手里已經拎了滿滿兩袋子的東西,卻不想,向啟凡卻不在病房。
放下東西,呂晶晶正欲轉身呢,腰上卻是被一雙有力的鐵臂環住,隨即,火熱的胸膛也隨之貼上來。
「我想你了。」
低低的男音,帶著魅惑也帶著不要臉的傾訴。
呂晶晶壓下微微勾起的唇角,罵了一句「神經」便欲掙開向啟凡的環抱,卻未果。
「這里,」向啟凡說著,大掌跟著下移,貼在了呂晶晶的小月復上,問道,「這里真的有我們的寶寶了嗎?」
「說實話了?真正想要的是寶寶,想的也是寶寶吧!」
「放屁!」
向啟凡爆粗,有些懲罰意味地緊了懷抱,卻溫柔地避開了小月復,「我想要的是你的寶寶。」
要說,向啟凡是有這個資本的,對他而言,想要一個孩子太過簡單,隨便揮揮手,願意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決不少,可是他認定的卻只有她。
呂晶晶抿了抿唇,壓制不下不停揚起的嘴角,以及不停冒上的幸福感覺,最終是點了點頭。
而呂晶晶這幸福的感覺,在向啟凡一聲低沉又有力的「我愛你」中,升至最高……
*
林笑再得到呂晶晶和向啟凡破鏡重圓的消息時,是當天晚上。
容憲是個眼尖的,呂晶晶和林笑的關系匪淺,呂晶晶好了,林笑自然也是會跟著高興的,而在這段時間里,所有能讓林笑釋然和開懷的,無疑都不該遺漏。
繪聲繪色地將呂晶晶和向啟凡那場烏龍重復,林笑笑得合不攏嘴。
而睡前,林笑就將這事原封不動地轉告給雷牧天了,在她的描述中,多了許多美好和期許。好似在期待著雷牧天蘇醒的那一天,不過言語中的希望和陽光卻是不減,一直到末了,林笑嘴角依舊帶著笑,替雷牧天最後潤濕了一遍薄唇,她才再次躺下,低低地喊了一聲,「雷牧天,晚安……」
翌日,太陽東升,又是全新的一天。
而對于林笑而言,向啟凡的重新振作著實是一大助力,向家的幫助,再加上向啟凡和古琛不兩立的局勢,卻是為林笑分擔了一部分壓力。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的向啟凡太過消極也太過瘋狂,只怕是讓他和古琛同歸于盡,他也是眼楮不眨地就去了的,而現在,有了呂晶晶,有了孩子,一切不同了。他樂于謀劃,也不再那般輕賤自己,著實是可喜的。不同于向啟凡振作,古琛卻是愈發墮落了。
在公寓里,古琛和白穎茹,沒日沒夜地做,好似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就連王夢琪,也是受了古琛的冷落。
到底,女人都是敏感的,一次兩次可能是公務可能是意外,可是如果沒次都是如此,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古琛變心了。不過王夢琪,到底不是善茬,早前,不管古琛對她如何千依百順,她都沒有真正放心過他,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所以,前兩天,兩人難得出去一趟,王夢琪便在古琛的手機上裝了一個定位系統。而現在,顯然是到了定位系統派上用場的時候。
想著,王夢琪按著定位系統上提供的信息來到了一處公寓。
冷靜了許久,王夢琪敲響了房門,卻無人應答。
不依不饒地,王夢琪始終堅持,敲門、門鈴,幾乎是輪番轟炸,最終,房內的人是不耐煩了。
剛剛結束戰斗的古琛在只在腰際圍了一條毛巾,心情被招魂一般的敲門聲弄得煩躁,連貓眼也沒看,直接就開了門。而在對上王夢琪那張依舊迷人的臉龐時,古琛有些愣了。
「琛,處理公務?」
王夢琪嘴角帶著苦笑,和著她弱小的身子,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
古琛心底一軟,到底,這是自己真心放在心上的女人,古琛說不動容那是假的。只是才想要編個借口,白穎茹推著輪椅出現了,「古琛,是誰啊?」
王夢琪看到白穎茹,覺得就是這時候了,生生地砸落兩顆淚珠,王夢琪頭也不回地跑了。
古琛徑直想要追出去,卻被冷風一個激靈吹醒,忙回屋拿了衣服,古琛再次追出了公寓。而這一追,白穎茹再沒等到古琛回來,試想也是,以今天這局面,只要古琛心里還有王夢琪,那不好生哄著,是如何也不行的,而這些天,古琛想要再出來這公寓,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白穎茹在這公寓,一等,便是三天,在這三天里,她不吃不喝也不走。
這期間,王夢琪派了不少人來,想要將白穎茹弄走,威脅、恐嚇、賄賂,卻是沒有一個能行得通,甚至是王夢琪親自來了公寓,也沒轍,甚至王夢琪自己還被白穎茹那可怖的外表嚇得不輕。最後,王夢琪也是沒轍了,想著,自己看好古琛,白穎茹死守著公寓也沒用,或者到時候直接鼓搗古琛將公寓買了!
如是想著,王夢琪放松了白穎茹這邊。而古琛,眼看著王夢琪警戒松了,第三天晚上便偷偷溜來了公寓。
他一是想念白穎茹的身體,二來,白家部隊的暗號還有一句白穎茹沒說完。
只是,古琛一進入公寓,便叫有心撩撥的白穎茹惹得欲(河蟹)火難耐,最終,正事沒辦,兩人倒是在床上滾了兩回。堪堪黎明時分,古琛看著時間不早,便問了那暗號,白穎茹難得乖順,立馬便答了。古琛見此,愛憐地在她唇上逗留了一會,這才準備抽身,卻又被白穎茹抱住,「能不走嗎?」
得說,男人都是耳根子軟,剛剛白穎茹的乖順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動搖,不過也只是動搖罷了。
搖了搖頭,古琛最終抽身,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換衣服的時候,突然腰際一疼,回頭便見床上的白穎茹放在自己腰際的針筒。
「你……」
話音未落,古琛兩眼一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見此,白穎茹的笑容愈發深邃,淡淡地道,「我說了,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說著,白穎茹「溫柔」地撫過古琛的臉頰,想到什麼,白穎茹桀桀地笑了,笑得陰森,恐怖……
*
雷家基地。
最近雷氏安穩許多,除了向家的鼎力相助以及林笑的日漸鐵腕,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古琛的失蹤,而原本在他麾下的古家人馬以及白家的部隊一時沒了領頭人,群龍無首,著實給了雷氏好機會。幾次下來,他們已然潰不成軍,不足為懼。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王夢琪的再次出現。
說到王夢琪,林笑不可謂不熟悉,可是她再次出現,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尤其是得知她和古琛混跡在一起,也是她,不停鼓吹古琛,同雷家敵對。而在古琛失蹤後,最著急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吧。
好容易找到一棵大樹,王夢琪自然不會輕易放開。
可是她幾乎將白梁市翻個遍,卻依舊沒有古琛的足跡。甚至,連那個白穎茹也一同消失了。
兩人好似人間蒸發一般,可是無疑,兩人是在一起的!對此,王夢琪不解,古琛如何會看上那個女人?丑陋,不健全,還長了一雙暗鬼一般的眸子!可就是那麼一個女人,竟然讓她陷入了絕境。不可否認,王夢琪那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古家經過向啟凡一役本就折損嚴重,好容易聚起來的一些力量,這會少了古琛的領導,再沒了凝聚力,短短幾天,零落的可怕,更讓王夢琪心寒的是,因為這變故,不少說得上話的都提出要分家,要瓜分這最後的一點東西。
王夢琪知道他們是想自保,可是王夢琪如何不想自保?
一旦古琛真的和那女人好上,或者不測,自己可不就是再次孤零零的,雖然古琛對她從來不吝嗇,可是想要一個人生活下去,卻還是不夠的。
如是,王夢琪這兩天開始自己瘋狂的斂財。
都說,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王夢琪著實是不太「君子」,相反,淡出眾人視線已久的金鈴,卻是本分了許多。她現在的要求不高,離婚費作為孩子的教育基金,生活費全靠自己的雙手。不過這著實不那麼容易啊。
雖說金鈴也是大學畢業,可是畢業多年又沒有從業經驗,當家庭主婦的這幾年更是和社會嚴重月兌節,想要比下去那些年輕朝氣的應屆小女生,真是太難太難。這麼,金鈴最後還是選擇了勞動。現在她閑時靠做手工賺錢,而在孩子上托兒所時,她便給人做衛生當家政,這樣累是累了些,可是每天看著孩子,她就滿足了,就是再累,也覺得值了。
要說,金鈴干活,手腳很是利落,也極其尊重雇主私隱,多做少說少看是她的原則。可是今天,她卻是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在她雇主的對面,新搬入了一戶,她沒太關注別的,唯一吸引她目光只有一個女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白穎茹。
說到白穎茹,時至今日,金鈴還是無法淡然面對。
是啊,她的婚姻,她的生活,她的一切都是在了這個女人的手里!雖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周賀也不是什麼有耐力的好男人,可是到底,艾麗和他,還是白穎茹一力促成的,讓金鈴不怪她,實在有些難!
嘆了口氣,金鈴強迫自己將視線集中在眼前,完成了工作後,這才有些恍惚地去學校接了兒子,一同回那個不大,卻溫暖的小家。
一個半年租的二層小樓,或許還算不上家,可卻是她和兒子現在的港灣,遮風避雨的最好的選擇。
想著,金鈴緊了緊自己牽著兒子的小手,連帶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然,進門後,兒子童稚的呼喚,卻是讓金鈴的笑容一僵,「爸、爸爸!」
爸爸。
即使金鈴再是呵護,再是關愛,她到底是一個母親,父愛的空缺只怕是她窮盡一生也無法彌補的吧。
低頭,金鈴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禁眼眶有些濕潤了。
對不起,是媽媽的驕傲,讓你沒了爸爸…。
金鈴如是在心里道,隨即伸手,抱緊了兒子,緊緊地,好似想要將全世界都送到他面前一般。然,突然想到什麼,金鈴的眼眸深處又閃過一抹讓人無法讀懂的眸光帶著一點狠戾……
*
一個雷鳴伴著暴雨降臨。
說起來,這是白梁市近段時間來頭一次暴雨,這場雨似乎格外的急,還格外的大,好似要將一切摧毀一般,不過有許多事,卻是在這場大雨之後,重新洗牌了。
也就是在這場暴雨中,金鈴來到了雷家別墅,敲響了雷家大門的門鈴。
彼時,林笑在基地里听著電話里的匯報,眉頭微蹙。
說實在,她是一點也不願和周家,尤其是游雨柔有關的人有任何瓜葛,不過金鈴和周賀離婚的事,林笑也是知道。說實話,這女人的魄力和果決,還是讓林笑欣賞的。
想了想,林笑道,「讓她听電話。」
那頭聞言應了一聲,隨即傳來腳步聲,再接著是一聲開門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 里啪啦的雨點落在地面或者其他物體上的聲音。光從聲音,不難判斷雨勢之大。
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兩人通了電話。
「有事直說,我手頭還有事。」
林笑如是道,沒有顯擺沒有瑟縮,有的只是不卑不亢的,那頭的金鈴聞言,一愣,卻也是淡然了。
所謂,龍鳳配,能站在雷牧天身旁的女人如何會是簡單的角色呢?
「我知道白穎茹所在的地址。」
這些日子,金鈴雖然離了周家,也極力淡化一些事情,不過心里總有些不甘心,所以關于白家和雷家的新聞,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古琛失蹤,和白穎茹怕是離不了關系,而一旦古琛落入雷家之手,那麼怕是想有翻身之日,難了。
不過古琛如何與金鈴無關,她關心的只有白穎茹,只有她不好過了,那麼她才能好過!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林笑淡淡地問道,好似只在問「你吃了嗎」一般,而她語氣里的自信更是讓人覺得,她一早就已經找到了白穎茹的所在地一般。
聞言,金鈴越發覺得這小女人不簡單。
只三兩句呢,林笑已經反客為主,現在不是金鈴拿喬,反而是她要證明自己,如是的轉變還真是讓人有些無力啊。
不過也正是這樣,金鈴愈發覺得,林笑是個能辦事的!
「閑話不多說,我和白穎茹的事還得從……。」
金鈴到了這份上也不怕丟人什麼的了,將周賀、艾麗以及白穎茹之間狗血的橋段一五一十地和林笑說了,話落,這才問道,「這樣,能相信我了嗎?」
到底,林笑還是個心軟的,听完金鈴的話,說沒有同情那是假的。
不過,同情歸同情,現在不是她同情泛濫的時候,壓著情緒,林笑淺淺地低吟了一聲,才道,「很抱歉听到這些,那麼,她的地址?」
也不知怎地,听到這,金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這才知道,取得林笑的信任,竟讓她如釋重負。
輕嘆了口氣,金鈴將地址報給了林笑,隨即轉身,再次回到了那個現在的「家」……
林笑在那頭將地址記下,隨即派人去核實。
到底,林笑對這地址還算是相信的,因為雷家的人早就尋到了白穎茹和古琛的蹤跡,應該就在這附近錯不了,不過地址不如金鈴所說的詳細罷了。
而金鈴這,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不過林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這邊是有收獲了,有的人卻是一無所獲。
游雨柔便算是其中之一,這不,不滿自己一無所獲的她,此時正在雷家別墅大門前,就站在金鈴不久之前站過的地方。
不同的是,金鈴是冒雨前來以表誠意,而她,是等雨停後,這才迫不及待地趕來。
更不同的是,林笑听到听到游雨柔已經等在雷家別墅大門前,不是平淡,而是美眸圓睜,折射著不可遏制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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