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狼夫 003 脫了衣服可見真章【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古幸鈴

「咚咚。」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君博不動,只是低沉地應著︰「進來。」

門被推開了。

「咚咚。」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君博的耳里,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女秘書雪玉。

穿著一襲黑色西裝裙的雪玉,膚白似雪,嬌俏如花,其實真是一個大美人。只可惜她愛錯了人。

君博對所有人的愛慕都是視若無睹的。

公司里的人都在私底下討論著,到底要怎樣的女子才能讓君博動心?

雪玉走到了君博身後,恭謹地說著︰「總裁,慕容總裁來了。」

慕容堅來了?

君博放下了望遠鏡,轉身。

一道溫潤的身影站在敞開著門的辦公室門口處,慕容堅唇邊掛著溫煦如春風的笑容,正笑睨著他。

君博大步上前,雪玉立即錯開了身子,讓出了路來。

君博走到了慕容堅的面前,一向淡漠的臉上雖然還是沒有太多其他變化,但明顯顯得親切了很多,狹長的鳳眸微微地彎著,淡淡的笑意染上了他的眉梢,剛剛還是抿著的紅唇,此刻微微地張著,淡淡地笑問著︰「慕容大哥,怎麼有空?」

三盛集團能擠身于四大集團之中,實力也不容小覷的。三盛集團原本是在A市發展的,只有一間分公司在S市,六年前,慕容堅認識了君博之後,便把位于S市的分公司著力營建,慢慢地把總部移動了S市,擠上了四大集團之一。

「路過,便上來看看你。最近都很忙吧,好多天沒有看到你了。」慕容堅溫和地說著,唇邊總是掛著讓人心暖的笑意。他身上沒有身為大公司總裁的雷厲風行,只有音樂藝人的淡雅。

君博一邊把慕容堅迎進辦公室里,一邊吩咐雪玉︰「雪玉,泡茶。」

雪玉連忙應聲而出,並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小博,剛剛你在看什麼?風景?大哥沒有打擾你吧?」慕容堅走到沙發上坐下,笑問著。

君博在他面前坐下,隨口應著︰「沒事,那是我忙里偷閑。」

慕容堅沒有再在那個話題問下去,坐下之後,習慣性地,溫柔地笑著,寵溺地盯著君博看。他一直把這個好友當成了弟弟來看,君博的處境,他是第一個清楚的人,他憐惜君博,可他能力有限,自家公司都讓他忙得暈頭轉向,他沒有能力再幫助君博,每每想到君博處于險境之中,他的心就是不可亦制地跳起來。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弟弟。

三十歲的他,一直沒有傳出過任何的緋聞,他是上流社會的奇葩,潔身自好。

家里的人都在擔心他的人生大事,可是每每讓他相親,看著那些千嬌百態的千金小姐,他覺得還不如看著君博好。

或許……

他喜歡君博,喜歡得太過了。

不過,他從來沒有打算壓抑自己,在感情上,他是順心而行。

「慕容大哥,你最近還好吧?」君博任他盯著自己看,反正都被他這樣看了六年了,已經習慣了。

慕容堅看他看了六年,都不曾懷疑他是個女的。

唐睿認識他才多少天,居然就懷疑他是女的了。

嗯,這就是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吧?

在唐睿面前,慕容堅真的稱得上是弱者。

慕容堅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以應付公司里的事情,經常忙得焦頭爛額,要不是公司老人多,君博真懷疑他是否能撐得起三盛集團。但唐睿呢,輕輕松松,既管著唐氏,又管著暗影堂,還有時間試探他的身份。兩者相比較,嗯,他當然傾心于強者了。

「老樣子了。」慕容堅笑了笑,又深深地看著君博,小聲而關心地問著︰「前幾天,你在唐氏集團大門前遭到暗殺,朗平死了,你查到是誰安排的殺手嗎?」

君博神情一頓,斂起了淡笑,換上了冰冷,冷冷地說著︰「還沒有,不過,正在調查當中,我一定會為朗平報仇的,不會讓他白白送死!」

慕容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安撫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那些人都會受到法律的懲罰的。小博,大哥希望你不要過份去報仇,無論什麼時候,保護自己最重要。」

慕容堅的話,就像溫泉一般,灌進了君博的心田,讓他感受到親人以外的溫暖。

六年來,眼前這個不能稱為優秀的男人,一直用他溫和的話,寵溺的心關懷著他,讓他知道這個世間上,還是有好人的。踏足商界的人,並非都是泯滅良心的人。

雪玉端了兩杯茶進來,輕輕地擺放在茶幾上,然後又悄悄地退出去。

慕容堅端起了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才說著︰「明天,南海渡假村開發競標大會就要舉行了,你們準備得怎樣了?有把握嗎?」他們三盛集團也會參與,不過他只在于參與,不在乎結果。

君博神情再變,換上了自信,信心十足地說著︰「我有絕對的把握,南海渡假村,我志在必得。」

慕容堅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還好,我不會與你為敵。但唐氏和段氏,你要小心些,雖說你們君氏現在幾乎和那兩大集團並駕齊驅了,但你們畢竟不是在此發芽的,實力稍弱,如果那兩家集團一定要和你拼個高低,你還是要適可而止,別損了實力。」

君氏集團在S市的商界屬于後起之秀,其實也像三盛集團那般從他市搬過來的,只不過比三盛集團來得更早一些,此刻在S市安營扎寨已經將近二十年了。

「我會的,謝謝慕容大哥。」

慕容堅還是笑了笑,說著︰「對大哥不必言謝。」他端起了茶杯,茶水已經涼了三分,他輕輕地喝了好幾口,然後再次把茶杯放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對君博說著︰「大哥先走了,明天競標會結束後,有空,我請你吃飯。」

君博也跟著站起來,一邊送著慕容堅,一邊說著︰「好。」

兩個人是好友,但見個面,吃個飯,也要雙方都有空才行。

還好,他們君子之交淡如水,交情永在心,並不會因為少見而淡泊交情,反而讓彼此的友誼更深。

……

正午時分,陽光本該是最強之時,但因為黑雲飄過,太陽躲進了雲層里,導致正午時分,天氣陰陰沉沉的,涼風陣陣,似乎又要下雨了,不過對于人們來說,此時最舒適。

沒有陽光暴曬,沒有暴雨傾盆,卻有涼風送爽,能掃走人們臉上的酷暑氣息。

孟少賢開著車,向宇龍科技公司開去。

在他的身邊,依舊是一大束鮮艷美麗的花束。

昨天晚上方儀沒有成為他的女伴,倒是許天瑜搶先進入了家人的眼內。不過,他並不怪方儀,他知道方儀有苦衷的。

此刻下班了,他想約方儀一起吃午飯。

孟少賢公司里也忙,他想著中午來約方儀,所以並沒有事先打電話,他並不知道方儀突發高燒,生病了,此刻剛剛輸完液,被唐逸送回了段家別墅。

車,很快就在宇龍科技公司大門前停下。

孟少賢想不停,也不行。

昨天晚上那輛如火蛇一般的紅色拉風跑車停在宇龍科技公司的門口,許天瑜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短袖衫,一條及膝的黑色緊身褲,披著長長的頭發,戴著一副黑色的太陽鏡,正靠在車身旁,雙手環胸。

名車,美人。

一幅美麗而動人的畫面。

但對于孟少賢來說,那是惡夢。

看到孟少賢來了,許天瑜立即松開了環胸的雙手,上前好幾步,笑著敲開了孟少賢的車窗,笑睨著孟少賢,嘻嘻地問著︰「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孟少賢很想不理她,可是話卻月兌口而出︰「你知道我會來?」

「儀姐姐昨天晚上缺席,你今天肯定會借著請她吃飯詢問原因的。」許天瑜繞過了車身,走到了副駕駛座前,拉開了車門就鑽進了車內。

「許小姐。」孟少賢瞠大了雙目,扭頭瞪著許天瑜,頭痛地說著︰「你又想干嘛?」

早知道許天瑜會在這里等候著他,打死他,他也不會來的。

這個膽大包天,昨天晚上無所顧忌地向他表白,大膽地說她喜歡他,她要追求他的話,他就心驚肉跳,在他的意識里,女孩子都該像方儀那樣,溫溫柔柔的,等著男人去疼,去追,而不是像許天瑜這樣,倒追男人。

不得不說咱孟大帥哥生在現世,腦海里的潛意識卻是傳統的,保守的。

這種男人,借許天瑜一句話,人間極品。

等著許大美女,品嘗。

「我幫你問過了,儀姐姐今天不舒服,發燒了,沒有來上班,此刻估計在家里休息,你不是要請人吃飯嗎?我就是人了,你請我吧,剛好,我也沒有吃飯,餓死了。走吧。」許天瑜嘻嘻地笑著,還順手拿起了孟少賢準備送給方儀的那束鮮花,看了看,說著︰「這花,我不怎麼喜歡,不過,既然是你買的,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孟少賢只差沒有吐血。

他可不是買給她的。

她佔了便宜還賣乖。

「開車呀。」許天瑜扭頭看著孟少賢,隨口說著。

孟少賢瞪了她一眼,很想不開車,不過最終還是默默地發動了引擎,在掉轉車頭的時候,氣恨地瞪著許天瑜從唐六少爺那里借來的拉風跑車,懊惱地在心里罵著︰名車,擺設!

方儀生病了?

孟少賢在氣過之後,才記起了許天瑜說方儀生病了的事情。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方儀。

誰知道他還沒有按下號碼,就被一只修長縴細的小手搶走了手機。

許天瑜搶過他的手機後,隨即又塞回他的襯衫衣袋里,嘴里說著︰「儀姐姐生病了,你以為此刻除了唐二哥守著還能有誰?你打電話給儀姐姐,不是存心讓唐二哥生氣嗎?儀姐姐生病,身體弱,要是唐二哥生氣,酸性大發,來一個餓狼撲食,呵呵……」

許天瑜沒有再說下去。

孟少賢被她這番邪惡的解說氣得牙都痛了,可,他該死的害怕呀。

許天瑜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滿意至極,心里笑翻了天。

孟少賢,在她面前,是唐僧。

呃,那她不是妖精了?

不過,只要能吃得唐僧肉,妖精就妖精吧,反正她在家里,也是被稱為小妖精的。

孟少賢飽受許妖精的「摧殘」時,方儀正在自家別墅里,被唐逸逼著吃飯。

段家主人少,一共也就四個人。

白天,段子龍和凌玲都不會在家里。

段少琪嘛,更不用說了,簡直就像其父年輕時那般,神龍見首不見尾。你想見他的時候,影子都尋不著,不想見他的時候,他又會在你面前晃來晃去。

此刻主屋里的小餐廳,那張餐桌上,只有唐逸和方儀兩個人。

因為方儀生病,是喉嚨發炎引起的高燒,醫生建議吃得清淡一些,所以唐逸吩咐佣人準備的午餐,全以清淡為止。

生病的人,其實都沒有什麼胃口。

方儀也是。

輸了一個上午的液了,高燒從三十九度七降到了三十七度八的低燒,人,不昏沉了,但高燒過後,都會顯得很累。

方儀坐在座位上,看著面前滿滿的一大碗白粥,唐逸覺得最清淡的,莫過于白粥了。

她沒有胃口,吃不了那麼多呀。

可她說她吃不下,唐逸就像僵尸那般,冷冷地瞪著她,眼神里全是懷疑,懷疑她這麼大一個人,連一碗粥也吃不了?

「逸,我真的沒有胃口,你趕緊吃吧。」方儀輕輕地說著,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呀,根本就沒有精力再來應付唐逸這個霸道鬼了。

唐逸瞪著她,捕捉到她臉上的疲倦,他的眼神逐漸變柔,他知道,發高燒的人,都特別的累,但再累,也不能不吃東西呀。

起身,唐逸從對面走到了方儀的身邊坐下,端起了那碗白粥,然後夾了些許小菜,再拿起了湯匙,滔著一口粥送到了方儀的嘴邊,眼神溫和而灼灼地看著方儀,示意方儀張嘴,他喂她。

「逸。」方儀不禁紅了臉。

心底,不可避免地劃過了甜甜的感覺。

不知道是生病變得脆弱,還是她總算看清了自己的心,決定拋開心結接受唐逸的愛,還是其他原因,此刻她發覺自己特別懷念以前和唐逸親密無間的時光。

「我自己來。」方儀拒絕被喂,從唐逸的手里端過了白粥,自己吃了起來。

淡淡的白粥,平淡無味,但此刻入了方儀的嘴,她覺得,有著點點幸福的味道。

在唐逸的監視下,方儀吃了一碗粥。

示意佣人收拾餐桌之後,唐逸一把將方儀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就往樓上走去。

「唐逸,我已經沒事了,我只是發燒,我又不是腿拐了,更不是重癥病人,你別把我當成了重癥病人,放我下來!」看到佣人唇邊偷偷的笑容,方儀覺得自己的頭又炸開了,退下的高溫一瞬間又飆升了,俏臉因為唐逸的動作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在唐逸的懷抱里,掙扎著。

她是累,但沒有累到走路都走不了。

這家伙有必要這樣嗎?

唐逸低首,投給她一記霸道的眼神︰我喜歡抱著你!

方儀朝天眨眼,遇著這種霸道不講理的家伙,她能怎樣?

認栽唄。

唐逸抱著方儀回到她的房間,把她輕輕地放躺在床上,然後走到窗前,把原本就拉開了些許的窗簾拉得更開一些,落地窗也微微地打開了些許,讓房內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窗外的涼風穿窗而入,讓方儀覺得還是自然風讓人感覺更舒爽。

唐逸沒有開空調,方儀畢竟在生病,空調風吹多了,不好。

很快,唐逸就回到了床前,在床沿上坐下。

躺在床上看著他所有動作的方儀看到他坐下了,立即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防備地看著他。

「逸,我要午休了,你,你回家吧。」

唐逸不理她,自顧自地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然後又月兌掉了腳下的皮鞋,接著是襪子。

他,他這是干什麼?

月兌衣服!

方儀臉色大變,唐逸想趁她生病,無力反抗的時候,佔她便宜?

唐逸月兌掉了外套和鞋襪之後,便在床上躺下了。

他一躺下,身邊就傳來了「咚」的一聲響,方儀滾到了地板上。

他一愣,快速地跳下床,就想去抱起方儀。

誰知道方儀緊緊地雙手護胸,一副拼死護清白的樣子,坐在地板上急急地後退著,嘴里叫著︰「唐逸,你混蛋,你不是人,你沒看到我生病嗎?哦,你看到我生病了,你就趁我病,要我命是嗎?你,你敢對我亂來,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唐逸錯愕,隨即失笑起來。

他只是想陪著她一起午休。

是,他是恨不得把她吃光抹淨,可他再怎麼急,也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吃了她呀。

不過,她剛剛的話,倒是听著很好笑。

幾大步跨上前,唐逸強硬地把她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推拒,抱著她回到床上,兩個人同時倒入了大床里。

「唐逸……唔……」一記深吻堵住了方儀的大叫。

很快地,唐逸移開了唇,抵著方儀的額,眼神變得萬分的溫柔︰儀儀,睡吧,我不會趁你病,要你的命的。

方儀低低地喘息著,一個上午,他就吻了她兩次了。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唐逸眼神一變,變成了威脅,盯著她的唇看。

明白唐逸的意思,方儀小聲嘀咕著︰「霸道鬼!超級霸道王!誰嫁給你,誰倒霉。」

唐逸當作沒听見她的嘀咕,反正無論是幸運還是倒霉,都是她受。

長臂一摟,把方儀摟入了懷里,他擁著她,要與她共進夢鄉。

擁著心愛的女人入眠,這是唐逸做了九年的夢。

此刻,他總算有機會體會一下其中的幸福了。

方儀尷尬異常,抗議無效,反抗無效,最後只能枕著唐逸的手臂,僵著身體在唐逸的懷里入睡。睡前,一個詞語閃過了她的腦海︰同床共枕。

等到懷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唐逸才慢慢地松了手勁,低首,愛憐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雖說方儀比他大了四歲,可是此刻方儀縮在他的懷里,卻顯得那般的小鳥依人,二十九年的歲月並沒有在她俏麗的臉上留下痕跡,她就像十九歲的純淨少女一般。

大手,小心地,輕柔地,帶著萬分的珍愛,落在了那張熟睡的俏臉上,貪婪地,霸道地,溫柔地,一寸一寸地撫模著,九年的愛意,此刻如同潮水一般傾泄而出,表白後所遭受到的拒絕,心痛,糾葛,此刻也都被他拋之雲外。

他,格外珍惜此刻。

因為她生病了。

她此時的感情是最脆弱的,所以她才會妥協,才會給他呵護,寵愛她的機會。

手指,愛憐地撫拂著她的齊肩短發,發質柔軟,觸及如絲,他,大愛。

視線,帶著難以壓制的**,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溫和隨即變成了灼熱。

但,他僅是看看,並不會亂佔便宜。

要她,是遲早的事。但不是趁她熟睡之時。

他要的是,她清清楚楚地記住,成為她男人的人,是他。

細碎的吻,落下。

淺淺的印記,是那般的深情。

手臂再收力,懷中的嬌軀貼得更近了。

唐逸心滿意足。

但他沒有睡。

他害怕睡著了,手勁松了,方儀就滾出了他的懷抱。

他就這樣睜著眼,一直看著方儀的睡容,直到窗外下起了雨,他也不放手,也不合眼。

濃濃的情意,在敞大的房里,漫延。

窗外,雨淋灕。

掃走了酷熱。

對于房里相擁著的那對男女來說,或許掃走的還有之前的糾結,痛苦,不知所措。

雨過便是有晴天,但願唐逸當真迎來了他和方儀的有晴天,也希望方儀經此一病,能明白自己的心,能明白唐逸的情有多深。

午後的一場大雨,痛痛快快地下了一個下午。

傍晚時分,雨才停了下來。

黑夜隨即降臨。

唐家別墅主屋大廳里卻傳出了唐睿的低吼聲︰「媽,我沒病!你讓她們都不要再來了,行嗎?」

屋里,唐睿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對于坐在他對面的那幾名千金小姐,他是一眼也不看的。

每次他回家,長輩們都會抓著機會送上幾個美女,美其名曰是讓他和她們交交朋友,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

雲初推了推眼鏡,在唐睿的身邊坐下,溫和而小聲地勸著︰「睿,她們是你六嬸介紹的,你就看看吧,或許真的有你喜歡的呢。」說完,她又歉意地看了看那幾位千金。

對方無所謂,似乎知道唐睿的性子似的,只是貪婪地盯著唐睿的俊臉看。

「媽!」唐睿頭痛至極,什麼時候家人才能還給他一個安靜的家呀。

自沙發上站起來,唐睿低冷地說著︰「媽,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冷冷地向屋外走去,那幾名千金看到他要走,全都站了起來,追著他的腳步。

唐睿倏地停下了腳步,扭頭,凌厲而森冷的眼神掃向了那幾個花痴女人,沒有溫度的聲音從牙縫里迸出來︰「誰敢跟來,腿沒了,別喊冤!」

那幾個女人,腳步瞬間僵住了。

好冷的眼神呀!

好狠的話呀!

好酷的大少呀!

好膽小的她們呀!

眼睜睜地看著唐睿冷然離去,幾個女人你望我,我望你,眼里都有著同一個問題︰這天底下,到底有沒有一個女人能打動唐大少的心呀?

看著兒子冷然離去,雲初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擔憂之色。

兒子到底有病還是沒病呀?

唐睿走出了主屋,來到院落里,鑽進了自己的黑色奔馳,逃離了自己的家。

他沒有回暗影堂,而是再一次來到了海邊。

煩躁的時候,只有面對大海,他的煩躁才能慢慢地平熄。

站在柔軟的沙灘上,迎著海風,吹著浪聲,唐睿想起了上一次他也是因為逃避相親而躲到海邊來,卻在這里遇到了獨自在沙灘上的君博。

想起君博,唐睿的煩躁似乎減了幾分,又似乎多了幾分。

君博,到底是男是女?

掏出手機,唐睿忍不住輸入了君博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就有人接了,君博淡漠的聲音從手機那一端傳過來︰「有事?」

「出來,海邊。」唐睿低低地吐出了四個字,然後也不等君博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他相信,君博會來的。

莫名其妙地接到唐睿電話的君博,在唐睿掛斷了電話後,瞪著手機瞪了足足一分鐘。

「博,怎麼了?誰的電話?」君顏從君博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許的端倪,忍不住關心地問著。

君博難得早早就回到了家里,君顏自然是纏著他相陪,君老爺子外出找朋友下棋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君顏便顯得孤獨了些。

「沒事,一個客戶。」君博把手機放好,淡笑地應著姐姐,心里卻在糾結著,他要不要去海邊?

唐睿去了海邊,他心情又不好嗎?

上一次在海邊遇到他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是不好,忿忿不平的。

難道,他又被家人逼婚了?

一想到唐睿被愛他愛得過度的家人逼婚,君博的心就揪得緊緊的,掠過了絲絲的緊張。

「是不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如果是,你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君顏體貼地說著,只因君博此刻心不在焉。

想走,又覺得丟下她這個姐姐在家,愧疚。

不走,又心系那通電話。

君顏是第一次從君博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她非常好奇,那個所謂的客戶到底是誰,能讓她這個一向沉穩淡漠的「弟弟」心不在焉。

「姐,我要是出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無聊?」君博愛憐地把姐姐擁入了懷里,手足深情不言而喻。

「不會,姐可以看看電視,上上網,看看書,再說了,一會兒,我還要去張爺爺那里接爺爺回家。」君顏溫柔地拍了拍君博的手,告訴君博,該做什麼就放心去做,不必擔心她。

「那,我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去接爺爺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君博松開了君顏,自沙發上站了起來,還不忘叮囑幾句。還好,那些人想殺的只有她,姐姐獨身一人時,他還不用太擔心。

那些人不會對姐姐下手的。

轉身,君博離開了大廳,帶著三名保鏢,鑽進了車內,向海邊而去。

到了海邊,君博示意三名保鏢在車內等著他,他獨自下車,向站在沙灘上等著他的唐睿走去。

三名保鏢看到唐睿的車後,倒也放心地讓君博遠離他們。

早在汽車聲響起,唐睿就轉過了身,迎視著君博,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

「心情不好?」君博站在唐睿面前,淡淡地問著。

唐睿沉默,默認了。

「被逼婚了?」君博睨著他,唇邊掛上了淺淺的笑意。

早听說唐家大少爺老被逼婚,像唐睿這般優秀,但卻冰冷的男人,君博真的很想看看,唐睿被家人逼婚的時候,是如何發飆的。

「你幸災樂禍。」唐睿咬牙低吼著。

不過在看到君博出現了,他煩躁的心情多少有所好轉。

君博越過了他,站到了他前面,看著黑色天底下的大海,海風呼呼地吹著,吹動了他身上的西裝服,讓他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微的單薄。

「我哪有。」君博低低地笑著,其實也是幸災樂禍。

唐睿月兌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到君博的身後,把外套披在君博的肩上。

君博倏地轉身,防備地看著他。

唐睿漆黑如墨的眼眸在黑夜里如同黑珍珠一樣明亮,定定地落在君博的俊顏上,唇微扯,吐出一句話來︰「你看上去單薄如同女子,怕你著涼。」

君博毛發頓時豎了起來。

他命令保鏢不必跟著到沙灘上來,此刻他不就是和唐睿獨處嗎?唐睿分明就懷疑他是個女人,這句話,明顯又是試探呀。

有點急地扯下了唐睿的西裝外套,有點亂地把西裝外套丟回給唐睿,君博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拉開和唐睿之間的距離,卻鎮靜地說著︰「我穿的也是西裝,不會著涼。」

唐睿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在衣服上作文章,他隨意地在沙灘上坐下。

看到他沒有再說下去,君博才略略地放下了心。

「坐,聊聊天。」唐睿拍了拍身邊,示意君博坐下。

君博小心地看了他足足一分鐘後,才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坐下。

可他才坐下,唐睿就如風一般卷到了他的面前,唐睿的俊臉近在咫尺。

「君博。」唐睿定定地睨著他,視線灼灼,一字一頓地說著︰「你,害怕我?」

「你看到我在害怕你嗎?」君博努力地讓自己鎮定自如,不要露出半點的蛛絲馬跡,仰著臉,迎視著唐睿的灼灼視線,淡冷地問著。

「看到了。」唐睿低低地應著。

君博︰……

「你好美。」唐睿忽然低嘆一句,手,情難自禁地再次欺上了君博的臉。

君博本能地要揮開他的手,誰知道他動作更快,非快地鉗住了他的雙手。

「唐睿!」君博夾怒低吼著︰「我是男人,男人不是用美來形容的!」

這該死的家伙,心情不好約他出來,他好心來了,這家伙居然……

此刻,君博說不怕,其實是假的。

唐睿身上的危險氣息,高達百分百。

「你的臉,真滑,皮膚如同女人一般。」唐睿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貪婪地撫著他的臉。

再一次獨處,這一次,他要是不抓著機會驗正真身,他就不叫唐睿。

視線稍稍離開了君博,唐睿掃向了岸邊,因為距離遠了,又是黑夜,那三名保鏢應該看不清楚他此刻正在染指他們的少爺。

想到這里,唐睿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唐睿,立即拿開你的手!我警告,嚴肅地警告你!」君博咬牙再一次低吼著。

誰知唐睿的臉湊得更近了,幾近貼著他的臉了。那灼灼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慌了起來,這種心慌是他第一次產生。他的低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變得有點兒軟弱了。

一向淡漠,倨傲的君博,此刻就像小白兔一樣,落在了唐睿這頭大灰狼的手里,命運難測。

「你在害怕。」唐睿的臉,慢慢地貼上了君博的臉,肌膚相觸,唐睿更加感受到君博的光滑,那,根本就不該是男人該有的光滑。

「我……」

「我們都是男人,你在害怕什麼呀?」唐睿捉緊君博雙手,他的手有力而厚實,更寬大,而君博的手,修長,縴細,柔軟,似無骨。

這,是男人的手嗎?

此刻,唐睿已經有五十分確定君博是女人。

不過,他不急,他慢慢來,一步一步地逼著君博在他面前露出女兒身。

「我們都是男人,你現在這樣,像什麼?難不成你是同性戀!」君博低吼著,這該死的家伙,存心的!故意的!

「不,我只是覺得你像女人,把你當成了女人。」唐睿的臉磨蹭著君博的臉,更厲害了。

他慢慢地調正了臉部,唇距離君博的紅唇僅一寸之距了。

當他的視線落在那紅唇之上時,眸光變得更深更沉了。

好紅的唇呀,應該也很柔軟吧?

小小而嫣紅,怎麼可能是男人的唇呀。

視線再下滑,滑到了君博的脖子上,黑色的眸子更加發亮了,那縴細白淨沒有喉結的脖子,會是男人的脖子嗎?

男人有喉結,女人沒有,這是正常人都知道的,就算有些男人喉結不會明顯,但還是能看到些許的,而君博的脖子是完全的光滑,喉結的影子半點也沒有。

「唐睿,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君博臉色開始變了,唐睿此刻真的變成了狼呀,難怪人家叫他狼少,果真是披著人皮的狼。

他君博是惹上了狼少,送入了狼口。

「你還沒有發育嗎?」冷不防,唐睿把他推倒在沙灘上,唐睿健壯結實得像一座山的高大身軀覆上了他。

好重!

君博腦海里閃過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唐睿像山一般沉。

背抵著柔軟的沙灘,身上覆壓著健壯的男人,姿勢曖昧十分。

君博的淡漠不見了,冷靜不見了,俊臉上再也難以掩飾他的羞紅,變得萬分迷人。

沒發育?

誰說他沒發育了?

唐睿把他雙手用力地拉壓在他的頭頂兩側,緊緊地壓制著,覆著他身軀,唐睿再一次從君博的身上聞到了不屬于男人的淡淡體香,以及感受到君博的身軀柔軟至極。

一步一步地相逼,他已經有九十分確定君博是女的了。

「沒發育的男人才沒有喉結。」唐睿低低地說著,聲音嘶啞得讓人沉醉,如那陳釀美酒。盯著君博那張變了臉色的俊臉,他的頭慢慢地俯下,唇,輕輕地踫了踫君博的紅唇。

君博立即僵硬成化石,不敢置信地瞪著唐睿。

唐睿親他!

唐睿居然親他!

此刻,他還是男人呀!

「除非你是女人。」唐睿滿意自己帶給君博的震撼,繼續說著。

「我,我是男人。」君博很想大吼出來,可是他的聲音卻軟綿綿的,嚴重的中氣不足。

「真的嗎?」唐睿再次低低地笑著,聲音更加嘶啞,視線灼熱得如同燃燒的火把。

下一刻,他飛快地攫住了君博的紅唇。

君博只覺得如同五雷轟頂,瞬間糊了。

他怔怔地看著唐睿近在咫尺的俊臉,呆呆地任唐睿捕捉著他的唇。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立即奮力地掙扎著。

可惜兩個人的力道天生懸殊,無論他怎麼掙扎,也無法掙月兌唐睿的桎梏,唐睿單手就把他的雙手捉住,置壓在他的頭頂之上,騰出一只手擒住他的下巴,他被迫地承受著唐睿突而其來的強吻。

唐睿緊緊地攫緊那兩片柔軟散發著芳香的紅唇,他吻得極其霸道,幾近粗暴,近乎蹂躪,不允許君博有半點的逃避。

在君博緊咬著貝齒不讓他更進一步時,他有點怒,捏著君博下巴的大手改捏著君博的鼻子,逼著君博張開檀口,然後他滑進那未經采擷的芳香領地,結結實實地奪走了君博的初吻。

君博掙扎到最後失去了力氣,軟軟地任他予取予求。

察覺到他的柔順,唐睿放柔了攻勢,轉為深吻。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唐睿才滿足地移開了唇。

兩個人都在低低地喘息著。

君博氣恨至極,軟軟地低吼著︰「唐睿,你變態,我,我是男人!」

「男人?」唐睿低低地笑了,笑得有幾嘲諷,他的大手松開了君博的手,移到了君博的衣服領口處,低低地說著︰「是男是女,月兌了衣服便可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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