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狼夫 004 定情【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古幸鈴

「你……」君博狠狠地瞪著唐睿,他居然……

唐睿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大手輕輕地挑著君博的西裝第一顆扣子,低低地說著︰「如果你真是男人,不介意我幫你月兌衣服吧?」

「不要!」君博看著他的動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不到這一刻真的會到來,並且來得更加的猛更加的烈。他躺在沙灘上,身上壓著唐睿,唐睿深沉灼熱的眼眸深深地看著他,那眼眸中染上了**,泛著幽光,如同夜晚中的狼眸,此刻其實唐睿更像一頭餓狼,極欲想把他拆骨入月復。

周圍很安靜,倘大的沙灘上除了兩個人之外,再無第三個人,君博的三名保鏢坐在遠遠的車內,雖然也會留意沙灘上的動靜,因為君博見的是唐睿,唐睿又救了幾次君博,隱隱中唐睿對君博的好,保鏢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特別的放心君博和唐睿獨處,卻不知道此刻他們保護了六年的少爺正飽受著最正人君子的狼少「摧殘」。

海風呼嘯,海浪不停地拍打著沙灘。

唐睿緊緊地壓著君博,不讓她有半分擺月兌的機會,確定了君博是女的,但她還沒有親口說出原因,他要的不止是君博,還要知道原因。他想知道好好的一個女人,為什麼非要扮成男人,難道經商,是女子之身就不行嗎?在這個年代里,女強人比比皆是呀。

「不要月兌,不要再逼我,行嗎?」君博低低地說著,語氣盡是哀求,鳳眸難掩淚花。

「不月兌是吧,那你告訴我,你是男是女,為什麼要這樣做?」唐睿落在她衣領口的大手移開,重新捉握住她雙手壓在她的頭頂兩側,眼眸變得更加的深沉,隱隱又夾著幾分的怒氣。他差點就以為自己會變成同性戀的,她,騙人,騙得好苦呀。

現在,他總算真正明白君老爺子防他像防了,因為君博就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大美人。

細細地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君博,兩個人身體相觸,他感受到女子之軀的柔軟,盡管君博扮男人扮得十足,可是身體是天生的,她扮不來。剛剛被他蹂躪過的紅唇,略略有些紅腫,是他太瘋狂了,渴望得太深了。他也想不到自己對君博的渴望那般的深,當時恨不得把君博整個人揉成一團,吞進體內與他融為一體。

下一刻,他再次當了一次,低頭,捕捉住那兩片紅腫的唇瓣,狠狠地再一次蹂躪了,才滿意地移開了唇。

低低地喘息著,君博臉色有了幾分的蒼白,卻苦笑著開口︰「你已經確定了,為什麼還要逼問?」說完,他略略地偏開了視線,間接回答了唐睿。

她是女人!

「為什麼這樣做?」唐睿依舊咄咄逼人,難得有機會把君博壓倒,這個時候不問清楚,以後這小子,哦,不,這丫頭躲得遠遠的,他就要抓狂了。

調回視線,抬眸,君博定定地和唐睿對視著,一分鐘之後,他請求著︰「你能先放開我嗎?」第一次,被人這般壓著,她覺得很難受。一向鎮定的心也會變得特別的慌亂,或許是扮了二十四年的男人,又是上位者,他習慣了掌控他人,習慣了凌駕于上,一朝被人反壓于身下,他非常的不習慣。

「你不會逃?」唐睿輕輕地問著。

君博苦笑,他要是能逃的話,此刻還會被唐睿壓倒在沙灘上嗎?還會丟掉二十四年的初吻嗎?

「如果你連這點信任都不能給我,那麼請你離我遠遠的。」君博對唐睿是動了心,她也清楚唐睿的為人,但如果在愛情方面,她得不到百分百的信任,那她寧可不要。

雖然她在少年十四歲的時候,父母便發生車禍而亡,但在那十四年的歲月里,父母的恩愛,她是看在眼里,入了心頭。父母之間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猜疑,她還記得母親曾經說過,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信任著對方,愛情才能像細水那般長流,敞若連信任都沒有,再愛也是枉然。因為沒有了信任就是猜忌,猜忌中便是相互傷害,相互傷害後愛便會盡失。

唐睿看了她也有一分鐘之久,然後松開了壓制她的雙手,身軀也拉離了,在沙灘上坐下來,隨即也把她拉坐起來。但唐睿還是霸道地攬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摟在他結實的懷抱里。

君博沒有反抗,這個懷抱給他完全安全的感覺,也是她渴望的港灣。

偎在唐睿的懷里,君博看著黑色的海面上,淡淡地開口︰「我媽身體不好,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做過了手術,但醫生說不宜懷孕。我爸很愛我媽,不希望我媽出事,所以婚後一直不肯讓我媽懷孕。其實,當初我爺爺是不同意我爸娶我媽的,原因就是我媽身體太差。可是我爸堅持非我媽不娶,與我爺爺鬧得不可開關,最終我爺爺退了一步。」

君博的聲音很淡,淡到就像在講故事一般,可是唐睿知道她在談到父母的時候,淡淡的聲音里壓抑著思念,壓抑著痛楚。

憐惜地,唐睿手臂收緊,把君博更往懷里帶進,給她無聲的安慰,從今之後,一切有他!

「我媽希望能為我爸生下一男半女,幾次想求我爸讓她懷上孩子,可是我爸都不肯。他害怕失去摯愛,他寧願沒有屬于自己的後代,他意欲去孤兒院收養一個孩子。君氏集團那個時候已經相當的有實力,我爸也算是天之驕子,有錢人家的少爺,我爺爺讓他在外面找一個女人養一個孩子,他不同意,說他︰一生一世只踫一個女人,便是我媽。」

想起父母情深,君博的聲音更淡更淡了,鳳眸卻染上了淚水,無聲地滑落,她想起了短暫的十四年相處,想起了父母的恩愛,想起了父母對她們姐妹傾注的愛,如今,她不過才二十四歲,卻與父母陰陽兩隔已十年。

唐睿輕輕地懷中的人兒扭轉,讓她面向著自己,他的手指愛憐地,輕輕地拭去了君博滑出來的淚水,滴滴晶瑩,顆顆滾燙。這個一點也不輸于男兒的女子,在外人眼里,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那般的倨傲,似乎世界都被她踩在腳底下。可是有誰知道,其實活得最苦的人便是她呀。

以女子之軀在那些豺狼虎豹的眼皮底下,素手撐起寵大的家族事業,既要讓胞姐過著衣食無憂的小姐生活,又要讓年邁的爺爺放心,更要避過那些人一波又一波的暗殺。

累了,她無所靠。

痛了,她無所依。

渴望的,她不敢求。

女孩子該享受到的,她都只能在夢中享受。

「我不問了,別說了。」唐睿心疼地低下頭,輕輕地吻著君博的唇,輕輕地吻去君博臉上的淚痕,她的淚,如同千把刀一般,刺著他的心頭,很痛很痛。

君博紅唇微咬,輕輕地別開了臉,深深地呼吸一下,把泛出的淚水用力地逼了回去,她不哭!她不能哭!

「我媽為了緩和我爺爺和我爸的父子關系,偷偷地……在那個避,嗯,就是那個東西上面做了手腳,後來就懷上了我和姐姐。得知我媽懷孕了,我爺爺驚喜萬分,說他總算可以當爺爺了,而我爸卻開始過上苦行僧的日子了。他害怕我媽承受不起懷孕的苦,更害怕我媽的心髒無法承受,因為我和姐姐是雙胞胎,我媽承受的壓力更大,但她堅強地挺了過來,甚至挺過了生產危機。生我們的時候,醫生一再強調,僅此一胎,不能再生了,因為我媽的心髒無法再負荷。當醫生說是一對雙胞胎女兒的時候,我爺爺很難過,他希望我媽能替他生個孫子的,因為君氏集團需要繼承人,爺爺思想保守,他覺得女兒終是外嫁,家族事業交給女兒等于送給了外人。」

說到這里,君博的語氣苦澀起來,思緒飄得更遠更遠了。

「我和姐姐被抱出手術室的時候,等候在外面的爺爺看了一眼我們姐妹,然後就從護士手里抱過了我。」君博忽然間輕輕地笑了起來,「爺爺不知道怎麼看的,抱著我之後,就說了一句‘此女非池中之物’,結果,他花重金買通了醫護人員,硬是把孿生女改成了龍鳳胎,也對外界宣稱,我媽生了一對龍鳳胎,所以,打一出生起,我的命運便被改變了。自小,我所受的教育也和姐姐不同,我接受的教育都是為了接手家族事業,而我姐,我爺爺從來不管,隨她想做什麼都行,對我卻相當的嚴厲。少年時,我沒有享受過片刻的自由歡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君博仰起了臉,看向了唐睿,淡淡地自嘲地笑了笑,說著︰「這就是你要知道的為什麼。」

唐睿定定地看著她,下一刻,發狠地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發狠地摟著,他听著,心很痛,原來,她經歷的遠遠比他想象中要多。

銀狼調查的資料也很詳細,可是看著,他覺得沒有什麼,他們兄弟七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也極其嚴格,但此刻听著君博細細地說出來,他才覺得他听得心很痛很痛。

「以後,我是你的依靠,是你的港灣,天塌下來,我都會幫你頂著。」唐睿低沉而深情地說著。

君博在他懷中仰起頭,與他四目相對,抿了抿唇,卻什麼也不再說。

二十四年的秘密,今晚會在唐睿面前坦誠而出,就代表了她認定了唐睿。

接下來,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相擁著,靜靜地看著黑色的海面,任憑海風吹著他們,兩個人相依相偎,攜手並肩,迎風接浪。

夜色漸深。

唐睿松開了摟著君博的大手,從沙灘上站了起來,伸手把君博扶拉起來,溫和地說著︰「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君博搖頭拒絕,「不必了,我開著車來,我三名保鏢還在車內等著我呢。唐睿,我的女兒身份暫時還不會公開的,你如果決定和我在一起,你或許要面對一些異樣的眼光,異樣的流言。」

唐睿淡淡地笑了笑,深深地看著她,說著︰「我也不想你太快恢復女兒身,你爺爺不喜歡我,在我沒有征服你爺爺之前,你還是男兒身好一點,免得你爺爺故意幫我找幾個情敵。」確定了君博的女兒身份,言談間更確定了彼此都對對方心動了,唐睿的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想到爺爺,君博也苦笑了一下,應著︰「的確,我爺爺特別不喜歡你們唐家,其實是嫉妒,誰叫你們唐家盡生男,而且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呢。不過我爺爺和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不能征服我爺爺,呵呵……」君博沒有再說下去。

得不到親人認可和祝福的愛情,她覺得不會幸福。

所以,唐睿要努力了。

因為她爺爺早就認準了慕容堅為她的丈夫人選。

她爺爺內定慕容堅為她的丈夫人選,其實也是老奸巨滑呀。因為慕容堅能力不如她,她和慕容堅結合的話,君氏不會被融入三盛集團,倒是三盛集團會被融入君氏。爺爺不喜歡她和唐睿在一起,自然是唐睿是強者,爺爺害怕君氏集團當了她的嫁妝,讓唐家更勝一層樓。

「你是我的!你別想嫁給別人!」唐睿立即霸道地低吼,只要一想到君博因為親人的反對而選擇其他人,唐睿就覺得自己想殺人。

君博臉一紅,忍不住嬌嗔著︰「誰是你的了!自大狂,等你讓我爺爺接受你的時候,我才是你的。」君博說完之後,轉身,大步地向岸上走去,唇邊卻露出了淡淡幸福而帶著嬌羞的笑。

二十四年了,她還是第一次露出了女兒嬌態。

唐睿靜靜地看著她嬌羞地離去,他站在原地,並沒有追去。

心,暗自發誓,娶不到君博,他唐睿的名字倒過來寫。

固執的君老爺子,等著交鋒吧,你最心愛的孫女將會變成我唐睿此生此世最心愛的妻子!

……

S市是大都市,給人的感覺,生活在這個城市里的人都特別的有錢,其實,也不是,也有很多人生活得極盡不如意,每天要為了三餐四處奔波勞碌。

西區,名副其實就是位于S市的城西方向。生活在西區的人都是普通的家庭,沒有大富大貴,是平平淡淡的普通白領或者藍領一族。

那里的街道平坦而寂靜,各式商鋪林立,但卻看不到一間有名的公司,這里偏僻,大公司都不會到這里來發展。

每天,人們匆匆而出,匆匆而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希望通過自身的努力,搬出西區。

蘇可也是其中一人。

說起蘇可,住在西區的人沒有幾個不認識的,而蘇可會出名,不是她美得像西施,更不是什麼女強人,而是因為她老是被她母親折磨,哪怕她很懂事,很孝順,可是依舊擺月兌不了母親的暴打,稍有不如意,不順心的事情,她就會被母親暴打一頓。

二十歲的她,在一間超市里工作,每個月只能領到兩千多元的工資,她還兼職,晚上到一些工廠里領一些外發貨回家里做,一個月下來也能賺上一千幾百元,算上她的正式工資,也有三四千元了。如果她這個工資走出了西區,根本就不是錢。

但蘇可很滿意了。

每個月,她領到工資之後,第一時間就是交給母親,雖然母親對她非常的不好,可她還是很孝順母親,她父早亡,母親把她拉扯大,她覺得母親很苦,很累,她努力,就是想讓母親擺月兌苦日子,過上好日子。

曾經,她听鄰里的人說起過母親的過去,說她母親剛嫁她父親的時候,年輕漂亮,似乎出身不錯,但有點精神病。

在她父親的關懷下,母親的精神病好轉,才會生了她,可是自父親死後,母親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對她也變了,老是打她,罵她。

蘇可懂事,她覺得母親是因為父親早亡的緣故,所以她忍著,什麼都忍著,只要母親不把她打死了就行。

正午時分,蘇可戴著一頂太陽帽,騎著一輛自行車,從她工作的超市匆匆而回,經過西區綜合市場的時候,匆匆進去買了幾樣菜,然後又匆匆而出,向家里趕去。

母親不做事,也不做飯,每天都要等她下班回家做飯。

蘇可的家就在西區的那棵大榕樹頭底下,是兩層老式的舊樓房,有一個小小的院落。

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坐在院落里的樹底下,從婦人的臉形看上去,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或許是所嫁非人,生活不如意吧,曾經姣好的面容此刻布滿了歲月的滄桑,曾經的美麗早已不復見。

蘇可推著車走了進來,看到女人,叫了一聲︰「媽,外面熱,你不怎麼不進屋里吹風扇。」

婦人並不看她,也不答她,自顧自地看著一大沓相片,也不知道是誰的相片,越看,臉色越深沉,眼底染滿了濃濃的恨意。

蘇可覺得此刻的母親不對勁,忍不住走過去關心地問著︰「媽,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呀?這些是誰的相片?」

婦人不答,依舊自顧自地翻看著。

蘇可沒有再問下去,母親不答,她再問下去只會討打。

「媽,我進去做飯了。」蘇可拿著自己買回來的菜轉身往屋里走去了。

很快屋里就傳出了些微的響動。

半個小時後。

蘇可一邊摘下系在身上的圍裙,一邊從屋里走出來,沖著婦人喊著︰「媽,可以吃飯了。」

婦人總算有了反應,拿著兩張相片走了進來,在大廳里那張圓木桌上坐下,把兩張相片丟到了蘇可的面前。

蘇可幫她盛好了飯之後,才坐下拿起了那兩張相片,看了看,不解地問著︰「媽,他們是誰,男的俊美冷酷,又散發著尊貴,好像一位王子似的。女的嬌美,溫和,恬靜,又隱隱散發著干練,好像一位公主,媽,他們到底是誰呀?」

婦人恨恨地開口︰「男的,唐逸,女的,方儀。」

「哦,是我們家親戚嗎?」蘇可把相片放下,自己替自己盛了一碗飯。

「不是,是仇人!」婦人這句話是從牙縫里迸出來的。

仇人?

蘇可一愣,他們家也有仇人嗎?什麼仇?錢財之仇還是情愛之仇?

婦人抬眸看著蘇可,眼神依舊帶著恨意,冷冷地說著︰「蘇可,下午你回店里辭職,然後離開西區,到外面去,接近這個男人。」她拿起了被蘇可放在桌上的唐逸相片,重新擺到了蘇可的面前,冷冷地說著︰「勾引他,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是勾引他!破壞他和這個女人的感情。」

啥?

蘇可差點被嘴里那口飯嗆到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是長得不差,可她沒有長著小三樣吧?

「媽,如果他們是戀人,我不就是小三?媽,我不想當人家的小三。」再說了相片上的男人感覺很難親近,她才不喜歡那種男人,她也勾引不來了。

「啪」重重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手里捧著的飯碗隨即被打翻在地上,白米飯掉得滿地都是。

「媽!」蘇可捂著被打的臉,怔怔地看著母親。

「你生來就是當小三的,你看你那騷樣,你就該去當小三,你本就是小三的女兒!」婦人暴怒地惡罵著,眼底全是恨意,似乎她一直活在仇恨的煎熬里。

蘇可不敢出聲,只是怔怔在看著暴怒的母親,心底涌起難言的苦澀。大家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當媽的不疼兒女的,可她的媽媽就是不疼她,不疼不說還要打。

二十年了,她都是在媽媽的暴打下成長的。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被打了將近二十年,也沒有把她打死。

「蘇可,媽不管你怎麼想,怎麼恨媽,你一定要按照媽的去說,勾引那個男人,讓那個女人痛不欲生,我要讓她痛不欲生。」婦人最後那句話中的她明顯指的不是方儀。

婦人似乎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她恨,她恨,她恨呀。

將近三十年的瘋癲歲月,折磨著她的就是她真正愛著的男人,最終心回到了他的前妻身上。她的兒子死了,她的少女乃女乃生活結束了,她殺人,她瘋了。而她的敵人,幸福地生活著,迎著生命里最燦爛的陽光,風風光光,再嫁的男人比她心愛的男人好上一倍,地位更是人上之人。

將近三十年,她都是活在嫉恨之中,在嫉恨之中飽受煎熬。

現在,她要再次報復,她要把這將近三十年的嫉恨化成折磨,傾注在敵人的女兒身上,讓她們痛苦,痛苦。

什麼堅不可摧的愛情,她不相信,曾經那個男人也說過愛她,可到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一刀揮出,他迎身而來,替他心愛的女人擋下了那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鮮紅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情。她是偏激,可她真的很愛他呀,是他三心兩意,才把她逼上了絕路,還賠上了兒子幼小的生命。

這筆帳,這筆恨,她能不報嗎?

她隱姓埋名,活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等著,靜靜地等著復仇的種子生根發芽,如今,是時候了。

婦人的視線落在了蘇可的臉上,蘇可長得有幾分像她,也有幾分像她父親,不管怎麼樣,蘇可只要稍稍打扮一番,就是艷光四射的大美人。

曾經,她也是美人一個呀。

「媽,為什麼?」蘇可怯怯地問著,她真的不想去當什麼小三,她對愛情憧憬,她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她不想插足別人的愛情,也不想別人插足她的愛情。

「啪」又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蘇可另一邊臉上,婦人暴怒地罵著︰「老娘讓你去,你就去,別問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我就要他們痛苦,要他們分離,要他們後悔,要他們痛苦至死!」婦人已近瘋狂,眼里,心里全是仇恨,一個活在嫉恨之中將近三十年的女人,不瘋狂才怪呢。

「你敢不去的話,我打死你!」

「媽!」蘇可哭了,兩邊的臉火辣辣地痛。她以為被打得麻木了,可她此刻的心很痛很痛,淚水也止不住往下滑。

她很想仰問藍藍的蒼天呀,這個世間上有母親逼著女兒去當人家的小三的嗎?

為什麼?

她蘇可的媽媽逼著她去插足別人的感情,當人盡可恥的小三?

「哼!」婦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站起來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蘇可坐在桌前,伏桌而泣。

一會兒後,婦人拖著一只半新不舊的行李箱下來,丟到了蘇可的面前,說著︰「你的行李全在這里了,立即回店里辭職,拖著行李替媽報仇去,你別想跑,媽等會兒也跟著你一起去,咱母女倆聯手,一定能讓他們痛不欲生。哈哈哈……」婦人最後三聲大笑,讓人听著毛骨悚然。

藍藍的天空,白雲數朵,慢慢地飄過。

但藍藍的天底下,並不是所有人的頭頂上都是朗朗晴天。

一個女孩的命運,被逼著改變。

一個活在嫉恨中將近三十年,飽受煎熬的女人,再一次重臨故地,重新展開她的報復。

……

讓眾商家競爭,期待的南海渡假村項目開發競標總算到來。

競標會場里,坐滿了各界的精菁,有些企業就算沒有資格參與這一次競標,也不放過現場觀摩,他們想看看競標場上的風雲變幻。

這一次競標會,吸引了大量的媒體關注,無數商家競爭,同樣引起了政府的重視,股市更是高調關注,過百億的項目,將會為股市帶來巔峰時刻。

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這一次競爭,實力只有四家,便是S市的四大集團。

傳言四大集團的當家總裁都會親自出席。

四大集團當家總裁最先進場的人是段氏集團的段少琪。

段氏集團一向居商界龍頭之位,其當家總裁,年僅二十五歲的段少琪,現在繼承了其父年輕時的太子爺稱號,俊美非凡,卻靈狡多端,神龍見首不見尾,听說他也親自參加這次競標大會,女士們血液沸騰。吃不到的肉,看看也能解饞。

段少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後,慵懶地靠著椅背,一副無聊至極玩世不恭的樣子。

沒過多久,唐睿帶著唐音到了。

身為唐氏集團的當家總裁唐睿,更為人們所熟知,唐家男兒,向來是女人們趨之若鶩的婚嫁對象,不過唐睿因為其父患有寡情病,幸遇其母才能當個真男人,大家都懷疑二十五歲的唐睿極有可能也遺傳了其父的寡情病,因為唐家頻頻傳出逼婚戲碼都失敗,所以唐睿這個天之驕子,雖然吸引著女人的目光,受歡迎程度卻遠遠不如其他三位總裁。大家都深知寡情病,遇著合緣之人才會動情,否則一生都不會動情,也就做不了真男人。千萬人之中,誰是有緣人?

這麼緲小的希望,大家有自知之明,對唐睿自然熱情減掉八分。

三盛集團總裁慕容堅,是緊跟著唐睿于是來的。大家對他也期盼不高,因為他的能力在四大總裁之中,是最差的,又是個沒有任何緋聞,潔身自好的男人。

最後進場的,氣度非凡的便是君氏集團當家總裁君博。他一身人們習慣了的黑色筆直西裝,黑色的西裝下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衣領下系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腳下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領著男秘書李辰風,女秘書雪玉,外加三名保鏢,大步地走進來。淡漠的俊臉,狹長精湛的鳳眸,抿著的性感紅唇,不算高大但散發著王者氣勢的身軀,他迎著媒體的爍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排場最大,但大家早已習慣,他每次出現都帶著保鏢,四名保鏢因為數天前的暗殺,少了一名。記起數天前的暗殺,大家對于他時刻帶著保鏢出現在任何的場合里,覺得理所當然,絲毫不會覺得他在故意擺排場。

唐睿和君博之間僅一座之隔,慕容堅卻坐在君博的身邊。

「小博,你來了。」在君博坐下後,慕容堅立即扭頭溫和地笑著說。

君博扭頭朝慕容堅點了點頭,回給慕容堅一個淺淺的淡笑。

和君博一位之隔的唐睿立即豎起了兔耳朵,慕容堅居然親熱地叫他的君博「小博」。

是,他是早知道慕容堅和君博的友情,可是知道君博是女的後,此刻听到慕容堅叫君博「小博」的時候,他的心就泛起了濃濃的酸意。

扭頭,他狠狠地,冷冷地瞪向了君博和慕容堅。

背後接收到冷狠的瞪視,君博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唐睿。

不準和他說話!

唐睿極其霸道的眼神擲到了君博的面前。

君博眉一挑,紅唇微微地扯了扯,當然沒有吐出只字片語,眼眸深邃泛著淡淡的狡笑,俊臉上依舊淡漠如常,眼神回擲︰霸道鬼!

她和慕容堅有六年的友情,就算她恢復女兒身,她也不會和慕容堅斷絕來往的,畢竟在過去六年里,慕容堅給她的關懷並不算少。

唐睿是她認定的男人,他對她霸道,她喜歡,但,她也不會任他霸著,別忘了,在地位上,她和唐睿是平起平坐的,將來,如果兩家集團能化干戈為玉帛,她能嫁入唐家,她和唐睿之間依舊會平等相處,君氏集團,她依舊要接管打理。

唐睿眼眸加深,微微地眯著眼,眼神極度的危險。唐家特有的霸道此刻在他身上同樣發揮得淋灕盡致。他陰冷地盯著君博的紅唇,意思是如果君博再和慕容堅過份親近的話,他會狠狠地「懲罰」君博。

君博回睨他一眼,淡漠地扭頭,不理他。

那淡漠,那倨傲,那氣勢,與唐睿平分秋色。

唐睿眼一沉,緊緊地抿著唇。

半響,他唇邊也微微地泛起了淡淡的笑,這就是他動心的君博!

競標開始了。

第一輪競標就淘汰了百分之六十的企業。

第二輪,只余下十家,除了四大集團之外,還有六家極具規模的公司。

第三輪,卻只余下了四大集團。

媒體的焦點全都集中到了四大集團身上,極度關注四大集團提交的方案。

四大集團實力雄厚,到底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底價,便成了關鍵。

畢竟過百億,對哪一家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君博這個時候扭頭看了唐睿一眼,眼中有著感激。今天他君博還能坐在這里競爭,都賴唐睿的光明磊落。如果不是唐睿把君氏競標的底價,如此重要的機密文件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他此刻坐在這里,就是等著失敗的到來。

唐睿也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視線交匯,眸光一樣︰公平競爭,看看鹿死誰手?

很快,台上緊張的陳述完畢。

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靜,大家緊張地等著總打分出現在屏幕上。

段少琪氣定神閑,玩世不恭,似乎並不在乎結果。

偶爾,他會扭頭看看唐睿,沖唐睿擠眉弄眼。

慕容堅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本來就不打算爭,只是公司元老一定要爭,他便做做樣子了,君博對南海渡假村開發誓在必得,他是不會和君博為敵的。

能讓君博滿足,能讓君博開心,能讓君博在公司里站得更穩,讓君氏集團所有人更服君博,他是願意拱手相讓的。

唐睿似乎也不甚在意結果。

唐氏的強大,已經不需要更大的利盈來沖擊,已經穩居商界前三名了。

他競爭,最初是想看君博落敗的樣子,不過此刻,他倒希望自己落敗了,因為昨天晚上才剛剛落定的情意,讓他不願看到君博難過。

只是,唐氏的方案一樣做得十足,人家如何打分,卻不是他說了算。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總打分還沒有打出來。

眾人都屏息以待。

媒體更是極度緊張,死死地盯著屏幕看,他們就知道四大集團競爭,絕對震撼,哪是輕易就能分出了高低的?

總打分久久沒有打出來,君博也開始緊張了,衣袖下的手收緊,握成了拳頭,鳳眸盯著屏幕,想搶在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小博,放輕松些。」慕容堅忍不住安撫著他。

君博扭頭看他一眼,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要相信他自己,松開了拳頭,他點了點頭。

在眾人緊張以待的時候,大屏幕上總算拉出了結果——

段氏集團獲勝!

瞬間媒體轟動了,迅速直播了這條特大的消息︰「段氏集團打敗了三大集團,即將帶動股市的全面飆升……」

段少琪淡淡地掃了一眼結果後,站起來,轉身就朝外面走去,似乎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似的。

君博在看到結果的時候,臉色微微地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輸了就輸了,他雖然期待極高,揚言誓在必得,但失敗了,他也能坦然接受。畢竟他輸給的是S市商界龍頭段氏。

唐睿看到結果的時候,本能地扭頭看向了君博,看到君博神情恢復了自若後,他才放下心來。

站起來,唐睿對經過他身邊的段少琪道賀︰「少琪,恭喜。」

段少琪嬉笑著︰「謝謝。」他瞟了一眼君博,忽然悄聲對唐睿說道︰「睿,我是絕對不會讓君家小子得逞的。」說完滿意地淡笑著迎著媒體的爍光向外面走去,媒體把這位太子爺團團圍住,他依舊神色自若,淡笑,面對媒體的問話,他一句話也不答。

出了會場後,鑽進他的蘭博基尼,絕塵而去,留下頭頂無數光環,倨傲,玩世不恭的身影給眾人。

唐睿側身看一眼君博,心里失笑,唐段兩家是姻親,唐家和君家是對立,段氏自然是幫著唐家打壓君家的。

轉身,他也邁著沉穩的腳步向外面走去。

君博帶著兩名秘書,領著三名保鏢,淡漠地跟在他身後。

在眾人面前,她和唐睿依舊是對手,離開時,兩人都不會向對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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