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河焦急地尋找自己的玉佩,那塊蘭花形狀的刻著她名字的玉佩,她真該死,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被她弄丟了。
秦洛身影淹沒在花叢之間,一手捂嘴哭泣,一手手心里緊緊握著兩枚玉佩,都是蘭花形狀,只是上面的字不同,一個刻有「洛」,另一個刻有「河」。
柳雲河心慌意亂,到處尋找未果。
凌羽默見她焦急,慌忙詢問,也陪著她一同尋找,河兒一直沒有出過府門,玉佩丟了,肯定還在府里。
沈意瀟手拿著一塊蘭花形狀的玉佩,風華絕代的少年憂愁滿面,這是池晚夙的玉佩,自十三年前在西夏再次見到她的時候,玉佩便一直被他保管,上面還有她的名字,他一直小心翼翼,這塊玉佩不能被任何人見到。
池晚夙抱著念兒,這些天小家伙跟所有人都混熟了,對這里的環境也不陌生,漂亮的桃花眼,粉女敕的唇,人見人愛,沈意瀟伸手去抱,池晚夙閃身避開,兩人雖然沒再大吵大鬧過,不過也幾乎不說話,沈意瀟說什麼,她全當沒听見。
只要現在孩子在她身邊平安無事,她也別無所求,至于沈意瀟,隨他愛跟哪個女人好就跟哪個女人好,從小到大,他對她一直很寵愛,也很縱容,但她一直覺得二人之間缺了點什麼,又多了點什麼,兩年夫妻,她沒少哭過,沈意瀟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以前一味放縱,現在連放縱也省了。
這樣的淡漠讓沈意瀟隱隱不安,以前她還會哭,現在不哭不鬧,反而更讓人不安。
他走後肯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從這次見面,他能感覺得到她的變化,好像忽然之間長大了,懂事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不再以他為中心,不再事事順從他,甚至說出要跟他一刀兩斷的話,以前的池晚夙絕對不會這樣。
念兒突然哭起來,池晚夙垮著臉,「你又怎麼啦?想干什麼說話,不要老是一直哭啊。」
沈意瀟輕笑,「他這麼小,你讓他怎麼說話,乖兒子,爹爹抱抱你。」
池晚夙把孩子給了沈意瀟,每一次念兒哭,都是沈意瀟在哄著,小家伙似乎更喜歡爹,只有餓的時候才會找她抱,典型的唯利是圖。
池晚夙不恥,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個老奸巨猾,一個小奸巨滑,父子倆狼狽為奸,都是一丘之貉。
小家伙一到沈意瀟懷里就立刻眉開眼笑,沈意瀟笑著把他抱到晚夙面前,「念兒說他餓了。」
池晚夙,「你剛剛還說這麼小的孩子不會說話,你怎麼知道他餓了?」
沈意瀟,「……話不能說,不過我們可以用神識溝通,簡單來說就是意念,父子之間。」
胡說八道。
池晚夙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現在給孩子喂食,是不是也要順便把孩子的爹給喂飽了呢?
沈意瀟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如看著一盤美食,秀色可餐。
池晚夙怒,「沈意瀟,你就不能想的別的東西嗎?」
「晚夙,你這麼了解我啊,連我心里想什麼都知道,來,說給為夫听听,為夫心里在想什麼?」邊說邊上下其手地挑逗,池晚夙如避瘟神似的避開。
沈意瀟坐在床邊,擺了一個非常撩人的姿勢,領口的衣衫被他拉扯開,精壯的胸膛微微露出,他的皮膚很是白皙,與紅色的長袍形成鮮明對比,眉眼兒漫天飛,更有一種誘人的媚態。
池晚夙小臉緋紅,抱著孩子躲在一邊,她怎麼嫁了這麼一個「尤物」,對,就是尤物。
沈意瀟長臂一伸,池晚夙便穩穩地落入他懷中,「寶貝兒,夜深了,咱們也該就寢了。」
池晚夙驚叫一聲,「孩子……」
……
凌羽默一直不停的安慰柳雲河,「明天,我再派人去找,左右就這幾個地方,一定能找到的。」
柳雲河擦擦眼淚,「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沒有如果,一定能找到。」
柳雲河泫然欲泣地點點頭,這塊玉佩對她而言,猶如親人,就是它,一直陪著她度過十三年。
這是唯一一件柳仲乙留給她的東西了,唯一的紀念。
秦洛站在柳雲河房外,她不敢離得太近,以柳雲河和凌羽默的武功,太近,一定會被發現,所以她只能遠遠的,只看到窗子上映出的相擁在一起的影子。
忽然想起竹屋里畫卷上的題詩,洛河輕染,那這個‘河’字指的就是柳雲河了。
朦朧月色,燈光火燭映出她落寞的臉龐,這幾日她清減了很多了,原本紅潤的臉蛋也消瘦了,眉宇間都是流不盡的愁。
翌日清晨,秦洛早早地起床,柳雲河剛出門就看到秦洛佇立里外面。
「我听說你昨天在找玉佩,是不是這一塊?」秦洛把手掌攤開,玉佩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柳雲河見到自己失而復得玉佩,潸然而落,「謝謝。」把玉佩小心翼翼地呵護在手心里。
秦洛忍住心中的激動,「找到就好,別再弄丟了。」故作輕松,調笑道︰「下次再丟了,可就不會有我這麼好的人送還了,現在世風日下,像本女俠拾金不昧,樂于助人的人已經很少了。」
柳雲河忍俊不禁,「知道了,秦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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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