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默和柳雲河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囚禁過秦洛,柳雲河什麼都沒說,只是那目光已足夠讓所有人難堪,鄙夷、輕蔑、嘲諷,秦洛與他們也可算得上朋友,尤其與莫之淵關系親密,到頭來卻換來他們這樣的對待,囚禁,對秦洛那樣向往自由的人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凌羽默對秦洛一直很感恩,她不但是柳雲河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對哥哥們的這種做法也深表不認同,沈意瀟一天思緒煩亂,丫頭就是柳雲橋,竟然是柳雲橋,難怪初次相遇時,他就覺得那雙眼楮似曾相識。
那是一雙和許流煙如出一轍的眼楮,清澈,聖潔,不染塵埃。
伊星悠只是整體給人的感覺很聖潔月兌俗,所以那時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許流煙再生,其實細細看來,她與許流煙沒有一絲相似之處,許流煙是將淡漠和淡泊和自己融為一體,渾然天成,而伊星悠則是用淡漠和淡泊偽裝自己,初見相似,再看不過爾爾。
而柳雲橋,她的眼楮如許流煙那般聖潔,但氣質卻更為清冷和冷漠,甚至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性情,會讓人感覺無情和狠厲,或許這與她幼時的遭遇有關。
夜晚,丫頭站在中庭,明月彎彎,懸掛星空,月色澄澈空明,柳影斜斜隨風搖動,她懷中的雪狐不安分地動了一下,「你也覺得很美吧。」
雪狐似懂非懂,嗷嗷直叫,在空蕩蕩的中庭越發顯得有些怪。
上官初月被雪狐的叫聲引來,丫頭知道他來了,卻不想理會。
「對不起。」
「又是這三個字,你不會說其他的嗎?」同樣是三個字,我最想听到的是‘我愛你’。
上官初月上前一步,「你在看什麼呢?」
丫頭搖搖頭,上官初月輕笑,「一定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吧。」那笑很輕,卻有些落寞,回想兒時那麼簡單,現在長大了,兩人之間好像總有一層隔膜。
丫頭苦笑,不是你不懂,是你不想懂,不想進入到我的世界,看一看我的心。
「我想去上面看看。」她指著房頂,明月就在屋頂之後的星空里。
上官初月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懷里一帶,「抓緊了。」說罷,飛身躍上屋頂,飄飄然,如仙人飛升上天。
丫頭放下雪狐,讓它自己玩耍,他們則面對月亮的方向坐下。
已經過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月亮也由圓變缺,不過依舊很明亮,丫頭垂眸,月的身邊總是有星的陪伴。
那上官初月的身邊是不是也會一直有伊星悠的陪伴呢?
而她呢,既不能化雲遮了星空,也不能做橋讓星月相擁。
「可以抱抱我嗎?」
上官初月一愣,繼而笑起來,伸出長臂攬住她,丫頭安心地伏在他懷里,遙看天際的醉人明月。
偌大的天幕下,只有他們相擁的身影。
公子如玉,佳人如花。
「不生我的氣了,好嗎?」
丫頭點點頭,「那你保證下不為例。」
上官初月莫敢不從,他凝視著丫頭的眼楮,聖潔的眸子里好像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靠近。
仿佛被人下了蠱,而下蠱者就在他的懷里。
上官初月把她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束到而後,丫頭輕輕地眨眨眼。
濕潤的吻落在她的眸上,膜拜的,小心翼翼的。
明月之上,一縷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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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