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這里一直都是昏暗的,沒有陽光,沒有燈光。
莫之淵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秦洛還在熟睡,這些日子,她一直渾噩度日,只要莫之淵在她身邊,一切都不重要。
他並沒有想辦法逃月兌,而是雙腿盤膝,試著調戲內力,現在只有先恢復功力,否則外面重重守備,他內力盡失,根本逃不出去。
最後的結果,還是令他失望,身體里的藥性壓制了他的內力,薩迦一貫善于用毒,秦洛告訴他,這是一種產自吐蕃的草藥煉制的散功散,比之一般的藥物,藥力更強。
莫之淵長出一口氣,眼楮撇到熟睡中的秦洛,在昏暗的光線里,只有她朦朧的睡顏,靜謐而姣好。
在這一場設計好的綁架里,你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秦洛。
他深邃的眼眸里,有一抹不忍,薩迦的意圖只是困住他,幕後主使是誰?呼之欲出。
只是他不願去想罷了。
秦洛迷蒙的雙目漸漸睜開,聲音還帶著三分慵懶,「莫之淵,你不困嗎?」問罷,又再次閉上眼。
「不困。」他一直雙目灼灼地盯著她,試探道︰「或許,薩迦很快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秦洛狀似同意的哼了一聲,一直慵懶地躺在原地,看似迷睡,心里卻如明鏡一般,莫之淵不愧是莫之淵,他應該是早已看出了薩迦的意圖,所以並不急于一時,那他有沒有猜出幕後主使是誰呢?
她心里猶自忐忑不安地想著。
莫之淵心里卻是另有打算,他不能等到薩迦來放了他們,這是一種侮辱,所以他必須在那之前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秦洛不知他心里的打算,莫之淵有沒有猜到幕後主使這才是她該關心的。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暗。
黑暗中,莫之淵陡然睜開眼楮,明亮如雪,看向地上熟睡的秦洛。
解藥,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記得,秦洛曾給柳雲河推宮過血,她的血與常人不同,本身就是解毒的良藥,那如此說來,秦洛的確曾經中毒,但她的血早已把毒化解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佯裝中毒的假象,到底是何居心?
其實,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他不願去想罷了,他認識的秦洛一直恣意妄為,她做事隨心所欲,但一直是個簡單的女孩,她對人好也全憑自己的感覺,雖偶爾有些小心機,但無傷大雅,但此時的她給他一種心機深沉的感覺,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把她籠罩住,周身如霧朦朧,讓他覺得陌生了。
莫之淵極少去費心思思考一件陰謀,不是他頭腦不夠靈活,而是有了雲天縱和沈意瀟,只要有其中一人,便心算天下。
想到這里,莫之淵從地上模到自己的匕首,刀尖劃破秦洛的手腕,秦洛被疼痛驚醒,大叫一聲,卻見莫之淵正在吸允自己手腕的傷口,手腕不斷有血滴到地面,親身經歷被人活生生吸血,秦洛第一反應就是莫之淵中邪發瘋了。
莫之淵一邊吸血,一邊看著她的反應,秦洛大叫道︰「莫之淵,你瘋了,你放開我,好痛啊,莫之淵……」
她不斷掙扎,另一只手掌上已經在漸漸凝聚內力,莫之淵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秦洛最終還是不忍心,只是不斷掙扎著,莫之淵覺得自己吸夠了血,再吸下去,秦洛的身體也會受到傷害,于是作罷。
雙腿盤膝,運功調理內息。
秦洛捂住自己的手腕,一腳揣在莫之淵身上,「你這個瘋子,吸血惡鬼,你急著投胎啊。」
她是一通亂罵,莫之淵徑自調息,不動如山。
等她罵得苦干舌燥這才作罷,秦洛心疼地自己包扎傷口,她一向很寶貴自己的血,有些珍貴的丹藥煉制之時需要有鮮血做藥引,而她的血異于常人,用自己的血入藥,藥力會更有效,她雖喜歡煉制丹藥,卻從沒有用自己的血做藥引。
莫之淵吸了她不少血,要不是因為這人是莫之淵,早已經被她痛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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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