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雨人(中)
「剛剛出門前稍稍洗了個澡,做了個桑拿,換了套干淨的夏裝耽誤了點時間,讓各位久等了。」嬴政一臉痞痞的笑著。
「哼,潑皮一副,席之施等等代我好好讓他張張眼界,免得讓他小看了我們玄天門。」那位領頭的長老說道。
「遵命,吳長老。」席之施臉色神情不如剛剛那般正義並然,反而有絲絲的邪氣夾帶著。
嬴政登上了台子,看著落煙遠沖著自己微笑,嬴政也稍稍向他點頭,對于這位巡撫如此平易近人而且不會用異樣眼光來看待自己,嬴政心里對于落大人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落以妍站了起來朝著嬴政走過去,蹲了下去輕輕捏了捏阿奴的臉,逗著阿奴笑,一把把她抱起,看著嬴政,「阿奴就暫放在我這,你好好同他們比試,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你。」
嬴政也不回答落以妍,只是將扇子遞到阿奴手中,「阿奴給你玩,等下可要乖乖同落姐姐呆一起。」阿奴眼楮眨了眨點了下頭。
落以妍便抱著阿奴回自己座位,這時嬴政叫住她,「喂,這麼關心人的語氣怎會從你嘴上說出,是不是在我身上壓了大大的賭注啊?放心我一定幫你嬴下的,到時分我點好不?」
落以妍本是一句正常的話,結果卻被嬴政這般曲解,不過自己確實也和那端木夜定了個賭局,但嬴政卻也無恥都這時候還想著「分贓」落以妍直接罵道,「杜騙子,滾。」
嬴政嘿嘿笑了聲,「對嘛,這種語氣才像你,剛剛本公子還被你給嚇得不知如何回話呢。」
落以妍鳳目園瞪,一手插著腰,「你!」,但阿奴正在自己懷里落以妍也不敢多大發作。倒是落煙遠在一旁看的好笑,平時難治的女兒沒想到卻遇上這樣一個潑皮卻也剛剛克了她。
時辰也差不多了,落煙遠便站了起來,對嬴政說道,「杜公子,這賭注不過是個顏面問題,杜公子休要看的太重,同玄天門傷了和氣可不好過的,公子可要有所準備。」
嬴政明白這是落煙遠給自己的提示,但對于玄天門嬴政天生沒好感,回敬落煙遠道,「落大人,我卻是個愛面子的人,可能會辜負你所想,但是我雖不是什麼君子,但做事也算有原則,只要我輸,我定然會給玄天門扣個大大響頭,但是只要他們輸,必定讓那位長老同我們家阿奴道個歉。」
嬴政性格很倔,但是他這份保護自己人的心卻是讓外頭的人感動著,外圍的人再次呼喊著為嬴政加油著。
落煙遠只是做個公證人,看了下吳長老,吳長老冰冷的看了眼嬴政,「黃毛潑皮,我們玄天門怎會輸了你,我們深奧的武功絕學必然讓你瞠目結舌,何來輸的理由?」
落煙遠一听感覺不對,這吳長老說來說去,也沒有答應著,當下自己拿定,沖著周圍所有人說道,「既然有這個賭局,那便會有輸贏的一方,至于輸贏的賭注大家必定知道的很清楚,萬一有一方反悔,傳出去勢必貽笑大方,所以為了公正在場所有看的到的都是這賭局的證人。」
底下人听了也都點頭默許著,而吳長老卻在一旁皺著眉頭,看了眼落煙遠心頭有點不舒,便把席之施招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席之施听完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擔憂,「這樣可以麼?」
吳長老輕哼了下,「有什麼不可以的,在這邊我們就是規矩。」
席之施答應道,「一切听從長老。」便走到台中,同嬴政對視著。落煙遠便示意道,「現在玄天門可以出題比試了。」
底下人也迫不及待的張望著,到底玄天門會給這麼一個武學菜鳥什麼比試呢?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席之施將玉若叫上前來,和她小聲說了幾句,玉若一听便也欣然答應,似乎席之施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很自願,隨後兩人盯著嬴政輕哼一聲,「等下你可要記住我們兩個人所舞出來的招式,只要記住八成便算你贏。」
嬴政站在一旁,說道,「你們兩個?是同時!?」
席之施笑了笑,「正是!」
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這不是明白的欺負人嘛,端木夜更是在一旁賊賊一笑,看了眼落以妍,落以妍也深明其中不公,捏緊了拳頭瞪了一眼端木夜,轉而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落煙遠卻眼帶笑意,「玄天門是天下三大宗,需要一個台階下,我們只是旁觀者,定然不能插手說話的,況且你還是玄天門的徒弟呢。」
落以妍卻擔憂道,「可是掌門沒過來,我只是掌門獨自手下徒兒,但掌門很少來蘇州,我卻也只學了點皮毛。不過今天這事讓掌門看到一定會公平行事。可是今天局勢這般,這杜公子今天豈不是輸定,他也只是為我手中這女娃子討個公道而已,爹爹你看……」
落煙遠心里想道,自己這乖女兒,平日里因為端木家緣故對那些公子哥從未像今天這般關注過,想來她之前要同我推薦這位姓杜的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要自己這女兒今兒個也不會一反常態,看著落以妍,落煙遠說道,「若他真如你說的那般不同于常人,那他便能從今天這個難題中證明他的出類拔萃,他日我必然請他幫幫我們蘇州的老百姓的。」
落以妍也只能期盼著嬴政能嬴的比試,默默的點了點頭。
場中嬴政明白玄天門這般不公的比試,正是要仗勢欺人,讓自己服服帖帖的同他們道歉,以正他們玄天門這塊招牌是不可褻瀆,但嬴政心中那個卻不慌,反而更是激起他那份不平之心,這堂堂三大宗,怎會有如此不堪的手段,但在這種情況贏了他們,才算真正的大贏家,嬴政內心那股對于勝利貪婪的**,讓他信心滿滿,看的席之施幾人心里嘖嘖稱怪。
只當嬴政在故作聲勢,席之施同玉若便舉起長劍,腳步輕盈點起,劍如月兌兔,兩人同時舞起,席之施出的招式復雜難懂,上一招完全同下一招毫無聯系,但他卻熟練的將這些參差不齊的招數一一揮出,凌空劍花,耀眼四處,身體飄逸,宛如九天而下的仙人,雖說招式難懂,但席之施氣勢卻咄咄逼人,一招比一招狠。
底下的群眾遠遠觀著皆都面部生疼,劍風舞動夾帶著一股股狠勁,以小籠大,全場都感覺到那種不可一世的強大。
而玉若也是同樣和諧的跟著席之施在一旁舞劍,氣勢稍遜,但卻招招輕盈華美,賞心悅目。
「果真是玄天門高徒,這等氣勢真不辱了玄天門這招牌。」端木夜一旁贊嘆道,
「我也是頭一次看過,雖然不懂這些練武奇招,但卻也能感受得到這位席之施驚人的壓迫感。」端木凝一旁目不轉楮的看著席之施。
招式繁冗,但嬴政卻在一旁看的額頭滲汗,周身的人都為他擔憂,敢情這位出名的杜公子這下算栽了,玄天門這次顯而易見的要壓制住他,況且他又是不懂武學的常人,這下足足讓他束手無策了,席之施也在一片喝彩聲收住,同玉若向眾人行禮,便走回幾位長老旁邊。
落以妍心里已經黯然一片,忽的想到端木夜那條件心頭更是一驚,擔憂的看著嬴政,卻見嬴政一副驚訝的表情,氣一下子也泄了,心中滿是害怕,但更希望嬴政能像個男人給她多點希望。畢竟端木夜那人不是什麼好貨。
吳長老已經起身,朝台上所有人看了眼,很是得意的望著眾人,「剛剛不過是我們玄天門,玉劍流派一些簡單的招式,但卻也是博大精深,圖的是讓那些小看我們玄天門的匹夫,令他們多多長眼,不知這位公子你可學得這些簡單的招式呢?」
嬴政擦了下額頭的汗,傻傻笑著,似乎很開心,又像是恐懼,落以妍按耐不住,站了起來,
「吳長老,別說是他了,就連我這有底子的人也學不來,這明擺著欺負人了麼?」落以妍不顧落煙遠的眼色,直直和吳長老對視著。
「哦?落小姐此話嚴重了,要知道昨日可是這位潑皮小瞧了我們門派,我們只是亮出本門的一些武學讓他看看,並非我們想刁難他,這些都是他所想的不是麼?」吳長老鄙夷的看了眼嬴政。
「但是席師兄同玉若師姐兩人的招式卻是前後餃接,必須得同時將他們舞出的招式記住,才可以完完整整的將其演繹出來,此等難度即使武學稍高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也是難以記住的。」落以妍一席話讓眾人終于明白嬴政面臨的難度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夸張的,沒想到玄天門竟然如此刁難別人,私底下憤憤的為嬴政抱不平,吳長老一听落以妍將其中門道揭露出來,怒道「夠了,落小姐,你可記得你是玄天門徒弟,怎可護著別人,雖說你是掌門的徒弟,但我也是有資格管教你!」
落以妍也是個不怕事的人,性格火烈一下子要頂話過去,嬴政一旁按住她的肩膀,落以妍回頭,卻見嬴政笑容溫柔,猶如璀璨星光,一下子涌入自己眼簾,心中莫名鹿撞,
「放心,讓我來,沒有我不會的。」嬴政笑容中夾帶著那股異于常人的自信,一下子讓落以妍失落的心一下子振作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嬴政,卻忽然發現這個人原來也是可以笑得這麼好看,這麼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