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袁穆看到此物也是大驚失色,無虛嘴中驚呼道︰「火魅,此物竟然是火魅。」看著凌雲等人眼中露出的一絲迷惑之色,無虛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見到這火魅。或許你覺得這沒有什麼,但你要是知道這火魅的來歷的話,就會感到萬分驚訝了。
火魅,乃火靈之物,屬于離火之精,非萬年不成氣候。它能以無形無質之身而修煉大成,這其中的艱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而且它一旦大成,除非是坎水與息壤,否則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殺得死它,它就完全是不滅之體,多數道法魔法不能傷害。
眾人臉色頓時一變,注視著那火魅,眾人紛紛投出神念查看,發現此物周身包裹的紅光可以隔絕所有神念,無怪先前一直查不出它是何物。「這火魅非同尋常,其氣息波動,伸縮幅度為我平生僅見。」靳天涯皺眉道。
袁穆點點頭,低聲道︰「我師傅札記之上也曾說過,這世間生靈無數,其中最神奇的有九樣,這火魅就排名第五。另外存世那三頭靈蛇,排名第七位,那傳說中的天極劍宗守護神鳥五彩玄鳥排名第四,由此可見此物的來歷是如何的不凡了。」
眾人正听得津津有味之時,只見得黑芒厲嘯一聲倒退至江畔,雙眼中帶著驚駭的看著那一團光華流轉的紅光,此時江面之上分別是袁穆一方的正道弟子,一邊是神秘的灰色人影,再有滾滾黑芒中包裹的諸人,最後才是江面上的血修羅,四方中也屬他們實力最次。
看著空中閃爍不定的紅光,眾人眼中都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黑芒中的人陰惻惻的說道︰「天魔教之人一向少見,大多都足不出戶,今日卻為何大駕來此。」聲音之中充滿了調侃意味。
灰影冷笑一聲︰「連數百年不出的芒碭山閻羅宮都能來此,我們為何不能來此。」聲音之中似是多有不屑之意。
「一會還請道友出手,務必生擒那幾個血修羅,其余之人大可交給其余眾人對付,至于江上之物,我等還是暫且靜觀其變的好。」綠綺對著道宗為首的淡漠男子客氣道。
男子微微點頭算是應對,這時江面之上的石像似乎活過來一般,頭頂之上金光閃閃的玉璧更是耀眼奪目,一道道奇光異彩將石像牢牢包裹在其中,見得石像之上異象突顯,似乎所有人一時間都感覺到了什麼,口中發出一聲聲厲嘯之聲,齊齊出手朝著石像頭頂的金光擊去,一時間血江之上煞雲滾滾,黑氣條條,似是末日來臨一般,似乎感到危機的臨近,石像頭頂的紅光發出一聲輕鳴,撐開一個鮮紅色的罩子將石像牢牢的包裹其中,黑雲煞氣擊打在罩子之上,祭起了一層層漣漪。
同一時間正道這邊也齊齊怒哮一聲,陳楓雙手一挫,只見一點青光自指尖飛出,一座包裹著陰陽二氣的翠綠山峰在空中逐漸變大朝著灰色身影擊去,竟然打算以一己之力來壓制這數位灰衣人,綠綺也不甘落後,手中大旗翻轉,一道道清光充斥天際,所有的魔雲鬼煞都受到清光所阻無法再次落下,雖然每次魔雲鬼煞都可以化去大部分清光,但是大旗之上的血光似乎無窮無盡一般。
一聲飄渺的笛聲在此時響起,河水蕩滌,櫓歌矣乃,瀟灑自然,心曠神怡,瞬間眾人只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兒時的故鄉,自己坐在牛背之上,雖粗茶淡飯破衣爛衫,但也怡然自得,絲毫沒有如今的殺伐狠歷之氣,相互算計之念。
見得眾人都各自顯出神通,凌雲也是少年心性,雙手一掐,周身五色煙嵐流轉,在兩宗之人之外布下了五行雲雷仙陣,一顆顆細密的電珠出現在大江上空一閃而沒,就在眾人同時出手壓制邪道之人只之時,袁穆一閃身便來到了石像旁邊。
不知不覺之間,大江之上此時已經是新月升起,夜色闌珊了,銀白色的月光照在血紅色的江水之上折射出一股格外的顏色,配合上此時大江之上的氣氛,顯得格外的詭異。
這時,只見大江之上江水翻滾不休,好似燒開了整條江水一般,一塊三寸玉璧自江底快速升起,那一直盤旋轉動在石像頭頂的金色光芒立時發出一聲輕嘯,化為一道青光朝著江底升起的玉璧迎了上去,雙方在空中相遇,隨即交織在一起,瞬間就變成一只青鳳與赤龍,盤旋在天空。
夜色下,神聖而強大的氣息充斥在整個山澗之上,龍飛風舞風雲變色,使得在場的所有高手都為之震撼。當風嘯龍吟在天空響起,那青風與赤龍同時消失,兩塊玉璧合二為一發出一道璀璨的光柱,照亮了方圓數十里的夜空。然而強光僅僅一瞬間就消失無蹤,當眾高手的目光再次找尋到那合體的乾坤玉璧時,只見它已經化為一道五彩光華,圍繞著石人飛速的旋轉,四周數不清的靈氣變幻著形狀,組成朵朵奇異的彩花,一一印在石人身上,與他身上那血色的符咒相互踫撞
當光華漸逝,石人巨大的石體開始破裂,刺目的血光在一層五彩光華的籠罩下漸漸變小,最後形成一團血芒閃爍的光球。球體之外,那無量玉璧還在旋轉,只是速度已經慢了許多,當玉璧停止不動之時;那光球猛然爆炸,耀眼的血光化為絲絲血霧,在外放一丈之後又馬上回收,最終全部附在了中間那突然出現的人體上,被他快速的吸收了。
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所以人都呆住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明白,為什麼乾坤玉璧一合並,竟然就將這被千世詛咒的少年,生生給救活。看著英俊不凡的歷天,袁穆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適才間,綠綺給他講這個故事之際,大家都還只是當成一種傳說,可誰想到僅僅半日一切便成了真的,這如何不讓人宛若置身夢境之中?
嘴唇微動,男子帶著幾分激動,幾分失落的說道︰「多少個春華秋實,日升日落,如今的我便是活著又有何趣味可言,我心愛的人卻是再不能復活。」默默搖頭,袁穆正欲開口,那停止不同的玉璧這時突然旋轉飛舞,一閃就出現在歷天胸前,靜立不動。有些傷感地看著這無量玉璧,歷天右手一伸,它便自動落在他手心。
黑芒包裹著的閻羅宮諸人見得歷天復活,無量玉璧已經有了歸屬,不禁周身黑氣滾滾,厲聲咆哮,一道黑影從江面之上攝起,眨眼間已經來到歷天身前。黑影一晃,數百道鬼影層層密布,恐怖的厲鬼頭顱在夜色中咆哮如雷,宛如要生吞活人。陰笑聲中,黑影周身黑色光芒閃爍,帶著侵骨化魂之力,籠罩在歷天四周。被困中,歷天毫不驚慌,懷中玉璧金光一閃,黑影如遭雷擊,周身黑氣散亂,顯然已經是元氣大傷,見得此地再難討得好處,黑影猛地周身黑氣大作,漫天的黑色爪影將諸人一阻,呼嘯著化作一道黑色光華消失在天際。
場中所余的灰衣人周身氣勢已經逐漸減弱,此時也不過只是苦苦掙扎罷了,見得袁穆等人騰出手之後漸漸形成合圍之勢,灰衣人似乎也有些著急了,只見場中的黑衣人圍在一起兩兩一組組成兩座三才大陣,眾人真氣連為一體,只見得死灰色的濁氣沖天而起,灰衣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此時血修羅已經被諸人所擒,眾人見了月兌困的歷天不由都嘖嘖稱奇,此時大江之上依舊雪浪滔天,煞雲滾滾,歷天嘆道︰「諸位看到沂水江上的異象了吧!這其中種種今日想起仍舊歷歷在目,究其原因我也有大錯,當日我愛人離開之後,我傷心欲絕之下又思及大仇未報,心中不甘之下便使用秘法發起詛咒,並且化去自身滿身精血,石化自身**元神,可是就在我精血耗盡化作血咒之時才驚訝的發現,這沂水江之下竟然似乎連接著另外一個世界一般,而且那個世界之中不時散發出的殺意,令得當時的我都感到不寒而栗,血咒種下的一刻開始我便感到兩個世界之上中間的封印因為血氣的侵入而逐漸衰弱。
而適才大江之上泛起之物便是封印此界的一道屏障,可惜如今已經化入無量玉璧之上,此封印只怕是不出七日便會徹底碎裂,便是現在也已經有一些較為弱小的魔族進入人間,可惜這無量玉璧少有人能參透,便是我也僅僅掌握到了一點皮毛,想要再次封印此地恐怕還要另尋出路才是。」此刻歷天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此事太過駭人,若是魔界之物大舉入侵,修士還可倚仗神通道法與之周旋,但是凡俗之人卻是避無可避,如此後果恐怕不是幾人可以承受得起的,袁穆暗暗運起涅盤心經,留意歷天說話之時的周身氣息的起伏,發現並無任何蹤跡可循,這人被困無數年,心中摯愛慘死面前,此人此時流漏出的神情卻似乎太過淡然,這就讓袁穆心下暗暗生疑,見得諸人凝眉思索,袁穆內心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就在方才金光竄出水面之時,一股凶厲之氣迎面而來,眾人似乎陷入了尸山血海之中,蝕骨寒意使得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此次丹霞仙宗身為東道主,綠綺越眾而出對著歷天和聲道︰「前輩此事事關重大,晚輩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答允。」說完之後對著歷天盈盈一拜。
看著身後的石屋,歷天臉上落寞之色一閃而逝,聲音低沉的道︰「你且講來。」
「今日之事太過重大,晚輩想請前輩以天下蒼生為念,與我等一同返回丹霞仙宗,與我宗宗主以及各宗長老商議解決此事,還請前輩移駕前去。「綠綺再拜道。
臉上露出一絲不舍之色,隨即歷天言道︰「月吟生前與人為善,我此生已經別無他念,今日相逢便是有緣,我便隨你等走上一趟,也算告慰月吟在天之靈。」歷天語氣中的蕭索頹廢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