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馨嬈認識那懷表,小的時候爸媽帶回的那個小野種手中就拿著那樣一塊表,當時她很喜歡,特地拿父親才給她買的一塊意大利名師制作的限量版手表和小野種換,她卻寧死不肯,到最後自己想法設法也沒弄到那塊表,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如果說那塊懷表是她的,那麼?她豈不是?
「辰哥哥……」床上的女孩迷糊地叫著,臉上時而浮現出幸福的微笑,時而是痛苦的皺眉。
冷馨嬈不敢相信,一張臉怎麼會在短短六年間有這麼大的變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辰哥哥……」她不停地呢喃他的名字,每一聲都好似一桶油倒在冷馨嬈心頭的那把烈火上。
「賤人,不許你這麼叫她!」三座並作兩步,冷馨嬈沖到床邊,「啪」的一巴掌,扇打在夏薇的臉上。
床上的女孩一驚,睜開雙眸,虛弱的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手中的懷表已然被人奪去。
「還給我——」她掙扎地坐起,吃力地想要拉扯住冷馨嬈的胳膊,被她閃了過去。
「果然是那個小野種的東西!」女子模著懷表外殼上有一處磕痕,咬牙切齒地說道,她記得那處磕痕是當年她和小野種爭搶時摔的,不會有錯。
然而,伴著「卡」的一聲,當她把懷表打開的那一刻,女子臉上所有的鄙夷唾棄憤恨都變成了驚訝。
「是……是干爸?怎麼會這樣?」她睜大著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那照片上的人,整個人腦子「嗡」的一下,依稀記得干爸似乎曾經是拿過這樣一只相似的懷表,可沒有想到,他居然和那個小野種……只是看照片上的女子,就不難想象,冷微和照片上兩個人的關系,那明顯是一家人。
「把懷表還給我!」夏薇情緒有些激動,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便要朝冷馨嬈撲過來,可惜此刻她的身子太虛弱,還沒跨出一步,就暈暈地差點摔倒,勉強扶著床才站住。
「賤人,告訴我,你究竟是誰?」聯想到夏薇出現的地方,冷馨嬈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里,易容!沒錯,鬼醫閻峰的易容之術,她也曾有耳聞,本以為那不過是黑道上人對他的吹捧,沒想到真有易容之術,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又怎麼會相信。
「把懷表還給我,我已經不去和你爭辰哥哥,你最好也不要和我爭爸爸,冷馨嬈,我不想再和你糾纏,把懷表給我,然後請你離開。」女孩臉色慘白,如紙一般,虛弱地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若不是這樣,但凡有一絲能力,她都不會讓對她如此重要的東西落入別人的手中。
「果然是你個小野種,你以為你是龍司令的女兒就能擺月兌野種的命運了麼?我告訴你,你休想,就是因為你,我的父母才慘死在別人的槍下,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償還!」雙眼纏繞著惡毒的仇怨,像毒蛇在吐著信子,如果這一刻她帶著槍,或許她會毫不留情地打爆那個女人的頭,可是,死太便宜她了,她一定要看著她生不如死。
「你父母的死確實和我有關,我欠你的你想索回,隨意!可是請把我的東西給我!」夏薇努力保持著清醒,扶著床向冷馨嬈靠近。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龍司令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有過你這樣一個女兒,而我將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冷馨嬈說著將懷表收入包中,一步步向後退,看著那個女人吃力地朝自己走來,終有一天,她要看著她跪在自己的腳下。
辰,干爸,寵著的只可以有她一個人。
「冷馨嬈,你別太過分!」夏薇氣得發抖,沒錯,在她的面前,她是心有愧疚,所以她才決定不去破壞她和辰哥哥,可是那懷表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紀念,無論她是否要認龍天翼,她都不能遺失母親最重要的東西。
「我告訴你,過分的還在後面,你不是喜歡辰麼?好啊,我不會揭發你的身份,你就留下來等著參加我們的婚禮吧,我想你自己也不會那麼傻告訴他你是誰吧,你要知道因為尚錦,他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提到這個,冷馨嬈顯得有些得意。
听到最恨兩個字時,夏薇踉蹌著差點摔倒,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楚先生,你說的那位小姐就在這個房間。」護士小姐甜美的聲音,冷馨嬈本以為只是楚格找到了這里,卻在門打開的時候,怔愣在那,因為進來的不止楚格,還有尚辰。
「辰,你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我剛剛無意發現了夏薇,正想聯系你呢,她發燒了,神智好像有些不清醒。」收斂起一身的鋒芒,冷馨嬈柔聲說道,可尚辰根本沒有看她,徑直走到床邊,將夏薇抱回到了床上。
「叫醫生過來,再給她掛瓶點滴。」瞟了一眼懸空的針頭和女子帶血的手,尚辰什麼都沒有問,出乎意外的平靜,白黑交錯的漩渦,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然而,只有楚格清楚,這個男人越是平靜,心中越是波濤起伏,當心疼大過怒火,便只剩下沉默。
「恩。」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多話,楚格應聲出去。
冷馨嬈尷尬地站在那,不知所措,辰闖入的太突然,她連偽裝的面具,都還沒來得及戴好。
「辰,我……」
「你不是不舒服麼?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晚一點我再去看你。」一如既往地平靜,男子淡淡地說道,伸手在褲兜里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輕輕擦去夏薇臉上的殘留的泥水,那動作如此自然,就好像一對尋常的情侶,看得冷馨嬈怒火焚燒,卻不能發作,只好乖乖離去。
「尚辰,你不想問我什麼麼?」夏薇在小護士的照顧下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手上又打了點滴,尚辰陪在身旁,自始至終也不說一句話,緊抿著唇,安靜得讓夏薇害怕。
「別說話,有我在,好好睡一覺吧。」他模了模她的額頭,那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她安心的睡去,她不懂其實他的沉默,只是因為給不了她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