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婢逃婚︰莊主難伺候 第一百零七章 神秘黑衣人

作者 ︰ 王小慢

草草皺了皺眉,掀開簾子問︰「有什麼事?」

「左姑娘,我家主人有請。」清秀男子面不改色,溫文有禮地說。

「你認錯了。」草草放下簾子,吩咐車夫出發。

那男子沒再為難,一路安穩地出了小鎮,馬車在狹窄的羊腸小道上晃晃悠悠地跑著,草草昏昏欲睡,外面一點血色也無,遠離了村莊,只能憑著感覺向前走,黑暗中仿似有很多雙眼楮盯著,讓她很不舒服。

車夫技術不錯,險險地過了那一處小道,草草剛要松一口氣,馬突然嘶鳴一聲,馬車顛簸了下,停了下來,車夫直愣愣地坐著,一動不動。

草草推了他一下,他直直地倒了下去,發出很大的聲音。

草草一驚,抬頭看去,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黑夜將他的輪廓映得很模糊,但是草草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不簡單,他全身都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她低頭看看車夫,他似乎只是被點了穴。

草草吃力地將他扶上來,解開他的穴道,吩咐道︰「別動,我去前面看看。」

車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乖乖地待在車旁。

草草模了模懷里的匕首,那是隨身攜帶的防身之物,也不知這次可不可以保她的命。

「閣下深夜攔車,所為何事?」草草捏著江湖腔,猜測對方應該是來參加御世山莊盛會的江湖人士。

那個人影沒動,似乎沒听到她的話。

草草又重復了一遍,這回聲音大得自己都在皺眉,可是那人仍是沒動,草草氣結,抓了一顆百毒丸吞下去,走至那人身邊,破口大罵︰「喂,你這人怎麼回事?給臉不要臉啊,大半夜攔老娘的車子是想干嗎?」

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樣子,但是周身散發的氣勢卻越來越強,草草感覺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她搓搓胳膊,用匕首的把柄捅了捅那個人。

「喂?」

「說話啊。」

半晌也不見有動靜,她沒興趣知道這個人是誰,不是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麼,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剛邁出一步,那人動了。鋼鐵似的手腕掐著她的胳膊,聲音喑啞地可怕,「別走。」

她愣了一下,轉身想甩開胳膊,沒能成功,她只好捏緊手里的匕首,「你是誰?」

聲音里微微有些顫抖。

「我讓人來請了你的,你為什麼不來?」那人終于說了一長串的句子。

草草瞄了一眼胳膊上的手,那人立刻松開,她冷著聲音,「沒什麼好見的,我走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要據我千里之外?」男聲提高了些,草草覺得有些刺耳。

她似乎笑了下,「沒什麼,我倦了,想換個人。」

男子這次沒有拉住她,但是草草听到那斗笠下深深的嘆息。

草草走到馬車邊,吩咐車夫,「走。」

車夫抖著手指,「姑……姑娘,你看……看。」

草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剛才站在那里的男人,此刻正倒在一旁的草叢里。

「不用管,上車。」草草下了指令,車夫駕著馬車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個人,繼續往前走。

路過那個人的時候,草草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蹙著眉心,努力讓自己忽略這件事。

天快亮的時候終于到了安陽鎮,她現在早市上吃了早點,又去了暗香閣,自從送完流月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他,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剛一踏入暗香閣,草草就覺察到一股詭異的氣息迎面而來,一般早上的時間都是很冷清的,姑娘們也都在睡覺,可是眼前鶯歌燕舞的狀態顯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老鴇三娘靠在桌子上打瞌睡,旁邊的姑娘們笑成一團,沒人發現她進來。

她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沒人搭理她,她拍拍桌子,還是沒人搭理她,她郁悶地吼了一聲,「你們在干什麼?」

笑鬧聲戛然而止,有熟悉的姑娘站起來,怯怯地說,「草草,你怎麼來了?」

「你們好興致啊,不如我也加入?」草草走到女人堆里,赫然發現眾人的核心,有個人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草草你也來吧?我們正玩得高興呢。」流月晃晃手里的骰子。

草草眼前飛過一群烏鴉,咬著牙問︰「薔薇呢?」

「薔薇姐啊,她剛玩累了,回去休息了。」流月滿不在乎地回答。

「什麼?」草草仿佛听到什麼笑話似的,再看一旁的姑娘,見怪不怪的,想來應該是習慣了。

「等下再收拾你。」草草撂下一句話,就往後院走去,樹木遮蔽著陽光,到處都透著森冷的氣息。

「薔薇。」草草推開門,薔薇正背對著她坐在桌邊,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心里一驚,立刻跑過去扳過她的肩膀,發現薔薇正用力地摔著手上的骰子。

「你怎麼了?」薔薇看見是她,臉色好了些,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暈,她指指桌上的骰子,「輸了。」

「你真的跟他們玩?」草草趕緊撫上薔薇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薔薇將她的手拉下來,笑了笑,又加強了語氣,「草草,我真的沒事。」

「你……你想通了?」草草遲疑地說。

當年薔薇來暗香閣,指定了要出賣自己的初^夜,草草見她神色有異,仔細盤問了緣由,便讓她在後院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年。

薔薇功夫很好,有時候草草生意上遇到些麻煩事,薔薇都會去幫她擺平,兩個人雖然都不說,但是薔薇知道,草草是真心為她好。

所以當她送流月過來的時候,薔薇嘴上不說,臉上也是冷冰冰的,但是無疑,她將流月保護地很好,這是草草拜托她的,她哪怕是拼了命也會辦到。

草草在安頓她住下的時候就曾說過,哪天她想通了,才可以出這個院子,剛才听到流月那麼說的時候,她的確驚訝了一下。

她以為,薔薇一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嗯。」薔薇輕輕點頭,握著草草的手,「我不該沉淪那麼久的,錯過了這麼多好看的風景。」

說著她指了指房間的角落,那里放了一台織機,看樣子像是新放上去的。

草草跑過去看,上面是水天一色的池塘,粉女敕的荷花,碧綠的荷葉,看著就讓人喜歡。

「這是你織的?」草草詫異地問,她以為薔薇從來只會舞刀弄槍呢。點去去上。

「很久了,前一段時間又翻了出來,我想把它織完。」薔薇手撫上邊角上已經有些褪色的線,曾經她是多麼用心地去做這樣一件事,可是卻抵不過一張小小的銀票,她原以為兩個人在一起,有愛就夠了,可是那個人,給了她無情的當頭一棒。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草草拍拍她的手背,眼角無意中掃過凳子上的笸籮,「咦,這是什麼?」

那是一個小小的香囊,上面綴著漂亮的流蘇,「看著不像是中原的東西啊?」Pxxf。

薔薇頓了頓,臉色有些不自在,「那個,是塞外的東西。」

草草哦了一聲,放下東西,嘴角斜斜地彎起,眼中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光芒,跟薔薇聊了一會就出去了。

她回到前院,那些攤子都散了,流月懶懶地靠在平日給客人坐的軟椅上,嘴邊叼著一根牙簽,標準的紈褲子弟。

草草一把將牙簽拽下來,「裝什麼酷?說,薔薇是怎麼回事?」

流月活動了一下牙齒,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啊,可能是轉性了吧?」

「我呸!」草草啐了一口,「你又做什麼壞事了吧?」

「誒,我說。」流月跳起來,咧著嘴顯然很不滿,「怎麼幾年不見,你脾氣見長啊,膽子也大了不少呵。」

「少廢話!你是不是欺負她了!」那香囊她認得,只有流月是來自塞外,這東西一定是他送給或者是強硬塞給薔薇的。

以薔薇的性子,冷漠而又剛烈,斷然不會受他的東西,除非……

「老子才沒那麼無聊呢。」流月轉過頭,一副地痞流氓相。

「那香囊又作何解釋?」草草手上還殘留這香味,她將手指湊到他鼻子跟前,冷笑著問︰「這個味道你不會不認識吧?」

流月臉色極不自然,罕見地掛上一抹紅暈,梗著脖子說︰「那……那是我看她可憐,送她的。」

「當真?」草草玩味地笑。

流月雞啄米似的點頭,恨不得早點跳過這個話題。

「最好是這樣。」草草收回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老實在這里待著,等過了這個風頭,你再出來,別到處亂跑,暗香閣也不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流月了然地笑,「我已經很感激你了,這里的姑娘,嘖嘖,真是美好啊。」

他一臉向往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欠扁,草草咬著牙,「你給我收斂點,別給我惹麻煩,這可不是個小事。」

流月不置可否。

草草又想起了什麼,湊到他耳邊,「你說,追殺你的人,都是帶著面具的?」

「嗯嗯。」流月顯然對這個話題不上心,心不在焉地點頭。

「是不是御世山莊的人?」草草輕聲細語,看不出半點情緒。

「有可能是。」流月嚴肅地下了定論。

「啪」,一只鞋子甩到了流月的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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