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藍索歡的名字,蕭夫人好像見鬼了一樣,那個女人在唐人街不是消失了嗎?或許墮落了,或許已經死了,怎麼會在三年後突然出現?
蕭夫人的面色蒼白,唇色發紫,良久才喘息過來,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會的,她怎麼會還有錢?」
蕭夫人記得清楚,那女人走的時候,身無分文,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來十幾個億,藍索歡就好像是百毒之蟲死而不僵,這個問題也是蕭南絕想知道的,藍索歡如何變成了冷歡,又如何在雲南擁有資產?
「她沒有放棄過……」
蕭南絕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也必須相信,他呢喃地說︰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蕭家還是蕭家,屬于藍索歡的,她沒有白白拿回去,而是買回去……」
蕭南絕撇嘴笑了起來,當打听到購買者的名字時,他什麼都明白了,冷歡就是藍索歡,那個只知道享受,囂張跋扈的小霸王蛻變了,她在唐人街跌得很厲害,卻又堅強地爬了起來,難以想象一個一無是處,放/蕩低俗的女人,如何變得那麼堅韌強大。
蕭夫人的手指抓著沙發套,搖著頭,還是不敢相信藍索歡回來了。可她不但回來了,還狠狠地報復了蕭家,她抬起的眼眸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說了一句。
「藍索歡一定還愛著你,兒子,我們也許……」蕭夫人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無地自容。
「還愛著?不愛了,她已經不愛了……」
蕭南絕搖著頭,他想到了在雲南見到的那個冷歡,她的身邊有了男人,是出色的冷宴堂。
「她不會再追你的兒子追三條街,更不會堵著蕭家的門口,讓我娶了她,她也不會賴在蕭家的房間里不肯離開,她不會回來了……」
蕭南絕無法理解自己的心,他曾經無比鄙視這個唐人街小蕩/婦,被那個女人追求,幾乎就是他的恥辱,他百般推月兌,排斥,還不能將藍索歡推出去,她變著花樣兒地調/戲他,浪名遠播,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蕭南絕做出了一個決定,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讓她為她卑劣的行為付出代價。
蕭南絕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女人走進蕭家的大門之後,卻不知不覺地影響著他,她喜歡笑,喜歡想象,偶爾單純,偶爾任性,開心的時候會歡欣鼓舞,不開心的時候,會崛起嘴巴,她很美,眼眸好像能說話,一顰一笑之間,讓人心馳神往,最關鍵的,她對自己死心塌地,毫不設防,在他的計劃一步步展開的時候,也一步步掉進她的情感漩渦中。
蕭南絕審視著自己的心,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下去的時候,柳心如登門了,她說她懷孕了……蕭南絕記得清楚,他娶了藍索歡那段時間,被人在脊背上指指點點,他感到羞惱,于是在外面買醉,柳心如將他扶了回去,他睡在了她的床上整整一夜,因為實在太醉,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發生關系。
現在想來,那是柳心如的算計而已。
因為柳心如懷孕了,蕭家希望他和藍索歡的婚姻盡早結束,所有的陰謀迅速展開,他一步步地看著藍索歡被趕出蕭家。
他和柳心如的婚禮上,藍索歡開著她的跑車出現了,當她急速撞來的時候,蕭南絕擋住柳心如和孩子,但看到的卻是,藍索歡的車沖進了水池……
蕭南絕無法描述那時的心情,他竟然覺得心痛,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甩開了柳心如的手臂,穿著西裝奮力跳進可池水,將昏迷的藍索歡撈了上來,那個婚禮很狼狽,他抱著藍索歡拼命地往醫院里跑……
看著藍索歡安然無恙,蕭南絕再三向警察解釋,說蕭家對發生的事情不于追究,藍索歡才只是被拘留了而已。
藍索歡走出拘留所的那天,蕭南絕就一直開車跟著她,他看到了小雲,看到了風流場所里混著的風/騷老媽子,猜想不能吃苦的小婬/娃要墮落成妓/女了,索性她的媽媽就是妓/女出身,女承母業,也沒有什麼稀奇,何況藍索歡還是那麼狼藉的女人。
可風/騷的老媽子走了,接著楚思成出現了,蕭南絕猜想著,也許藍索歡想著依靠一個男人,給有錢的男人當情婦……這讓蕭南絕又愛,又輕視這個女人,她平時享樂習慣了。
在那個破舊的小旅館里,蕭南絕出現了,他一直站在寒風中,藍索歡這樣的狀態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墮落的,與其做別人的情婦,不如做他蕭南絕的,于是他走了進去,說了那樣的話……
也是那次,蕭南絕第一次看到藍索歡嘲笑他的神情,而不是傾慕,讓蕭南絕感到挫敗,可自從那次之後,藍索歡憑空消失了,好像唐人街根本沒有一個叫藍索歡的人。「藍索歡回來報復了?」蕭夫人呢喃著。
那算是報復嗎?藍索歡只是進行了一場交易而已,蕭南絕冷笑著,笑得那麼牽強,他轉過身走出了別墅,曾經的一幕幕沖刺著他的神經,卻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就在蕭南絕舉步走出別墅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下屬打來的電話。
「老板,藍索歡在三天之後,和冷宴堂結婚。」
「結婚?」
蕭南絕的手指死死地捏著手機,她竟然要結婚了?曾經那個女人掐著腰,扭著臀,圓睜秀目喊出的話,仍舊回蕩在耳邊。
「蕭楠絕,你什麼時候娶我?」
「蕭楠絕,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麼我調戲你,要麼你調戲我!就這麼定了!」
「蕭楠絕,你死了那條風流的心吧,你是我藍索歡的,想玩女人,只有這一個,想上就來吧。」
她囂張,她跋扈,她卻也柔情萬種。
「老公,你不在,我怎麼睡得著,不如我們一起上樓睡吧。」
「老公,我沒睡,等你呢。」
「老公,我來了。」
蕭南絕的身體倚在了庭院里的樹干上,入秋的森冷鑽入了骨髓,他不知道他何時愛上了藍索歡,原來此刻才知道,他竟然愛得那麼深——
中國雲南——
藍索歡這次有結婚的感覺了,想跑出來買婚紗,卻發現新衣婚紗,冷宴堂都叫人送到別墅里來了,她的所有忙碌都是多此一舉,因為冷宴堂這個家伙,對這個婚禮十分重視,東西一批又一批地送了過來,都是經過國際名師的獨家設計,比藍索歡的眼光高多了,她懷疑自己從小在那種場合長大,審美早就出了問題,所以還是閉嘴不說,等待冷宴堂安排好了。
「不要再送來了,這婚紗,我結十次婚都夠了。」藍索歡說完,呸呸了幾聲,她這次一定要堅守婚姻陣地,不能再失敗了,最好這輩子將這個男人賴定,誰叫他是冷毛豆的爹地呢。
「你敢以後再結婚,我就將你們家的祖墳挖開!」
冷宴堂咬牙切齒地說,這句話實在耳熟,怎麼好像以前藍索歡經常說的,挖某某人的祖墳,揚了某某人的骨灰。
「你敢?」藍索歡厲害了起來。
「你敢離開我,我就敢挖,不但挖你的祖墳,還追你到天涯海角。」冷宴堂說著,突然從背後樓著藍索歡,輕輕含住她的耳垂。
「一直追到你同意一輩子是我的人為止。」他的聲音軟軟柔柔,撩撥人心,這家伙如果想勾/搭女人,勾一個保證成一個,沒的跑。
「恩」藍索歡輕輕應了一聲,她怎麼可能想跑,天下之大,能容得下她的,也只有冷宴堂的身邊了。
在他的懷中忸怩了一會兒,藍索歡想到了那天冷宴堂說的話,不覺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要調查的那個高利貸,怎麼樣了?」
「我調查過了,這個高利貸時間可長了,少說也有十年了,之前斷斷續續的很少這麼囂張,最近兩娘,有點平鋪雲南的勢頭,不知道誰有這樣通天的本事,瞞過了那麼多人,還真是不簡單,幾天前,還知道老板姓冷,這幾天那些就閉口不提了,連冷這個字都沒有人敢提了。」
冷宴堂的眉宇緊皺,說得凝重,藍索歡覺得臉上的肉猛的跳了一下,這個家伙這麼精心地調查,卻不知道高利貸的老板就在他的懷里抱著呢?
「人家這麼隱瞞,也許打算很快結束那個攤子呢,不然躲什麼。」藍索歡心虛地說。
「你怎麼對這個高利貸這麼感興趣?」冷宴堂奇怪地看著藍索歡。
藍索歡的心咯 了一下,差點跳出來,這個家伙不會是懷疑了吧?
「當然感興趣,那麼賺錢,我也想干呢。」
「小財迷,那個生意也不能做,你沒錢,我可以給你。」冷宴堂親昵地刮了刮藍索歡的鼻子,似乎沒有懷疑。
「小財迷當然不舍得錢了,婚禮還是簡單點吧,不然多浪費?」
「不可能了。」
冷宴堂笑了笑說︰「我媽說這次婚禮一定大辦,有多鋪張就多鋪張,多辦幾次,這里一次,蘇斯城堡一次,英國再辦一次,越轟動越好,免得別人在說他的兒子是GAY。」
「GAY?」時結走宴。zVXC。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藍索歡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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