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離開後,男人靜靜地站在當下,久久回不過神來,遠處走來一個隨從,立在男人的身後︰「公子,那就是公主,她撞了頭後,就變了個人一般,其他的男人都看不上,獨獨看上了宇文家的三公子宇文逸,那宇文逸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會!」
男人勾著唇角邪妄的一笑︰「很懂我的心思麼?走吧,去風情樓!」調轉過身,與隨從直奔向風情樓。
風情樓的趙蓉已經遣去了閑雜人等,恭候男人多時了。
「白公子,樓上請。」趙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恭敬敬地將男人往樓上引。屋中布置的很雅致,連茶水都是趙蓉一早親自備好了的。
待到男人入了座,趙蓉迅速走到屋中,膝下一拜,直接趴伏在地上︰「趙蓉恭候世子大駕。」zVXC。
男人不悅地擺了擺手︰「別世子世子的喚了,直呼名諱就好——白無炎,別這麼拘謹了。」白無炎捏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趙蓉哪敢直呼白無炎的名諱,只得換了個叫法︰「白公子!」
「也行。」白無炎點了點頭︰「上一次,你給我的布陣圖很不錯,我很中意。從誰的手中套來的?」
「是從宇文丞相家的二子宇文茂的身上套來的,趙蓉不過略施了點小小的美人計,便讓他開了口。」趙蓉如實稟告道。
「哼。這宇文家真是人才輩出啊!兄長在前方殺敵,弟弟在私下出賣布陣圖給敵人。那老三,我听說是個廢物。還深得公主喜愛,結果在朝堂之中辱罵公主,當殿拒婚,有這麼回事麼?!」白無炎將杯子往桌上輕輕的一執,板起一張俊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態。
「有。還有更有趣的事呢?」趙蓉笑笑道,便把宇文茂教予自己的那點貓膩全說了出來。
白無炎越听越覺得有意思,不由地勾唇狂妄而笑︰「有趣,真是有趣極了,那公主我見過了,更是有趣極了!」臉上不由戾色一換︰「等我拿下宿國的五座城池,定要將那公主換來戲耍,戲耍!」
「這……」屋中的趙蓉與白無炎的隨從不由的紛紛嘴角抽搐,他們是不是該說這個男人有些惡趣味呢!
趙蓉干笑了笑︰「趙蓉特意為您備下了幾名美貌女子,要不……」
「免了,有那公主漂亮麼?有那公主有趣麼?有那公主能勾起我的興致麼?如果沒有,還是給他人留著吧。沒興趣。」白無炎擺了擺手,慢慢地站起身,腦中想的是宿如雪今日街頭說予自己的那幾句話,尤其是最後嘀嘀咕咕的那句,真就是太有意思了,她以為他沒听見,可是他卻听的一清二楚,總有一天他要親口問問她那腰肌勞損是什麼意思。事要想趙。
趙蓉再次與那隨從嘴角抽搐了一次。寒暄的噙著笑容又湊了上去︰「您為何今日穿著白袍呢,您從不喜歡白色的。」這男人脾氣怪癖的很,雖然姓白,卻不喜白。
「這個?」白無炎無可奈何的扯著自己的白袍很不高興的說︰「還不是我那個妹妹,她就喜白,非得要我也穿白,不過今日我是不是該慶幸我穿了一身白,所以才能遇見她!」
趙蓉與隨從真就是快口吐白沫,加翻眼暈厥了!這世子的性格到底是有多麼的惡劣啊!兩人不由的紛紛感嘆,冷酷無情加性格怪癖,也可謂是天下奇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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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如雪疾奔回自己的住處,到處尋著煙翠的影子,煙翠看到了公主的身影,趕緊沖了過來,只是還沒等煙翠開口,宿如雪先如機關槍一般的突突了起來。
「煙翠,我以前喜歡誰啊?!」
煙翠面露苦色的輕輕一笑,這要她怎麼回答,如實答麼?還是?!
「如實回答。」宿如雪仿佛看出了煙翠的焦慮,大聲地說道。
「公主喜歡龍風傲龍公子。」
煙翠的回答,讓宿如雪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煙翠似乎沒有閉嘴的打算︰「劉玄劉侍衛。」
宿如雪瞬間睜大了雙眼,不由地緊緊地一皺眉。
煙翠沒有看到宿如雪的表情,繼續的掰著手指說道︰「宇文茂宇文公子。」
宿如雪感到頭暈目眩,為什麼這二百五也會算在內,可是這好像還不算,看看煙翠歪著腦袋,好像還想說什麼似的。
「公主您好像還喜歡過宇文輝宇文大將軍。」煙翠邊說邊自己點著頭,仿佛在肯定一般︰「哎呀,以前公主喜歡的人多了,幾乎會武功的,有點文采的,長相過得去的公主都喜歡。唯獨不喜歡宇文逸宇文公子!」
「為什麼?」煙翠的話讓宿如雪有種恨不得嘔血的感覺。听到最後一句話,她趕緊追著煙翠焦急的盤問著。
「因為宇文公子不會武啊!公主您以前喜歡文武全才的男子,說是……哎呀!」一說到宇文逸的名字,煙翠這才想起來那件重要的事情︰「公主,宇文公子出事了,他命在旦夕,說是想見公主最後一面。」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宿如雪使勁地責備地煙翠,兜轉這腳步直接往外沖。
卻被煙翠拖住了胳膊︰「不行的公主,陛下不讓您去丞相府,您忘記了。陛下說……」
「行了,別婆婆媽媽了。」宿如雪也想起了皇帝的命令,急得團團轉,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記從中生,她想起了一個可以幫自己的人來。邁開腳步直奔後宮。沒錯,皇帝怕什麼,怕媳婦,今日能幫自己的只有自己的那母儀天下的皇後老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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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幫幫女兒吧,女兒不能失去他,不能啊!」宿如雪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著一旁慢條斯理地裁剪著花枝的皇後。
「女兒啊,他可是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羞辱你啊,這你都無所謂麼?」皇後取來剪刀,剪下那多余的一支枝條。
「女兒……」宿如雪不知該這麼去跟皇後說,那不怪宇文逸,怪就怪她自己,穿越來就知道臭美追男人了,哪里想到前任公主留下這麼多的爛攤子︰「那都怪女兒,是女兒太不懂事了,勾三搭四,不知檢點,才釀下了禍事。」
如今能做什麼?宿如雪只能將前公主犯的過錯全攬到自己的身上。先把心愛之人救來,然後再慢慢的解釋給他听。不管他還會不會相信自己,只能拼此一搏了。
「你還知道自己不懂事麼?」皇後將剪刀往桌上啪的一甩。兜轉過身,狠狠地望著地上跪著的女兒。
以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自己都不想與她一一計較了,看看這個不成氣的女兒都給那乘龍快婿氣成什麼樣子。一個男人該是被逼到了何種境地,才可以做出那般放棄性命之事。
不過不能光听女兒說改就是改了,想想以前,真是太驕縱了。這幾個月下來卻是見她精進了不少,但是不能以偏概全啊,還是試一試保險。
「既然如此,那母後我就幫你一把,但是你要答應我,只許在屏風後面,不許出來與他相見,能保證嗎?」皇後厲聲問道。
「能,女兒保證,只遠遠地躲在屏風後看他,不予他相見。」宿如雪趕緊起誓地說道。
「好。」皇後大聲喝了一聲︰「來人那。」喚來了一個內侍︰「去丞相府傳本宮的口諭,要那宇文逸立刻進宮,本宮要見他。」
「是。」內侍應道,旋身而出,去辦事了。待內侍走後,皇後緩緩入座,抬起手喚來煙翠︰「給公主說說她失憶前,都對那宇文逸做過什麼!」
煙翠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被罰跪的宿如雪,心疼地嘟了嘟嘴,但是又不敢違逆皇後的意思,低低的應了一聲是,開始娓娓道來。
「公主曾經以拾球為由,騙宇文公子爬過狗洞,上上下下不少于二十多次。」煙翠能減就減,只是大概將事情說個明白便好。
「繼續說。」皇後一拍桌子。
「是。」煙翠看看皇後,又望了望宿如雪︰「公主曾以拾鞋為由,將宇文公子踹進湖中不下十回!」
皇後不悅地一蹙眉︰「把最狠的那次說出來。你總挑這些清清淡淡的說,她能長記性麼?!」
煙翠皺了皺眉頭,怎麼都張不開那張嘴︰「娘娘,您讓公主起來吧,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公主真的改了,公主不是那麼……」
「你不說是吧?!好,那就由本宮來說,將那驚動了全朝的事情說出來,要不是宇文丞相一壓再壓,你這不孝女早就身首異處了。竟然能做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他能答應這門親事才有鬼呢!拒婚都是本宮早就預料到的。」皇後氣急敗壞地指著宿如雪就是一頓的怒罵,眼中溢出的怒火恨不得將這個女兒活撕了一般。
「母後,女兒真的不記得了,母後您就說吧。」宿如雪听著皇後的怒罵,越听心中越急,這公主到底闖了多大的禍,竟然能給自己的母親氣成這般模樣!她替那個前公主活著,就該承擔一切的責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有個聲音就是這麼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