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緣 外篇 第29章 龍出升天

作者 ︰ 雲隱

不知何時,華麟身邊多了一個人,問道︰「好兄弟,這里發生了何事?」

訾刑最先回過神來,駭然道︰「你是誰?」

雷天域嘆息了一聲,沒有回答。

華麟茫然抬起頭來,當看見雷天域的時候,仿佛看見了一個救星,急聲道︰「快!雷大哥快救救她……」

雷天域蹲了下來,略盡人事地看了看殿主的傷口,無奈搖頭道︰「心髒中劍,已無幸免。兄弟不要太傷心,人死不能復生。……這是誰干的?竟會在天神廟還心存不軌?」

華麟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搖了搖頭,不想說話。

杜奔雷怒吼道︰「那人是聖清院的任為!此人不僅心狠手辣,還修練過……」

華麟突然驚醒,猛然喝道︰「奔雷,不要再說了!」

杜奔雷一愣,大怒道︰「為什麼不能說?俺不能……」

華麟狠狠道︰「任為此人我絕不會放過他。你放心,殿主的仇我一定會親手討回來!」

雷天域驚異道︰「難道聖清院的任為?嗯……」低頭沉思起來。

華麟不想讓雷天域知道任為修煉「魔功」的事實,因為雷天域正處于磐涅階段,一個弄不好,心境若是受到了影響,可能會危及生命。而且任為和雷天域都是七大聖門中人,一旦知曉任為的身份,定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沖擊。于是,華麟打斷了雷天域的沉思,轉而求助到︰「雷大哥,此處的傳送陣已經被人炸壞,你有沒有辦法將它修復。先謝謝你了。」

雷天域從沉思中驚醒,點頭道︰「我看看吧!千萬不要說什麼謝字,說別的我以後也要從這里出去呢。」

華麟給訾刑和杜奔雷使了個眼色,介紹道︰「這位是杜大俠,也是七大聖門中的高手,而且還是塵緣星的掌門呢。」

訾刑和杜奔雷都是一驚,這才紛紛行禮。

雷天域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向了後面破碎得傳送陣。

訾刑和杜奔雷現在都對「七大聖門」產生了深深地厭惡感,有時也懶得去向杜奔雷套交情,這倒省去了不少事。

華麟低頭看著香消玉隕的殿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狠心從殿主的嬌軀上拔出了「灄瀧劍」,正要遞給杜奔雷,誰知後者早已惡狠狠地道︰「俺不要這所劍!」

華麟一愣,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把「灄瀧劍」扔到一邊。現在他對這把劍也沒有什麼好感。若是修真界有人知道他們把仙劍隨手扔在地上,一定會氣得抓狂。

此時,華麟又輕輕幫殿主整理了一下容顏,抬頭對訾刑說道︰「訾大哥,請你幫馨婷超渡一番。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她……」華麟一陣哽咽,忍痛別過頭去,離開了殿主的嬌軀。背對著他們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著疲憊的腳步,走向遠處的祭台。

雷天域正在修復祭台上的碎石,見華麟前來,于是豪爽地說道︰「華老弟大可放心,這天神廟都是清澄玉所造,剛才的爆炸只損傷了六成左右。我有把握可以將傳送陣大概修復到的原狀,估計再等三個時辰就夠了。」

華麟來到他的身邊,傻傻地站著。他現在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殿主的尸體,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落下眼淚。

回想這一路走來,「迷仙鎮」跟隨自己出來的四個人中,現在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右臂殘疾的杜奔雷還活著。老天爺似乎對迷仙鎮的人太過殘酷,明明出陣在即,卻偏偏還要讓他們承受喪失殿主之痛。

華麟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願想,什麼也不願听。直到雷天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清醒過來。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站了兩個多時辰了。雷天域已經修好了傳送陣,右手按住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出去後如果要找任為報仇,但請記住不要得罪整個聖清了院。他們雖然有時候不近人情,不過仍然是修真界的頂梁之柱。」

華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雷天域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于是又道︰「若是萬一得罪了聖清院,那就去塵緣星找我的師弟軒錚,給他看本六的信物,他會幫你的!哎……」

華麟一陣感動,抬頭看時,卻見雷天域的臉色很是疲憊,于是關心道︰「大哥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的。」

雷天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華麟搖了搖頭,只听雷天域傲然道︰「在下閱人無數,見你一身正氣,目光更是堅定不移,他日絕非等閑之輩。在我所見過的年輕一輩中,只有任為這小子可以與你一較長短。此子我倒也見過幾次,當真是人中之風,就可惜殺戮太重,不利修行。你和他兩人日後必是叱 風雲的人物,我希望你若是有機會復仇,且留他一命,這也是為你將來的修行著想。……好了,傳送陣已經修好,你們可以隨時出陣了。」

華麟無語,心里感嘆到︰若是你知道任為這家伙修練魔功,就一定不會這麼想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此時杜雷從身後走了上來。雷天域自顧身份,不想與他們攀談,于是說道︰「華老弟,老哥哥我就不耽擱你們的事了。將來有緣,或許還能相見。」

華麟垂首道︰「謝謝大哥!」

雷天域笑了笑,從華麟身邊飄過,身影漸漸遠去。

華麟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更添了一分沉重。此時杜奔雷已經來到身後,悲痛道︰「華大哥,俺們現在咋辦?」

華麟黯然道︰「先出陣再說……」

訾刑也來到了身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個鬼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足足念了數十遍的‘往生咒’,卻無法將殿主的殘魄送出去。害得我只好賠上了一顆‘鎮魂珠’,再加上兩支升魂旗,這才把她成超渡。」

華麟一呆,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點頭道︰「多謝兄弟費心了。」

訾刑岔開話題道︰「外面即是焚陰宗,兄弟打算如何行動?」

華麟無精打采道︰「我出去後,必須先去救一個人才行。訾大哥若是有事,可經單獨行動。至于奔雷,你又有何打算呢?」

杜奔雷擲地有聲的道︰「俺要跟著你走!從今往後,你就是俺們迷仙鎮的首領了。」

華麟搖頭道︰「這可不行,華某終日飄搖不定,且時刻處于危機之中,不適合擔當此重任。」

杜奔雷大吼道︰「你難道忘了殿主臨死前的囑托?你答應過她的,要帶領俺們建立一個門派,不讓迷仙鎮的人被人欺負。難道這一切只是為了敷衍殿主?」

華麟一陣迷惘,當時答應殿主時,他就暗暗覺得有點不妥。自己正處于逃亡狀態,而且還要去冒險救上官靈,怎能帶著整個迷仙鎮的人去冒險?不過話已出口,卻又不能辜負殿主的遺願,于是道︰「奔雷別說了,哎……我答應你便是!」

杜奔雷听到華麟應諾,立刻欣喜道︰「那俺們什麼時候回迷仙鎮呢?」

華麟知道他迫切的心情,于是道︰「這樣吧!等我們出了解神陣後,就先去解決這里冥界的問題,幫它們打通了與外面冥界的通道後。我就去和他們的冥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道他們既可以省去很多事情,而且還安全了許多。唯一的難處,就是你們迷仙鎮的人受不了冥界的陰寒。這一點我會想辦法去解決的。必要時,我干脆用火系的修真心法幫你們築基,以抵御陰寒。這是我的初步計劃,你覺得怎樣?」

杜奔雷仍然有點不理解,疑惑道︰「從……從冥界走?」

華麟尚未回答,訾刑就已經哈哈笑道︰「不錯,這真是好辦法!你們只要打通了與外面冥界的聯系,就可以從地下返回‘迷仙鎮’中,省去了天神廟的煩煩。這樣一來,確實安全了許多。」

杜奔雷終于有點明白了,欣喜道︰「那好,俺就听從華大哥的安排!不過,俺們迷仙鎮將來要成立什麼門派好些呢?」

華麟苦笑道︰「哎,早在以前,我就準備開創一個仙劍派。現在看來,這都是天意。……就不知道你們迷仙鎮的人會不會同意了?」

怎料杜奔雷激動道︰「好,就叫仙劍派,他們一事實上會同意的。……這迷仙鎮、仙劍派都帶有一個而且名字也夠響亮,沒有人敢反對!」

華麟見他如此激動,仿佛暫時忘卻了殿主之死,不禁暗暗搖了搖頭。不過轉念一想也就心中釋然。這杜奔雷的性格想來憨厚,他一想到「迷仙鎮」最大的願望就要實現,當然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而且殿主曾經說過︰「就算我們全死了,但也是為了迷仙鎮的將來盡了最後的一絲綿力。」可以想象,為了這個目標,迷仙鎮的人就算犧牲了自己都會在所不惜。

于是,華麟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越來越重。不僅要承受「迷仙鎮」的殷切期待,還要去完成雷天域的囑托。最重要的是,自己必須達成「冥界」賦予自己的使命,因為這直接關系到千千萬萬個生靈的將來。這一刻,上官靈仿佛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當然,華麟絕不會放棄上官靈的。因為在他心中,她是同樣的重要。

沉思了片刻,華麟突然正色道︰「外面就是焚陰宗的地盤,可是我和他們卻勢不兩立。這樣吧,出去後你們都叫我龍嘯,以掩人耳目。」

訾刑和杜奔雷早已知曉華麟的處境,當下紛紛點頭。

華麟見此處已經沒有留戀的必要,于是大聲道︰「走!我們出陣……」

……

「嗖嗖嗖……」三道白光閃過,華麟、訾刑、杜奔雷的身影一陣陣蕩漾,緩緩出現在一座廢棄的傳送陣上。

周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在眾人的腳下,殘舊的傳送陣早已破成了幾塊,甚至都被野草所淹沒。

華麟原以為自己出陣後一定會被包圍。但看周圍空蕩蕩一切,頗感到有些意外。就連一早想好的台詞,都無法派上用場。當下失望到︰「奇怪了,這里如果不派重兵把守,一旦魔界入侵怎麼辦?」

訾刑沉思了片刻,搖頭道︰「依我看,魔界絕不敢從‘天神廟’出來,因為它們就連‘通天台’都過不了。所以魔界要大舉入侵,就必須一步一步的走出解神陣來。否則它們永遠都出不來。所以在這里,根本就用不著重兵把守。」

華麟側頭想了想,也覺得訾刑的猜測很有道理,于是笑道︰「如果要我從解神陣一步一步的走出來,那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算了。難怪魔界無法大舉入侵了!」

左邊的杜奔雷才沒心情去理會「魔界」會不會出來的問題,他只在乎「迷仙鎮」能不能出來。于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然後又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只見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不由怒道︰「怎麼回事?俺們還在解神陣中!」

華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淡淡的點頭道︰「不錯,我們雖然在解神陣中,但應該是最南面的一塊陣法了。如果我沒記錯,此地應該是焚陰宗的地盤,好像叫做什麼神魔境。所以我們再往南走一步,就能出陣了!」

訾刑聞言,立刻「錚」的一聲掣出飛劍,御劍沖上了高空。但他只能懸浮在二十丈的高度,就再也無法向上攀升。但這已經足夠,在他極目眺望下,只見數里外有條大道,遙遙地通向遠方。盡頭處,依稀有一座城市。訾刑大喜之下,御劍落回地面,欣喜道︰「華麟說得不錯,前面果然有一座城市,而且規模很是龐大。應該就是焚陰宗的地盤了。現在我們只要混進城去,就能節他們的傳送陣離開!哈哈哈哈……」

在訾刑的眼里,「修真界」就是一個大型游樂場。他要放開手腳,四處去挑戰高手,以增強自己的實力。

杜奔雷也大喜道︰「真的?那俺們現在就進城!」

華麟卻沒有他們那麼興奮,因為對他來說,焚陰宗卻比「解神陣」還要危險,而且自己還要去營救上官靈。他只感覺前路茫茫,心中沒有任何把握。

此時,訾刑和杜奔雷已經展開身法,欣喜地向前方奔去,華麟只能默默地跟著其後。

不一刻,三人已經來到城外的五里開外,不禁同時停了下來。

杜奔雷驚駭道︰「好大的城市!」

訾刑也無比震驚道︰「好厲害的防御!」

華麟雖然沒有出聲,但也是心神劇顫。這城市的防御力可以說是空前絕後。在以前,自己以為聖清院的「玄冰天」冠絕天下,但在今時今日,才知道焚陰宗的這座城市更不在「玄冰天」之下。

遠遠看去,整座城市的面積少說也有數十里方圓,比之天湖城也不遑多讓。

更讓人驚訝的是,此城籠罩在雙層光罩的保護下,每隔數里,便有一座高聳的箭塔守衛。其塔散發著暗藍色的光澤,遙遙看去,數十座箭塔相連,仿佛組成了一座堅固的奇門大陣。而在城市中央,一座高聳入雲的「神祗」為中心,把周圍箭塔的能娘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圈淡淡的保護層。另外,高達二十丈的城牆竟反射出黝黑的金屬光澤。可以想象,這座城市的防御力是如何的驚人。

在看到這座城市時,華麟突然全身一震,覺得此處很是眼熟。腦袋靈光一閃,終于記起自己曾經「夢」到過一場戰爭,仿佛是仙魔大戰時的情景。但仔細一想,又好像不是。

蒙蒙懂懂之間,訾刑踫了踫他的手臂,低聲道︰「我們怎麼進城?」

華麟想了想道︰「就說我們來自納蘭星,現在剛從解神陣中歷練回來!焚陰宗雖然是厲害,但臣民眾多,他們不可能把每個人都管得嚴嚴實實的。」

訾刑和杜奔雷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否則就算說出實情,說自己是「解神陣」的居民,經歷了一萬年才逃出來。這種話誰听了都會以為自己是瘋子,不當奸細抓起來才怪。

不一刻,三人來到城外。只見城門早已敞開,一座吊橋橫跨在護城河上,橋邊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修真高手,個個身負長劍,全身黑衣勁裝,修為都在清虛界左右。華麟真是暗暗心驚。

且說此時,前方正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陸續進城,其中更有五個修真者被仔細地盤查起來。

這五個人顯然不是焚陰宗的人,只見他們衣襟破爛不堪,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和華麟現在的造型極為相似。更有甚者,其中一人還少了一條腿,有另一人攙扶著才能站穩。

他們受到了嚴格的對待,一名守衛對他們怒喝道︰「若不是看在你們身受重傷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你們就地正法。……哼!」

那五個修真者只能低著頭,不敢吭聲。因為他們知道,在「焚陰宗」的地盤里,就算他們真的要殺了自己,那還不是像捏死幾只螞蟻一樣容易?

旁邊的行人都離得遠遠的,唯恐被他們連累。華麟見狀,壓低著聲音對訾刑說道︰「我有辦法了!我們過去……」說著反而追上了前面的五人。

一名守衛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有沒有通行柬?」

華麟指了指前面五人,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道︰「我們和他們是一起來的。」

前面五人扭頭看來,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不過當他沒看見華麟全身也是傷痕累累時,頓時若有所悟。

華麟沖著他們到︰「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看見儒子均?」

此時,就連訾刑和杜奔雷都面面相覷,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華麟口中得儒子均是誰。看樣子,華麟又在唬人了。——他們暗暗好笑,心想在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華麟更喜歡亂來了,此時竟然胡亂報了一個名字。不過訾刑卻是暗暗佩服,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華麟胡亂說出一個人來,對方也很難作答。這招濫竽充數,當真是高明之極。

前面的五人全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人竟然回答道︰「他已經死了!」

「什麼?」這一次卻輪到華麟吃驚了。他原本早已想好了對策,就算對方不認識儒子均,自己也可以裝傻騙過去。只要能拉近和五個人之間的關系,守衛就會以為自己和他們是一伙的,屆時就能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然而對方的回答卻太過出人意外,華麟一驚之下,只能問道︰「他怎麼死的?」

那人黯然道︰「我們才見過兩個仙陣,他就死了!」

「啊?」華麟再次一驚,立刻知道他們真的認識儒子均,而且很有可能是剛剛尋寶回來。看這個情形,這些人顯然是一步一步的走進解神陣的。由此可以想象,以他們這種方式去尋寶,豈有活命之理?當下搖了搖頭,又問道︰「那……那本書呢?」

華麟指的,當然是儒子均手里的「天機圖」了。

此時,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其中一個人竟然從懷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書,直接扔了過來。黯然道︰「你是要這本書吧?……你拿去,我們以後都不會再妄想什麼幻光鏡了。」

華麟接住凌空飛來的天機圖,嘆道︰「其實你們也不要氣餒,就當這次尋寶是一次歷練吧。」

那人臉上立刻泛起了一絲怒容,但又不知為何,僅有平復了下去,淡淡地道︰「死了這麼多人,難道你只是把它當做是一種歷練而已?」

華麟心中一痛,立刻想起了自己身邊一個個倒下去的人。于是也黯然道︰「其實我也希望這是一場夢罷了。哎……」

雙方都是一陣黯然。

旁邊的守衛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們對于尋寶的傳聞,當然早有所聞。此時冷冷對華麟喝道︰「你!……快把那本書交出來!」

華麟只能把「天機圖」扔了過去,誰知那守衛看也不看,唰唰唰就把它撕成了碎片。大聲喝道︰「滾!以後再也不要我看見你們,否則我會親手宰了你們這些家伙!」說完,他錯開了一步,側身讓他們通行。

前面的五人低著頭,垂頭喪氣的進了城門,沿著大道,緩緩向前走去。熙熙攘攘的街市,根本提不起他們絲毫的興趣。

華麟三人走進城來,卻和他們截然相反。

訾刑和杜奔雷更是左顧右盼,一雙眼楮應接不暇,仿佛是初次進城的莊稼人。

華麟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縱橫交錯的街道,突然停下腳步,仰天長嘆道︰「哎!我們終于出來了,真有一種在世為人的感覺!」

訾刑和杜奔雷對視了一眼,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前方默默前進的五人也停了下來,都回頭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華麟,其中一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儒子均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你?」

華麟慘然笑道︰「我和他也算有緣。他有一本天機圖,我也有一本天機圖。他一心想著要去尋寶,但我卻不怎麼想去。誰知世事難料,最終我和他都踏上了尋寶之路。或許這就是天意,當真是造化弄人!」

訾刑拍著華麟的肩膀道︰「同樣是尋寶,但你這個‘不想尋寶’的家伙,卻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贏家。哈哈哈……」

對面的五人同時一驚,駭然道︰「難道你們真的找到了幻光鏡?」

華麟尚未作答,訾刑就已經不慌不忙道︰「非也!只是這個家伙經過這次的歷練,修為更是突飛猛進,豈是寶物可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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