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麟只能苦笑……
從某個方面來說,訾刑說的不無道理。自己只是在「解神陣」里轉了一圈,修為就從清虛初期,就到了現在的中期階段。如果換作是常人,只怕這個過程,至少要花去一百年的時光才能做到。而自己,卻在半年內達成,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當然,修真無止境。在「清虛境界」之後還有證悟境界、神合境界、甚至盤涅境界和大乘境界。但對于普通修真者來說,只要能達到清虛境界,就已經可以躋入高手之流了。再往後,除非你擁有「聖清院」和「劍罡宗」的這些正宗心法,否則很難再踏前一步。
正因為如此,華麟卻突然想起,這里城門的守衛,好像全都練到了清虛境界。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于是不禁猜想︰焚陰宗一定修煉了魔功,否則怎會出現如此眾多的高手?看來這都是梵謐心經在作怪了。
這梵謐心經不愧為天下第一奇書,上面記載的仙術更是驚天動地,不僅修真者可以練習,甚至連魔界的家伙也可以修煉。「焚陰宗」得到此書,實力自然突飛猛進,墮入魔道看來是遲早的事情了。若非自己心存善念,說不定早已抵擋不住梵謐心經的誘惑。
華麟正胡思亂想之際,就听對面的一人問道︰「你們打算去何處?」
華麟這才相起了上官靈,于是淡淡地道︰「我想先去打個客棧落腳,然後還要尋找一個朋友。你們有何打算?」
前面的五人顯然深受打擊,其中一人心灰意冷道︰「我們打算現在就回金衛星找我們。」
華麟一呆道︰「金九陽是你什麼人?」
那金 陽眼楮一跳,狂喜道︰「你見過他嗎?」
華麟搖了搖頭道︰「以前認識,他現在哪里?」
金 陽痛苦地道︰「他是我的師兄,但中途失散了。」
華麟想起當日和自己一起來的一共有七人,于是問題︰「那麼蒙都和袁零星他們呢?」
金 陽更是悲痛道︰「他……他們都死了!」
「啊?」華麟愣在當場。雖然這些尋寶的家伙和自己並沒什麼淵源,但听到他們的死訊,卻還是令人惋惜。
到了此時,雙方再沒有話題可說,于是就此分道揚鑣。
華麟目送著他們的背景漸漸消失在人流中,緩緩轉身道︰「訾大哥,我們是不是也該在此處分開了?」
訾刑愣道︰「你怎麼這麼說?」
華麟沉吟道︰「我好像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四處去挑戰修真界的高手。而如今,我們已經逃出了解神陣,所以……」華麟仰頭看著天空,話題一轉道︰「……而且我在這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跟著我,只會帶來無盡的煩惱,不如就此……」
訾刑打斷道︰「你如果真的當我是兄弟,以後就別說這種話了。我知道你現在急著要救人,所以怕連累了訾某。對也不對?……其實在哪里修練都一樣,救人或許對我來說更是一種煆煉。日後就算要分開,也等我們救完人再說。現在多一人,也就多一分力量。除非你不當我是兄弟,否則休要再提!」
華麟無語……
三人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只見街上的行人絡驛不絕,空氣中還蕩漾前瞻一絲絲焚香的味道。在這縱橫交錯的街道中,每家每戶都供奉著火神之像,讓人感覺他們又是虔誠,卻又帶著一絲詭異。
腳下繁華的大街遙遙通向城市的中央,路邊還有數名「朝聖者」,一步一叩首,緩緩向著遠處的神祗拜去。華麟暗暗心驚,此地的百姓也不知受了何種迷惑,竟對「焚陰宗」如此瘋狂地崇拜。
正沿著大街默默地走著,突然遠處傳來了九聲宏亮的鐘聲,那悠揚的回音在眾人耳際久久不息。剎那間,身側的行人迅速向兩側散開,只留下中間一條空曠的大道。
華麟三人在措不及防下,頓時被置身于萬眾矚目的尷尬境地。在這空曠的街道上,立刻引來了兩側百姓的驚異光。
華麟心道不妙,連忙拖著訾刑和杜奔雷避往街連。說時遲,大街的後方遠遠奔來十二名黑衣守衛,他們從華麟的身邊一晃而過,中途還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華麟只覺汗流浹背,若是此時被焚陰宗識破了身份,那真是送羊入虎口了。
正恐慌之際,也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神宗必勝,護我神境!」
街邊的百姓立時呼應,齊聲吼道︰「護我神境……護我神境……」那高漲的吼聲歷久不衰,令華麟三人駭然失色。暗忖這里的人是不是全都入了魔?
不一刻,後街又有數十名黑衣守衛風馳電掣般向前掠去,焚陰宗好像出了什麼大事,引得高手盡出。
正在三人驚魂未定之際,一名藍衣裝束的男子徑直走到華麟的對面,低聲道︰「各位可是最近來到此地的?」
華麟一驚,還以為身份敗露,連忙凝神戒備。一雙星目立刻打量起對方,才發現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一身藍衣裝束,身材適中,好象不是焚陰宗的人。于是暗暗松了口氣,不解問道︰「不錯!我們確實剛到貴地,不知兄台有何事?」
那男子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此處不宜說話,我們且去忘憂樓坐一坐。請隨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華麟一頭霧水,回頭望了訾刑一眼。卻見後者也模不著頭腦。于是把心一橫,大步追上了前面的陌生人,並肩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娜仁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我是金衛星的廖驊,也是剛到此處,本打算進入解神陣尋寶,但中途卻和朋友們失散不得已留了下來。此地不宜多說,先上忘憂樓再談……」
正說著,四人已經來到了一棟豪華酒樓前面。華麟在台階下止步,抬頭看去,只見「忘憂樓」高約五層,對于一間酒樓來說這實在太豪華了些。
到了此時此地,華麟已經知道沒有退路。對方若實心存不軌,大可以隨時叫人來抓住自己,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想及此處,于是大著膽子邁上了台階,跟著廖驊走進了忘憂樓。
這廖驊顯然對「忘憂樓」的布局十分熟悉,徑直登上了二樓,找了一間偏僻的雅座,招來了侍者,隨意點了一桌酒菜。然後又摒退了服侍的侍者,拉上了屏風道︰「你們請坐……」
華麟、訾刑、杜奔雷見周圍並沒有埋伏,于是放心地在他對面坐下。華麟乃單刀直入道︰「你把我們找來有何事?」
廖驊壓低聲音道︰「如今焚陰宗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傳送陣,不準外人隨便出入。我正想找幾人結伴同行,看看能不能混出去。」
廖驊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恐怕找錯人了,我在此地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所以並不急著離開!」
廖驊詫異道︰「你們不是已經尋寶回來了嗎?為何不想離開此地?若是等到焚陰宗有了空暇時間,必會抽空對付我們的。」
華麟心下點轉,看來對方也誤以為自己是尋寶隊伍中的一員了。于是岔開話題道︰「這就奇怪了,神宗究竟發生了何事?進要封鎖傳送陣?」
廖驊低聲道︰「你難道不知道七大聖門圍攻焚陰宗的事情?」
華麟暗暗吃驚,這廖驊竟敢直呼「焚陰宗」其名,可見並不是神宗的人。于是心中稍安,不動聲色道︰「半年前我也听說七大聖門準備圍攻神宗,但之後我們就進入了解神陣中,直到今日方才出陣。難道說,他們現在還在拼斗?」
廖驊點頭道︰「聖門也真是的,要剿滅焚陰宗怎可急于一時。如今飄渺河的百姓都被焚陰宗迷惑,若要硬來,定會激起他們誓死抵抗。……嗯?讓我想一想,難道說聖門另有目的?並不是為了焚陰宗而來?」
華麟奇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七大聖門既然殺到了此處,不是為了焚陰宗又是為了什麼?」
廖驊突然精神一振,大聲道︰「我明白了!……剛才得到消息,聖清院派人滲入焚陰宗的內部,並且成功的劫走了一名女子。听說這女子和焚星輪有瓜葛,好像叫什麼上官靈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聖門費了這麼大的勁,難道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不對,不對,在一定是我搞錯了!」
「什麼?」華麟彈了起來。
訾刑和杜奔雷都詫異地看著華麟,他們從未見過華麟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
廖驊笑了笑,緩緩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輕輕啜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華麟他們的反應。
此時華麟的腦袋里全身上官靈的影子,各種想法迅速閃過。暗暗猜測到︰如果七大聖門真的抓走了上官靈,那麼他們一定是為了逼自己上門去自投羅網。看來這件事,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正驚異之間,「忘憂樓」的酒菜也一一端了上來。廖驊見酒菜已經上齊,于是像那些侍者揮了揮手,把他們全都趕來了出去。
華麟緩緩坐下,也漸漸恢復了冷靜。隨手提起一壺美酒,給自己輕輕斟了一碗,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贊美道︰「酒還真不錯,廖兄弟要不要喝上一碗?」說著,華麟又幫廖驊斟滿了一碗酒,暗地里卻在打量著他的表情。發現這家伙好像並沒有起疑心,于是心中稍安。
那廖驊也端起酒碗輕輕喝了一口,贊不絕口道︰「這酒還真不錯,芳香沁口,好像只有忘憂樓有賣。」說完,突然壓低聲音道︰「……現在,我們應該說一說正事了。如今七大聖門可能會隨時撤離飄渺河,到時候焚陰宗一旦緩過氣來,定會針對我們這些尋寶的人來。依在下之見,我們應當立刻逃出飄渺河,否則必會被他們關押起來。你們說呢?」
訾刑和杜奔雷都對修真界不甚了解,所以都沒有發表意見。其中杜奔雷更加對自己的處境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喝酒和吃菜。對他來說,這里的菜肴絕對是天賜與自己的一場盛宴。
華麟沉吟了片刻,對廖驊點頭道︰「這樣吧,我再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再順便買幾套一物換上。瞧我們現在的模樣,恐怕太惹人注意了。」
那廖驊早有準備,淡淡灶道︰「這好辦,我這里就有幾套平民裝,不如現在就換上如何?事不宜遲,我們要立刻離開才行。」
華麟一呆道︰「這個……衣服我可以收下,但我必須出去辦點事情才行,不如等幾個時辰再走。」
廖驊皺了皺眉頭,還想再說什麼,但想一想,只好答應道︰「這樣吧,我在此處等你們回來,兩個時辰後一起上路。……你們可千萬不要亂來啊,不然我一個人恐怕很難逃出去的!」
華麟點頭道︰「你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我站了起來。
廖驊無奈道︰「這是三套衣裳。你們快換上!」說完右手捏一個手訣,從空間法寶中取出三套平民裝束,遞給華麟道︰「這里是焚陰宗的地盤,你們要小心為上!」
華麟見他如此嗦,只能應了一聲。回頭看了訾刑和杜奔雷一眼,只見杜奔雷早已吃飽喝足,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巴道︰「華大哥,這里的酒菜很不錯,俺喜歡!」
華麟臉色一沉,扭頭看了看坐在原處的廖驊,見她正低著頭,憂心忡忡地喝著悶酒,仿佛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于是向杜奔雷和訾刑使了個眼色,大步邁出了雅座。等訾刑和杜奔雷出來後,低聲道︰「奔雷,記得要叫我龍嘯。」
杜奔雷一驚,汗流浹背道︰「俺……俺知道了!」
華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換上平民的裝束後,三人已經和周圍的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仔細盤察,是很難被發覺的。出了「忘憂樓」三人傻傻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訾刑低聲問道︰「兄弟我們現在該去哪里?」
華麟沉吟道︰「如果七大聖門真的抓走了上官靈,那麼焚陰宗一定瞞不住所有人。所以我們只要去打听一下就行了!……那廖驊雖然是一片好心,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就憑焚陰宗的實力,七大聖門怎能輕易劫走上官靈?此時一定要打听清楚才行,否則我們盲目奔波,很容易犯錯被擒。」
訾刑點頭道︰「說的不錯,那我們先找幾個路人詢問一下情況吧!」
三人站在街邊,冷眼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華麟總覺得他們腳步匆匆,仿佛「焚陰宗」確實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至于這些人全都變成了行尸走肉,心里只記掛著神宗的事情,早已忘記了自我的存在。——當然了,這都是華麟的感覺。
而在杜奔雷的眼中,這里的人卻充滿了活力。比「迷仙鎮」死氣沉沉的景致大不相同。
訾刑隨手攔住了一個約莫三十歲許的中年人,問道︰「神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何人人都向城市中央走去?」
那中年人明顯是個平民百姓,此時警惕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打听我們神宗的事?」
訾刑和華麟駭然一驚,沒想到就連這里的平民百姓都有如此驚人的警惕性,這焚陰宗當真是邪門之極了。難怪這數千年來,聖門一直都無法鏟除他們。看來都是因為這些人完全陳富裕他們的婬威,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盲從。此時此刻,華麟越來越覺得「焚陰宗」是個邪惡的宗派了。
見那中年人警惕地看著自己,華麟在哪上前道︰「我們三人剛剛從解神陣歷練回來,如今急著要回去,誰知你們神宗卻好像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我們擔心會受到牽連,所以想打听清楚,還望兄台指點一二。」
怎料那中年人听罷,進冷哼道︰「哼,原來你們是尋寶的家伙!神宗的事情無可奉告,勸你們不要亂跑,乖乖在這里等候發落。」說完,那中年人竟揚長而去,再不理會華麟三人。
訾刑和華麟面面相覷,直覺暗暗冒汗,僅僅是一個平民百姓就有如此囂張,可見焚陰宗是如何邪門的了。
華麟無奈道︰「這里的人全都走火入魔了,看來必須找一個比較清醒的人來打听消息。」
訾刑擔憂道︰「但究竟找誰去打听呢?這里人人如此,我真擔心隨時被人家給賣了!」
華麟低頭沉思了片刻,沉聲道︰「有了!……客棧的老板一般都比較勢利,不敢隨便得罪客人。如果向他們去打听消息,應該更容易得手些。而且客棧的消息向來靈通,應該是首選之策。當然了,問話的方式還要用上一些技巧,你們就看我的吧……」
訾刑也知道華麟這家伙向來詭計多端,于是哈哈笑道︰「看來這天下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我們的華少俠呢!」
華麟听罷笑了笑。但身後的杜奔雷卻插嘴道︰「既如此,那俺們就回去問一問‘忘憂樓’的掌櫃,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答案的。」
華麟搖頭道︰「我們還是走遠一點好些。不然被廖驊知道我們不信任他,那豈不是讓人尷尬之極?」說完,華麟邁開大步,帶著訾刑和杜奔雷兩人,沿著大街向前方走去。
這一路逛來,只見街邊的酒肆茶樓十分繁榮,各色店鋪也是琳瑯滿目。此處的繁華大出華麟的意外。更有甚者,街邊的青樓和胭脂場所也是爭奇斗艷。若是拋開焚陰宗的高壓威脅,這里還真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墮落之城。這種情況雖然有點意外,不過轉念一想,焚陰宗向來不忌,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足為奇了。
不一刻,華麟帶著訾刑和杜奔雷走進一間「永泰客棧」,遠遠就見對面的櫃台後面正有一個肥胖的掌櫃正翻看著手里的賬冊,此時他見華麟三人入內,頓時抬頭問道︰「三位是要住店,還是用膳?」
華麟的一雙星目迅速掃過整個大堂,只見遠處的角落里,正有幾名酒客在對飲進食,並沒有留意自己。于是大聲道︰「先給我們來三間上等客房!」
那掌櫃立刻忙了起來,為他們辦理入住手續。華麟淡淡地問道︰「對了,最近修真界究竟發生了何事?怎麼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他這句話問得相當有水平,先從「修真界」下手,而不是直接詢問「焚陰宗」的事情,就是怕引起他人的懷疑。
那掌櫃果然沒有防備,只是詫異道︰「你們難道不知外界的事情?」
華麟若無其事道︰「我們剛從解神陣歷練回來,所以不知外界的變故。還望掌櫃的指點一二。」
那掌櫃眼楮一轉,立刻猜到華麟三人是來「尋寶」的人之一。但正如華麟所料,這掌櫃是絕對不敢得罪客人的。此時听到華麟發問,眼中竟露出了興奮之色,低聲笑道︰「嘿嘿,修真界確實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華麟一愣,見他如此興奮,頓時被他搞糊涂了。于是不解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讓你如此興奮?」
那掌櫃的大聲笑了幾下,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七大聖門發生了重大變故?據說短短在七個月的時間里,[長風殿、星疾宗和無極宗的掌門相繼被人殺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
「什麼?」華麟一聲驚叫︰「七大聖門的掌門被人殺了?這……這不太可能吧?」
這也難怪華麟的腦袋轉不過彎來了,本來想打听上官靈的消息,卻沒想到會有這種答案。而且,這件事情太過驚人,誰乍然听到這種消息,都會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七大聖門」的掌門是何許人也,竟會輕易被人干掉三個?這定是天方夜譚了。
華麟暗暗冒汗,很久才平息下來,暗暗猜測,這應該都是寧縴雪的杰作了。以她的實力,確實有可能辦到。
那掌櫃的仍然興奮道︰「這七大聖門都是該死之人,就算被人干掉了三個掌門,那又有什麼奇怪的?」
「這倒也是!」華麟恢復了神智。見那掌櫃已經對自己沒有什麼戒心,于是立刻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大膽地問道︰「那麼……神宗又究竟發生了何事?既然七大聖門自顧不暇,他們理應立刻撤兵才對,為何還在此處?」
听到這句話,那掌櫃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突然一拍櫃台道︰「還不是聖清院在搞鬼?……原本我們神宗已經引得‘焚星輪’現身于此,正要誘使他回歸本門。眼看成功在望,誰料聖清院的家伙偏偏橫插一手。哼!」
華麟一驚,差點當場昏迷過去。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確實順風順水,搞半天全是焚陰宗「引君入甕」的計策。這些家伙真是厲害啊。不過轉念又一想,卻又精神一振,這些家伙恐怕沒想到自己能順利逃出「解神陣」吧?就憑這一點,就能挽回許多敗勢。
于是華麟強行鎮定心神,假裝關懷道︰「既然焚星輪已經來到了此地,為何又發生了變故?」
那掌櫃的恨恨地道︰「我還听人家說,為了配合行動,熾陽殿的軒大人還打算請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想依靠她來說服焚星輪的擁有者。誰知中途不知誰泄露了天機,那重要人物竟然被中途給劫走。……這真是可惡之極!沒想到‘神宗’的內部竟然真的有內奸存在,這些敗類!」
「啊?」華麟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稍一思索,立刻猜到這個掌櫃所說的「重要人物」,一定是上官靈沒錯了。這些「焚陰宗」的家伙真不是好東西,為了使自己臣服與他們,竟然打算用上官靈來逼迫自己,好讓自己為他們所用。只是沒想到焚陰宗內部竟然有聖清院的奸細,在「押解」途中,上官靈竟被聖清院給救走了。
想到此處,華麟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上官靈如果真是被聖清院救走,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越來越復雜。不知道聖清院打算如何對付自己呢?
華麟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就像他們手里的一個玩偶,完全被他們掌握于股掌之間。如今的形勢是,無論上官靈落在誰的手里,自己都必須听命于他。這「聖清院」會不會也想拿上官靈來威脅自己呢?
華麟拼命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苦悶道︰「這些可惡的家伙!」
那掌櫃還以為華麟也被「神宗」的失利而感到氣悶,竟然主動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听說神宗已經調集了數千高手,誓要搶回那個重要人物。哼哼……神宗所要達成的事情,那就從來不會失手的。我們等著瞧好了!」
華麟漸漸平靜下來,卻仍然懷著一絲僥幸,問道︰「那重要的人物是不是一名女子,名字叫做上官靈?」
那掌櫃的呆了呆,點頭道︰「听說是個女的,而且跟焚星輪有關。或許是叫上官靈?你怎麼知道?」
華麟大聲罵道︰「聖清院實在太過分了!我決定現在就加入神宗,為飄渺河的百姓盡一份薄力!」說完轉身,大步走出了「永泰客棧」,就連住店都免了。
訾刑和杜奔雷立刻也跟著華麟走了出來,只剩下胖胖的掌櫃愣在當場。
出了大街上,訾刑快步追上了華麟,低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杜奔雷也趕了上來,郁悶道︰「華……龍大哥,你不會真的要加入焚陰宗吧?」
華麟一愣,和身邊的訾刑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禁笑了起來。杜奔雷突然明白過來,更加郁悶道︰「原來俺和那個掌櫃都被你騙了!」
華麟駐足道︰「哼!聖清院和焚陰宗之所以搶走上官靈,還不是想逼我華某人就範。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趁此良機,干脆把上官靈救回來。叫他們知道我華某人的手段。……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廖驊,先逃月兌此處再說!」
身後的杜奔雷欲言又止,他本來想詢問華麟何時可以重返「解神陣」中,以解救迷仙鎮的苦難。但他見到華麟此時也是麻煩纏身,只能壓下了這種念頭。
三人回到了「忘憂樓」
廖驊仍在雅間里打坐練功,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早已被清理干淨。這家伙顯然打定了主意,要等華麟回來,所以他包下了這間雅座,專心地在此等候。
當見到華麟三人返回時,他立刻從靜修中清醒過來,欣喜道「三位大哥是否已經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如若再沒有什麼牽掛,不如現在就上路吧?我已經想好逃出飄渺河的辦法,就等你們回來了!」
華麟和訾刑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道︰「事情都已經辦完,現在可以走了!」
那廖驊豁的一聲站了起來,大喜道︰「那好!就不知三位逃出飄渺河後,打算去什麼地方歷練?」
華麟淡淡地道︰「我打算去一趟塵緣星!」
「什麼?塵緣星?」廖驊有些詫異,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突然放聲笑道︰「那真是太湊巧了,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塵緣星。哈哈哈……剛好順路!」
華麟只是淡淡的笑道︰「是嗎?那真是太湊巧了,走吧!」
杜奔雷一頭霧水,不由想到了迷仙鎮的將來,不禁兩眼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