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知趣的斂了笑,正色道︰「魯南王已經派人到了丞相府,有一件事情皇上沒有想到。」司徒南話語似有所阻,神色復雜︰「梁皇貴妃的確給蜀皇寫了信箋,然後蜀皇就給魯南王去了書信。」
此時誰也沒有發現屋梁上的人身形一緊,差點摔了下來,幸虧沒被下面的人發現。
「書信呢?」趙德如直切主題,尋找病根。
「路上被人劫了,想必現在已經被毀了。」司徒南一臉沮喪。
趙德如望向修恆︰「皇上,您看這事……」
「這局勢越來越亂了!」修恆嘴角抽動︰「朕的三十萬大軍還在關外與漠北軍對峙,此時魯南王密謀丞相領五萬精兵進都借口護駕,狼子野心啊,司徒將軍,帝都御守的兵力多少?」
「不足……四萬,而且……都是些……羸弱殘兵。」司徒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近只有嘴唇蠕動。
「皇上,不如,先撤出帝都吧。」趙德如思量再三,方敢說出這句話。
「你這奴才,老了,不中用了。」修恆臉上驟起了一團陰暗的黑氣。
趙德如冷汗淋灕,心肝亂戰,衣衫盡已濕透︰「那皇上的意思是?」
自己今天連撞槍口,不過,忠心如他,修恆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既然丞相和魯南王聯手,不如讓朕賣丞相一個順水人情。」修恆愛憐的撫了撫懷中的女子。
「那皇上的意思是?」司徒南並未完全領悟皇上的意思,撓撓腦袋,不解的問。
「趙公公,朕的龍書案上不是還有丞相的幾本奏折嗎?」
這龍書案上的奏折寫的是什麼,那司徒南自然無法知曉,而做為皇帝的貼身太監,趙公公自然清楚,那是丞相薛文山保舉自己女兒進宮的奏章。
趙德如一拍腦袋,會意了皇上的意思︰「是是,皇上高見。」
司徒南卻更加的糊涂了,轉頭望向趙公公。
「咱們皇上終于要納妃了!」趙德如的臉突然一垮,望向修恆懷中的女子︰「皇上,梁貴妃她……」
「她得死,必須死,留不得。」修恆的嘴上這麼說著,卻神思悠遠的望著懷里的女子,她蹙著眉,似乎便要睜開眼楮醒來,伸手點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到自己的膝上。
司徒南為人一向剛直不阿,此人不是聰明絕頂,卻有著一顆赤膽忠心,而此時,見這心口不一的帝王,看了趙公公一眼,扁扁嘴巴,不再言語。
忽然一股尿騷味襲擊了每個人,正是那個肥頭大耳的牢頭嘴里吐著沫子,一攤水漬從他的身下漫出。
「皇上,這些獄卒怎麼辦?」趙德如一指地上大醉不醒的獄卒,
「這些獄卒不是丞相的手下嗎?丞相看管下屬不利,放縱手下酗酒失職,該死。」修恆眸光清冷一片,卻又似無意的環了一眼房頂。
「是,卑職這就結果了他們的性命,然後通知丞相。」司徒南躬身抱拳轉身欲出手。
這皇帝的意思再明了不過,先給丞相的臉上打一巴掌,然後再送之一顆大甜棗,只是可惜了眼前的年輕女子。
「慢著,不能讓她聞到血腥味。」修恆說著抱起懷中的女子朝牢房外走去,趙德如提著來時的宮燈為修恆披上了簑衣,跟著步出牢房,只听見後面傳來‘撲哧,哎呀!撲哧,哎呀!’的一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