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嫡妃 071.皇殿上掐架[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四喜兔子

宮念之站在外室,耐心的等了好一會,豎起耳朵時刻警惕著,確定屏風後再也沒有出現什麼大動作,這才安心的坐回凳子上,端起原先的瓷杯喝水。

約莫等了個把時辰後,已經穿好衣裳的君澈從屏風後出來,同樣是一身勝雪白衣,不同的是,經過浴室內熱氣的蒸騰,那原本過分虛白的面龐染上了幾分紅光,額亭飽滿,稜角分明,弧形完美的薄唇更是瀲灩水漾,潤色氤氳,而那一頭經過洗浴的如絲墨發已經被燻干,如今正隨意的披散在肩後,僅用一根銀色細繩簡單的捆綁著。

即便見過這個男人多次,但是眼前這副出浴美男圖依舊讓她看的恍了神,他的每次出現,有意或是無意,那一顰一動全都好像是天生就活在鎂光燈下,每一剎那都有著不一樣的韻味,那麼自然的完美到極致,魅惑的幾乎讓人窒息。

這個男人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她敢打包票,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所有巨星超模在他面前全都會是浮雲,他的吸引力,無論在內在外,都已經超乎凡塵達到一種境界了。

「你沒事了吧?」宮念之咽下心口的驚嘆,擠出最平靜的語氣。

君澈轉身,看了她一眼,溫厚的眸中笑意盈盈,他點點頭︰「有勞愛妃。」

「那我回房去了。」曾幾何時,他們之間的關系竟僵硬客氣成這樣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她想不通。

他還是點頭,眼中笑意不減。

她淡然的轉身,縴手已經握在門把上了,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沒有轉身,鎮定的提醒道︰「不要再將花束之類的東西往房間里擺,為了你性命著想。」

話落,她開門,踏步而出。

門口正守著那一男一女。

宮念之走了兩步,沉聲說道︰「你們跟我來一下。」

兩人面面相覷,不敢遲疑,迅速跟了上去,三人沒有走太遠,就站在距離君澈房內不遠的一條僻靜的回廊上,以免君澈再次發病可以听的見。「叫什麼名字?」宮念之回身望著月光映照下的青蔥花草,嗓音不疾不徐,透著自成的威嚴。

「小的御風,小的攬月。」兩人垂首恭敬回答。

「我相信你們是忠心護主,願意以命保護離王安全,所以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們必須如實回答知道嗎?」宮念之回過身,在皎潔的月光投影下,面上的神色冷如冽冰,輻射出濃濃的寒意。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神色堅定,心中的想法也達成一致,隨即轉過頭,嚴肅的回答︰「小的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宮念之點頭,想起君澈房內那兩盆致命的花草,眸光頓是更冷了幾分︰「你們可知王爺房內的那兩盆勿忘我從何而來?」

「勿忘我?」兩人一臉懵然,完全不能理解有什麼東西的名字會叫的這麼煽情。

「就是那兩盆藍色花束。」見兩人听不懂,宮念之挑了容易辨別的特征來說,勿忘我是歐洲傳進來的名字,在現代這等名字被褒為情意濃濃,但是在這里,可能只會被貶為不知廉恥吧。

兩人瞬即明白過來,御風率先回道︰「回王妃,那兩盆星辰花是皇上御賜給王爺的,幾年前也賜過幾盆,但是即便再用心,花的壽命也是短的,很快就枯萎了,這次皇上命人尋來大量的星辰花,共賞賜了幾十盆給王爺,王爺命了最好的花匠來照料,如今也只剩下現在的這兩盆了。」

「皇上御賜的?」宮念之柳眉擰緊,乍一听到御風的說辭也是難以置信。

當今皇帝君燁對君澈的態度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幾乎是全國人都有目共睹的,他尋遍天下名醫為其治病。

就連她也在慶功宴上親眼見到君燁讓人抬自己的御轎以及多名太醫去迎接這體落多病的弟弟,這等特等待遇可不是常人能享的起的,更重要的是,她看的清楚,君燁對君澈的關心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作假。

「皇上為何會賜花給王爺?」宮念之不遺漏任何一個關鍵的字句,謹慎的問道。

這次回答的是攬月︰「回王妃,因為先皇後,也就是王爺的生母,對星辰花極為喜愛,她在世時,先皇為了討她歡喜,更是不遠千里,親自去采摘而來為博她一笑,更在先皇後的寢宮院落建造了一個花圃,里面栽種的全是色彩繽紛的星辰花,但是,自從先皇和先皇後相繼在寢宮內火燒致死的時候,連同那個花圃也被燒的一干二淨,一點東西也沒留下,先皇後生前最為疼愛王爺,王爺耳濡目染,對星辰花也是極為喜愛,更重要的是,王爺思母心切,他是想通過星辰花來思念先皇後。」

「是的,王妃,當初皇上剛為王爺尋來星辰花的時候,王爺心喜,連同面色也好了許多,異常紅潤,不像現在病情發作的越發頻繁,連點血色也看不出。」御風介入說道。

「異常紅潤?」宮念之咬住御風話中的怪異,這癥狀為何听起來那麼像是回光返照,常人一听,必會認為這是心情大好而使得神色抖擻,但是,她可是親自聞過那兩盆花,且不說花粉多細會引發病情加重,光是花粉中的異常血腥味就能斷定這兩盆花必是害人的,怎麼可能還會讓人面色紅潤?

假使退一萬步來說,這背後欲真正致君澈于死地的人真的是君燁,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他已經是萬民朝拜的一代君王了,這東晏國已經全在他手里了,要什麼就有什麼,還有什麼理由去加害君澈?加害一個體弱多病的將死之人?這樣的可能性實在是說不通。

但是這兩盆花的疑問又該如何解釋?即便設想君燁不知道勿忘我的花粉對君澈來說是致命的,那其中‘加的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王府中另外的黑手下的毒?

「你們可知,這兩盆花還經過誰的手?」

御風擰眉沉思,回道︰「平日里除了由花匠悉心照顧之外,是沒人會去踫這花的,因為王爺也不允許,直到所有的花全都枯萎後,王爺才命人將最後的兩盆搬進房內,自己親自照料的。」

「那名花匠呢?」

「那是王爺請來專門照料星辰花的,星辰花枯掉之後,王爺便派人打發他走了。」

宮念之凝眸沉思,半晌,她看向面色冷酷嚴謹的御風︰「御風,你即刻去打探一下那名花匠的來歷,以及接觸過什麼人,切勿打草驚蛇。」

明日便要進宮面聖,她已經等不及到回來再去打听,她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揪出這背後殺人于無形的黑手。

「還有,你們記住,今天我跟你們談起的事不得向王爺提一個字,明白嗎?」宮念之嚴肅交代。

現在她還不知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眼下她最擔心的結果無非就是,那害人之人便是君澈最信任的身邊人,她想,那對于他的打擊必是沉重的,甚至是致命的,至少,她是親身體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被最信任的人推向尸骨無存的血口之上。

從宮念之的口氣和態度中,御風和攬月都已經知曉事態嚴重,而且極為可能和那兩盆星辰花有關,他們也深知,如今王爺身邊能信任的人也只有王妃了,若是為了王爺的性命著想,王妃說什麼他們就遵守什麼。

兩人低頭,恭敬且堅定的回道︰「謹遵王妃旨意。」

翌日,是個陰天,天色朦朦的,天似乎壓得很近,隨時都要塌下的感覺,卻遲遲沒有下雨的征兆。

離王府外,從一大早就停了一輛明黃色華貴威嚴的馬車,據侍衛說那是皇上一大早就派人來備著的,皇上出門時御用的馬車,嚴實又寬敞,如今正讓專人駕來載離王和離王妃進宮。

此等待遇,足見君燁對這個身體抱恙的弟弟有多重視了。

宮念之照慣例是一身簡單素雅的衣裳,因為已為人婦,頭發只能挽髻不能放下,濃如黑色流泉的墨發中,只別著一根瑩潤的白玉簪再無其他。

她和君澈一同坐進馬車,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慢慢輾向皇宮。

她一直都不太喜歡那個富麗堂皇,卻有著銅牆鐵壁般的金牢籠,那個地方太大卻太冷清,也不知道載了多少數不清的冤魂,如果不是必須,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踏進,只是現在已是皇家人,這些想法早就身不由己了。

大概過了兩刻鐘,宮門便在眼前了,一見那御用的明黃馬車,侍衛們連例行的檢查都沒有就直接放行了。

兩名太監垂著頭恭謹的守在殿門口,一見離王和離王妃下車,即刻迎了上去,垂首跪地行禮︰「奴才參加離王,離王妃。」

「起身吧。」隔著白紗斗笠,君澈緩聲道。

「謝離王。」兩人起身,依舊垂著頭,其中一人低聲下氣說道︰「稟離王,皇上已經在殿內設了宴席,特命奴才二人在此恭候。」

「帶路吧。」君澈擺手,兩人即刻走在前頭,腳步緩慢的帶著路。

從頭到尾,宮念之都沒說過一字,站于君澈身後,她深知,在外人面前,她是妻,權利自然不能越過丈夫,何況是處處陰謀彌漫的皇宮內,她更應該小心。

而眼前的君澈似乎深知她的心意,一切都做的周周到到,沒有讓她有機會站在前頭風口的位子上,她側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可是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妥。

一行人在太監的領路下,踏入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偌大的宮殿內,莊嚴恢弘,地上全是用上等的棗紅絨毯鋪墊而成,踩下去觸感柔軟,四根通天渾圓的雕金盤龍柱各撐四方一角,柱子上的金龍粗壯龐大,雄壯渾弘,尖銳的利爪隨龍頭昂首向東,那栩栩若生的霸氣就仿似下一刻就要騰雲踏霧而去,一看便讓人震懾三分。

大殿兩側早已擺上幾張上等的深褐色檀木長桌,留出中間一條寬闊的紅爍大道,隨著大道而上,是十幾階平緩而上的由白玉鋪成明黃綢墊包裹的台階。

台階之上,自是那一身明黃盤龍長袍的君燁,英挺偉岸,俊朗不凡,眉目間是一貫的嚴肅沉著,只見他頭戴金碩瓖水玉珠頭冠,上等珠寶和黃金的光澤相互交纏,無不彰顯華貴和奢侈。

皇帝終究是皇帝,即便是民間再怎麼疾苦,他所用所穿乃至外表所有的包裝永遠都要用最頂尖的東西來象征地位。

一見君澈和宮念之進來,君燁眉目間的嚴肅即刻收斂了幾分,朗聲說道︰「就等你們了,快些入座吧。」

兩人點頭,在宮女的引路下,坐進自己的席位。

「好了,今日朕設下這個小宴,一來便是恭賀四皇弟娶妃之喜,二來就是自家人吃頓便飯,所以大家都無需拘束,不用在乎君臣之禮,暢聊就好。」

自家人吃頓便飯?

宮念之揚起嘴角,冷笑溢出,一一掠過在場的眾人,龍椅側邊坐著的是鳳太後,而之下的右邊第一側位,也就是他們席位的正對面,坐著一臉眉目燃火的湘王,似乎打他們一進來,他的臉色就像吞了一斤的狗屎。

而他的身旁坐著的卻是鳳雲雪,他一身深藍色的孔雀裙,無論是衣袖邊,脖頸處,還是裙擺下圍全是用上等的金絲線繡出一片片形似孔雀翎的圖案,片片相接,茂密盛開,華美的有些夸張反顯得俗不可耐,倒挺貼合她的性子,愚蠢卻喜歡出風頭,嘩眾取寵!

依次而下便是三名年齡不大的王爺,全是君澈的兄弟,身邊也帶著各自的王妃,個個生的都挺不錯,看面相和眼神也都是老實斯文的。

而最後一個檀木桌旁,出乎意料,坐的竟是鳳家人,鳳老爺面色冷淡,見了他們也沒啥表情,倒是其旁邊的鳳雲霄一臉吃癟,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

而在他們身後,坐著的是鳳雲漠,靜靜的斜坐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們,這個男人一向喜歡低調,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他的能耐打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不能小覷。

在她目光轉向他身上時,他抿起唇角淡淡的點點頭,眸色中似乎有些意味不明的晦暗。

「弟妹,皇弟身體一向不適,如今有你照料,朕也放心了。」龍椅上君燁的話將宮念之拉回打量的目光。

一句弟妹,眾人心思各異,皇上果然是愛屋及烏啊,連稱呼都比一般人來的親切。

宮念之點點頭,無視眾人各異的目光,起身公式化的回道︰「能照顧離王是臣妾的福氣。」

福氣?

誰不知道,離王就是個病秧子,說難听點,也活不了多久了,嫁給這種人會是福氣?且不說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同房,等他一死,就注定是守活寡的命,因為嫁入皇家的女子即便夫君過世也是不能改嫁的。

在場的,好心的,都偷偷的在心里為宮念之掬把同情淚,壞心的,自然幸災樂禍了。

鳳雲雪冷哼了一聲,心中暗爽不已,雖然不能按照自己的原步驟借助太後姑姑的手將宮念之這賤人除了。

但是,眼下她嫁給離王,下半輩子注定是不會幸福的,這樣的婚姻活著豈不是比死了更痛苦嗎?

既讓這賤人生不如死,又讓她的皓表哥無可奈何,不能再被宮念之迷惑,這額外的更大收獲讓她連樂了好幾天。

而且,今天的宴會皓表哥還特意指名讓她陪同在側,這個驚天的好消息差點讓她忘了自己姓啥,左挑右選的命人去做了這麼一身華美無比的衣衫,誓言要艷冠全場,讓皓表哥賺足面子,屆時,湘王正妃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今天若不是這麼多得罪不起的人在場,她早就忍不住好好的羞辱一番這個賤人來炫耀自己現在無比得寵的尊貴地位了。

「離王妃說的可真是動听呀,福氣?對,能嫁給本王這個四弟還真是你的福氣,誰人不知,我這個四弟因為身體抱恙便能深得皇寵,你現在可是托了他的福,連皇兄都對你特別優待啊。」酸嗆的奚落聲來自正對面,那個一身紫衣的男人。

那個他一心勢在必得的女人居然在騙了她之後轉身嫁給這個病秧子,看著這二人出雙入對,他就滿腦子不受控制的怒火澎湃。

宮念之眯起眼眸,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湘王爺說笑了,臣妾在此多謝湘王爺的關懷,我家王爺身體抱恙,皇上仁德,才會多加憐惜照料,湘王爺不必羨慕,待王爺身體抱恙時,想必皇上一樣也會多加照顧的。」

「宮念之,你這只本王穿過的破鞋,居然敢詛咒本王身體抱恙。」湘王蹭一聲站了起來,本就火燒火燎的滿腔怒氣被宮念之的話徹底激潰,全數迸發了出來,完全忘記場合,當著眾人的面在大殿上大聲怒喝。

龍椅上的君燁面色一冷,怒視著湘王,居然敢在大殿上藐視眾人,藐視皇威,就算是王爺,也實在太過放肆,平日里要不是顧忌手足之情,才對他大膽的言行多加縱容,今日做的實在太過,何況他出口的侮辱之言還是直指宮念之,他的親弟妹,若再不懲處一下,只怕有一天,他會連他這個一國之君都不放在眼里。

君燁龍怒大開,正想開口訓斥的時候,底下響起一陣清潤平朗的聲響,那聲音出自白紗之後。

「三王兄此言,可是在侮辱我的王妃?」清潤的嗓音不透一絲怒意,卻硬是斂出一股讓人背脊發涼的寒意。

湘王使勁甩甩頭,以為是幻覺,既然君澈都開口了,他便索性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了,這個病秧子,他早就看不順眼了,登時,便瞪大了一雙猩紅的大眼,怒回道︰「是又怎麼樣?本王說錯了嗎,這個女人本來就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不要了,才被你撿去的,這種本王都穿不要了的破鞋,你還當個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湘王爺越說越口無遮攔,連堂上的鳳太後都急紅了一雙鳳目,宮念之事她親口推薦給君澈的最佳王妃人選,當初她還費了不少口水,如今被這孽子一攪和,只怕連她也要被牽連進去,她側眼看向君燁怒火越發濃郁的眸光,心下一陣咯 ,這個孽子,再說下去,要大禍臨頭了!

「噢?三王兄的意思是我撿了你的破鞋?那本王可要好好問問母妃了,當初母妃力薦宮家大小姐許本王為妃,今日到三王兄口中卻成了破鞋,莫不是母妃有所隱瞞,騙了本王也騙了皇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傾城嫡妃最新章節 | 傾城嫡妃全文閱讀 | 傾城嫡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