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明天雖然不是世界末日,但對紀小北來說,那等同于世界末日,因為沒有許安寧的世界,就是紀小北的世界末日。
這一夜,紀小北一直沒有閉眼,睜著眼晴,抱著懷中這個他幾乎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第二天,天有一絲灰白時,紀小北才閉上了眼晴抱著妻子睡覺。
許安寧醒的時候,紀小北剛睡得正熟,不用給孩子做早餐,但許安寧還是小心的從他的懷中起來,給丈夫做一頓早餐,這似乎是妻子應該要做的事情。
許安寧起身的時候,紀小北只是喃喃了一下,又睡著了,許安寧幫他蓋好被子,這才去洗漱,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內褲上有點點血漬。
心里想著,這大姨媽真是不經念叨呢,怪不得剛剛覺著有點肚子疼呢,睡衣外面也沒有血,那估計就剛來的,重新換了條內褲,拿出櫃子里的衛生用品,收拾好後洗了手才走出浴室。
許安寧做早餐一向很簡單,一般就是牛女乃加面包,了不起就是再來個煎蛋。
但今天,看紀小北睡得那麼香,于是就洗了米,做點粥吧,她做了紅豆粥,心想自個兒大姨媽了,那得補點血。
昨天的小涼菜還有一些,把速凍的小包子一熱,一頓早點就這麼準備好了。
弄好後才去臥室叫紀小北,推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想嚇紀小北一跳呢,沒想到,反倒讓紀小北把她給嚇了一跳,紀小北睜著眼晴,望著天花板發呆呢。
「喂,你醒了呀,那不起來,發什麼呆呢。」許安寧站在床邊去拉他。
紀小北勾起一笑來,一把就把她給扯在懷里了︰「難得老婆這麼賢惠,老公當然要享受一把了。」
說著就親了起來,大手還四處的作亂,許安寧一邊推他一邊阻止他的手作亂︰「那個,我家親戚來了,你別亂來。」
紀小愣了一下抬頭問︰「什麼親戚來了?」
許安寧臉紅紅的小聲說︰「大姨媽……」
「咦,你什麼時候有個大姨…。」那個媽字沒說出來,紀小北的臉也跟著燒了起來,兩人矯情的就像是青春若期的少男少女一樣,說起生理問題還會臉紅呢。
「咳…。你家親戚真不會看時機,咱這新婚呢…。」紀小北不好意思的抱怨著。
「好了,快起床,吃早點。」許安寧推開他,從櫃子里給他拿衣服。
紀小北看她拿的便衣于是就開口道︰「幫我拿軍裝,今天得回下部隊。」
許安寧放下家居服,心里有點不舒服,怎麼剛結婚就要去上班呀,不是說有婚假嗎?
紀小北從後面抱著她,親下她的臉︰「不高興了,放心,不是去上班,去開個會就回來,中午回來給你做飯吃。」
許安寧點點頭︰「你要忙就忙你的,我自個兒能做的。」她又不是小女生,還要老公為她連工作都不管呀。
紀小北心里美滋滋的,這樣的許安寧讓他很幸福,可這種幸福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兩人一起吃了早點,紀小北收拾好廚房,許安寧送他到門口。
電梯都下來了,許安寧推他進電梯,他卻不進︰「老婆,你忘記了一件事情。」
許安寧茫然︰「什麼事?」
紀小北嘆口氣,勾勾小手指示意許安寧靠近一點,許安寧靠近之後,紀小北低下頭,輕吻上她的唇,低喃道︰「吻別。」
緊緊的抱了一下許安寧,而後才松開。
許安寧呆愣著回屋,怎麼就吻別了呢,搞得給生離死別一樣的,搖搖頭,是她亂想了,但不知道誰說的,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真的很準,這個準在當天就印證了。
紀小北說是中午回來的,可這會兒都下午了,還沒見人影,她試著去打他的電話,可是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人,說紀少校在會議室,不方便接听電話。
一直到晚上,紀小北也沒有回來,她有點忐忑不安了。
肚子有點疼,她泡了紅糖水喝,這時候,她特別希望紀小北能回來,她肚子難受,心里也不舒服,各種的煩燥和不安,似乎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她就這麼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紀小北是半夜的時候才回來的,帶了一身的煙酒味回來的。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客廳里亮著的那盞燈讓他的眼角有點濕潤,那在沙發上窩著的人兒是他的妻,他的最愛,但……
再給他一個晚上,再給他點時間吧。
輕輕的走過去,大手剛撫上女人的臉頰時,許安寧就驚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北,你回來了,你可回來了……」
剛剛他做夢,夢見小北轉身離開了,那個夢讓她後怕,這會兒,她才意識到,也許她很愛他,很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愛。
紀小北哽咽的恩了一聲︰「傻瓜,不去床上睡,睡這兒干嘛?」
說完一把抱起沙發上的女人往臥室走去,看她身上還穿著衣服,就伸手去月兌,可許安寧卻摁著他的手道︰「不要。」
紀小北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許安寧,許安寧輕摁他的手︰「不方便。」
紀小北拍掉她的手︰「想什麼呢,月兌了衣服睡著舒服,是不是肚子疼,我去給你煮點紅糖水。」
許安寧點頭,紀小北讓她躺好才轉身去了廚房,從櫥櫃里拿出紅糖,再拿雞蛋,很快一碗紅糖水加荷包蛋就出鍋了,熱呼呼的。
端過去本來想喂她吃的,可許安寧去開口問道︰「小北,你喝酒了?」
紀小北有點局促不安的把碗放下,閃躲著許安寧的眼神,嚷嚷著︰「是呀,今天是大領導來,非得讓陪酒,就喝了幾杯,那,你先喝,我去洗澡。」
紀小北進了浴室,開了淋浴,手撐著水池,看著鏡中的自己,苦笑道,幸福果然是最珍貴的,他的幸福才剛剛到來,就這麼快要結束了嗎?
他知道,很快就會結束,他不知道當一切回到原點時,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幸福嗎?
許安寧覺得今天的紀小北怪怪的,或者說從昨晚鎖上門接了那個電話後就有點怪怪的,難道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他的心理問題已經沒事了,還是說有其它的事情。
女人呀都是最敏感的,只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想東想西的。
紀小北濕著頭發出來的,這時候許安寧已經吃完那碗紅糖水了,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往那兒一坐,然後把毛巾往許安寧那兒一塞,而後說︰「老婆幫我擦頭發吧。」
年少時曾有過這樣的夢想,一個妻子,會把自己和家照顧的很好。
這一刻是最溫馨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那氛圍很好,很安詳,很溫曖。
許安寧最終打破了這份寧靜,問道︰「小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紀小北的身子僵了下,而後嘻笑道︰「那有什麼事情,盡瞎想。」
許安寧蹙眉,瞎想嗎?但願吧。
擦干了頭發,紀小北去收拾碗筷,許安寧則在去浴室洗漱,一切收拾就緒後,那是夜的開始。
本該睡覺的,可紀小北又像前一晚上一樣,抱著許安寧給她講話,從他上軍校的那一天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七年後的現在。
說他那次飛行中,差點出事故,當時他在想些什麼,說他為什麼會這麼的拼命,听著听著,許安寧的眼晴就濕濕的了。
「小北,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听著心疼,她的小北,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北,雖然不是很完美,可已經很努力了。
「不,你讓我說,我想告訴你,我想讓你了解我的全部。」紀小北抱緊了她,把她摁在他的懷中,一點一滴的說著。
但他說的,僅僅是可以對外說的那些,有很多是他不能說的。
「老婆,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你就是我唯一的心跳。」最後,紀小北這是這麼說的。
這個晚上,誰也沒有睡好,許安寧睡著時總會作夢,夢中的紀小北總是會轉身,而後任她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
紀小北則是睜著眼晴,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當一絲絲朝陽的光芒照進來時,兩人才起床,紀小北說部隊有事,沒有吃早飯就離開了。
許安寧一個人吃了早點後,接到林母的電話,她這才想去,這兩天他們完全忘記了林冬兒的存在。
于是只得給林母說,小北去上班了,然後她一會去看林冬兒。
林母也是沒有辦法,這兩天沒見到紀小北的人,林冬兒鬧得特別凶,林母本想,你就鬧吧,人家不來,你就使勁鬧,鬧著鬧著就不鬧了。
可終究是當母親的人呀,難道真的讓醫生天天給女兒打安寧,輸營養液呀。
這掛了電話,就看到紀小北站在病房外,林母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很高興紀小北能過來。
「小北,你來了,剛剛安寧還說你去上班了,工作忙就別過來跑了,要作要緊。」
紀小北勾起一笑來︰「阿姨,你說的那兒的話,冬兒是為了我才成這樣的,的確是我該負的一份責任。」
林母有點吃驚,這紀小北轉性子了不成,先前可不是這樣的。
林冬兒听到紀小北說話,就喊了起來︰「小北哥哥,是你來了嗎…。」
紀小北推門進去掛著笑容道︰「是呀,我來看你這調皮鬼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呢,是不是又鬧了。」
林冬兒急著坐起身子來,可太過虛弱了,所以沒有坐起來,紀小北伸手扶了她一把,眼中閃過一不知名的情緒來,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小北哥哥,你可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林冬兒十分委屈的說著。
紀小北回一句︰「怎麼會,以後我天天都會來看你,要快點好起來,還要陪我五公里越野跑呢。」
林母坐在沙發上,看著紀小北和林冬兒相談甚歡的樣子,心里十不費解,到底是因為什麼,讓紀小北有這樣的轉變,先前看到林冬兒,一副嫌棄的樣子,難道突然之間,良心發現,覺得該對林冬兒好一點了?
林冬兒一直在講著趣事,可以說,紀小北一來,她的精神好極了,一直講到困的不行時,才半閉著眼晴,可那手還拽著紀小北的手,一點也不松開。
林母嘆了口氣,看到林冬兒睡著了,就走過去,林冬兒的手往在被子里,對紀小北說︰「小北謝謝能這樣安慰冬兒,你快去上班吧。」
紀小北點了點頭要離開,又問了林母一句︰「冬兒是真的失憶了嗎?」
林母也是無解︰「小北,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不過,目前來說,好像是真的,因為她都不解得林夏結過婚,一直認定安寧是她未來嫂子。」
說著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安寧也說一會過來的,怎麼這點也沒有來呢?」
紀小北臉色微微一變道︰「阿姨,安寧來了,不要告訴我來過,你知道,她還是介意我和冬兒的事情的。」
林母送走了紀小北,剛回頭,卻看到站在病房外的許安寧,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林母一時尷尬極了,不知道許安寧有沒有听到紀小北剛剛說的話。
「安寧,你來了…。」
許安寧點了點頭,等林母走近,把手上的水果交給林母開口說︰「阿姨,冬兒剛睡著,我就不進去了,麻煩你替我問候她。」
林母那叫一個難堪呀︰「安寧,你…。」她想問許安寧是不是看到紀小北在病房,還听到那些話了,可又怕許安寧萬一沒有听到,那自己這麼一說,不是出賣了紀小北嘛。
于是還是沒說出來,許安寧對林母笑了笑,轉身離開,腳步卻有點虛浮。
走進電梯,到了樓下,大堂內,拐角處,正好看到那一身迷彩裝的紀小北,于是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紀小北正要上車時接到的電話︰「老婆,怎麼了?有事嗎?」
許安寧平靜的問道︰「沒事,你到部隊了嗎?」
紀小北的聲音很快傳來︰「到了,你在做什麼呢?」
許安寧的心一下就涼了,小北為什麼要騙她,就是來看林冬兒,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來看呀。
「我沒事,想睡覺,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問你中午回來不?」
紀小北低低的笑出聲來︰「老婆這麼快就想我了呀?」
本以為許安寧不會回答的,那曾想,許安寧直接回了句︰「是呀,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紀小北愣了愣,很快的回過神來︰「想,當然想了,好了老婆,我先不和你說了,我晚上回去。」
沒等許安寧回答,就掛上了電話,車了飛一般的沖了出去,在綠化帶拐了個彎兒,又沖上了路。
許安寧等他的車走了之後,才走到門口,打了輛車,心情不好,身子也不舒服,再加了紀小北這事,讓她鬧心。
于是就打車去了許氏,也許她該去工作,楚少塵那一次說過,許氏的經營權隨時都能交給她。
紀小北開車去了石小磊的學校,他記得那個地址,很快就到了,到了這後,他就打了石小磊的電話,石小磊新買完手機就給他發了條短信,紀小北存下了那個號碼。
石小磊沒有想到,紀小北說的請他吃飯會是真的,他以為這有錢人都是說說玩的呢,沒有想到,會是真的。
「喂,你真的特意跑來請我呀,太牛X了吧。」
紀小北帶著笑︰「那有什麼,走吧,想吃什麼,我請。」
石小磊看他一身的軍裝道︰「那如果我想參觀你們部隊的話呢?」
紀小北想也沒想的就點頭︰「成呀,走吧,上車。」
石小磊跳上車,紀小北也坐上車,車了往部隊的方向開去。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石小磊坐上車,擺弄了一會就開口了。
紀小北專心的開著車,沒有理他。
石小磊是個閑不著的家伙,而且覺得紀小北比較和他對味,所以就說了起來︰「你一定想問你女朋友那天和誰去我家的是吧。」
紀小北點頭,勾起笑來︰「聰明。」
被他夸聰明的石小磊嘿嘿直樂︰「他們去墓地,可能是餓了,想吃飯,就去我們鎮上,正好我拿了他們放在墓地上的花,然後就被那個姓楚的抓住了。」
石小磊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紀小北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頭問道︰「墓地,誰的墓?」
「那上面寫的名字是許安然,我在想是不是你女朋友的姐姐或是妹妹呀,你女朋友不是叫許安寧的嘛。」石小磊猜想著。
「那個墓地,離你家很近?」紀小北問道,安然,安茹?這兩個人之間會有聯系嗎?如果說安菇是和爺爺一輩的人,那麼這個安然呢?會是誰?會和許安寧有什麼關系。
石小磊一點也不隱瞞,全都和紀小北說了,包括她媽媽總會關注來那個墓地的人這件事也說了。
紀小北听完問了一句︰「你媽媽關注那個墓地的事情,你和別人說過嗎?」
石小磊想了想說︰「我就和我以前的女朋友說過,沒和別人說,怎麼了?」
紀小北點頭而後說︰「以後不要什麼都和別人說,要學會只相認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石小磊有點不明白,半迷糊的點頭,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吧。
紀小北沒有把石小磊帶到部隊,而是最近的一家酒店里,要了個包間,他說去下洗手間,讓石小磊隨便的點。
紀小北在廁所里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說了上陽鎮石小磊的家。
很快出來,石小磊已經點了一桌的菜。
吃飯的時候,大多是石小磊在講話,講他家里的事情,講很多。
吃完飯的時候,紀小北送石小磊回學校,卻不巧在學校門口遇上楚少塵。
楚少塵也來找石小磊?
紀小北只對楚少塵點了點頭,就開車離開,離開前對石小磊說了一句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楚少塵看到紀小北也是吃驚,走上前去問︰「他怎麼會在這兒?」
石小磊對楚少塵還是有氣的,所以說話也沒好氣︰「那你怎麼也在這兒呀?請我吃飯呀?」
本以為楚少塵會發火的,沒想到楚少塵反而點頭︰「對呀,走吧。」
石小磊傻眼了,不過他剛吃的很飽了,手上還拎著打包回來的菜,要回宿舍,給住一塊兒的同學吃呢。
「不用,沒看到我手里拎著吃的呀。」
石小磊想離開,楚少塵卻擋在了他前面︰「我有問題想問你。」
石小磊站著不動,楚少塵就開口問了︰「你媽媽的叫什麼名字?你們是一直都在上陽鎮住的嗎?」
石小磊撇撇唇開口道︰「問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吧。」說著就要走。
楚少塵皺著眉頭攔著他︰「你還沒回答我。」
石小磊瞪眼︰「我有說要回答你嗎?無聊。」
學校的保安一直往這兒看,跑邊還有幾個巡警,最近他們學校這邊總是出事,所以警方也都有蹲點。
「放開我,不然我叫警察。」石小磊這麼說,楚少塵只得放手。
石小磊飛快的跑進學校,而後伸出手,沖楚少塵比了個中指朝下的鄙視手勢。
楚少塵捶一記車廂,而後上車,離開。
不遠處,紀小北的車子,在楚少塵離開後,才慢慢開遠。
楚少塵的車子開出不遠,就接到公司秘書的電話,說是許安寧在等他,這讓他心情大好,他有好幾天沒有見到許安寧了。
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查許安然的事情,但許安然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存在,就是一個假名一樣,不過他可以理解,像他母親安心的名字一樣,在檔案里是查不到的。
除非是國安部門,才可以調出他們的資料。
楚少塵不關心母親到底是什麼原因潛伏到父親身邊,他只關心,那個石小磊的母親和許安然是什麼關系?
他沒有再去上陽鎮,那兒畢竟算是個禁地,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是個見不得光的地方,所以查起來想當的困難。
紀小北這次真的回到部隊了,開了一場會,而後散會後,說是一個士兵練習時受傷了,在醫務室,他就跟著去看了。
負責診治的正好是許小雅,方亮也在,那是他們隊的一個兵出的事。
方亮是隊長,所以忙起來比紀小北忙多了,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紀小北還沒有走。
許小雅看到站在門口的紀小北有點叫驚的叫道︰「姐夫,你找我嗎?」
紀小北點了點頭,許小雅十分高興的樣子,把手中的工作交給護士,洗了手,就走出來。
「什麼事?」
紀小北想了想開口問道︰「一個人出了車禍後,會失去記憶嗎?」
「誰出車禍了,這要看撞傷的程度,一般腦子有瘀血的話,很容易壓迫神經,造成失憶。」許小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那拼湊型失憶呢?」紀小北又問。
許小雅想了想回答道︰「這種大多是病人自身受較大的刺激,而後不願意面對現實,再加上血塊的話,也有可能,不過醫學這種案例很少,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紀小北點了點頭,說了林冬兒的情況,許小雅皺緊了眉頭︰「需要我去看一嗎?一個人是不是裝的,從眼神就能看出來。」
紀小北同意許小雅的說法︰「對,你也可以去看看她,她現在只記得七年前的事情,還以為是高考剛結束的時候呢。」
難得紀小北會有用得著許小雅的時候,許小雅的心情格外的好,當時就說︰「那我一會就去看她。」
「我和你一起去吧。」紀小北今天有點奇怪,似乎一點也不反感許小雅一樣。
楚少塵回到公司的時候,許安寧正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
「找我有事?」楚少塵的神色有點疲憊,這幾天都在查這事,還不能讓別人查,親力親為,可是累壞他了。
許安寧點頭︰「恩,我想盡快的熟悉公司的業務。」
楚少塵點頭同意︰「恩,那明天開始,你來做我的助理,我慢慢把這些都交給你,以後在公司,還有梁幫你,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許安寧對他這個提議沒有異議,所以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楚少塵看她臉色不太好,皺著眉頭︰「紀小北找你事了?」以他的了解,他和許安寧出去幾天,紀小北肯定吃醋,為難許安寧了,要不然紀小北為什麼會出現在石小磊的學校。
許安寧搖頭︰「沒有,我有點不舒服,對了,我結婚了。」
許安寧說著扔了一個小紅本給楚少塵,讓他認清現實,怎麼說他們也算是親人。
楚少塵的確很受打擊的,沒有想到許安寧真的會和紀小北結婚,板著一張臉,看了一眼那紅本,又扔給許安寧道︰「許安寧,你會不會太過份了,來我這兒炫耀什麼,結婚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的愛就真的經得起時間的的推敲嗎?」
許安寧本來不舒服,臉色就有點白,讓楚少塵這麼一說,臉色更是不好看了︰「你什麼意思?」
楚少塵也不瞞她,把剛剛去找石小磊遇上紀小北的事情說給她听,許安寧面上沒有什麼,可是心里卻很難過,她都和小北說過石小磊的事情了,小北是不相信她嗎?
「那有怎麼樣,那天我們遇上石小磊的,他答應給石小磊找工作的,沒準是給石小磊找工作的。」許安寧嘴硬的說著,他們夫妻的事情,關起門來,怎麼說都行,不想在楚少塵面前露出一點違和的心思來。
楚少塵多精明的人,會看不出她的偽裝,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點擔心她︰「許安寧,你別嘴昜硬,記清了,再不濟你還有我這個家人。」
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許安寧點點頭,兩人又聊一會兒,到了吃中午飯時候。
「走吧,去吃飯。」楚少塵放下文件,起身走到門口,等許安寧過來。
走出辦公室時候,卻遇上許小馨,許小馨是來找財務簽賬單的,這個月的賬單有點多,財務經理拿著那賬單,正要去找楚少塵。
「楚總,你看夫人這個月的賬單…。」
許小馨還是依舊的濃妝艷,不過在許安寧看來,這樣的許小馨,比清純的許小雅來得順眼多了。
楚少塵看都沒看一眼,大筆一揮就簽了字,許安寧偷看了一眼,一千多萬的賬單,這許小馨夠能花的呀。
許小馨看楚少塵眼都不眨一下的簽了,似乎十分高興︰「謝了兩位。」而後踩著高跟鞋,邊上跟著她來的一個小白臉,立馬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吻。
這時,就听到周邊一群員工的抽氣聲,大家還不知楚少塵和許小馨離婚的事情。
許安寧也砸舌︰「楚少塵,你可真能忍呀,老婆當你面給你戴綠帽子,你都不生氣。」是個男人都會生氣的吧。
楚少塵白了她一眼︰「你當我是你家那大醋桶呢。」
許安寧無趣的笑了笑,好吧,如果是她家小北,那怕她和別的男人吃一頓飯,紀小北都能醋意滔天的。
楚少塵問許安寧想吃什麼,許安寧想了想說了一個餐廳的名字,最近她的味口特別的怪,前幾天喜難吃酸甜的,今天特別想吃點辣味的。
于是兩人一起去了一家川菜館。
川菜館的生意特別好,他們還好來得早點,這兒沒包間,全是那種小隔間,坐下來,就和別的座位隔開了,站起來,可以看到大廳里每一舊要客人。
服務生領著他們入座,一個靠窗的位置,剛要落坐,許安寧無意的一瞥,卻看到了正對面,靠邊一邊牆角處的兩個人。
當下臉色難看極了,楚少塵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得滿眼怒意。
走過去,和許安寧換了位置,許安寧感激的朝楚少塵一笑,感謝楚少塵的體貼。
兩人點了菜,楚少寺一直注意觀察著斜對面的那一桌,沒一會兒,就起身說去下洗手間。
終于只有許安寧一個人在座位上時,她拿出手機,心情沉重的發了條短信︰老公,記得吃飯。
她祈禱著老天,不要那麼殘酷,可老天顯然沒有听到她的祈禱。
很快那邊也回了一條︰記得,老婆,你也記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