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著心思。
低頭坐在那里。羅剛在耐心的勸著她︰「羅莉。我想,你還是去看一下吧。行不行?」
「為什麼懷疑他?就因為他身手好?可是你們看那個錄像上的畫面,那是沈烈麼?根本就不像。」羅莉不滿的說著。
大聲的說,掩飾著自己心底的一點疑惑和擔心。
到底是不是沈烈?
羅剛皺著眉頭看著她揚起的臉,嘆了口氣︰「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要你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羅莉,假如沈烈不是那個人,這不是好事情麼?有什麼比你親眼看到,更……?」
「姐夫,我去叫他出來,你們派人悄悄的進去吧,不然我也不方便當面查呀,那,那像個什麼樣子。劉隊想的出來呢,誰幫他洗衣服。」羅莉撅起了嘴。
羅剛失笑到︰「好,好。那等再過會,就去行不?」
「恩。他關機呢。」羅莉突然又扭捏了。羅剛也不想再和她廢話了,手一擺︰「行了!敲門。我送你到樓下。」
而沈烈這個時候,正在發呆。
想睡還是沒有睡著。眼看已經四點多了,索性的還是爬了起來,低頭想了想,走到了衛生間里,按下了洗衣機按鈕。抹了把臉。
回到房間,把羊皮紙,和那張寫滿了字的紙,抓在手上,四處看著。
歪著頭想想,還是疊了起來,塞了自己的錢包內。只有放在身上,是最安全的。鐵棍抓在手里,沈烈四處看看,覺得放在家里並不安全,仔細檢查後,反正已經沒有什麼了,干脆的,沈烈悄悄打開了門,直接竄上了樓頂,把鐵棍先藏到了邊角。然後回到家,點上煙,打開了電腦,突發奇想的,按下了搜索。衛星地圖把德國的全貌展現了眼前。
谷歌地圖在翻轉著,然後經緯度交叉鎖定著。沈烈的手飛快的動著,沿著德國境內的山脈游走。腦海里早就刻畫下了羊皮紙上的走勢。
卻一無所獲。
沈烈也不頹廢,羊皮紙年代久遠,也許是更早的時期的呢?那麼就是在中國了?
地球滾動著,中國的土地出現了。
上北下南。從最東邊開始檢查著。沈烈不在意費這麼點時間和功夫,反之閑著也是閑著。一道道山脈,地勢劃過眼前。沈烈的手忽然停下了。
襄樊武庫!
自己的記憶里,依稀的記得那里的一切。那大山深處,埋藏著一個漢人王朝最後的血氣。
該沒有被人發覺,因為至今沒有報道。
對了,沈烈腦筋一動,手指飛快的翻滾著。傳說到今天都沒有被發現的成吉思汗陵!蒙哥不知道誰知道?十字準心對準了貝加爾湖的中心。世人傳說萬馬踏過草原,年復一年日過一日,一切終于成了泡影。可是卻沒有人能想到,作為蒙古人的鐵木真晚年的信仰,和那種人間巔峰的王者,對更高層次的唯一追求,所謂長生!
縱然今生不能了,也要留下「復活」的機會。
沈烈微笑著,想著這些「回憶。」手指再轉動,反正這些地方遲早要去的。
衛生間里叮一聲。
是衣褲被洗干淨烘干了。沈烈站了起來向著那邊走去,取出了衣褲,拍了拍,用架子放好。剛剛要回頭,卻听到了電梯的響動。
他貼門听去,腳步聲正向著這里。沈烈皺起了眉頭。好像是羅莉?那輕微的呼吸?
「也不知道家里藏著哪個女人呢。哼。」羅莉在嘀嘀咕咕著。
沈烈嘴巴咧開了,怎麼這麼酸?但是下一秒他卻皺起了眉頭,羅莉這麼早來干嘛?心里第一個就翻起了不好的念頭,沈烈眼楮轉了轉。羅莉已經在敲門了。
沈烈趕緊飛快的回答了房間。眼神匆匆的帶了下室內。沒有任何痕跡。
他大聲答應著︰「哎。誰啊?」
門繼續敲著,沈烈裝神弄鬼的透過了貓眼,然後咋呼了一聲︰「呃?」嗖的拉開了門,吃驚的看著羅莉,然後很奇怪︰「你,你這麼早?干嘛?」
羅莉惱火的看著他,想了想,什麼台詞也記不得了,急了︰「我餓。」說完自己就要瘋了。
沈烈嘴巴長的好大。
只好招呼著︰「進來進來。」心里卻越發的肯定了。羅莉站了門口扭捏著︰「走吧,我請你吃早飯,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啊?」
「你進來啊。」沈烈不由分說的抓過她的手拽了進去。關了門,羅莉緊張的貼著門站著。
沈烈上下看看她︰「怕我耍流氓啊?給我抱抱,我就給你個包子吃。」
「你混蛋。」羅莉尖叫了起來。
沈烈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昨天誰啊,不搭理我?氣的我下午回家干脆睡覺了。二點就醒了。上午去羅剛那里鍛煉,累死我了。」說著拽著羅莉︰「進來啊。」
「我不去,我不去。」羅莉抓著門框,魂飛魄散,死也不肯進他的臥室。
沈烈沒好氣的伸出手拍了下她,直接把她抓了進去︰「坐,怕什麼啊。以前不是蠻凶的麼?」羅莉紅著臉,驚叫一聲,被他按到了床上,卻看到他轉身去關電腦了。羅莉慌忙站了起來眼楮四處看著,然後裝的若無其事的︰「恩?你睡不著啊?哼,怎麼沒人陪你呀?」
「你不是來了麼?」沈烈對付她還不是小菜一碟。一句話就說的羅莉紅了臉在跺腳。
沈烈卻轉了頭來︰「賊溜溜四處看什麼呢?沒女人,床下要不要看看?實心的。」
「你!」
壞笑著,沈烈把電腦的電源拔了,揉了揉眉心︰「好了,請你吃飯去,哎,你們警隊里那些哥們真夠意思。真的,為了我簽名聯署。羅莉,晚上抽時間幫我約下他們好麼?」
「哪個像你呀,他們事情多忙?哼,還不是看我面子。」
「呃?噢噢。」沈烈連忙點頭,一邊向外走一邊答應︰「對,對,還不是看我家小羅莉……」
羅莉破天荒的沒有頂嘴,推了他一把。沈烈嘿嘿著回頭鎖門,二個人說說笑笑著,一路下了電梯,下面的車上,一層露水,沈烈皺著眉頭擦拭了下︰「煩。早上再去洗下車。」
豎起耳朵,卻听到周邊有些人存在。
只當不知道,沈烈坐進了汽車發動了,帶著羅莉出去了。幾分鐘後,羅剛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些人影也出動了。其中那個大個子,正是雷宇。
在那里嗡聲的抱怨著︰「羅哥,別找麻煩了。」
「別廢話。走。」羅剛帶著他們,和那邊保安室休息室內走出的劉振等人一起,向著樓上而去。沈烈的房門被打開了。屋內燈光也亮起了。
劉振手下的人仔細的檢查著。
當然的一無所獲。床上被單凌亂,電腦溫熱著,空調的電線還在發燙,隨手看到那里的漢堡袋子,還有里面肯德基的賬單。
羅剛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走。」
劉振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好。」
「還在人家這里撒尿?你真出息了。走了走了。」羅剛說著帶著人全退了出去,一切恢復了原樣。
而沈烈正帶著羅莉大街小巷的轉著,二十四小時的超市里,買的玉米棒子在啃著,沈烈作為肉食動物,還要了根烤腸,一邊丟著簽子,一邊抱怨︰「我說去哪兒啊。你今天上班不?」
「不上班。」
「哦,那,那去我另外一個地方看看?我有時候住那邊,帶你認識下。」
「恩?」
沈烈一邊和她解釋,一邊向著公寓那里開去。
而羅剛正帶著人驅車向著會所而去。劉振則趕回了警隊,既然不太可能是沈烈,那麼是誰?他必須要查,天主教堂內的椅子,少了根腿。這說明了什麼?
是人外還有人,能參與這樣事情的絕對都是危險分子,說句不負責的話,他就此遠去也算了,假如還有紛爭,假如還在上京,出了事情就是他的責任。
這次已經很麻煩了。
巴特的身份,是德國貝恩科技有限公司的客戶部經理,省廳已經下人,參與對此案的再次調查。劉振沒轍,誰叫他官小?被挾私的局長K了一頓。
沈烈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毫不感興趣。夜里狂奔時,觸覺靈敏的他,甚至連樹枝也沒踫到幾根,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他現在只想等著事情早點消退,然後到羅剛的公司里去,混口飯吃。
「羅主任,你覺得沈烈適合麼?」雷宇在低聲的詢問著。
羅剛笑了笑︰「試試吧。過幾天,就有一場演唱會。正好讓他參與,感覺感覺,大家一起觀察下他,如何?」
「也好。」
八點.
羅剛撥打了電話給沈烈︰「阿烈,在干嘛呢?」
沈烈忙著從羅莉的肩膀上把手拿了下來,有點心虛︰「我啊,我和羅莉在看房子呢。」
「什麼?」山崩也不變色的羅剛變色了,你們準備結婚不成?
羅莉在那里羞急的打著他︰「胡說八道什麼。」
「哎呀,我是帶羅莉看看我另一處房子的。羅哥,怎麼了?」
「哦,這樣的,今天下午,跟雷宇他們一起出門,去機場迎接下台灣來的樂隊吧。我們公司負責他們在這里的保安工作。周末不是他們的演唱會麼。」
「哦,行。那我幾點去你那里?一點?」
「一點去總部吧。你忙。」
沈烈放下了電話︰「你姐夫要我去工作,下午。咳,你什麼時候上班?哎,那里有頭發。」說著,他的手又放人家肩膀上去了。
羅莉扭動了兩下,沒有讓開,努力鎮靜著坐在那里,心卻在撲撲的跳著︰「阿烈,我和我們隊長說了,我不干刑警了。」
「是麼?」沈烈無辜的看著人家。
羅莉一腔心酸涌起,咬牙切齒的回看著他,眼神里全是憤怒︰「是啊。」
「你這麼凶干嘛,這是好事情嘛。」沈烈更納悶了。
羅莉氣了︰「你混蛋,你什麼意思?」
假如剛剛不是姐夫的電話,這個家伙該已經抱住了自己,然後那個了吧?羅莉想著害羞了,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坐到了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也不看沈烈,眼楮四處轉著,雙手放在並起的膝蓋上︰「恩。反正還有幾天呢。我們劉隊不是很高興。不過,哼,我姐夫幫我呢。」
「恩,乖。」
沈烈有口無心似的敷衍著,想著怎麼下手,電話卻響了,小臉白了,唐艷的。
不過還好,為了防止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沈烈正常把女孩子們的名字存成男人的名字,外人看了根本不知道,並且沈烈不貪心,每次就這麼一二個而已。
沈烈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你干嘛呀?什麼電話見不得人?」
「朋友有事情。」沈烈支吾著,走到了衛生間︰「喂。」
「你王八蛋。」
「什麼?咳,我在有事情。」
「姓沈的,你不是人。」
沈烈受夠了︰「好,等會再聯系。恩,手頭上有點事情,在公安局呢。」說完放了電話。
羅莉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眼楮滴溜溜的看著,沈烈聳聳肩︰「找我借錢的。」
「騙子。」
沈烈翻出了通話記錄︰「喏,你看。」
「我才不看。」
面對這句話,沈烈巴不得了,立即收手,羅莉卻立即伸出了手來,白皙的手心里一抹紅潤,五指蔥蔥的攤開在沈烈的面前︰「好,給我看。」
沈烈正要說話,差點把舌頭咬了,只好再次掏出手機,攤開在她的眼前,打開紀錄晃蕩著︰「看見沒有,宋軍啊。男的。」
「啐,關我什麼事情。」羅莉晃蕩著腿,眼楮撇了下沈烈,卻得意的笑著,想轉頭。沈烈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雙手靠在了她的膝蓋上。薄薄的牛仔褲下,渾圓的膝蓋,修長的腿溫熱,沈烈支在上面「深情」的看著她。羅莉手足無措的推他卻被他抓住了手。
腿被他按著,羅莉心跳更加的快。
沈烈邪氣的笑著︰「心跳了?」
羅莉一句話也不說,低頭掙扎,卻被沈烈猛的站了起來,一個拽起,打橫抱了自己的懷里,坐到了沙發上︰「嘿嘿,再裝。」
「電話,電話。」羅莉鑽了他懷里,不敢抬頭。
沈烈想死,又他媽的是宋軍。他苦惱的直接掛斷了,把電話關了。放了一邊。羅莉咬著嘴唇突然發力,跳出了他的懷抱。倔強的揚起了小下巴︰「沈烈!你有鬼!你這個騙子。」
「啊?」
「哼,和你借錢的,求你辦事,會這麼著急著,不顧你已經在派出所了麼?上周我們才接到個案子,里面那個男人把女人的號碼存在其他男人的名字,然後騙著幾個女孩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唐艷?」
沈烈緊張的看著她,死不承認︰「哪能呢。那,那不是流氓了麼。」
「給我看。你,你別以為我感激你,就好欺負。听到沒有?」羅莉突然的凶悍了,把自己從羅剛那里得到的一些信息,壓抑在心底後,此刻終于發了出來。
一切,是這麼的彪悍,自然,卻純潔。
沈烈低頭認罪,禽獸也是有良心的,他苦著臉︰「我錯了。」
砰!
羅莉恨的甩開門,跑了出去。沈烈茫然的看著這個烈性的女孩子,呆呆的坐了半響,一聲嘆息。和唐艷,那只是露水,是因為美麗,因為其他一些,或者**?
所以隨緣。
雖然留戀,但是並不是刻骨銘心的。和她,卻是完全另外的一種感覺,回想著自己剛剛,居然不敢吻她,這是良心里過不去麼?
傻傻的想著。
隨手把電話打開,羅剛的電話就炸了過來,在電話里惱火的罵著︰「你這小子,羅莉氣的和她姐姐哭了,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注意著點,我先哄著她去。還有,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你和羅莉能不能在一起,我無所謂,但是你小子別玩弄人。不然我一個打不過你,我叫一個團來。」
「是。是。」沈烈孫子的似的︰「我說我錯了呀,可她跑了就。」
羅剛把電話毫不客氣的放下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有的時候過的稀里糊涂的人,就是要逼迫逼迫。這個笨蛋!
想了想。羅剛翻了下手頭的資料。喃喃自語著︰「徇私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