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強上美昏君 第71章 有“棣”自北秦來【文字版VIP】

作者 ︰ 朝舞雪

公主?

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她沒猜錯,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那個混在浣衣局做浣衣女的北秦公主了。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里?而且听賢妃的口氣,她們似乎很久之前就認識。

「我與你只見過一面,說實在的,我對你真沒什麼印象。」這位公主牛B啊,連賢妃的面子都敢駁。

賢妃臉一黑,但又挨著顏面不好發作,只勉強笑道︰「那也是,公主貴人多忘事,自然不會記得本宮。」

「你站住。」見賢妃要走,桑芸毫不客氣伸手將她攔住,語氣也不怎麼友善︰「讓你妹妹離白瑞遠些。」

白瑞?在一旁看好戲的白染寧心頭一跳,她沒听錯,桑芸剛才確實提到白瑞了。

此白瑞應該就是彼白瑞,她的親大哥,鎮南大將軍白瑞!

對了,她還提到妹妹……賢妃的妹妹?難道是岳靈旎?那賢妃就是相府的大小姐了?乖乖隆地洞,這世上永遠都不缺乏驚喜,一個驚喜走了,另一個驚喜又來了。

桑芸出言不遜,賢妃倒也不氣,反而和藹可親地回道,「本宮的妹妹與白將軍早有婚約,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婚。公主身份尊貴,應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免給北秦皇室丟臉。」

桑芸不以為然,冷語道︰「有婚約又怎樣,不是還沒成親嗎?再說,白瑞根本就不喜歡你妹妹,那個叫什麼……什麼岳靈旎的,她根本就不是白瑞喜歡的類型,就算有大燕皇帝為她撐腰,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嫁到將軍府,只能守活寡。」

桑芸公主伶牙俐齒,賢妃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鐵青,看了眼白染寧,又看了眼桑芸,憤然而去。

「你也是大燕皇帝的妃子?」桑芸忽然轉向白染寧。

她眼一翻,剛想說「廢話」,卻臨時轉了態度,恭敬道︰「回公主,您說的沒錯。」

桑芸擰了擰眉,很是奇怪︰「你怎麼突然對我客氣起來了?」

「我對人一直都很客氣的。」才怪!

「是嗎?你剛才還凶我來著。」桑芸對她的回答表示懷疑。

「我剛才心情不好。」隨口敷衍了一句,忽地想起什麼,白染寧左右看看,見賢妃已經走遠,這才問︰「對了,你怎麼認識我大哥的?」

「你是白瑞的妹妹?」桑芸也驚了一下。

「那當然,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我大哥的?」

桑芸來來回回將她打量了幾眼,搖頭道︰「不,我不告訴你。」

「為什麼?」她剛才不還像個牛皮糖一樣纏著自己嘛。

桑芸認真道︰「因為你不誠實。」

「什麼?」她不誠實?她不誠實嗎?好像是的。

「你前倨後恭,明顯心術不正。」桑芸對她前後不一的態度做出了總結性陳詞。

白染寧張了張口想反駁,卻發現竟找不出一個有力的說辭,只好默認了。

這個桑芸,也算是個人物了,連賢妃都能被她隨意搓扁揉圓,自己跟她硬踫硬,肯定沒好果子吃。

「听說白瑞的妹妹彘妃,是大燕皇帝最寵幸的妃子。」桑芸語調平淡,口吻中沒有半點貶低的意思。

不過,白染寧怎麼听怎麼覺得不對味︰「你在嘲笑我嗎?沒關系,這宮里嘲笑我的人太多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我不是這個意思。」桑芸平心靜氣道︰「我們北秦人,從來不以貌取人,皮相的美丑,在我們眼里根本無足輕重,我們只看一個人的內在,如果你有一顆雄鷹般的心,任誰也不會把你看成山雞。」

白染寧愣了愣,桑芸簡單樸素的一番話,沒有優美的修辭,也沒有震撼人心的激昂,卻輕易直擊內心深處,讓她的心靈,隨著她的言辭而產生共鳴。這是一種怎樣的默契,她萬萬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異時空,最了解自己的人,竟是一個見面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認識我大哥的?」她還是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桑芸對她一笑,白染寧以為她已經把她當自己人了,誰知卻听她說︰「你不是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嗎?你去問他好了。」說完,轉身翩然而去。

留白染寧一個人傻站在原地,深感自己做人太失敗。

站了約莫有幾刻鐘,有人扯自己的袖口,「娘娘,您盯著那青石板已經很長時間了,你再看,它也開不出花來。」

白染寧用力眨眨幾乎快變斗雞眼的眼楮,仰天長嘆︰「芷汀,你說我是不是太膚淺了?」

「膚淺?娘娘一點也不膚淺。」芷汀這話一听就很沒誠意啊。

白染寧又自憐自哀地嘆了幾聲,模了模自己的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皇上如果愛的是我的人,那麼我長什麼樣子他都不會介意,如果他愛的是我的身份,那就更不會介意我的長相了。」在蕭祁夜到底愛她的人還是愛她身份這件事上,她始終都不能介懷。

回到瑤光殿,正要去內室更衣,卻听值日小太監道︰「娘娘,皇上正在里面誰午覺呢。」

啥?蕭祁夜在睡午覺?他倒是樂得清閑嘛。

輕輕推開內室的門,白染寧躡手躡腳走進去。

房間里一共置放了三個火盆,炭火充足旺盛,整間屋子被烤得暖烘烘熱騰騰。四扇窗戶只開了一扇,半遮半掩,有細柔的風從窗縫中卷進來,吹起平放在黃花梨炕桌上的紙張,薄薄的宣紙,擦著光滑的桌面,悠悠飄落在地。炕桌上,燃著香氣淡雅的蘇合香,輕煙裊裊,馥郁沉醉。

一切都顯得那樣安逸平靜,時隔整整二十天,那個男人迎接自己的方式,不是盛大隆重的儀式,也不是熱情有力的擁抱,沒有甜言蜜語,沒有鮮花珠寶,有的,只是一個普通丈夫,能給妻子的……

守候。

她月兌下鞋子,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以免吵醒蕭祁夜。

撿起被風吹落在地的紙張,展開小心翼翼放回桌上,在紙張鋪展開來的瞬間,她驀地一怔。

那不是一張普通的紙,而是一副人物肖像畫。

畫面上的人,她熟悉,卻又陌生。

明明是不堪入目的一張臉,卻有著這世上最美麗的眼楮,似星辰,似寶石,似明月,似驕陽。畫中的女子,穿著花哨庸俗的衣裳,在百花盛開的仙境中,笑得燦爛明媚。

她緩緩轉首,看向床榻上那個熟睡中的男子。

有時候,在面對他那雙深情如水的眸子時,她會地認為,他是真心愛著自己的。

但是,她總是不夠糊涂,甜蜜的感覺,也僅有一瞬。她時常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是安定候的女兒,不是鎮南將軍的妹妹,蕭祁夜,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寵愛自己?她給不了自己答案,也不敢給,賢妃的話就似魔咒一般,在她腦中翻來覆去地亂攪,直到把她的腦袋攪成一鍋稀里糊涂的粥。

有時候她真想親口問問他,如果她對他不再有用,他會怎麼對待她?

可每次話未出口,就被她很沒骨氣地給咽回去了。

不行,這次定好好好問問,絕不可再次臨陣退縮。

鼓足了勇氣,走到榻邊,在看到那張俊美如天神般的臉孔時,一下子變成了軟腳蝦,軟倒在床上。

白染寧深吸幾口氣,想趁他沒醒,來個偷香竊玉。

屏住呼吸,緩緩靠近,本欲來個蜻蜓點水,可剛吻上對方的唇角,後腦卻被人用力一按,蜻蜓點水變成了法式深吻。

「唔唔……你……你裝睡……」她剛才的傻樣,豈不全被他看了去?

蕭祁夜在她唇上舌忝了舌忝,再次含住她的唇,將她後面來不及出口的抱怨系數吞入了月復。

一只手在她腰間曖昧摩挲,一只手沿著她的眉角一只滑到脖頸。白染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給撩撥地渾身冒火,但又知道不能這麼就妥協在他的婬威下,繃緊了身子,強迫自己將那身體里的那股火給熄滅,喘息著,將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少許,來不及換氣,一鼓作氣道︰「桑芸公主怎麼會認識我大哥?」

蕭祁夜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把她掐得嗷嗷叫︰「一回來就提你大哥,你到底愛朕還是愛你大哥?」

「當然愛我大哥了。」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這不是廢話嘛,白瑞是她血濃于水的親人,他與白瑞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蕭祁夜臉一沉,又在她胸上掐了一把,白染寧失聲大叫︰「你無恥!」

「好啊,幾天不見,膽兒變肥了,連朕也敢罵。」蕭祁夜眯起眼,兩手箍住她的身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白染寧抖了抖,諂笑道︰「臣妾錯了,皇上饒命啊。」

「死罪可免,獲罪難逃,朕現在就要懲罰你。」拱起,故意在她腿間一頂,白染寧瞬間白了臉。

「白日宣婬,有傷風化!」義正言辭。

「昏君當道,無視禮法。」強詞奪理。

「我……肚子疼。」

「沒關系,朕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我真的肚子疼。」或許是被嚇得,或許是吃壞了肚子,她沒有說謊,小月復真的一陣陣絞痛。

「小騙子,同一花招,你以為能騙朕幾回?」大掌伸入她的裙擺,撩起她的里衣,帶著薄繭的掌心,覆上她光溜溜的小月復。

白染寧臉騰地紅了,她是無恥,但蕭祁夜比她更無恥,踫上無恥的祖師爺,也只有認輸的份。

「現在覺得怎麼樣?」掌心在她小月復上來回輕撫,酥酥麻麻的電流,沿著小月復竄遍全身。

白染寧猶如置身于冰火交融的邊界,難耐道︰「不要了……真的……好痛。」小月復像抽筋似的,一陣疼過一陣。

蕭祁夜見她臉色慘白,不像在開玩笑,頓時著慌︰「真的很疼?會不會是體內的余毒沒有除盡?」

慕容沙華給她喂的毒藥威力不小,雖然太醫診斷後說已無大礙,但往生教的煉藥術是天下一等一的,毒性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清除干淨。

蕭祁夜迅速從她身上挪開,撫上她冰涼的額頭︰「你等著,朕去傳太醫。」

「不要走。」伸手拉住蕭祁夜的手,白染寧不知為什麼,突然之間,竟害怕他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

或許,他真的不屬于自己,她不該如此強求,但看在她就要死了的份上,就放縱一次吧。

「別任性,如果真是余毒未清,只怕會有生命危險。」他耐心地勸導她,雖然很擔心她的身子,卻因她對自己的依賴而感到滿心歡喜,一時間,也不願離開。

白染寧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悠悠然道︰「夜,你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如果我變成丑八怪,你還會愛我嗎?」

蕭祁夜緊蹙眉心,俯吻了吻她的額頭︰「你現在也不漂亮。」

呃……听到這句大實話,已在心里醞釀好的「定不負相思意」也就說不出口了。

「如果我不是安定候的女兒,不是鎮南大將軍的妹妹,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這句話已經在心里演練了千千萬萬遍,他娘的終于說出口了!耶,灑花!

「哪有那麼多如果,你是白家的女兒,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變。」蕭祁夜沒有正面回答。

「你覺得我多愁善感?」看吧,他還是嫌棄她。

「沒有,朕只是不想你胡思亂想。」蕭祁夜柔聲安撫。

白染寧心里半點也沒感到好受︰「你就是在嫌棄我,我長得丑,腦子又不好使,大家嘲笑我的同時,也會嘲笑你的眼光。」

她難受,蕭祁夜也難受,一旦她無理取鬧起來,誰都拿她沒轍。

「寧兒,你憑良心講,朕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你再丑,再笨,再粗魯,朕都不會在乎。」

「真的?」白染寧吸吸鼻子。

「真的。」蕭祁夜信誓旦旦。

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楮,白染寧企圖穿透他的靈魂,從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尋找到他心內的真實情感,可盯了半天,除了眼楮干澀疼痛外,她什麼都沒看到,只有好不加掩飾的柔情蜜意,在那雙美麗漆黑的眼眸中流轉。

或許,他說的都是真的吧……

或許……

「寧兒,肚子還疼嗎?」輕柔的嗓音,像絲綢劃過心房。

白染寧沉浸在美妙的樂章中,忘乎所以,驀地,小月復一陣絞痛,將她的美好幻象打破,捂著肚子,她疼的在床上直打滾︰「好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前世她什麼傷沒受過,好幾次中槍,都是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自己動手將子彈取出。她之所以如此夸張地嚷嚷,就是為了讓蕭祁夜心疼。

果然,蕭祁夜急了,俯身將她抱起,打算親自帶她去太醫院。

白染寧很配合地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

她早已過了任性的年紀,卻突然心血來潮耍起了小孩脾氣。她要讓全宮的人,親眼看看,她們的皇帝陛下,究竟愛的是誰。

身子剛與床榻分離,抱著她的人,臉色陡然一變,焦急不再,只剩一臉恨不得掐死她的郁悶。

白染寧很迷惑,到底發生什麼了,他干嘛這麼一副表情,難道看穿了自己心里的那點小陰謀,為她的無恥陰險而感到憤怒?

「皇……」心頭惴惴不安。聖心難測,果然是至理名言。

「白染寧,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氣死朕!」氣急敗壞地將她重新丟回到榻上,白染寧粉無辜的睜著大眼楮,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坐在床上,蕭祁夜指著床榻中央︰「你自己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染寧腦袋轟的一聲,懵了。

只見雪白的床單上,印著好幾朵粉女敕粉女敕的小紅花,巴掌大小,紅白相襯,又顯眼又刺目。

「這個……我……誤會,誤會,哈哈哈……嘶——」肚子又是一陣抽痛,她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娘的,來個大姨媽也能疼成這樣,雖然這個身子她只用了三四個月,但之前幾次她從來不痛經,這次是怎麼了?竟會痛成這樣。

看她疼的眼淚花花,最終蕭祁夜還是心軟了,按照原計劃,抱著她親自上太醫院看病。

太醫診治後,說是體寒之癥,應是最近吃了生冷寒性的食物所致。

白染寧想了想,前段時間她一直住在行宮,行宮在吃穿用度上不比宮內,沒有那麼多講究,都是廚子做什麼大家就吃什麼。不過,因為她正值聖寵的緣故,所以她的飯菜,都會另外準備,與其他人的不一樣。

「娘娘在飲食上要格外注意,娘娘本就體虛畏寒,加之常時間食用性寒食物,若肌體受損,將會導致不孕。」太醫的一番話言猶在耳,白染寧和蕭祁夜都明白,她這次的痛經,絕非偶然。

裹著厚厚的羊毛毯,坐在躺椅上喝著紅糖水,白染寧眼巴巴望著坐在炕桌邊一臉陰沉的蕭祁夜,好幾次想說話,都給硬生生憋回去了。

現在的他好可怕,周身圍繞著駭人的狂風暴雨,以他為圓心,方圓三丈以內,空氣壓強指數幾乎為負數。

「查!負責你膳食的廚子,朕一個都不饒!」一張拍在梨花木的炕桌上,聲響大的嚇死人。

白染寧一口紅糖水噴出︰「皇上,您別激動。」

蕭祁夜氣憤難平,又在桌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房子都嗡嗡作響︰「朕從來不管後宮之事,卻被這些個混賬攪得烏煙瘴氣,朕不管,那是懶得管,她們倒好,個個把朕當軟柿子捏了!」

白染寧又一口糖水噴出,糾正道︰「錯了,臣妾才是這個人人都想捏的軟柿子。」

「你覺得會是誰?」拋開誰是軟柿子的問題,蕭祁夜將難題丟給了她。

白染寧模模下巴,咂咂嘴,「這個嘛……皇上後宮三千美,所有美人都有嫌疑,皇上舍得查嗎?」

「範圍太大,勞民傷財。」一句話,給她頂了回去。

撇撇嘴,白染寧抱著湯婆子,往羊毛毯里縮了縮︰「皇上也該查查了,說不準,您這三千美人中,就暗藏有北秦奸細。」常貴人就是個例子。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沉吟片刻,他突然問︰「你知道常貴人去哪了嗎?」

心頭一跳,白染寧盡可能讓自己顯得隨意,「不知道,皇上找她做什麼?那女人說不定恨透了您。」

「朕懷疑她跟北秦奸細有關系。」在白染寧告訴他常貴人對北秦民風很了解時,他就已經懷疑她了。

白染寧差點就要高舉雙手表示贊同了,幸好及時剎閘︰「怎麼可能?」十二分的驚訝,十二分的無辜。

「之前朕還不能確定,但從浣衣局的管事嬤嬤那里得知,她時常會去浣衣局出錢打點。」浣衣局藏著誰,兩人心照不宣。

「桑芸公主會不會也參與了偷襲我大哥的計劃?」桑芸也是北秦人,白染寧雖然很喜歡她,卻也無法因此打消對她的敵意。

蕭祁夜果斷道︰「不會。」

白染寧見他這般肯定,有些不高興︰「你怎麼知道?你就這麼了解她?」

蕭祁夜望著她慍怒的臉,忽地撲哧一笑,她又在吃醋了︰「朕不了解她,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桑芸公主為愛痴狂,發誓此生非白瑞不嫁。」

「啊?這麼猛!」這是她今天遇到的第三個驚喜。真是驚喜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蕭祁夜不緊不慢為她解惑,「桑芸公主也算是女中豪杰,領兵打仗,智計謀略,樣樣不輸男子。她心高氣傲,認為天下男子皆是無用之輩,直到有一日,她敗在白瑞手下。」

「我就知道,大哥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白染寧為白瑞的英勇事跡而感到無比自豪。

蕭祁夜臉一拉,就知道她沒听明白自己話中的要點︰「北秦戰敗,被迫退兵。在退兵之前,這位公主做了件驚世駭俗的事,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宣布自己看上了白瑞,今生今世,非他不嫁。」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蕭祁夜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遠在北秦的桑芸公主,听聞白瑞即將成婚,不遠萬里來到上京,躲在浣衣局,準備來個棒打鴛鴦。」

「噗——」糖水喝了一半,噴了一半,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自己老哥竟還有這麼一段風流史,真是酷斃了。

「皇上不如成全他們得了。」沒準可成就一段曠世佳話呢。

蕭祁夜立馬斂了笑,冷肅道,「朕不能這麼做,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們一個是北秦公主,一個是大燕名將,如今兩國局勢緊張,一旦開戰,他們就是不共戴天的宿世仇敵,永遠也成不了佳侶,只能做怨偶!」

蕭祁夜認真的表情和言語的口吻嚇到了白染寧,她將自己又往羊毛毯里縮了縮,仿佛這樣就可以避開蕭祁夜散發出的凌厲銳氣。

桑芸是否適合白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世上像桑芸這樣的女子,實在太少了,她敢愛敢恨,性情如火,若有幸與白瑞結成連理,二人定然能琴瑟和諧,白首到老。她才不在乎什麼身份,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有的時候,一個人根本不了解自己會有多大的力量,這份力量,可以改變命運,甚至毀天滅地。

蕭祁夜有他的理由,她也有自己執著,身為帝王,他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威嚴與氣度,但同時,因為身份的桎梏,他也失去了一些尋常人該有的氣魄。

不想在白瑞與桑芸之間的事上與他爭執,因為根本沒有必要,她尊重白瑞自己的選擇,如果他不喜歡桑芸,她絕對不會再去做紅娘了。

喝了幾大杯紅糖水,還有太醫開得各種補藥,折騰到了大半夜,肚子才總算消停。

因北秦的使者團即將進京,宮里忙做一團,蕭祁夜整日與大臣在蟠龍殿商議政務,整頓徹查後宮的事情,就被暫時擱置下來了,為了保證她飲食的安全,蕭祁夜將專門負責自己膳食的御廚調到了她的宮中,又派出暗衛日夜監控,白染寧不但不覺得輕松,反倒有種在坐牢的感覺,這讓她很郁悶。

終于,在一片緊張的氛圍中,迎來了北秦使者團抵京的重要時刻。

為了彰顯泱泱大國的風範與氣度,蕭祁夜親率文武百官與全體後宮女眷,在皇宮的正門擺駕迎接。

長長的紅毯,沿著漢白玉的台階鋪陳開去,天藍如海,驕陽如熾。

北秦使者團真會挑日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麼個天清氣爽的日子來,老天爺仿佛也很欣賞兩國的友好會晤,陰霾了數日的天空,乍然放晴。

自從楊貴妃薨逝後,這宮中位份最高的,就只剩賢妃了,所以,在這樣重大的日子,她作為臨時的後宮之主,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一身蹙金牡丹錦袍,精致的驚鴻髻上,插著數支與衣裳配套的牡丹金釵,與蕭祁夜並肩而立,顯得雍容華貴。

白染寧位份比賢妃略低,不過有蕭祁夜給的特權,她也穿了一身華麗的長袍,站在蕭祁夜的另一邊。

此時正值正午,金燦燦的一輪明日掛在湛藍如洗的天空正中,暖洋洋的日光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白染寧見沒人注意自己,干脆閉上眼楮打起了盹。困意漸濃,身子晃了晃,無意識地靠在了蕭祁夜的肩膀上。還砸吧了兩下嘴,今早吃的菊花酥真好吃,可惜想吃得等來年了,那十盆綠菊哪夠兩個人吃啊,蕭祁夜這家伙真是太壞了,明知她喜歡吃菊花酥,還要跟她搶,嗚嗚,新鮮的菊花酥了,她才吃了四個,剩下四個全被他吞了,太可惡了!

「來了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也太激動了吧,不就是個北秦使者團嘛,又不是外星人入侵,有毛激動的。

將眼皮掀開一條縫,朝遠處望去,媽呀,一看那陣仗,白染寧的瞌睡蟲瞬間就被驚飛了。

威儀盛大的一支隊伍,似一條巨龍,在視野的盡頭緩緩蠕動,在隊伍的最前方,有一張由八名肌肉虯結壯漢抬著的大床,床的四周懸掛著薄如輕煙的紗簾,隨風輕擺,簾內盛景若隱若現。

白染寧歪著腦袋,湊到蕭祁夜的耳邊,小聲嘀咕︰「他們抬張床來干什麼?難道怕我們買不起床?」

蕭祁夜的表情也很糾結,默了一陣,也歪著腦袋,朝她小聲道︰「那不是床,是北秦太子的轎輦。」

白染寧噎了一下,眨眨眼楮,窮盡目力,往那張「大床」的簾子里看去。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哇。

在那豪華奢侈的大床上,一共躺著五個人……啊,不對,是躺著三個人,坐著兩個人。

躺在中央的是個男子,在男子兩邊,各躺著一名身材妖嬈的女郎。在男子的腳邊,還坐著兩名同樣身材爆好的女郎,女郎正殷勤地給男子按摩雙足,五人有說有笑,那像是出使的使者,倒像是游山玩水的游客。

白染寧臉部肌肉一陣狂抖︰「躺在床上的那個混球該不會就是北秦太子吧?」

「朕也沒見過北秦太子。」說實話,蕭祁夜若不會礙著身份,也想爆幾句粗口。太他娘的無恥了,簡直比他還無恥,他號稱大燕第一昏君,這貨今後一定會超越他取而代之的。

在兩人咬耳朵的間隙,北秦使者團浩浩蕩蕩的隊伍,已經踏上紅毯,朝諸人而來了。

望著那張巨無霸型的大床,白染寧臉上肌肉的抖動頻率越發密集。

搓搓臉頰,強行制止臉部肌肉的抖動,白染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本就不怎麼賞心悅目的臉變回正常形態。

一聲吆喝,八名大漢齊齊跪下,大床穩穩落地,連晃都沒晃一下。

簾子掀開,一直細長的手首先伸出來,兩名女郎先行下床,和那八名大漢一樣半跪在地,接著,另外兩名女郎緊跟而出,站在大床一側,平伸出手臂。這下,才輪到那位上天入地都難有人可以斃敵的太子殿下下床。

扶著兩名女郎的手臂,男子踩著半蹲在地的兩名女郎的背,躍下床來。

白染寧看的目瞪口呆,扯著蕭祁夜的袖口,低聲驚呼︰「他他……他太不要臉了,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踩美人的背!」

蕭祁夜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然後放開,同時迅速在她耳邊說了句︰「還是朕好吧?」

擦……他還真是不放過一切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

「尊敬的大燕君主,桑棣在這里代表北秦皇室,向您獻上最崇高的問候。」北秦太子在離蕭祁夜三步之遙處站定,左手置于右胸,微微彎身,右手在空中劃了個半弧,標準的北秦禮儀。

蕭祁夜微微頷首,「太子殿下不必多禮。」

都是客套話而已,行了禮後,北秦太子立馬露出了倨傲的本性。他身姿挺拔,面部輪廓剛硬,帶著一股北方民族特有的野性。他高昂著頭顱,雙目如炬,放肆地在眾官員和後宮嬪妃間逡巡,絲毫不懂謙虛,「這就是大燕的臣子和女人?」口吻帶著毫不掩飾的蔑然,似乎將一切都踩在腳底。

蕭祁夜面色一沉,心中大感不悅,你一個小小北秦,竟敢對泱泱大國頤指氣使,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本想翻臉,轉而一想,自己何必跟這麼一個野蠻不懂規矩的小國太子斤斤計較,他是大燕的君主,度量就該和大燕的土地一樣寬廣,和桑棣較真,等于貶低了自己。

于是和善道︰「沒錯,這就是我大燕的臣子和女人,是所有民族所有國度中最聰明的。」

白染寧偷笑,蕭祁夜不但自戀,對他的百姓和臣子,也同樣無條件的包庇。

桑棣太子像听到好笑的笑話般,不以為然道︰「都是些呆頭呆腦的大笨鵝,還有木訥無趣的庸脂俗粉。」

蕭祁夜臉色頓時一黑,這家伙想干嘛,到底是來和平談判的,還是來故意找茬的?

多年形成的良好修養,沒有讓他當場暴走,但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桑棣太子卻不知收斂,無禮的目光,在中眾人臉上掃視一圈後,落在容姿綽約的賢妃身上︰「請問尊貴的大燕君主,這位是你的皇後嗎?身材怎麼這麼干癟,沒有一點可取之處,長得也一般般,沒有特點,這種貨色,也能做你們大燕的皇後?」

賢妃何嘗被人這般羞辱過,又是當著文武百官以及所有後宮妃嬪的面,對方若不是北秦太子,她早就命人將其拿下,大卸八塊了。可皇帝都沒發話,她一個小小嬪妃,又怎能越俎代庖,只能啞巴吃黃連,憋著一肚子火,沉默不語。

蕭祁夜頓感尷尬,他辱罵賢妃,就等于在辱罵他這個皇帝,心里有無數個聲音告訴他,直接殺了這不懂事的傲慢太子,但最終,他還是忍下來了,這麼多年都忍了,兄弟間的殘殺,親人間的欺騙,逆臣賊子的壓迫,他什麼不能忍,又怎會因一個別國太子的激將之語,就怒發沖冠從而喪失理性?

平心靜氣解釋道︰「賢妃不是朕的皇後,朕自登基以來,還未立後。」

「哦?不是皇後?那倒是本太子眼拙了……」桑棣突然頓了頓,目光從賢妃身上移到白染寧臉上,臉上的表情復雜難辨,這是自從桑棣現身後,第一次露出傲慢以外的表情,說震驚,不像,說好奇,也不像,說欣賞,更不像!

「我的老天,這女人怎麼怎麼丑,今天的宴席本太子不用吃了!」桑棣後退一步,指著白染寧,仿佛被驚嚇過度的無辜小盆友。

你妹啊!你丫的也太會損人了吧!

听了桑棣太子的話,白染寧差些一口氣沒上來,臉憋得跟紫茄子似的。

「他他他他……」白染寧也指著桑棣,他了半天,也沒他出個所以然來。

「桑棣太子,你別太過分,朕的愛妃,豈容你惡意羞辱!」蕭祁夜終于爆發了,沖冠一怒為紅顏啊!白染寧感動地險些撲上去狂啃他幾口。

「愛……妃?」像小孩子牙牙學語一樣,桑棣太子這兩個字吐得極是生硬。

白染寧突然間有些心生愧疚,他讓蕭祁夜受人嘲笑了,她竟然讓他受人嘲笑了,還是個嘴賤人賤的北秦賤太子。

自己被人嘲笑無所謂,她不在乎,比桑棣王子說的難听百倍的話她也听過,但听過就忘,她照樣做她的侯府小姐,照樣做人人嗤笑的彘妃,照樣開心,好樣胡鬧……但!她無法忍受蕭祁夜被人嘲笑,那一聲聲譏諷羞辱,就似一把把尖刀,在她的心口上一下下地戳刺。

「桑棣太子是吧?」小樣,老娘從今天開始,與你姓桑的不共戴天!

桑棣太子愣了一下,突然察覺自己大張著嘴的表情實在有失風度,連忙閉上嘴巴,揚了揚下巴,雙手交疊擱在身前,重新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來,「沒錯,這位……」他似乎不知該稱呼白染寧什麼好,正在猶豫,白染寧主動做出自我介紹︰「彘妃,人彘的彘。」

「啊,彘妃,彘妃……」桑棣又笑了起來︰「這不是豬的意思嗎?」

「有獸焉,其狀職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沒听過嗎?」

「什麼?你說什麼?」

「彘,是一種長著牛尾、身狀似虎、頭如猴而叫聲如犬的神獸。桑棣王子孤陋寡聞,自然沒有听過。」就你會諷刺挖苦,老娘也會!

桑棣顯然有些懵,白染寧說得頭頭是道,听著那真像那麼回事,他絞盡腦汁,也沒找到一個有效措辭反擊。北秦人到底頭腦比較直,白染寧說什麼,他就認為是什麼,以至于他在回北秦後,專門命人搜羅所有人的神話本紀,開始惡補功課,發誓一定要比白染寧更熟悉古代神話史,當他終于找到白染寧所說的長著牛尾、身狀似虎、頭如猴而叫聲如犬的神獸時,他終于恍然明白……尼瑪,那根本不是神獸,只是個四不像的怪獸罷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此刻,他對白染寧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他開始反省自己,難道他真的孤陋寡聞嗎?他可是北秦皇室最有學問的皇子了,否則,也不會被立為太子,兄弟姐妹都很崇拜他,他這個太子是眾望所歸的,怎麼到了大燕,竟被一丑女人說成孤陋寡聞?

說不過白染寧,他只好在別人的方面找茬︰「你們這衣服的料子,也太廉價了吧,還有這樣色款式,都是去年的樣式了。」

白染寧道︰「這是你們北秦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搶劫卻沒有搶成功的東西。」

桑棣太子大囧,忙換了話題︰「你們這里的治安太差了,到處都是偷竊的小賊。」

「沒辦法,北秦的流民太多,他們享受不到大燕的福利,只好去偷竊。」

桑棣太子更囧︰「你們大燕的女人太沒用了,只知道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比我北秦女子爽朗開放。」

「那是因為我們大燕男人體貼溫柔,不願自己的女人外出風吹日曬。」

「你們大燕的飯菜太難吃。」

「太子殿下常年食用粗糙簡易的食物,吃不慣大燕的美味這很正常。」

「你們大燕環境惡劣,空氣污濁。」

「沒辦法,人多嘛,城市又太繁華,空氣自然不比北秦的鄉野新鮮。」

……

說了一大堆,桑棣王子發現自己根本是在自找沒趣,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敗在眼前這個丑女人的手里。雖心有不甘,但為了面子著想,還是暫且不與她一般計較了。

蕭祁夜見白染寧為他也為整個大燕扳回了面子,心中大喜,這小女人總能給他意料外的驚喜,他何嘗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她這樣強出頭,只能是為了他。

她的生命,永遠都是鮮活跳躍的,你永遠都想不到,她接下來會做出怎樣令人驚訝的事情來。這種神秘的未知性,令人著迷,引誘那些想要探索尋覓的追逐者,不知疲倦的沉溺其中。

宮中早在十天前就開始布置準備迎賓宴,吃喝玩樂是次要的,展現大燕國的雄厚實力與海納百川的包容與博愛,才是主要的。

反正這種帶有政治色彩的國宴,白染寧是一點都沒興趣。

不管是大宴還是小宴,形式都差不多,流程也還是那些流程,每一次參見宴席,對于白染寧來說,都是一場殘酷的折磨,因為實在是太太太太無聊了。

不過,這一次的宴席,因有桑棣太子的參與,而顯得與眾不同。

一曲縈羽之舞還未結束,桑棣王子就敲著酒杯,不滿道︰「這舞跳得太沒勁了,本太子看得昏昏欲睡,這種舞蹈,放在我們我們北秦根本不會有人看。」他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仿佛不夠盡興,干脆抄起酒壺,往口中灌酒︰「還有,這些舞女太沒味道了,穿的那麼多,有什麼好看的。」他說著,站起身來,對自己帶來的使者團招手︰「他們大燕人沒見過世面,你們來,給在座諸位跳上一段,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舞蹈。」

話落,使者團中立刻走出數十名身姿修長,穿著開放暴露的妖嬈女郎。在座的所有大燕雄性生物,一看她們那身狂野的露肉裝,個個眼楮發直,就差流口水了。

白染寧朝蕭祁夜瞥了眼,他雖然沒有流口水,但眼楮也黏在了那些女郎優美的里。

啊啊啊,,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桑棣太子擅于享樂,為了能夠隨時隨地讓眼楮吃冰激凌,所以使者團里,還跟隨了許多這樣的舞女和樂師。

樂聲一起,那些女郎立刻便跟著富有激情的音樂開始扭動身體,她們的動作幅度很大,雖然與現代的艷舞還有些距離,但放在古代,舞蹈的開放浪蕩程度,卻足夠勁爆,令人膛目結舌。

滿朝文武,何嘗見過這種陣勢,望著女郎們白女敕女敕的胸脯,和翹挺的臀部,有人大呼過癮,有人鼻血狂飆,有人在怒罵傷風敗俗的同時,卻偷偷往女郎身上亂瞄。

蕭祁夜看的起勁,眼中有異樣的光芒綻放,仿佛也很興奮。

白染寧氣得臉吐血都不知打哪吐,恨不得一鍋貼砸在他那張無比俊美的臉上。

一曲舞罷,所有人都還沉浸在視覺的沖擊中久久不能回神,白染寧被這幫子沒骨氣的臭男人氣得腦頂冒煙,憤憤一拍桌子,嚷了一聲︰「切,沒勁!」

所有人都因她這一嗓子清醒過來,頓覺顏面無光,他們怎麼可以被北秦人這種敗壞風俗,有失孔孟之道的惡俗舞蹈所吸引呢?真是太不該了,不該啊不該。

桑棣太子放下酒壺,饒有興味看著她︰「娘娘既然認為我北秦的舞蹈無趣,那您能拿出更有意思的表演嗎?」

「別說我欺負你,就你們這點小兒科,我還不放在眼里。」白染寧也學桑棣,抓起酒壺,猛灌了一口酒,酒液辛辣,嗆得嗓子眼就跟冒煙了似的,也不知那桑棣是怎麼一口一口當白水喝的。

桑棣一听,立刻來勁了,摩拳擦掌,就等著與她一較高下︰「別光說不練,總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吧。」

「拿就拿!」酒壺一甩,白染寧搖搖晃晃起身︰「你要看什麼?鋼管舞,雷鬼舞,交誼舞,月兌衣舞……」

「月兌衣舞!」全場嘩然。

「呃……」打了個酒嗝,連連糾正︰「錯了錯了,口誤,那是口誤。」

桑棣眼冒星星,也激動地站起身︰「月兌衣舞,好主意啊,娘娘高見,高見啊,桑棣佩服!」

高你媽個頭的賤!你才賤呢!

「不就是跳舞取樂嗎?我們大燕人雖不屑這些小兒科的玩意,但不代表我們不會。」一腳跨出坐席,蕭祁夜拼命向她傳遞眼色,她根本就沒往他那看。

桑棣拍手挑釁道︰「那桑棣拭目以待了!」

一腳將滾落在腳下的酒壺踢飛,白染寧擼起袖口,朝宴席的正中央走去,「事先提醒你,趕緊去買瓶速效救心丸備著,萬一激動過頭心肌梗塞死翹翹,可別冤枉我謀殺。」

桑棣也踹了腳酒壺,大吼一聲︰「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

「哼!」一聲冷哼,白染寧不再理他。

擺好POSE,清清嗓子。OK!歌兒唱起來,秧歌扭起來!

「春眠不覺曉哎哎唷H不嫌早,

夜來暖帳中哎哎喲風流知多少,

不等你來壓倒我自己就先躺好啊,

興致濃時可別忘了玫~瑰~膏。」

轟!全場倒了三分之一。

「官場無情後宮有情夜夜我當妃姘,

月兌了戰袍換雲裳,下了戰場上龍床,

軍令如山皇命如天壓得我腰背酸,

珠玉夾板紅絲線栓懸梁吊三天。」

咚!全場又倒了三分之一。

「我手掩胸口小嘔一口朱紅美人絕,

我兩眼一閉縴腰難立華麗地倒去,

我衣杉凌亂青絲飛散醉倒了一大片,

攻為鋤禾受為當午日字哪能掉。」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全倒了。

「來人,彘妃醉了,送她回瑤光殿!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冷不丁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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