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專家 第一百零九章 對與錯

作者 ︰ 庸儒

「你們為什麼要找斯蒂文!」這句話,是斯蒂文一字一字地大聲喊出來的,面部由于過分激動變得扭曲起來,帥氣的五官此刻糅合在一起,有些猙獰。斯蒂文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呼吸失去了規律,用盡全力吼叫著,「斯蒂文又蠢又惡心!他很骯髒的!骯髒得連垃圾都不如!」

斯蒂文明顯地情緒失控,葉龍天也相應地緊張著,扣住手槍扳機的手指放開,伸直靠在槍身上,避免一時失控走火,他並不想傷害斯蒂文,這個年輕人,錯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身處的環境。

「斯蒂文。听我說。」注意到斯蒂文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里,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說的話,葉龍天提高音量,怒吼著,「斯蒂文。給我安靜點。听我說,你沒有做錯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斯蒂文抬頭注視著葉龍天,急促的呼吸頻率正在減緩,劇烈起伏的胸口正在平息……

「你沒有做錯什麼。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朋友。」葉龍天再一次重復著,留給斯蒂文一點時間,平靜下來,「听著,斯蒂文,我和你說,和我呆在一起,好嗎?」

「看著。斯蒂文。」葉龍天一邊說著,一邊分開了握著手槍的雙手,雙手攤開,面向著斯蒂文,「我把槍收好了。」

「葉龍天……」米歇爾警官在背後,小聲地喊著,想要阻止葉龍天這種自殺式的行為。

緩緩地,葉龍天把右手的手槍塞回腰上的槍套里。「斯蒂文,看著我,正視我。斯蒂文,你還記得莎拉吧?莎拉是你的親妹妹。莎拉很為你擔心,朋友。」

「我妹妹?」斯蒂文捏著背包的手,略微放松起來。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他已經把注意力從包里的東西,轉移到葉龍天所說的話題上來了。

「對,你的妹妹莎拉。」葉龍天繼續說下去,「斯蒂文,你妹妹很愛你,真的很愛你。你失蹤的時候,她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你。她不希望你繼續逃下去。她說的沒錯。我們也是這麼希望的。斯蒂文,沒有關系的,把背包放下。」

「我沒有做錯。」此刻的斯蒂文臉上布滿了淚水,哽咽地說著,鼻中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來。

「我相信你。」葉龍天點著頭,「你沒有做錯什麼。」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沒有做錯什麼……」斯蒂文哭泣著,閉著眼楮,捏著背包的手慢慢松開,背包掉在了地上。

葉龍天走上去,靠近斯蒂文,嘴上配合著斯蒂文的話語,說著,沒事的,沒事的……走到斯蒂文背後,葉龍天握住斯蒂文的雙手,把它們放在背後,從腰間拿出手銬,銬住斯蒂文的雙手,「沒事的。我必須得這麼做。」

「你要告訴他們,我對那些人沒有做任何事情。什麼事都沒有。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那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我會說的。「葉龍天扣好手銬,右手捏著斯蒂文的肩膀,」斯蒂文,我向你保證,我會告訴他們的。」

「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們走吧。」葉龍天押著斯蒂文,向青年旅館出口走去。米歇爾警官也收好了手槍,撿起地上的背包,跟著葉龍天。

走出青年旅館,葉龍天把斯蒂文押進警車,回到米歇爾警官的身旁,用手背抹著額頭的汗水。

「剛才真險啊。」米歇爾警官望著葉龍天,問道。

「還行。我當時很確定他不會做傻事的。」葉龍天回頭看著警車里的斯蒂文,雙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

「還行?」米歇爾警官無奈地反問著,右手伸進背包,拿出一把左輪手槍,這是第三名受害人查爾斯•路維特警官的配槍,「非常確定嗎?」

抬了抬雙眉,葉龍天看了眼手槍,「這個嘛,就叫做學術上的心理學猜測。斯蒂文不會朝我開槍的。他恨的是他自己,厭惡的是他自己,和那些能讓他看到他自己的同性戀。我一樣都不屬于。斯蒂文,不是一個有勇氣的罪犯,如果是的,他早就反抗他的父親了,而不是選擇逃避……」

米歇爾警官把手槍放回背包中,交給身旁的一名警官,說道,「把這個證據包起來。」

「葉龍天,洛杉磯還不錯吧。」米歇爾警官說著。

「亮麗奪目的城市,怎麼會有不喜歡的道理。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在身,游玩一番是必須的。」

「如果你什麼時候沒事了,我可以向你介紹真正的洛杉磯。美女,美酒,美景,我們洛杉磯人自己的地方。」說的時候,米歇爾警官左顧右盼的,可一說完,便凝神注視著葉龍天。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讓我好好放松放松,享受真正的美妙時光?是因為我的異國風情?」

「這也是學術上的心理學猜測?」

「哈。」葉龍天揚嘴大笑著。

「記得要來。寶貝。還有下次,請叫我伊莉莎貝,而不是米歇爾警官。」米歇爾警官靠近葉龍天的耳朵,輕聲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外國人。」

看著米歇爾警官離去的背影,那輕松自信的步伐,傳遞給葉龍天不同尋常的信息。收回臉上的笑容,因為葉龍天看見自己的老大,正怒氣沖沖地朝這個方向走過來,其後,跟著小組的其他成員。

「葉龍天,你不能等一下嗎?這是違反規定的行為。」

瞥了眼正走在警車之間的米歇爾警官,葉龍天搖搖頭,聳聳肩,回答說,「這是我的錯。尼爾森,抱歉。當時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皺著眉頭,尼爾森本來就不笑的臉龐更加的猙獰恐怖,嚴肅地說著,「葉龍天,拿著工作時間,泡妞。還不顧規定,充當英雄。雖然你是剛回來,但畢竟你是個資深fbi探員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既然犯了錯,就要懲罰。這一次案件的文件報告,由你來完成。」

斬釘截鐵,毫無回旋余地地說完這些話,尼爾森狠狠地瞪了葉龍天一眼,一個轉身,向那輛黑色suv走去。

站在那里,沒頭沒腦地被罵了一通,葉龍天當場傻掉了。過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沖著正打開車門的尼爾森,大聲喊道,「尼爾森,你要是因為要陪大嫂準備聖誕節的東西,沒時間寫文案,就直說,我又不是不會答應。干什麼找那些無理取鬧的借口,忽悠人啊!哎!,尼爾森,我這麼幫你,你至少該請我吃一頓啊!」

發動汽車,汽車的前視鏡里,照應著尼爾森臉上得意的笑容。至今,詹森就教會了尼爾森和葉龍天兩人,如何寫文案報告。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回來了,不好好利用,休息休息,這個組長就真的白當了。想當初,自從詹森教會葉龍天和尼爾森,此後,這個沒頭發的老家伙,再也沒有寫過一次文案報告,卻一直懶在組長的位置上,不肯走。

(文案報告不是誰都可以寫的。這種東西,一般來說,七分真,三分假,是必然的。既可以免去上級找麻煩,又可以給自己的小組添磚加瓦,里外包裝一下。是個技術性極高的難活。當初,詹森為了教會這兩個笨蛋,至少掉了剩下的四分之一的頭發,所謂代價慘重。

至于雷克斯沒被教授的原因,是因為雷克斯威脅說,要是逼他寫文案報告,他就拔光詹森的頭發。所以此事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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