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66】退婚【手打VIP】

作者 ︰ 浮世紅妝

「那你便嫁進齊安侯府吧,我宗政晚不再為齊安侯府里的人。」宗政晚語氣堅定,絲毫不讓公孫覓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宗政晚可謂是拿出了殺手 ,原本他就是以商人身份迎娶的涼暖,想必她是決計不會介意自己的商人身份的。

公孫覓要嫁給齊安侯府,那便嫁吧,反正他不會娶她便是了。

果然,公孫覓听聞跟宗政晚這般說,一直淡定自若的臉,終于是保持不了那神情了,她一下就是瞪大了眼楮,明顯眼底有著吃驚,預計措手不及。

她方才的措辭,竟是讓他抓住了話里的漏洞,嫁給齊安侯府,的確不一定是嫁給他宗政晚,原先只想著用身份壓制住他,卻是沒有想到被他如此來了一遭。

「你…!」

公孫覓倒退一步,像是無法接受宗政晚這拒婚如此的打擊,方才還嬌艷的臉龐,此刻看去竟是有了些蒼白之意,她哆嗦著嘴,眼底竟是一下子就涌進了淚花,閃爍著晶瑩,「宗政晚,你明知道窩公孫覓想要嫁的是你這個人,不是齊安侯府!」

她咬緊了下唇,此刻楚楚可憐的柔弱姿態與方才直呼本宮的明月公主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哪里還可見方才那強勢的模樣?!

公孫覓一旁的大宮女見自家公主忽然這樣,也有些訝異,但卻是斂下了眉目里的疑惑,只在後面稍稍攙扶著忽然向後靠的公主。

「那請問公主,你願意孑然一身地嫁給一介商戶,一介低賤的商戶麼?」宗政晚好整以暇地看著現在忽然柔弱下來明月公主,心里還是篤定,這明月公主不會下嫁給商戶的,為何呢?

因為這明月公主從小便是受盡了她父皇母後的恩寵,生活在甜蜜的奉承里,高貴的嫡公主身份,怎麼會讓自己因為出嫁,一下子便從這高貴的公主一下子如從雲端墜入深淵一般變成商人婦?

她決計是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的身份的。

是以,宗政晚現在才會如此好整以暇,如此悠然,他倒想看看這公孫覓會做如何反應。

看來,是不用多等了。

宗政晚微笑著看著公孫覓忽然斂下而有些微皺的眉頭,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公孫覓恐怕是沒有料想到自己正在一邊看著吧!

宗政晚猜的沒錯,公孫覓下意識的听到商人婦這稱呼,便從心底里有些鄙夷,自然而然地便做了如此的動作,一下子就呈現在了宗政晚面前,待她意識到這或許是宗政晚給自己下的套時,已經是來不及,從貼身宮女的懷里探出頭。

就看見這宗政晚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從沒有看見過他笑,他與她不過幾次時間甚短的見面,向來是清淡寡情的表情,從未對她笑過,如今卻忽然看他笑,心里莫名地有一股似暖流的東西劃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她這次和宗政晚卯上了!

「若是那商戶是你,那覓兒便是願意的!」公孫覓咬著下唇,神情好不可憐,說的話軟軟的,像是對宗政晚的示弱一般。

宗政晚見她依舊堅持如此,笑容一收,

「公主殿下,就算您願意下嫁給商戶,恐怕皇上與皇後娘娘也是不願的。」

他從齊安侯府月兌離是簡單,這公孫覓想要從皇宮下嫁到商戶家,卻是難上加難,這皇上與皇後娘娘定是不會願意的,他們疼寵了十八年的女兒,這一下子下嫁給商戶,從高貴的公主一下子變成這羅姜國,不,是這長洲大陸里最為低賤的商人婦,

他們的心里,可是過不去那道坎,畢竟,說出去,皇上與皇後娘娘還是商人的岳丈岳母,哪日他國使臣訪問,說起這三公主,豈不是顏面全無?!

這上位者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怎可讓別人落下什麼不好的話?!

公孫覓不笨,這里的一些東西,想必她會明白的。

這一局,注定讓他這個商戶贏了。

宗政晚就這麼站在公孫覓的前邊,身子站得筆直如松,面容清冷,卻讓公孫覓連連敗下陣來,她從宮女懷里直起了身子,這下,這方才的楚楚可憐與柔弱也是削去了一大半。

「宗政晚,你真要如此絕情?為何你就是寧做賤商,不願娶我?!」公孫覓的聲音里,的確是含了些心酸,她就是從見到宗政晚開始,便心系于他,這麼多時間過去了,也是在等著好時機,嫁給齊安侯府里的小侯爺,宗政晚,這對她與他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她不明白這宗政晚為何要如此狠心!寧願不要小侯爺的稱號,寧願做一個商戶,也不願意娶她!

那叫連涼暖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長得有多美?!

身份有她高麼?據資料回報,最開始還是庶女,她娘親正了身份,才是成了這嫡小姐,如今還是玉鳴國公主,但這公主身份有她高麼?!有她血脈純真麼?!她生的比她美麼?!自問她公孫覓的容貌,即使在皇宮這一大群迤邐公主里,後宮妃嬪里,也還是數一數二的!

她究竟是哪里差!為何他便是不要她!

公孫覓在心底將自己和涼暖一樣一樣比較,越想著,這面容便是越加陰沉,臉色沉黑,雙手在袖口下都是捏成了拳頭。

「我不是好人,明月公主付錯了心。」宗政晚眉頭微皺,見這公孫覓忽然暗沉下來的臉色,不知為何,心里涌出一股子不對勁來,說完,便轉身想走。

卻听得後面公孫覓尖叫著阻止,

「慢著!明月殿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公孫覓眼色一動,暗藏在殿里各個暗處的影衛便是忽然出動,四面八方地就是將宗政晚圍在了中間。

他嘆了口氣,這明月公主果真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這般多的影衛,竟是如此輕易就是撥給了她。

「給我將這宗政晚拿下!」公孫覓眼神一凜,就是指揮那些影衛,身邊的宮女見一下子這麼多身穿黑衣的人出現在殿里,朝後倒退一步,嚇得尖叫了一聲,被公孫覓一掌拍在地上,

「賤婢!叫什麼叫!」公孫覓此刻完全不像方才最開始的雍容高貴大氣,也不像是方才的楚楚可憐與柔弱,此刻就像是一個什麼毒不管不顧的潑婦,憑著自己的身份地位趾高氣揚地讓手下人做著一切。

拍完,還用那高貴的腳,狠狠踢了幾腳身下的宮婢,那宮婢在下面只蜷縮著身子嚶嚶哭泣,看起來十分膽怯。

宗政晚眯了眯眼,無暇顧及身後的哭聲,不過卻也還未動。

那一群圍著他的影衛也不敢率先動手,他們雖受制于明月公主,但眼前的男子是羅姜國僅次于皇上的齊安侯府里的小侯爺,他們若是輕易就動手了,恐怕日後齊安侯府追究起來,皇上定會拿他們開涮。

影衛不是死士,也有自己的想法雖微之又微,但卻還是在自己心底的最小的那一處想著的。

「明月公主,你可是想清楚了!」宗政晚沒回頭,只淡淡開口,讓那身後此刻不管不顧的公孫覓可是想清楚了!

公孫覓一听,冷哼一聲,若是這生米煮成了熟飯,恐怕是什麼也阻攔不了她進齊安侯府了,什麼都阻攔不了了!

公孫覓此刻是瘋狂的,眼楮都瞪得有些通紅了。

「給我拿下宗政晚!」公孫覓的聲音幾乎是叫出來的,面色通紅,恨不得自己親自上!

影衛們不再猶豫,舉劍便是刺向中間的宗政晚,卻又听得身後的公孫覓又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不許傷了他!」

宗政晚斂下眉目,再抬臉之時,這臉上便是從未有過的邪氣與黑暗,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從原先清冷寡情,變成了如今的邪氣黑暗,判若兩人。

他的手握成一個奇異的形狀,朝前穩穩地踏了一步,突然便是不等那些影衛動手,率先動了起來。

公孫覓原先是篤定的,卻是愕然地看著眼前那如無影一般在那幾個黑影之間來回穿梭的青色影子,那速度,如風過如雷閃,只看得見青色的影子,卻不見人,在影衛之間來回穿梭,她甚至看見她的那些影衛有如何的反應,只站著那里不動,不禁有些急了!

「你們都是死的麼!給本宮捉住他!」

公孫覓氣急敗壞地叫道,她從不曾知道宗政晚還有這樣的一面,只看著那些皇家影衛如同擺設一般站著,忽然快速低頭從懷里取出一個藥包,將藥粉倒出來,便是上前撒向青色身影。

這原本是她的下下之策,畢竟會影響到自己的名譽,但此刻已是管不得如此之多了!

宗政晚身影如射出的箭一般,那藥粉何以能飄到他身上鼻息里?!

公孫覓見那青色身影迅速就是從黑影之間沖刺出來,便是站在門口處,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就是幾秒之間。

公孫覓倒退一步,打扮精致的妝容都因為這驚懼的神情而稍稍變得有些怪異。

她今日的幾個連環計策,竟是一個都未曾奏效?!「宗政晚!」公孫覓朝門口跑去,宗政晚在門口回過頭來看著她,手上什麼東西一彈,便是將公孫覓定在了原地。

他的臉上還依舊是邪氣詭異的笑容,映襯著那張白皙寡淡的臉,說不出來的鬼魅,殿門口一陣風吹進,將宗政晚的長袍一角吹起一些,翻起來的衣角吹了開來,看起來有些想要隨風遠去。

他只對著那公孫覓勾起唇角,沒說話,身後隨意束起披散的墨發微微吹起,外邊半邊是青天白雲,里邊是宮殿的紅木高柱,公孫覓就站在他不遠處,卻是覺得那身影離自己好遠,好遠,遠到自己永遠都無法觸及得到。

墨寶在外邊焦急地等著自己少爺,方才殿里的那一聲極其尖利的尖叫,自己都是听到了,是明月公主發出來的,不知此刻少爺怎麼樣了,會不會被公主強硬扣下?!這婚事,少爺能退成功麼?!

這想著,時不時地就是朝那殿門口看去,卻忽然見自家少爺半邊身子已經在外面了,心里一喜,便朝前小跑幾步,叫道,

「少爺!」

宗政晚听到這一聲少爺,這原本邪氣的臉色才是一變,恢復成了原本的冷淡清寡的模樣,不再往里面多看一眼,便是朝墨寶走來,走路依舊是穩沉,面色不變,就如同方才進去時一般,帶了些許陰郁。

墨寶想朝里面探過身子看一看,宗政晚卻不打算等他,一下就是朝著皇帝的宮殿走去,既然這明月公主這里不好下手,便只好找皇帝退婚了。

「少爺!等等我!」墨寶放棄了看明月公主這里,小跑著就是朝著宗政晚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明月殿里,公孫覓僵硬地站著,她不能動,她的宮女被她打在地上,沒她的命令不準起來,身後還是一個個影衛。

「還不快給我解開穴!」公孫覓隱忍著胸口的怒氣,沖著身後的那些個影衛如是說道,聲音比方才宗政晚在時,稍稍冷靜了一些,如今宗政晚離開,這會兒,必定是去了父皇那里,若是真讓宗政晚退了這親事,她這臉面,可真是無處放了!

身後卻沒有任何回音,半響後,只听得一聲一聲倒地的聲音,公孫覓微皺眉,「還不快……」

話還未說完,只听見原本在地上的宮女一下子就是大叫一聲,從地上猛地站起來,尖叫著朝著殿外跑去,這明月殿里的其他宮女太監,也是紛紛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僵直著身子站在那里莫名的公孫覓。

不多時,她便聞到自身後飄來的一陣陣血腥味,難聞異常,瞬間便是飄滿了整個明月殿。

……

而此刻,身處玉鳴國的涼暖,正穿著朝服,沒有小玉相伴,只跟著一眾朝臣,上了這朝堂,不知道這該如何上朝,便看著這些朝臣就是。

上面坐著的,自然是監國的太子,其實,如今這太子也就差一個皇帝名號了,玉鳴國的實權,太子也是握了不少的。

涼暖對這玉冥王爺和朝雪公主不甚清楚,但覺得,她這太子哥哥手上握著的實權,應是不少的。

涼暖該排什麼位置,這朝殿外頭的太監倒是恭敬地給她指了出來,而她到的時候,就是見朝雪公主一身淡金色朝服,已經是排在這她旁邊的那一列隊伍里,看玉朝雪的模樣,是十分熟悉這步驟了,臉色也是沉著穩重不已。

見到涼暖,便如同其他朝臣之間的行禮一般,只是對這涼暖微微笑著點了下頭,便肅了臉色,朝里面走。

她與朝雪公主,一個位于左相之後,一個位于右相之後,卻都是排在這其他群臣只首的,有的只是左右之分。

左為尊,涼暖是在左,監國公主的封號,已經壓過了朝雪公主了。

再快進朝殿的時候,卻听見後面朝臣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之聲,涼暖皺眉,朝後面看去,卻又是對上了一雙陰沉如毒蛇,卻又美如鳳眸的眼,左眼角下的淚痣,尤其美麗,閃爍著鮮紅妖艷的光。

是,玉冥王爺。

涼暖看著這男子今日換上了朝服,卻依舊是黑色的,神色依舊陰沉無比,除卻白日里見更加蒼白的臉色以外,其余真是與昨晚沒有區別。

玉冥已經許久許久許久沒有早朝過了,記憶中便也只有上過以此朝,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未等朝殿外的太監指引,便是站到了涼暖身前。

左相一愣,趕緊想朝後跑,轉眼又見是監國公主,便跑到了涼暖後邊去站定,心里想著,他一定是最苦的左相了。

朝堂起,眾臣呼。

太子站在那明黃色龍椅前,溫潤的面容含了點笑容,下一刻,卻是風雲突變,將手中的奏章就是一張張甩出去,勒令那些朝臣重新處理!

並這一懲,就是讓下面有事的朝臣都是臨了大難。

「江之南部發了水,為何沒有人前去賑災處理?!莫非朝廷里養著的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一點用處都是沒有?!」

玉昭羽的面容的面容十分難看,哪還有平日里那副溫潤笑顏的!此刻他坐在上面,猶如真正的君王一般,睥睨著下面的人,俯瞰著下面的人,那盛怒的模樣波及下來,只讓眾朝臣心里顫了顫。

太子殿下比起皇上來,可是凶狠多了。

「回皇上,微臣已經派人前去賑災了,從國庫里拿了十萬兩銀兩過去,如今已經是在路上了。」

站在涼暖身後的左相低頭上前一步,沒有人說話,他作為群臣之首,自然是要站出來的。

玉昭羽听了這話,神色才好了些,卻是依舊青著,

「既如此,此事應是左相處理之事,為何沒有上報?!」

「微臣,微臣以為處理了此事,便不必向太子殿下稟報。」左相的額角都冒出了冷汗,這太子,真是越加厲害了,皇上未死之前,還沒有如此……

左相為兩朝元老了,原是老皇帝的心月復手下,是以,以往做一些事時,由于老皇帝的信任與這左相自身也是品性高潔,左相有些事便不報了,等處理完才會上交奏折,國庫里的十萬銀兩,旁人拿不去,左相倒是可以不用憑皇帝手諭拿走的。

「日後國庫進出嚴格向吾稟告!任何事先上告再下去做!左相罰去三月俸祿。」

涼暖在這左相旁,听著這太子訓斥這老左相,真是鐵面無私,不過,身為君主,自然要是有這般冷心鐵面,才能將國事處理好。

「微臣有一事稟告。」左相下去,玉朝雪又上前一步,涼暖的余光掃過她淡金色的裙擺,不知這玉朝雪會說什麼。

「微臣手頭處理了一件事,是北部將士之事,關于這疆邊近段時間有羅姜國盜賊霍亂,以微臣看,里頭還夾雜了許多鄰國邊鎮的小兵,不知該如何應對,且又是新年里,若大張旗鼓地,恐是讓百姓紛擾了。」玉朝雪聲音穩沉,如是娓娓道來。

女子在朝堂之上,竟也能如此,試問,她涼暖是做不到如玉朝雪這般的。

玉朝雪未等太子回復,又道,

「今日恰監國公主一同早朝,不如,讓監國公主說說該如何?」

這玉朝雪,一下子就將涼暖推到了人前。

方才還在想著這朝雪公主有不亞于男子的氣魄,這一下子就是將矛頭指到了自己頭上,涼暖心覺無奈,自己這莫名的來的監國公主身份,竟是惹來如此之多的麻煩。

群臣紛紛將視線放向了這個身著和朝雪公主相仿的帶點絳紅色的淡金色朝服的監國公主,朝雪公主說的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若是強硬了,或許這鄰國便會與玉鳴國打起來,

羅姜國的人兵力雖沒有玉鳴國厲害,但是他們利害的卻是蠱毒以及各種陣法與奇門遁甲之術,是以,若是真開戰,有很多防不勝防的因素。

涼暖知道,玉鳴國北部連著的,應是羅姜國,而這羅姜國,在她心里是個神奇的地方,從前看古書,見到有人會各種陣法以及奇門遁甲,便覺新奇,這羅姜國人竟是個個都會,便更是讓人感慨。

羅姜國若是與其他兩國打起來,未必是比不過人家。

「回太子殿下,微臣以為,決計不能與他們硬踫上,若是因為這邊疆一事,讓羅姜國與玉鳴國打起來,那便是麻煩了,羅姜國不同這大蒼國與玉鳴國,擅長奇門遁甲,無人能知曉他們會如何作戰,是以,微臣覺得,這盜賊擾亂之事,還是無需過多驚動。」

涼暖說得很官方,但是還未說這如何解決,下面人一听,自然有人開口問了,

「那究竟是如何解決這盜賊一事呢?」

涼暖一听,便覺無奈,她不是萬能的,只是個剛上朝堂的人,這其中利害,沒這里的朝臣知道的多,這些朝臣卻一個個只盼著自己說。

「微臣不才,覺著,或許可以去請羅姜國邊鎮里的將士,來管理這些人,這即可表示我玉鳴國的大度,這收拾這些人的事,也不必玉鳴國人動手。」

涼暖皺了皺眉,她覺得這方法很適宜現在的情況,只是這樣一來,或許也顯得玉鳴國過于文氣而顯弱了。

自然,她只是個下面出主意的,究竟怎麼做,還是這玉昭羽來決定。

「你可曾想過,這樣一來,的確會顯得玉鳴國大氣,但同時,也是顯弱了。」玉朝雪一下子就是抓住了涼暖這句話,這個主意里的關鍵點,步步逼近,沉著聲音便是道。

「微臣想過,但如今,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若是朝雪公主有別的法子那自然是更好了。」

玉朝雪原本的確有個法子的,但依舊要使出玉鳴國的武力來,這涼暖的法子雖是顯得溫順了些,但的的確確是如今最合適的法子了,此刻自己若是當著群臣的面拒絕了,倒是顯得自己是故意刁難了。

朝雪公主這般想著,便從容一笑,就決定順著,不再刁難這涼暖,也不準備再多說什麼,她的太子哥哥自會處理這些事情,而用不著她多加思慮。

「一切還請太子殿下做主。」

涼暖見這玉朝雪一下掉轉過頭,心里一松,她不再刁難,那便是最好。

「皇叔公,你覺得意下如何?」玉昭羽心里已經有了對策,這最後,卻不能將這難得上朝的皇叔公給遺漏了去,便只這樣這樣對他的皇叔公說。

原本以為這玉冥不會多說什麼,印象中,這皇叔公對于這些事,都是興趣寡淡的,是以,玉昭羽也就是客氣問,也沒想到皇叔公會真的回答。

不料,玉冥卻忽然開口,

「打。」

玉冥王爺只說了一個字,身影果斷且沒有絲毫憂慮,僅僅是一個字。

但就是這一個字,卻讓玉昭羽一下子便是犯了難,他較為贊成涼暖的法子,這打,還是有一定風險的,但這皇叔公卻又是這般說,若是直接采納了涼暖的主意,那不就是忽略輕視了這皇叔公?

玉昭羽坐在上面,眼楮眯起,神色緊繃著。

下面的玉冥雖眼神陰郁面容蒼白,卻是隨意的,涼暖看了眼玉冥的方向,心中不禁有些郁卒,這玉冥王爺說這話,就是讓人犯難啊!

玉昭羽也不打算問眾卿家的意見了,這問出來,估計多數是贊成皇叔公的,畢竟,涼暖只是一個剛上朝的丫頭,皇叔公這身份就是讓下面人忌憚的,于是,玉昭羽神色一凜,肅然道,

「王爺所言有理,但公主之法卻更適宜。」玉昭羽本不是這麼溫和的人,他一向手腕剛狠,若是沒有今日,或許他接到這消息,第一反應也是派人打退了,讓人不敢再冒犯,但如今,卻覺涼暖這法子的確是有理,處事稍稍溫順卻也圓滑了些。

「朝雪,你就如涼暖所言,派使臣前去羅姜國邊鎮,找到地方將士,將那情況一並告知那些將士,如若他們再不整頓,就別怪玉鳴替她們整頓了!」先去打個招呼,如若羅姜國邊境官員識相還可,若盜賊照舊,也不用顧慮將來會開戰了,一個連邊鎮都管理不了的國,注定要被其他國吞並掉!

「微臣領旨!」玉朝雪彎腰,受了這意。

下面的朝臣之間卻是心有微言的,想著這太子殿下怎的是忽略了玉冥王爺的話?!

下面的玉冥听罷,只是皺了皺眉頭,便不作他想,他來此,不過是因為皇兄的話…。

但,其他人心里卻是不知道的,只以為玉冥王爺是因為皇上死了,便想與太子以及朝雪公主一同爭天下的。

連玉昭羽與玉朝雪心里都是這麼想,自開始便是印象如此的。

但涼暖卻生了疑惑,這玉冥王爺年輕,看朝臣對他的恭敬,應在群臣心里地位不低的,也是皇位最大爭奪者之一,但玉昭羽沒有采納他的意見,這玉冥王爺卻只是沉默,

是否,有些怪異?

在這現代,公司董事會開會,下面有人提出意見,上面人直接否決,還會再次說上幾句,但也不會立即就噤聲,畢竟,他們是董事會的成員。

現在這朝堂就如同現代公司最高級別的人開的董事會,這玉冥王爺,不該如此啊?!

涼暖心里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疑惑。

……。

……

羅姜國皇宮里,

宗政晚一路如若無人的走向皇帝的宮殿,墨寶在身後亦步亦趨,原本想問問少爺關于這明月公主是如何說的,但是見到自家少爺這般神情從明月殿里出來,便什麼也不敢問了,少爺此刻前去這皇上的殿里,看來,方才在明月殿里……

墨寶可是沒有想到,自家少爺,已經許久沒有那般陰魅的少爺,在皇宮里赫然就是將幾個皇家影衛一下子便是切成幾段。

殘肢斷骸,鮮血直流,滿室的血腥之氣,在明月殿里如此彌漫開來……

宗政晚還未到皇帝潛龍殿時,這羅姜國皇帝的手下,便是向他匯報了這宗政晚此刻正朝潛龍殿里而來,他先是詢問了這宗政晚在明月殿如何了,那侍衛卻是遲遲沒有開口,待皇帝還想開口問時,才幽幽道,

「殿中影子,一個不剩。」只說了這一句。

那羅姜國皇帝便是明白,看來這宗政晚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覓兒向自己討了這麼些影子時,他便是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麼,在復雜的心思,也是自己的女兒,要耍社麼心計,一猜便是知其二。

「皇上,殿外齊安侯府小侯爺求見。」潛龍殿外的太監恭敬地朝里面的羅姜國皇帝道。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那太監讓宗政晚進來,面色正了正,坐在那明黃色的書桌後,神情肅然,

「宣。」

候在外邊的宗政晚待里頭的太監出來,便朝這潛龍殿里而去,墨寶自然是等在外面,他只是一介小廝,進不得那樣的地方。

當宗政晚進去的時候,便將皇帝坐在明黃書桌後,面色凝重,皇帝必然是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別說這皇宮里的一草一木有何變化皇帝會知道,如今這皇宮里,明月殿發生這樣大的事情,皇帝不會不知道。

「宗政晚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宗政晚行了一個彎膝禮,卻未曾跪下,齊安侯府的人,原本就是不必對皇室貴族行那些下跪大禮,既然公主是要嫁給齊安侯府里的宗政晚,那他就以齊安侯府里的小侯爺的身份。

他的聲音依舊清寡如初,不會因為眼前這人是皇帝而有所改變,倒是羅姜皇帝听了宗政晚的話,神色有些許不自然。

這齊安侯府里的小侯爺,可是比他的父親齊安侯厲害,他雖未曾和這宗政晚過多接觸過,但有些事情,還是知曉的。

「愛卿起來罷。」皇帝頓了頓,便又道,「今日愛卿來朕處,可否是為了覓兒一事?」皇帝與他的女兒一樣,一上來便如此開城公布道,沒有拐彎抹角。

就是不知,這皇帝,是與他的女兒一樣有幾個計謀等著自己呢,還是什麼?

「微臣此次來,是來退婚的。」既皇帝如此直接,那宗政晚也無須客氣。

羅姜皇帝眼神閃了閃,竟不是拒絕,也不是盛然大怒,而是悠然道,

「退婚,可以,畢竟這婚事還未曾昭告天下,此刻要退婚,也不是不可以,朕可以給覓兒找一個更好的夫君。」皇帝感慨一聲,似乎為自己成全宗政晚的大度而感慨。

下面頷首的宗政晚心里卻是明白,這皇帝不會白白地就讓自己退婚,必定是有什麼要求的,只願這要求,不會太過于過分。

宗政晚也不急,就等著皇帝自己開口說。

上面的羅姜皇帝見自己的感慨並未讓宗政晚有何舉措,稍稍尷尬了一下,但話,還是要說的,既然他不接上,那他便是要接上說了。

「朕有兩個要求。」羅姜皇帝終于開口,宗政晚在下面候著他許久了。

若他猜的沒錯,這皇帝的要求,恐怕不是讓齊安侯府里交出一些實權,便是讓宗政府里的至寶,交出。

「臣愚鈍,請皇上明示。」

「朕要齊安侯府交出一半兵權,並,交出齊安侯府里的至寶,碧色蠱王。」羅姜皇帝絲毫不客氣,一下就是獅子大開口,不僅僅要去了齊安侯府自古便是留下來的兵權里的一半,還是開口討要那碧色。

外頭人不知碧色有三只,只知齊安侯府里有天下至寶靈慧的碧色,都是以為這碧色只有一只,不知是三只。

羅姜國里本就是注重這些蠱毒奇門遁甲的,碧色天下也只有羅姜國齊安侯府里有,若讓碧色吸一口血,百毒不侵,若是讓碧色替自己吸去身上穢物,青春常駐,若是讓碧色……。總之,這碧色蠱王,是天下一絕,最是神奇的是,碧色蠱王有靈智,很是聰慧,會選主。

對于選主這一點,羅姜皇帝倒是不擔憂,自己身為一國之君,身上龍氣也是夠吸引這碧色蠱王了。

「三分之一兵權,碧色。」宗政晚抬起頭,對上羅姜皇帝的眼楮,別的不多說。

齊安侯府只願意出這三分之一兵權和碧色,來換取公主退婚,正式退婚。

若是這皇帝不滿足,宗政晚大可一走了之,只是他不想背負一個身上有婚約的人去娶涼暖,這才是應下這皇帝的要求,但一半的兵權,恐怕是不行的,不僅他不會答應,齊安侯府里的他的尊貴的母親,光懿夫人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他還不想光懿夫人出手,他的母親,對于他來說,可是比這明月公主和皇帝難應付。

皇帝裝模作樣地皺了皺眉,似乎對于宗政晚這一討價還價很是不滿,但實則心里卻是竊喜不已的,原本說一半兵權就是稍稍夸大了些的,如今齊安侯府里的三分之一兵權若是收回來的話,皇室的勢力,總算是與齊安侯府所差無幾,何況,還有一只至尊蠱王,碧色!

羅姜國國人不知,但羅姜皇帝卻是極其明白的,這羅姜皇室到了真正力量,比起齊安侯府自古流傳下來的,可是少上不少,如今,總算是齊平了,這是一個大進步,總有一天,公孫一族,會將宗政一族一網打盡,從此世上再無齊安侯府,只有羅姜公孫皇族!

這齊安侯府,一直是羅姜皇帝的心頭刺,誰若是家里養了個如此強悍的家犬,誰都會坐立不安,就怕有一天,他們取而代之了自己,坐了這至高無上的地位。

「那朕便依你所言,來人,擬旨!」

皇帝龍顏一悅,便是讓身邊的太監拿詔書過來,

宗政晚便在外邊等著,如若沒有意外,皇帝會準備兩道聖旨,明里是退婚,另外一道暗里是聖旨便是讓齊安侯府將一半兵權交出來的聖旨。

果真,宗政晚抬眼余光便是見到上面有兩道聖旨,只听那皇帝如是道來,

「世佷,這聖旨,我會讓人派去齊安侯府里,希望世佷所言不假。」皇帝話里提醒宗政晚,說出的話如同是潑出去的水,這聖旨都已經下來了,齊安侯府沒有再反悔的機會了。

「微臣自是不會抗旨不尊。」宗政晚向著皇帝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他轉身離開的剎那間,坐在明黃書案後的皇帝臉色便拉了下來,覓兒鬧騰來的婚事,終究總算是有點用處,還不用將覓兒嫁到齊安侯府里去,實在是妙!幸虧當初是答應了覓兒死纏了許久的婚事,他原先將覓兒嫁到齊安侯府里還是有些不郁的,畢竟,將來齊安侯府必定是要除了去的,屆時,覓兒該如何?

現在一想,當初答應果真是明智的選擇,不僅不用將覓兒出嫁,還可獲得齊安侯府里的三分之一的兵權以及那蠱王。

這皇帝是越想越高興,原來見宗政晚心的些許不悅心情,一下子便是又回來了。

……

這一日,羅姜國皇宮里的明月殿里面,不斷被太監抬出一具具破碎不堪的尸體,不斷地用水掃出血水來,

听說,明月殿里的太監奴才幾日都不曾吃下飯,一日一日地並不斷作嘔,

听說,這明月公主原本是愛明月殿里的華麗構造的,卻因為那日後,毅然換了一個宮殿,據說也是幾日不曾吃下飯,身子都瘦了一大圈。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一日的下午,宗政府里迎來了兩道聖旨,一道是明的,一道是暗的,明里的那道聖旨自然是皇宮里給齊安侯府退親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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