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23集 四年

作者 ︰ 歐陽宏

婚後,明智光秀在明石城與三位夫人過起了如膠似膝的幸福生活。因為隱約感到了叔父明智光安的猜忌之心,加上感覺到自己的不足,他婉拒了在明智家擔任職務的邀請,只是在家中與妻妾嬉戲,並教導她們武藝,甚至還在堂兄光春的向導下帶三女到美濃北部的八蟠山脈深處狩獵妖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考慮到自身武藝的不足,加上自己畢竟不是明智家的血脈,他婉拒了家主任命他為部將的好意,而專注于對武藝的鍛煉和兵法的研習,如此一晃過去了四年,他長成了一名十六歲的少年,終于正式成年了。

經過四年的苦練,他的本魔核已經修煉凝核後期,這種程度的武藝,如果以120分為總分的的話,大概可以打到80分,已經具備蓬萊大名級別的基本身手了。雖然各家的情況不大一樣,但一般地,大名之家武將的武力值,按照職位的高低,大約是足輕頭10,物頭20,侍大將30,部將40,中老50,家老、宿老、大名60以上。這只是一般情況,也有突出的例外情況。總的來說,沒有60以上的武藝,在沙場征戰中很容易戰死,而達到80以上的武藝,一般都能得到壽終正寢,也就是說,沒有80的武藝值,去沙場搏殺的話,生命安全是難以保障的。達到80以上的,基本可以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及時規避不良狀況,在這個基礎上再殺敵立功。

同時,他對兵法奧義的掌握也達到了一個鬼神莫測的高度,類似地,如果以120分為智力的總分的話,他的智力值現在應該達到了90以上,可以躋身蓬萊罕見的兵法家之列,只是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這個數字還不能最終確定下來罷了…

顯然,他現在最缺乏的是領兵作戰的經驗,雖然有閱讀武田信虎傳給他的那本《甲陽軍鑒》,但正如信虎所說,沒有真正領兵作戰的話,統御能力永遠不可能超過60,這還是熟讀兵法,多次組隊進入深山熟練妖魔對統御力做了一定鍛煉的情況下。因為這個原因,明智光秀已經在考慮投身行伍,尋找領兵作戰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

這四年里,發生了幾件大事。(與史實有異,無須深究。)

其一,蒼元1559年7月,以清州為據點支配尾張下四郡的織田信長在犬山城主織田信清的幫助下,于浮野之戰擊敗上四郡的支配者織田信安,終于完全平定尾張一國,不過因為連年內亂,尾張的國力跌到了歷史的最低谷,因為青壯大半戰死在內亂的紛爭中,尾張的總兵力僅有六千左右,除去各支城的駐軍,信長在居城清州的駐軍只有兩千多人。不過,雖然兵力不多,但這兩千多人都是跟隨信長征戰多年的老兵,屬于精銳中的精銳,號稱「天魔軍」,雖然現在還未聞名于世,但在接下來發生的一場影響深遠的大戰中,這支精兵將名震整個蓬萊…

其二,蒼元1560年4月,看到織田家衰弱,今川義元感到揮師上洛的時機已經成熟。在太原雪齋的建議下,派松平元康回到三河擔任了岡崎城主,密令他整合三河的力量,調集五千兵力待命。

經過太原雪齋四年的悉心教導,這個真正的竹千代已經成為才智不下于光秀的一代奇才,他帶妻子瀨名回到岡崎後,迅速制壓了三河一國,每天抓緊訓練三河武士,準備在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中大顯身手。被織田信長見死不救,差點被扔進海里喂魚,他對織田家可謂恨之入骨,打算借助在接下來的今川上洛的機會,滅亡織田,穩固和擴大自己三河守護的地位,並且找機會月兌離今川,成為一方大名…

其三,蒼元1560年4月19日夜晚,三好家宿老、大和國守護、信貴山城城主松永久秀,因為在三好家大名三好長慶病逝之際,霸佔了主君新寡的妻妾,強行納為側室,養嗣子義繼(十河一存子)繼任家督,被室町幕府第十三代將軍足利義輝義正言辭譴責。產生拔除新眼中釘念頭的松永久秀,于當晚聯合三好三人眾(三好長逸、三好政康、岩成友通)率軍包圍二條館。襲擊當夜,京都勘解由小路御所有隨侍側近20名左右,義輝自己又是劍豪冢原卜傳的弟子,得傳授新當流奧秘一之太刀,復在劍聖上泉信綱的教授下成長為劍豪中的劍豪,接報有人夜襲,鎮定自若地與側近擺下最後的酒宴,摩挲著自己珍藏多年的名刀,決意一戰,起身正巧踫上三好、松永的襲擊部隊。可惜畢竟是寡不敵眾,在留下「五月細雨露還戾,且寄吾名杜鵑翼,翩然上雲霄」的詩句後將星隕落。次日,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擁立平島公方足利義親為室町幕府第十四代將軍。

蒼元1560年4月下旬,山雨欲來風滿樓!今川家聞听將軍遇刺,京都紊亂,趁機以上洛勤王為名起兵西征。面對今川家集結的兩萬多大軍,織田家上下如坐針氈,只得遣使向岳父齋藤道三求援。雖然知道讓齋藤家介入尾張的戰事,搞不好會被這個心懷叵測的岳父趁機吞並本國,但在這危機時刻,織田信長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收到信長求援信得齋藤大三感到自己吞並尾張甚至三河的機會終于到了,連夜召集家中重臣密議,隨後迅速派出使者要求各郡的土豪集結兵力到稻葉山城準備進兵尾張。

*

雖然看在太原雪齋的面子上,明智光安慷慨地接受了這個本名歐陽宏的蒼陸漢人替代自己那早夭的佷兒明智光秀成為一門,但他很擔心這個「佷兒」會在自己死後與兒子光春爭奪明智家的當主之位,所以一直對已經更名為明智光秀的歐陽宏懷有猜忌之心。

在收到道三的征調令後,他決定派兒子光春領兵出征,以穩固他明智家世子的地位。雖然光秀這四年來韜光養晦,但他畢竟是太原雪齋的弟子,有著遠勝于自己兒子的武藝和韜略,光安對他的猜忌之心一直有增無減。因為這種考慮,他決定派光春集結土歧豪族的兵力出兵尾張,如果因此立下大功建立名譽的話,光秀對他的威脅就會小得多….

蒼元1560年4月27日,美濃明石城天守閣。

這天,明智光安對被自己叫過來的兒子說「光春,听說你又陪光秀他們去八蟠山打獵去了?你呀,早就和你說了別和光秀走那麼近,他畢竟不是我們明智家的血脈…」

相比于父親對光秀的排斥和猜忌,幾年來跟隨光秀學習武藝和兵法的光春卻是對這位堂弟十分敬重和信賴︰「父親,你休要亂說。光秀雖然年少,但他畢竟是雪齋公的弟子,一身兵法武藝勝過我何止十倍?只要能追隨他建功立業,這小小的明智家業又算得了什麼?」顯然,他知道父親心里的小九九,就是擔心光秀會篡奪自己的繼承權。

「啪!」一聲脆響,明智光安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兒子面頰上︰「你這個蠢貨,建功立業有這麼容易的嗎?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光秀走得太近,我看在他舌綻蓮花的口才下,你都快忘記自己的姓氏了,就和吃了迷魂藥一樣,只想著把家業拱手送給他這個外人!」

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服氣,但看到父親氣得氣喘吁吁的樣子,生性至孝的光春只得跪下請罪道︰「父親息怒,孩兒其實也試探過光秀的口風,他並無意繼承我明智的家業,甚至時常有出外謀職的打算,要不是孩兒的再三挽留,以及他拖家帶口的不便,恐怕早就離開我們明智家了。」在光秀的教導下,光春也已經有不弱的兵法韜略,他對癥下藥般開解自己的父親說。

听到那個便宜佷兒沒有侵吞家業的意思,明智光安怒氣稍平︰「嗯,你這傻小子,還知道試探光秀的口風,總算還不是太糊涂。你呀,我是擔心你斗不過光秀,被他迷惑住了。那小子,心機深沉得很,你還是別有事沒事往他府邸跑為是。」

明智光春自然不肯放棄與光秀相處的機會,他辯駁道︰「父親,你也知道光秀是雪齋禪師的弟子,孩兒這些年蒙他教導,武藝和兵法都有諸多長進,這對我們明智家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啊。」

明智光安沉默良久,方道︰「好吧,你可以繼續向光秀學習武藝和兵法,但切記不要被他迷惑住了,要時刻牢記自己肩上所負的責任。」

明智光春自然遵命。光安心緒稍平︰「為響應道三公召集國內兵力馳援尾張,為父已經調遣800兵力,你等會去兵營接管,明天就去稻葉山城听命。這是你在土歧豪族面前建立威名的極好時機,為免光秀喧賓奪主,不能讓他參與此事,切記。」

光春父命難違,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掌兵公文和兵符,默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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