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27集 義昭

作者 ︰ 歐陽宏

蒼元1560年5月初10日,這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小說齊全更新超快』在這一天,明智光秀巧遇出家為僧的室町幕府第十三代將軍足利義輝之弟覺慶,倍受覺慶賞識的光秀,同意了覺慶同行去尾張的要求,就此拉開了他復興室町幕府的序幕…

「光秀,我听說在這墨俁的犀川北岸,有一座靈犀寺,現在天色已晚,你我二人不如去那靈犀寺中借宿一宿,明早再南下尾張不晚。」覺慶建議道。

「如此甚好。只是這靈犀寺在何處大師可否知道,要是不順路的話也很麻煩吧。」明智光秀自無不可。

「听,鐘聲在東南的山中。」兩人順著山路走了一會,覺慶忽然面有喜色說。

「出門在外,同伴就是依靠,看來帶這個和尚同行也不是壞事啊。」光秀感到幸好帶上了覺慶,不然恐怕要夜宿深山了。雖然以他的武藝並不懼怕在山中出沒的低階魔獸,但總是不大方便。

「歡迎兩位貴客來臨,請隨老僧去禪房用茶。」靈犀寺的主持澤彥正好在京都和覺慶會過一面,見是覺慶來訪,忙客氣地將二人讓到方丈室。這靈犀寺十分簡陋,整個寺廟只有主持澤彥和一個小沙彌三成。澤彥被後世尊為是禪門悟溪宗的八哲之首,但此時的他還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廟主持。

「他叫石田三成,父親本來是北近江淺井家的一個武士,但在兩年前與六角家交戰中不幸陣亡,妻子跟人跑了,這個孩子就沒人管,流落到美濃的井之口町討飯。我看他可憐,便收他做了個俗家弟子。」看到覺慶和明智光秀似乎對那個叫三成的小沙彌很感興趣,澤彥介紹道。

「大師憐惜孤寡,真不虧為得道高僧。」明智光秀嘆道。在這亂世中,多少戰死的將士遺下年邁的父母和未成年的子女,一旦丈夫戰死,妻子又往往會紅杏出牆,這戰亂對百姓的傷害真的是太大了。

因為地方偏僻沒什麼香火,平時全靠到稻葉山城附近的井之口化緣討生活,澤彥和三成的生活十分清苦。

「喝喝看,這是一位武士大人捐贈的美濃山茶,看還爽口不?」澤彥從三成端來的托盤上接過茶水,給覺慶和光秀滿上茶水。

雖然美濃山茶聞名天下,可是澤彥得到的是最粗劣的等外品,這口味無疑不是太好,隱約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不過就算如此,在這生活水平極為低下的蓬萊,能夠喝上一杯苦茶,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

「別看這茶水味苦,卻對人的身體吧友裨益。我每天喝上一杯苦茶,感到分外的舒適呢。」澤彥夸耀說。

足利義昭是個難得的智者,听了此話後,他頗有感觸。明智光秀卻沉吟地想︰「茶有利尿通經之效,味雖苦卻質有益,如果能夠挑選鮮女敕的幼芽精制,想必這口味會好上不少,對身體的益處也好有所增加。」

因為時常進山狩獵妖魔,雖然魔核都被自己和幾位夫人吃了用于修煉,但皮毛骨肉倒也賣了不少錢。稍微高級點的妖魔全身都是寶,光秀四年下來已經積蓄了十余萬錢,兌換成了10張100兩的銀票和一些銀幣、銅幣。(一張100兩的銀票=1000銀幣=10萬銅幣=約合1萬元人民幣)

模出100個銅板放在三成端來的托盤上,光秀笑道︰「多謝大師盛情款待。這是100文錢,請大師收下作為茶飯之資。」

雖然這有失體面,但澤彥實在需要這100文錢來維持自己和三成的算用,100文錢雖然不多,但如果節省著用,可以讓他們師徒買到十斤秈米,或者是一把急需的鐵鋤。為了節省開支,他帶著三成在寺廟後的荒地上種菜,除去吃的,多的還可以拿到井之口町去賣,然而一直生活在貧困線上的師徒二人沒有財力購買好的農具,這樣一來只能用自制的粗陋農具種菜,往往事倍功半…

推月兌一番後收下了光秀捐贈的100文錢,澤彥眉間似乎有了一絲喜色。看到這對師徒如此看重區區100文錢,明智光秀心里有些不好受,這些年很少深入社會底層的他,沒想到這些底層的人生活居然會這麼艱辛。

「覺慶大師,你覺得應該如何做才可以讓百姓生活得好一點?」入夜,明智光秀對睡在旁邊床榻上的覺慶問道。為了不至于無聊,他們兩人睡在一個雙人間里,這樣可以閑聊來打發時間。因為很久沒有客人來,這個房間還是剛剛收拾出來的。

模了一上蓋的打滿補丁的棉被,覺慶嘆道︰「我們蓬萊雖說是屬于天帝陛下掌管的神祗國度,也有著極為適合武者修煉的濃郁元氣,但百姓的生活卻一直十分艱苦。這是因為陛下幾乎就是不問朝政,歷代天孫又多半懦弱無能,致使武家勢力日漸膨脹,各地守護割據一方,他們互相攻伐連年征戰,如此一來百姓就難免飽受戰亂之苦。」

雖然天帝是神仙之流,但有識之士對他卻並不如何敬重,主要是因為他太不負責任了,放任他的子民流離失所,自己卻每天耽于修煉和對仙槎的修復…

「不是還有室町幕府嗎?朝廷不管事,難道這幕府也不管事了?」明智光秀惱火地問。

「實不相瞞,我就是幕府足利家的第十四任家督足利義昭。家兄義輝有心治理這混亂不堪的天下,可惜英年早逝,已經于4月19日夜晚被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眾殺害在二條城…」覺慶忽然說。為了敘述的方便,以下便稱他為足利義昭了。

「啊,你是將軍家的新任家督?」明智光秀有些震驚,又有些懷疑地問道。

「嗯,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眾擁立平島公方足利義親為室町幕府第十四代將軍,我們足利家並不認可。我雖然自幼出家為僧,但卻是足利家的唯一繼承人,現在家兄隕落,我自當還俗歸于本姓,以圖匡復幕府。」足利義昭肅然道。

「在下明智光秀,拜見將軍閣下!」明智光秀感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便決定輔佐足利義昭以求得出身。從大義名分上來說,將軍家是凌駕于各地守護大名的存在,並不滿足于割據一方,而有意于問鼎天下的明智光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好,好,好!」足利義昭沒想到明智光秀這麼容易就認可了自己的將軍身份,高興得合不攏嘴︰「我是在足利家舊臣細川藤孝的幫助下逃出山城國的,今後,你就和藤孝一起擔任我的家老吧。」無人可用的足利義昭自然舍得高官厚祿,反正現在又不需要兌現。

「將軍,雖然屬下願意竭力輔佐您匡復室町幕府,但所謂形式比人強,目前來說,我認為您不如暫時隱居在這靈犀寺中,由微臣去尾張織田家仕官,在時機成熟後再請您和織田信長會面,那時候就可以起兵上洛恢復幕府了。」明智光秀為足利義昭出謀劃策說。投奔織田家以對抗齋藤義龍是他既定的方針,並不想因為足利義昭這個意外因素有所改變,最多是修訂一下自己的計劃罷了。

「織田信長?我看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吧,我打算去見今川義元,他有兩萬大軍在手,只要取得他的幫助,就不難匡復幕府。」足利義昭有點不以為然地說。

明智光秀顯然並不同意︰「勝負的關鍵不在于兵力的多寡,而受多種因素影響。織田家弱,今川家強,如果我們求助于今川家,也不過是成為他們的傀儡罷了。反之,如果我們幫助織田家發展壯大,我們就可以在織田家上升的過程中抓住一切機會發展自己的一份力量,到時候就可以確保幕府能夠擁有自己的一份力量了。」明智光秀顯然不想把命運交付在他人手中,他出仕織田家並不是想效忠于織田信長,而是想通過幫助織田發展壯大來積累自己的力量,然後再找機會割據一方,問鼎天下…

斟酌良久,足利義昭感到明智光秀的話也有道理。比起那些割據一方的大名來說,選擇相信明智光秀這個新秀反而更有利,雖然明智光秀也有自己的算盤,但他與自己合作才能有更好的發展,而不像那些一方大名,完全可以把自己撇在一邊…

「此計甚好。那麼,我就在這靈犀寺暫住下來吧,不過,這生活費方面…」足利義昭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落腳點,他並沒有帶什麼錢出來,細川藤孝給的一點錢恐怕用不了多久,他需要明智光秀的供養。

「這是300兩銀票,請將軍收好。」明智光秀的總財產是1000多兩紋銀,拿出其中的三分之一給足利義昭也算一份大禮了。

「光秀,要盡快派人來保護我,我畢竟是足利家的當主,三好家的人肯定會來追殺的。」錢的問題解決了,足利義昭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這個好辦。我有十幾個手下,等他們養好傷勢就叫他們過來听用吧!」明智光秀現在手里的力量就是妻木廣忠等人了。

安頓好足利義昭,次日,明智光秀南下清州去求見織田信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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