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28集 仕官

作者 ︰ 歐陽宏

「有一位自稱明智光秀的武士前來求見,殿下要見他嗎?」這天,森蘭丸來請示正在天守閣沉思的織田信長。為了對抗今川義元的大軍,織田信長派出使者要求各地支城和土豪起兵到清州會合,然而,善于見風使舵的那些城主和土豪們幾乎個個都推三阻四,陽奉陰違,如此一來,這仗還沒打就已經輸掉了一半。

「明智光秀?美濃土歧的名門…就是那個漢人吧,把他送到松平家去露出馬腳了,這寄身在明智家吧,他來做什麼?」織田信長對于森蘭丸沒有什麼保留,他很信任這個從小侍候他的小姓。

「不知道…不過,他畢竟跟隨太原雪齋學過幾年,據說也有幾把刷子,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看…」森蘭丸一心為信長打算著。

「嗯,讓他進來吧,听听他怎麼說。」信長沉吟了一下,終于同意讓明智光秀進來。

對于這個蒼陸來的歐陽宏以及與他同名的三河少主松平竹千代元康,他當初都有算計,本想把三河的水搞渾,沒想到三河松平家比想象的難纏,居然被他們查清楚了自己的花招,雖然沒找自己什麼麻煩,但無疑和三河松平家結下了深仇。這個松平元康——現在叫明智光秀的,倒是在這個事件中得了不少好處,不但拜太原雪齋學了幾年兵法,而且成為土歧名門的子弟,算起來他也不虧,應該對自己沒多少怨懟才是….

「在下美濃明智光秀,久仰信長公威光,特來投奔,希望信長公收留。」明智光秀拜見織田信長後,按照浪人出仕大名之家的禮節呈上了仕官信。

「哦,在這個時候來織田家仕官,難道在美濃混不下去了嗎?」織田信長有點戲謔般說,但還是從森蘭丸手中接過了明智光秀呈上來的信札。

「室町幕府第十四代將軍足利義昭,敕命尾張守織田信長︰今遣我足利家家老明智光秀來相助汝征討逆賊今川義元,望不負本公所托,早日平亂。」打開信札一看,卻是足利家第十四代家督足利義昭的親筆信。

「森蘭丸,你先下去。」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織田信長不得不慎重對待,就連一向信賴有加的小姓森蘭丸也不想與聞。

對主君竟然不信任自己甚為不滿的森蘭丸嫉妒般看了明智光秀一眼,嘟嘴退下。在他看來,難不成殿下看上了這個英武不凡的少年,而把自己撇在一邊不成…

「將軍閣下今在何處?」在森蘭丸退下後,織田信長示意明智光秀在客座上坐下,單刀直入地問道。作為將軍的家老,確實有資格與信長賓主分坐。

「將軍現在隱居在墨俁的靈犀寺中,如果方便的話,在戰事過後希望殿下可以派精銳予以護衛。」明智光秀其實無從選擇,只能先借助織田信長的力量,不然匡復室町幕府也只不過是一句空話。

「將軍就這麼信賴我信長,認定我必定可以擊敗今川軍,起兵上洛?」織田信長慎重地問。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這機會來得卻不怎麼是時候,要是能打敗今川家自然一切好辦,現在問題是根本就很難打贏這一場幾乎必敗的戰役。

「殿下,當年蒙您不棄收為伴讀,並且賜給拜雪齋禪師為師的機會予臣,臣一直銘記在心。今川軍雖強,但您也有驍勇善戰的兩千天魔軍在手,只要利用今川義元驕矜的心理,襲殺義元本陣,此戰就必勝無疑。此戰獲勝後,早有異心的三河松平家必定趁機獨立,為了抗衡今川,必然不計舊嫌與我織田家結盟,屆時東南無憂,便可討伐長島伊勢擴大月復地,再興兵北征美濃,如此匡復幕府之業興矣。」明智光秀出謀劃策般地說。

「哈哈,你小子,說得倒簡單。你的兵法學得怎麼樣且不說,這馬屁功夫倒是不賴的。」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明智光秀的阿諛奉承之下,織田信長也難免大為暢懷。

「多謝主公夸獎。按照將軍的指示,我將以將軍家臣的身份借調到您麾下听用,今後您就是我的主公了。」明智光秀提出出仕的要求。

「將軍為幕府之尊,我也算是將軍的臣下,你借調到我麾下任職倒也合適。這樣吧,你就擔任我的部將吧。不是不想給你個家老席位,只是家中的情況比較復雜,在擁有足夠實力之前,我不便暴露將軍的情況,如此一來給予你過高的職位就難以服眾…」織田信長斟酌地說。

「主公,讓我做個普通武士就可以了,等我立下功勛再慢慢提拔也不晚。正如您所說,我們擁立將軍的時機尚未成熟,在平定伊勢、美濃兩國之前不宜暴露這個志向,讓我從普通武士做起,才可以不引起家中諸位的懷疑…」明智光秀深知要想培養自己的班底,必須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要是一下子擔任成百上千人的首領,手下的武士和士兵也很難和自己打成一片,這樣的手下在關鍵時刻只知道效忠于織田家而不是他明智光秀,還不如不要…

「這…好吧,我就任命你為家中的武士,先做個足輕頭吧。」雖然是最低級的武士,但也可以領導100名農民兵,也就是所謂的足輕頭,相當于蒼陸軍制中的百夫長。

「是,請撥幾個機靈點的足輕給我,我想帶他們去今川義元的營地刺探他們的布防。」明智光秀自恃武藝高強,決定以身犯險,去刺探今川軍的本陣,以幫助織田軍戰勝今川軍。

「嗯,此事我已經派木下藤吉郎負責,他雖然不錯但武藝比較低微,听說你的武藝已經不在一般的部將甚至家老之下,有你一起去我就更放心了。木下藤吉郎現在在城牆上監督民工們加固城防,你可以馬上去找他協商此事。」織田信長現在能夠依靠的也只有清州的軍民,各地的城主和土豪是指望不上了。

「是,我這就去找木下藤吉郎。」對于藤吉郎的本事明智光秀是知道的,有他一起去此事的成功率便可大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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