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39集 長野

作者 ︰ 歐陽宏

北田具教在父親晴具手上接過國司之位後,官運開始一路順風。天文23年(1554年),具教從天皇處接任從三位權中納言。三年後,又任正三位。具教覺得復興北田家的機會來了,于是開始了連年的征戰。

北田家的首要敵人是長野氏,長野氏長期與北田家對立。具教知道長野氏當主長野籐正並非是無能之輩,要降伏長野氏只能智取不能硬踫。天文元年,具教下令猛攻長野籐正的居城,卻遭到長野氏守軍頑強抵抗,最後北田軍死傷無數。具教知道,如果再發動硬攻,北田軍仍會遭到更大的傷亡,于是決定只圍城而不攻,形成僵持的局面。

恰在此時,長野氏卻派使者來會見具教。原來,長野籐正膝下無子,他急需一個繼承者繼承長野氏衣缽。于是,便向具教提出協定,送具教的二男具籐到長野氏做人質,並規定具籐將來繼承長野氏家業。具教認為這不失為一個降伏長野氏的辦法,遂爽快同意了這個要求。北田家和長野氏隨後和睦,但實際上長野氏已歸順北田。

降伏長野氏後,伊勢、志摩境內豪族紛紛臣服,北田家成為了伊勢的霸主。

*

「主公,我們的行軍路線好像不對啊?」明智光秀升任部將後,按照蓬萊的武家軍職可以帶1600人。他帶著四將和1600足輕,出了伊勢龜山城後,沒有去東北方向的桑名城救援,卻把部隊朝西北方向的長野城開去。

「長野藤正的主力為了牽制瀧川大人的兵力,都在伊勢龜山城下叫陣,現在的長野城必定空虛。」明智光秀低聲對明智光忠等人說。

「這…我們就算拿下了長野城,也只能解除伊勢龜山城的籠城,可我們的任務不是打倒長野家,而是救援赤崛家啊!」明智光忠不解地問。

「哼,長野城是北田軍攻打我們的樞紐城市,他們的糧草補給和隨軍工匠都駐扎在長野城中,只要我們拿下長野,北田軍就會糧草不濟,自然會退兵。」明智光秀很瞧不起北田具教,根本就不懂得何為兵法的人,居然也能成為兩國大名。

「呀,此計甚好。主公不愧是雪齋公的弟子,這北田具教雖有8000兵力,恐怕也可以被我們一舉全殲吧!」明智光忠拍馬屁般地說。

「嗯,北田具教的8000士兵,一個也別想回安濃津城,要麼被殺,要麼投降,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明智光秀冷酷地說。在這亂世就是這樣,不懂兵法的人也要勉強成為一方豪族甚至大名的話,就算可以擁有千軍萬馬,也不過是在史書上留下笑柄。

*

「報!織田家明智光秀軍來犯!」這天,正在天守閣摟著自己的母親嬉戲的長野具藤忽然听到急報。因為長野藤正天生不舉,這讓他的夫人榮子十分不滿,好在北田具教將二男具籐送到長野氏做人質,並規定具籐將來繼承長野氏家業,于是,在內庭,已經改姓長野的具藤就有了一個特別的任務︰代替他的義父藤正和義母榮子行房,以讓長野家人丁興旺…這種方式在蒼陸也許會被視為大逆不道,但在蓬萊的武士之家,為了家族的傳承和興旺,這種事情卻並不算什麼丑聞,這就是民族風俗的不同,不能以僵化的眼光看待此類問題…

不舍地在榮子身下撫模著,長野具藤慢吞吞地說︰「知道了,下去吧。」雖然長野藤正帶1000主力去伊勢龜山城叫陣去了,但城內還有1000足輕,依托堅固的城防,就算有上萬敵軍也很難攻進來,幾年前,北田家5000大軍就曾慘敗在這長野城下,幾乎全軍覆滅,可見此城之易守難攻。

「來,榮子,我們繼續。軍務方面的事情,奧山公重會安排好的。」奧山公重今年35歲,是長野家的家老,號休賀齋,曾向劍聖上泉信綱學習新陰流劍術。相傳1558年他向三河奧山明神祈禱,並根據神諭學得了劍術的奧秘。後來通過鑽研,他自創了新陰流的支流奧山流劍術。

「嗯,如果是奧山大人的話,一定會打理好軍務的。」榮子沉溺在和養子具藤的男歡女愛中,巴不得具藤時刻守在她身邊。

「嗯,我們去床上吧,我又想要了。」具藤撫弄著榮子玲瓏有致的嬌軀,不由再次獸性大發。

「好的。」榮子嬌羞地說,具藤的陽剛堅挺讓他很滿意。

*

軍帳中,明智光秀召集四將商談攻打長野的事情。

「這是一座堅固的山城,正面硬攻的話我軍傷亡必定慘重。」看到長野城下崎嶇的山間小路,以及城門上高聳的箭塔,明智光忠顯然很擔心我軍的勝負。

「這種情況,只能掘地。」明智光秀登上一座山頭,看了片刻後說。此城建在山上,無法水淹,又砍去山間的林木注意了防火,也無法予以火攻,要想以較小的傷亡攻進城內,最好的辦法就是掘地。

「掘地?要是敵人用水灌的話,我們可就白忙了。」明智光忠最近跟隨光秀學習了不少兵法,對這種情況顯然也有所了解。

「長野城雖然城內有水源,但這種山上的水源,往往是自蓄的雨水。要是他們用蓄水來灌注我們的地洞的話,那麼他們接下來的飲水就會不夠用。」明智光秀眼中掠過一絲狠辣。

「嗯,我們只要控制山下的水源,到時他們來取水就包管叫其有來無回!」溝尾茂朝興奮地說。

「是啊,如果他們不灌水,我們就從地道打進去。」關口氏經也明白過來。

「守衛水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不想鑽地洞。」前野長康在四人中無論兵法還是武藝都超過同僚,所以不覺有了些傲氣,不屑于去干挖地洞這樣的耗子一樣的事情。

「哈哈,長康,你帶400人守衛水源,不得有失!」長野的守將一定知道水源的重要性,屆時一定會派重兵來搶水,也唯有前野長康的武勇和智謀可擔此任。

果然,在連挖了2天地道後,明智軍挖通了通往長野城的地道。守衛城池的家老奧山公重早有準備,馬上帶人殺進地道,將明智軍殺得狼狽逃回,傷亡了上百士兵…

奧山公重小勝一場,不覺志滿意得,便命令士兵引水灌山洞︰「把水管接過來,淹沒地洞!」

「這,地洞必定有出口,我們灌注下去的水也會從另一頭漏掉,何必浪費寶貴的水資源呢?」一名部將小心地建議說。

「啪!」奧山公重摔了他一個耳光︰「你小子懂什麼。不把地洞淹濕,織田軍就可以方便地出入地洞。地洞浸水後,雖然大部分水會流掉,但泥濘積水之下,織田軍也就難以通行,勉強過來些士兵,我們也可以給予迎頭痛擊!」

眾將听此言有理,便照辦去了。

又過了一天,長野城的蓄水還沒用完,明智軍的干糧卻吃光了。明智光忠擔心地問︰「主公,我們沒有存糧了,這仗可怎麼打下去啊?」

「無妨,這長野郡除了長野家,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家豪族,我們去一家家要糧食就是了。」明智光秀一點也不著急。

「主公,這個任務讓我來辦。」溝尾茂朝很擔心軍糧的問題,忙請命道。

「嗯,你帶100騎兵去要糧吧。糧食的話就叫那些豪族自己派人推車送過來,不給就殺掉他們!」在來時的路上,明智光秀率軍襲擊了長野家的一個馬場,獲得了100匹軍馬,于是有了100騎兵。為了要到糧食,必須采取雷霆手段。

「主公,我們這麼做是否太冒險了?」溝尾茂朝走後,明智光忠有些擔心地問。

「現在我們還沒有自己的城,兵員和糧草的補給都需要仰人鼻息,不得不冒險行事啊。」明智光秀有些無奈地說。

按照蓬萊軍制,大名之家武士的升遷是按照功勞簿上記載的功勛值來提升的。各軍餃需要的功勛值分別是︰足輕頭100功勛,物頭400功勛,侍大將800功勛,部將1600功勛,中老6400功勛,家老25600功勛,宿老10萬功勛。如果他只是救援一下桑名城,按照功勛評定的標準,只能得到100功勛。但如果能功佔長野城、殲滅北田具教8000大軍,這功勛便至少有800…他想盡可能多立功,以便早日升任家老,到時才能擁有自己的城,在此之前,糧草後勤的補給必須依賴于他人,這對不想將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明智光秀來說,簡直是難以忍受的。

「就算需要冒些許風險,也必定要殲滅北田具教的8000大軍!」明智光秀暗暗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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