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蓮花 正文 第二章 亡靈軍的秘密

作者 ︰ 令狐兮兮

刻後,除了林景松與林老頭,其余五人激動無比,齊,「蓮月皇後歸來,天商福也」

我還沒說話,坤卻笑道︰「你們可見誰都拜作蓮月皇後?可瞧清楚了,這位可是皇後?」

「難道這鳳印不是…陳碩抬起頭,仔細端詳著我手中的蓮記。我心中一樂,這坤反應還真是快。

我一揮手,順著坤給的路線往下說︰「各位將軍請起,我乃蓮月皇後座下大總管郁曉蓮。如今蓮月皇後在費力尋找解咒之法,得知此地有妖孽作樂,特命我持印所來,助天佑帝一臂之力。」

五人站起身,仔細打量著我。紅站到我面前,怒道︰「五位將軍如此盯著一個姑娘家看,豈不失禮?」

五人頓時羞紅臉。我假裝斥責紅,請幾人坐下,不經意間瞟了一下林景松和林老頭,林景松帶著淡漠的笑,林老頭面色陰鷙。

若不是因了淨塵那一茬,我此刻對林家的印象恐怕還不如雲家。這林家看起來古古怪怪的,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正想著,陳碩卻是站起身拱手道︰「郁小姐,老夫不才,便先說說這次的情況。當日,御駕連夜行軍,剛從靈都城南門出,走不到二十里,便聞到風中飄散著濃烈的腥味。還來不反應,漫山遍野都是穿著黑色鎧甲的士兵呼嘯而來,馬蹄聲如雷奔。我等倉促應戰,卻根本斬殺不了敵人,即使將對方斬殺為兩半,倏忽之間,兩半就合二為一。反而是我們地人死了,馬上站起來便是敵人。看著昔日與自己一同戰斗的戰友淪為惡魔、與自己敵對,許多士兵下不了手…!」陳碩講到此,淚光閃爍,另幾位將軍都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陳將軍辛苦。」我愣了片刻,才搜尋出這句蒼白的話。

「老夫辛苦啥。只是覺得妖孽與人的對戰,人竟是那樣脆弱無力。再說真正辛苦的是陛下。」陳碩老淚縱橫。這陳碩也是鐵骨箏箏的男兒,縱橫疆場,竟禁不住落淚,當時地慘烈定是無法想象。夏月凌與他的士兵到底遭遇了如何的慘狀?想到夏月凌,自己心里便沒來由地痛,深吸一口氣,問︰「陛下如何受傷的?」

幾人面面相覷。還是陳碩緩緩敘述︰「當日老夫伴陛下左右。遭遇亡靈軍襲擊時。軍中士兵皆不會法術。片刻便尸積如山。未幾。那些尸體又紛紛站起。對自己地戰友揮刀相向。

陛下作為軍中唯一會法術地人。一把長劍在手。輕輕一搖。萬道銀光傾瀉。那銀光如同柔和地月華。帶著淨化之氣。凡沾染了淨化之氣地敵人都頹然倒下化作白骨。而被銀光照拂地我朝士兵皆能斬殺敵人。正當我們期待著勝利時。出現了五個穿著黑袍地妖人。騎著五色獅子。手持權杖。放出不同地煙霧。天佑帝與之對抗約三個時辰。終究落馬。落馬前。竟還用瞬移之術將剩下地眾將士移出戰場20里。」

肅穆。靜默。帳內。無人再說話。這戰斗地慘烈超越了我地想象。形勢也比預想地嚴峻。我感到前所未有地煩躁。手在案幾上敲擊著。然後看到始終淡然地林景松和那陰鷙地老頭。腦中恍然大悟。據曉情樓回報。這林家趁機要挾天佑帝。讓林景月當了皇後。那必定是有所倚仗。才讓夏月凌投鼠忌器。

心一點點清明。就從這林家身上找突破口吧。于是我問︰「不知青雲公子如何鎮住這亡靈軍團?」

林景松一愣。唇邊綻放淡淡地笑。傾城之姿。我卻始終認為他沒有淨塵美。

「郁小姐如此篤定是在下鎮住地?」他也不起身施禮。那面容像幽深湖水地表面。之下潛藏地未知。讓我很不舒服。

我並沒答話,坤很默契地搬出名言︰「沒有我曉情樓不知的事。」

「哦?那就請坤公子替在下向郁小姐說說,我是如何鎮住亡靈軍的。」林景松自顧自端起酒杯。

這句話說得很淡然,甚至帶著戲謔,但卻格外刺耳,滿以為坤會有所怒,然他卻只是嫵媚一笑道︰「作為將領,如今的皇親國戚,青雲公子定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在下不過是供郁小姐差遣之人,不侍二主。所以,還勞閣下。」

我心里暗爽,坤這妖孽反應倒挺快。那林景松露出一抹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能鎮住亡靈,完全在于林家有一口鐘,不知何種質地,卻有神秘力量,可收于掌中,出的聲音能擊散游魂。在它周圍,皆無瘴氣與妖邪之氣。」

原來果真有神物。唉,夏月凌啊夏月凌,驕傲如你,也不得不向林家低頭。我覺得堵得慌,揮手道︰「各位,既然青雲公子有此等神物照拂軍營,今夜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便去會會那些妖邪。」

「遵命,末將告退。」幾人魚貫而出。即使說了我不是蓮月皇後,但凡有這天商鳳印在,竟還有如此這般威力,迷信的力量果然強大。

待一干人等出營帳。我便問道︰「依坤看,這亡靈真的是亡靈麼?」

「似乎不是。依屬下看,天佑帝雖還未歸位,但到底是冥神,亡靈見到他定是退避三舍,何以會攻擊?除非是那樣東西。」坤嚴肅認真。

「竟還真有孽畜敢冒三界之大不韙召喚那東西?須知三界都禁止的。」紅驚訝道。

我點點頭,說︰「我亦猜測是那東西。待粉裳回來,你帶人去查看天商地墓地,便可確定了。另外,你單獨去找林景松,問他流觴何在,告訴他,我說的,不要讓我親自去問他。」

紅得令而出,坤站在桌前若有所思地問︰「小姐也曾听過‘行尸走肉’這種東西麼?」

「自然听過。在我地時空,也曾有此傳說,只是不叫‘行尸走肉’,而叫‘僵尸’。傳說是它們非鬼非魅、非人非妖,非魔非神,跳出輪回,在三界之外。是集天地怨氣而生,生而有毒,亦傳染,勾起亡靈以及人類地怨念,將其化為同類。對付他們的辦法,在我地時空很多,然我道門中皆說那些是無稽之談。且我亦未曾見過這種物什,只知我青靈山祖師爺對此留下一句話︰從來

便去來處去。無憂如是也。」我心里也惴惴不安,會不會中僵尸毒。他可是神界戰神,冥界老大。若成了僵尸,便又是人間一大浩劫。

「主上,難道沒覺這僵尸與絕瞳老人很像?」坤一提醒,我倒想到起絕瞳也是非鬼非魅,非神非魔,非人非妖的主。

「坤地意思是?」我看著坤,他點頭。

我卻搖頭,「那日能殺掉絕瞳是夏月凌和蘇軒奕聯手。說白了冥神轉世和天神太子轉世聯手。如今即使能請得軒奕帝來,夏月凌卻也在昏迷中。」

「主上,根本還是滅了五色使。」青兒說道。

我無奈地點頭,讓兩人去休息。別人不知,我豈有不知?這五色使乃女媧石幻化,女媧石本就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此番絕瞳以自身精血賦予五色使以元神與靈魂。這五個怪物地法力不可小覷。何況是五個聯手。

夜已深,軍營里靜悄悄地,巡夜的士兵整齊劃一,林家軍的治軍倒是嚴密。我記掛夏月凌,便朝他營帳中走去。營帳周圍由蓮谷的女孩們守著,她們站得筆直,絲毫不遜于林家軍,見到我去,便稱「主上。」行了軍禮。

「辛苦了。」我扯動嘴角對這些女孩們笑笑。挑簾而入,兌和黃桑守在榻前。

「有異常嗎?」我坐到榻邊,夏月凌還是安靜地睡著。

「回稟主上,屬下為天佑帝檢查過全身,身體並無異常。但靈魂始終被霧氣包裹,我與黃桑二人之力想突破包圍亦不能,黃桑還受了傷。」兌一臉沮喪。

「你二人怎可輕舉妄動?」我心一緊,斥責道。迅速拉起黃桑,催動靈力,仔細查看,好在她沒有被僵尸毒反噬,心才放下。

「小姐,可別怪我,我怕哥哥有事。」黃桑低垂著頭。

「吳勝怎了?他不是在鎮守米雲山麼?」我收了印記,問道。

「我吳勝哥哥沒事,這床上躺的陛下,不也算我哥哥麼。」黃桑面上微紅,我這才想到黃桑好歹也是公主,看來忙完這件事,還是要為這小妮子的前途打算打算。

「主上,可有現?」兌見我對黃桑的態度異,便問。

我輕點頭,嘆息道︰「五色使召喚出的,可能是‘行尸走肉’。」

兌一听也是臉色大變,驚疑地問︰「此話當真?」

「**不離十。今夜便可確定,紅已著手去查。」我擰了熱毛巾為夏月凌擦臉。

兌卻沉默不語,我抬眼看了看他,他面上一片死灰。他是蓮谷一直在研究法術之人,對于法術之類,該是辦法最多的,然,此刻他竟是如此狀態。

「兌,沒法是麼?」我問,心卻漸漸沉入冰湖。連他都沒法,那便危矣。

兌搖搖頭,「主上,理論上有可能,實際上沒可能。」

「理論上?你且說說?」兌地話,讓我沉入冰湖的心有了一絲暖意。

「理論上,有如下方法︰第一,選上古神器無憂,然三界六道神魔妖各顯神通,尚且不知;第二個方法,天神太子和冥神聯手,這方法,若在天佑帝未受傷之前,還有一絲的可能,然現在天佑帝自身難保;第三個方法,則是滅了五色使,便是找出當初女媧煉五色石的器具,上古離火和煉妖壺,據說離護法倒是離火轉世,只是這煉妖壺難找。」兌說完,重重嘆了口氣。

我再次陷入沮喪。與兌苦瓜臉對苦瓜臉,雙雙嘆息。

黃桑見狀,自知情勢,更是一臉沮喪地哭︰「那我皇帝哥哥豈不是危險?」

我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只得無力地擺擺手,遣二人去休息。

獨自一人守著夏月凌,為他擦了擦臉,掖好被角。便靜靜坐在榻畔凝視他。

夏月凌和夏康峻極其相似,尤其是睡姿。神情安靜,睫毛微卷,稜角分明的臉在燭火明滅里呈現一種朦朧的誘惑,睡顏如水,看久了,就讓我忍不住沉溺。

遙想當年,我與夏康峻郎情妾意時,他工作很忙,許多時候,累了便在書房里,趴在辦公桌上睡覺,我便躡手躡腳地蹲身看他的睡顏,如何也看不夠,那是多麼美的日子,那時以為之後便是攜手細水長流,那時以為時間還很多。

唉。幸福總短暫。嘆息由心底蕩起,自嘲地笑笑。顫巍巍地抬手撫上夏月凌的臉,冰涼地觸感讓我忍不住哭出聲來。

月凌,你可知,自從遇見你,我能肆無忌憚地看你,竟都是你命懸一線時;自從遇見你,我心里便充滿不安與憂郁,充滿嫉妒與小心眼;自從遇見你,我動不動就愛掉眼淚,動不動心就痛得無以復加。

月凌,你可知,這世上的緣,有可放棄的,有必然不可放棄的。因為那已經成為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樣的緣便叫宿命。你之于我,便是這樣的緣,哪怕是孽緣。你可知?

淚,滑過臉龐,我多想他突然醒來,捉住我的手,戲謔地笑著說︰「蓮兒,看來你甚是關心月凌,月凌好生幸福。」

然,時間,分分秒秒而過,他還是靜靜睡著,如同寧靜夏夜里的睡蓮,這俊美的男子連命懸一線都自成風景。

「唉。罷了,月凌,只要你醒來,你要曉蓮如何都隨你。」我緊緊拉他地手抱在懷里,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希望他听聞此語能動一動,然他還是靜靜躺著。

我自嘲一笑,卻听得帳外侍衛沉聲喝道︰「來何人?報上名來。」

我一驚,召出青霜,守在夏月凌榻旁,不放心,便召出太虛神甲又為夏月凌布了一個保護結界。

這才听得帳外來人回話道︰「我乃十八王府十八騎次座流觴,特來拜見陛下和郁小姐。」

我心內一喜,自從鐵雄失蹤後,我甚是擔心,派曉情樓打听亦無果,生怕他有不測。如今听聞他回來,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下,于是未等屋外侍衛通報,便朗聲吩咐︰「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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