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
在城里的某一個角落里,一幢有些老舊的民房里,一個戴著一副手銬的青年有些無奈的沖著一個頭發有些發白的老人喊道。
「又去模女人了?」
一個滄桑的聲音帶著一絲揶揄響了起來。
「我……」
青年剛想開口解釋,但剛說了一個字就又訕訕然的閉上了嘴。
「這回連手銬都弄上了?下次你是不是要扛著人體炸彈回來啊?早知道你這麼能惹事,當初就不該把你撿回來!」老人看的青年不解釋,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
青年干笑著,不敢頂嘴,對于把自己撿回來養大的老人,他心里只有尊重。
「拿去。」
老人似是已經懶得數落他了,拿出了一個鉗子扔給了他,「自己搞定。」
「啊?老爹我手還被銬著怎麼搞啊?」
「自己想辦法!」
……
「胖子,救命啊!」
龍小白從高空中快速的下墜著,不由的驚慌失措的大聲呼救起來。
胖子?
不知為何,當他下意識的喊出了兩個字時,一股異常憋悶的情緒纏繞上了他的心頭,讓他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這股壓抑來勢之猛烈,讓他連自己正從半空中往下墜落都忘了。
這是,怎麼了?
以迅雷之勢千鈞之力撞上了地面龍小白,突然間仿佛身體變成了一根鵝毛一樣,卸去了所有的下墜之力,輕飄飄的降落在了地面。
「難道是在做夢?」
看著眼前如同原始森林一樣怎麼繞都繞不出去的山林,他眨了眨眼得出了一個結論。
「喂,有人嗎?」
回答他的只有裊裊不斷的回音聲,整片樹林如同默劇場景一般,沒有任何鳥獸蟲鳴,也無任何人煙,仿佛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和天空中那詭異的六個月亮。
「嘿嘿嘿,難得有機會讓我隨便折騰,試試這個機器吧。」
陳天閻看著昏迷中的龍小白,笑得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一旁是一架極其古怪的儀器,標著一個大大的字母g。
突然間,龍小白所處的整片空間如同失去了動力的機器被重新注入了能源一樣,消除了寂靜,響起了讓人有些心安的鳥鳴蟲叫獸吼聲。
嗷!
突然之間山林中響起了一聲聲高昂的狼嚎聲,向著他的方向越來越近,有些昏暗的樹林中亮起了點點綠油油的熒光。
「咕嚕。」
隨著一聲咽口水的聲音響起,看著不遠處那顯現出了一群輪廓如同家養的犬一樣的生物帶著一股凶狠勁向著他沖過來,嚇得他一激靈就準備往旁邊的樹上爬。
「怎麼回事?」
一個踉蹌,他整個人一下子就穿過了正要爬的那棵樹。
「怎麼辦,怎麼辦……」
閃吧!
正當他要開溜時,眼角卻瞥到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正在被那狼群驅趕著,不斷拼命奔跑著。
跑?還是?
他看了看那點點越來越近的熒光,又看了看那個似乎瞬間就要落入狼口的身影,咬了咬牙,伸手去撿地上的一根斷木,同時嘴里大聲喊道︰「這里!」
「怎麼回事?」
可是他伸手撈了好幾次,都沒有撈起那根斷木,仿佛那里空無一物般,不由的低頭一看,卻再次發現自己的手直直的穿過了那根木棍,仿佛就是空氣一般,不由的一下子愣住了。
急速奔跑的喘息聲仿佛就在耳邊了,一股腥臭味似乎已經來到了面前,也來不及細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開雙手做出了一個攔截的動作。
正當他已經做好了肉搏的準備時,那個向著他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幼小身影一下子穿過了他的身體,仿佛他就是一個幻影一般。
接著一只又一只口中流著涎水的灰狼也穿過了他的身體依舊向著那個身影追趕而去。
「呃……」
他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難道我死了?現在是靈魂?可也不對啊,天上怎麼會有六個月亮?
這一愣神,連剛剛穿過自己身體的那一人和群狼都被他給忘了。
那狼群只要稍微再快一點就能追上那個跑的並不怎麼快的幼小身影,依舊只是聲勢浩大卻慢悠悠的追趕著,仿佛是帶著什麼目的性一樣。
躍過了一片高地之後,出現在前方的是一個小型的村落,村口立著一塊匾,上書三個大字——左家莊。
「狼,好多狼。」
隨著一聲驚慌的喊聲,村里亮起了一盞又一盞的燈光,一陣騷亂中沖出來了一個又一個舉著火把的青壯年男子,手中拎著各種各樣的冷兵器,柴刀,犁鈀,鋤頭,各種各樣的農用鐵器,少數有幾個人拎著一些看起來破損不堪的刀劍,甚至還有一人拎著一把很少有人會使用的長槍。
「是田少爺,前面的是小田少爺!」
有個眼尖的發現了最前面奔跑著的那個身影赫然正是昨天晚上突然失蹤的大少爺,不知怎麼的被一群狼追著回來了。
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事,看著那不知道數量有多少的狼群,在黑壓壓的夜中一點點綠光透露著一絲絲的狠戾,讓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起來。
嗷!
突的響起了一聲高昂的狼嚎聲。
正不斷驅趕著那個幼小身影的狼群,沒想到居然眼前會有這麼一個村落,狼群中像是有狼王在指揮一般,沖在最前面的幾只狼听到這嘯聲頓時一個加速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著那個幼小的身影咬去。
嗖!嗖!嗖!
只听的幾聲劃破空氣的厲響聲,從人群中激射出了三根羽箭,穿透了那三只正向著那個幼小身影咬下去的狼的腦袋,把他們直直的釘在了地上,羽箭的尾端因為巨大的撞擊不斷的晃動著。
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所有的正要沖上來的狼群頓了一下,緩下了速度。
幾個男人趁著這一絲停頓的空隙,拿著火把沖上前去驅趕著那些靠近村莊的狼群,其中一人則跑上前去把那個已經跑不動的幼小身影給抱了回來。
「家主!」
一個風韻猶存的美艷婦人緩緩放下了手中的一張長弓,在不斷躍動的火把的照射下臉上帶著一絲堅毅,似是松了一口氣一般。
「田兒有沒有事?」
「回家主,田少爺只是虛月兌了,並無什麼大礙。」
一個似是精通醫術的中年男人查看了一下那暈過去的孩童,恭敬的對著那個婦人回道。
村莊外,群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從村落中涌了出來,腳下不斷的刨著地面,發出嗚嗚嗚的低吼聲,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嗷!
狼群中再次傳來一聲狼嘯聲,听到這一聲長嘯,群狼仿佛是听到了命令的軍人一般,快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