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書香 096 終場【VIP手打更新】

作者 ︰ 陌上緩歸

太子連著幾日沒有上朝,朝中呼聲一片,加之王家主暗中推波助瀾,朝中有一半勢力都在聲討太子誅殺大皇子和王貴妃之事。

早朝,錦書一襲正裝站在朝堂中央,滿身風華,嘴角噙笑。

「太子殿下,大皇子和王貴妃被殺一事。」

太子朱鴻眉間漸冷,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冷意,瞥眼間,那位說話的官員便已細汗不斷,跪下請罪連連。

朱鴻輕哼一聲︰「皇兄之事,孤已經查清。」

「來人,將證據帶上來!」

侍衛們上前,呈上的是在天牢中見到的沾了藥粉的稻草,朱鴻冷冷的道︰「這毒藥太醫院醫正已經鑒定過,是听雪國宮廷獨有的秘藥,孤還真不知道,誰這般大膽,與听雪國有所往來,皇上尚在邊境浴血奮戰,國中便有人私通敵國嗎?」

眾人立時噤若寒蟬,誰也不願意這種事情燒到自己身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他們可是擔待不起!

「先生,對于此事,您有何看法。」

錦書上前一步道︰「已經確定無疑,是王家。」

「你不要血口噴人!不要以為柳書卿太子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王家的人立馬跳了出來猙獰的為自己辯駁道。

錦書只是淡然一笑,「是或不是不是靠你我說說而已。將晚晴帶上來。」

晚晴上來後,眼神一直是撇向別處不錦書的視線相對,朝中亦有不少看到過晚晴的,頗帶著玩笑的說道︰「杜大人帶晚晴姑娘過來是何意?她不是您身邊的兩美之一嗎?」

錦書拱手笑道︰「大人說笑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接著正色看著晚晴道︰「前兩日你說你要回鄉祭奠先母,卻為何去了已然人去樓空的晴雪樓?兩日前收到急報,這晴雪樓樓主葉听雪可是听雪國的長公主,你去那里做什麼?」

晚晴只是倨傲的將頭撇向一邊,不堪錦書,亦不說話。內心里,她也是希望如同聞音一樣陪伴在錦書身邊,過著那種悠閑的小日子,只是她亦有她不能丟卻的使命,便只能選擇背叛一方,那里是生她養她之地,所以只能對不起錦書。

錦書看著晚清沒有說話,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沒有理會她,便自說道︰「當初我還听說這葉公子有大才,投靠了你們王家的!」

朱鴻听到這里,唇邊溢出一絲微笑道︰「來人,去徹查王家之事,所有人全部帶走,關押天牢。」

「太子,您不能這麼做,葉听雪是听雪國的長公主這事兒我們也不知道,所謂不知者不罪,您不能這麼做啊太子!」

錦書慢悠悠的走至他的面前,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不知者不罪?那也要看你王家那十萬私兵能不能進得了這個皇城!」

王家人臉色大變,已經這麼許久都不見動靜,果然是失敗了麼?

不久見南宮絕進了來,跪下道︰「啟稟太子,叛逆已經全部捉拿,與听雪國的印信全部在此,還請太子過目。」

朱鴻只是笑笑道︰「做的不錯。」

王家人看到南宮絕卻是眼含憤怒,不給其發話的機會,錦書示意壓著他們的冥衣衛,點了他們的啞穴,便將人全部帶了下去。

一場宮變就這樣安靜收場,護城司原本人馬並不多,收編了王家的三萬私兵,剩下的便被朱鴻派遣到南方邊境去了。

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的等著太子宣布退朝,可太子卻是輕飄飄的問了句︰「老師,您可還有什麼話要詢問與她的?」

她指的是晚晴。

錦書點頭,問道︰「我女扮男裝之事是你透露給皇上知道的?」

眾大臣嘩然!女扮男裝?成為皇子師,太子師甚至是未來的帝師?這怎麼可以?這讓他們男子的面子往哪兒放?

不過,此時氣氛不對時機也不對,都是老狐狸的文官們自然沒有誰願意做出頭,站出來去質問。

瞧著太子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驚訝或者憤怒。

倒是晚晴一臉不解的看著錦書,錦書只是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主子的命令一定是讓你將我是女子這件事透露給全天下人知道,你是為我思慮過才將之告訴了皇上。你去晴雪樓,我也知你不是前去與听雪國互通消息。」

晚晴平靜偽裝的倨傲終于瓦解,臉上有著一絲痛苦,看向錦書道︰「公子,晚晴對不起你。」

錦書別過頭去,朱鴻下令將之打入死牢,看在其有悔過之心,賜毒酒一杯。

御書房中,錦書、朱鴻、南宮絕默默站著。

南宮絕忽然跪倒在地,道︰「殿下,臣有負您的重托。」

「孤都知道了,悔悟的不算晚。」

錦書上前兩步道︰「你以為嫵兒出事,所以才會如此,我們都不怪你,感情上能夠理解,怪只怪他們的離間計太厲害。」

第二天,王家倒台,一個樹大根深的王家就這樣轟然倒塌,然後分崩離析,錦書心里忽然涌起一陣感傷,悠悠歲月,浮華百世,究竟什麼是自己真正能夠握在手里的?

朱鴻人小,可卻已然能夠獨當一面。

三天後,錦書在于錦濤對弈,柳三忽然來報,柳書卿等人已經快要進城了。

進城恍若電流擊中,猛然起身,無神的問道︰「你說什麼?」

柳三何時見到過錦書這個樣子,只得呆呆的又重復了一遍︰「相爺回來了。」

錦書顧不上未完的棋局,飛奔著出了院子,奔向城門處,平生不知相思苦,遍與離人說相思,如今才知,最相思,不過久別初逢時。

城門處,柳書卿和朱墨言一人一頭高頭大馬,朱墨言懷里的正是自請和親的南宮嫵,遠遠看著倒真是一對璧人,錦書默默笑著,南宮嫵終是修成正果了嗎?

柳書卿騎著馬慢慢悠悠的晃到錦書面前,而後一把撈起錦書將之帶到馬上,策馬狂奔……

耳邊夏日的細風纏繞,錦書的心莫名的安靜下來,多日來的浮萍似的生活終于結束,終于,柳書卿才是她的根!

馬兒停下,柳書卿下了馬,然後將錦書也抱了下來。

錦書朝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歡迎回家。」

柳書卿卻一臉心疼的看著錦書道︰「辛苦你了。」

兩人相視,默契一笑。

回府的路上,柳三狂奔而至,喘息聲還未平便焦急的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杜公子,他,他遇刺了。」

錦書心神頓時亂了,柳書卿上前握住她的手,問道︰「人現在在哪?請了御醫沒有?」

「在主子府上,御醫已經到了,只是一刀插在公子胸口,離心口處不過半寸,御醫不敢拔刀,怕,怕,怕到時止不住血,如今這天氣炎熱,處理不好,傷口還會化膿。」

錦書心里憋著一口氣,氣憤極了!

「什麼叫不敢拔?傷口化膿那便讓刀子就這麼放著不管?放在里面更危險,這些太醫一個個吃干飯的嗎?」

柳三從未見過錦書如此動怒,不敢言語。

回了府,看到錦濤,情況比柳三說的還要嚴重幾分。

不久,太子朱鴻到訪,還帶了千年的人參以及上好的止血藥,錦書心存感激,卻也是大方的接下。

太醫在一旁不敢擅自做主,只看著太子和錦書瑟瑟發抖,還有柳書卿和朱墨言這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太醫的心理壓力更大了。

「杜先生,您看這……」

錦書狠狠的瞪了太醫一眼︰「您是做太醫的,應該知道怎麼處理才是對傷者最好的吧?做什麼決定還需要問我?倘若我趕不回來,您是不是就讓我弟弟一直這樣?既然做了太醫,就別怕承擔責任,您這樣畏首畏尾,還是趁早卸了擔子回鄉養老來的好!」

「是是是,下臣知道了,這就拔刀。」

「有幾分把握?」

醫正琢磨了一番,才說道︰「三分。」

錦書的心猛然下沉,醫正接著道︰「有了太子殿下送來的藥材,止血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只是這傷口到時候化膿,還是會——」

錦書擺擺手,猛然想起讓柳書卿找人去提煉的烈酒,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拉著柳書卿就問︰「當初我教給你方法,讓人提煉的烈酒呢?有沒有弄出來?有沒有?」

柳書卿一邊握著錦書的手給她支撐,一邊吩咐柳三前去看看,若是有就帶回來些。

不久柳三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壇子酒,道︰「那邊已經弄出了,說目前只能弄出這麼烈的。」

錦書拿過來聞了聞,酒氣撲鼻,還算不錯,而後對著太醫道︰「拔吧。」

拔完刀,太醫便給錦濤上了藥,錦書又給傷口用烈酒擦拭了一遍,用紗布纏上,在傷口處還滴了幾滴靈水才算是好。

五天了,錦濤一直沒有醒過來,長孫玉兒每天都過來看他,在他耳邊讀書講笑話,錦書看在眼里,眉頭微微皺了。

每天過來換藥的太醫,今日一過來便道︰「杜公子已經大好了,老夫還從未見過傷口恢復的如此之好的傷者,估計今晚就該醒了。」

錦書謝過太醫就在床前守著,晚上,用完晚膳,錦書記著太醫的話便又來守著錦濤,果然等了不久,錦濤便醒了過來。

「姐姐,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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