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嫡女 035.找她【手打VIP】

作者 ︰ 柒草

外頭的風很淺,千冷寒身子尚還虛弱,若芸執意為他披件薄衫。柳樹似乎永遠都生得這樣年輕,微風拂來,幾株柳條便在二人周遭嬉戲。

若芸俏臉迎風,她目視靜湖中央「少主明知明月峽弟子是死于婆婆之手,為何不動聲色?」

千冷寒握拳輕咳,爾後才作聲「婆婆執意借綠束之手嫁禍晴晴,斷不會讓人攪局。」

若他不承擔罪責,此事還不算完,觀花婆婆是有心要置初晴于死地,他可不準。

不過有一點兩人皆想不明白,觀花婆婆與初晴素未蒙面,她為何對她恨之入骨?若說全然是為千冷寒與若芸,明眼人都該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若芸若有所思「少主覺得婆婆背後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千冷寒拈住那柳條把玩,左唇逸出冷笑「這樣質疑婆婆,可不像是你說出的話。」

他眼峰落入平靜的湖面,幽深且凌厲無間。

若芸苦笑「那日在婆婆眼皮底下將藥丸狸貓換太子,不也不是我的作風麼?」

從小到大,她何時對觀花婆婆忤逆,那天她冒險把抹去記憶的藥換成普通藥物,若是稍一失手被婆婆發覺,她的後果不堪設想。觀花婆婆雖對她好,不過也是在不觸怒她的情況下罷了。

千冷寒放直唇角,方才那襲徹骨冷笑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

若芸見他神色有變,忙笑顏錯開話題「少主今日氣色看起來不錯,想必婆婆這幾日也是煞費苦心。」

千冷寒輕恩聲便不再多言,兩日之後便是二人婚禮,其實除了初晴之外,其余女人不管娶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沒多大意義。

見他俊臉一如既往孤傲涼薄,若芸沉下晦眼,抿緊的朱唇里滿是惆悵。

哪怕絲絲柔情,他都不曾吝嗇給她!

初晴的日子一如從前,未有絲毫改變,人倒是變得跟先前不太一樣,心思藏得愈發深沉,好些時候就連樓諾煌也猜不出她的所思所想。

次日早晨,初晴拉開大門,見到的並非是小柔亦如從前坐在台階下等候,門口站著一個陌生面孔,女子娟娟十八模樣,舉止間總有柔美,在睇她面容,生得天姿國色,不過她穿著侍女服,玉手穩端一盆熱水,對著初晴畢恭畢敬。

「晴姑娘,小柔昨夜不幸惹上風寒,便使喚奴婢來伺候您。」

初晴鳳眼如露,退開身讓她進來,若芸喬裝打扮混入寒王府,再加之她功底深厚,劈暈小柔便將她送回屋去,這之中她的小心翼翼並沒有人覺察。

當日在天下會,初晴昏睡不醒,所以她並不認得這張臉孔,只覺得這侍女看著眼生。

「你是新來的?以前在寒王府可從未見過你。」眼見若芸退開身,初晴玉手放到水澤里,水面波紋四起,折得她十指若隱若現。

若芸面不改色,淡然俯首「回晴姑娘話,奴婢前些日子剛來王府,規矩還未懂全,若是有伺候不周之處,還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初晴執起手,往她睇去笑顏,若芸順勢送來帕子,她接過擦干手「听你說話這口氣倒向大家閨秀,讀過書麼?」

「小女子不才,粗略讀過幾本。」

若芸目光掬住她入到梳妝台前坐下的身影,盈盈步子忙跟過去。

初晴剛睡醒,烏黑沐發還沒綰成髻,長及臀部,傾城臉蛋如染過晨霧,美得令人驚悸。

若芸拿起梳蓖為她束發,初晴水眸透過銅鏡一瞬不瞬端詳她,方才熱水里被她撒有花粉迷毒,只是過去這樣久了,初晴為何還不發作?

若芸並不知,早在兩日前初晴就研制出花粉迷毒解藥,不比觀花婆婆的解毒一時,她這是能一直對這藥產生抗體,若芸自然毒不倒她。

她與初晴閑聊幾句,花粉迷毒不會這樣久還不作用,唯一可解釋的便是它失效了。

初晴盯看著她,她俏臉的表情不能有太大波瀾,因為若芸听得出,初晴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里隱藏有不少試探,這是個不易蒙混的苦差事。

還好初晴的問題她都答得巧妙,這才有幸過關。

她幫初晴綰上流雲鬢,手法巧妙精致,初晴對她大加贊賞,若芸只宛爾一笑,很快退出房去,她知道失手後萬萬不可貿然行動,初晴非等閑之輩,還有一日時間讓她從長計議。

若芸走後,初晴微眯的眼峰滿是凌厲,她抬手到鼻翼,花粉迷毒無色無味,常人根本無法察覺,但對她來說,自那旖旎霧氣進門,她就知道此女乃明月峽之人!

初晴唇瓣曲把冷笑,鳳眼深處的幽暗爾後才消散。

若芸才走出初晴房間百米遠,她水眸深處有些枉然,玉手抬起到額前,有些頭暈目眩,她這才猛然警覺自己上當,方才的帕子在不知不覺里被初晴覆上蒙汗藥。

潛伏的藥力發作,若芸頭重腳輕,眼前霎時轉為一片白,她裊娜之姿猛然倒地,等到再度清醒時,自己已被人綁在樹上,初晴坐上一把鏤空椅子,椎骨枕在椅背上,挑起的眉峰略帶輕蔑。

若芸見她模樣懶散,眉目清冷里太多單薄,她抿住朱唇,自己能瞞過觀花婆婆之眼,卻敗在她手頭!

初晴手里把玩有根藤條,不長不短,只要一揮,正好及到她身上。

「你倒還挺聰明。」初晴遞來冷笑,若芸臉色淡如清秋,掬不見半點喜怒。

「若真聰明,便不會淪落到樹上綁著。」

初晴輕笑聲,也不拐彎抹角「說吧,那個老婦派你來如何對付我?」

若芸嫣然一笑,即便狼狽,依然保持如此宛爾之姿。

「若我說婆婆不知道我來,你會信麼?」

「你覺著呢?」

「我覺著你不會信。」

初晴斜勾朱唇,眼峰極其深澈「我信!」

信,是真信,既然她明知她不會信,便不會多此一舉說這這些話,初晴雖與她交涉不深,最多只能算一面之緣,但僅憑方才,她也算知道她幾分。

若芸倒頗為吃驚,沒想到初晴會信她所言。

「所以呢?你沖我使用花粉迷毒做什麼?」初晴交疊雙腿,對她目不斜視,若芸知道她在審視她臉上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你還能破解婆婆研制的毒藥。」難怪千冷寒對她這樣喜歡,不無道理。

初晴面容露出不快「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不做什麼,只為一個人。」

她避重就輕,不想提及太多,明日便是若芸與千冷寒成親之日,她只想送他份大禮,這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為一個人?」

初晴眼峰漸眯起,若芸不願提及千冷寒名字,只一句「我叫若芸。」

這話讓初晴挺直背椎,交疊的雙腿放下,「你就是若芸?」

難怪生得這樣美,月兌口便與一般人有些說不明的差別,傳聞說若芸與天下會盟主絕配,如今看來,這話果然不假,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誰見著她,能不動心的?

初晴俏臉無痕,方才驚悸之色漸退,取而代之的是默然。

若芸朱唇開合「正是。」

「不好好回去做你的新娘,跑我這里來做什麼?」

這話她方才已經說過,只為一個人。

「有些話我不願重復,知道晴姑娘能懂。」

她為千冷寒來找初晴,原因只有一個,她這新娘子當得不太順利,這其中最大的絆腳石便是她初晴!

「與我何干?」

她遞來不屑,若芸軟下眼「晴姑娘,他為你所作所為,遠比你料想的要多得多。」

初晴能從她言語神色中看出她對千冷寒深深的情誼,她拂鞭劈斷若芸身上的繩子,「感情里不該存有大度,你回去吧,我給你機會逃走。」

她背過身,若芸非但不走,還往她舉步過來。

「這並非大度,一個人單一的付出太累,我在他身上索取不了什麼。」

「大婚前惜說這些,芸姑娘不覺著滑稽麼?」

初晴神色太過冷然,若芸面不改色,「晴姑娘……」

「請回吧。」

她出聲打斷若芸後面的話,態度過硬,若芸也不是不懂臉色之人,她知道多說無意,只得沖她欠欠身「告辭。」

初晴椎背極冷,陰風也拂不進她周遭,若芸心頭嘆口氣,這才小步離去。

直到最後,她還是不能幫到他,甚至連為他做些什麼的機會都沒有,若芸只是不想千冷寒往後只剩一副軀殼。

若芸消失在王府盡頭,初晴才回身,如夜的水眸瞅不出任何雜質,比那一汪潭水還要清澈。

夜里,觀花婆婆為若芸送去新娘服,明月峽四處張貼有喜色,她將里里外外都打點好,也毋需若芸親自動手。

「十八年了,婆婆終于見著你和冷寒修成正果。」

她拉住她手背輕拍,若芸扯動朱唇,笑容溫婉,卻不見那抹笑達過眼底。

明日的婚宴,均不是雙方自願,這樣的結合,是斷不會換來幸福的,這點,若芸比誰都清楚。愛是相互,是一輩子攜手,而不是只一人付出,得不到回應的愛情,就算愛到極致,也不會有下場。

千冷寒,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願變成他,因為她要看見他幸福!

觀花婆婆在她這里小坐會才走,若芸將她送出門外,眼見她消失在月色盡頭才合上房門。

她坐回到梳妝台前,銅鏡里的自己無論如何都貌若天仙,沒瞧出哪點及不上初晴,只可惜感情是個很難說得清道得明之事,也不是光憑美貌就能贏得一個男人的心。

她沉下晦眼,支手從凳上起來,鳳眼環顧四周,四處蒙上艷紅色喜氣洋洋的色澤,往日恬靜的房內頓時煥然一新,她心頭還是見不到愉悅。

別人成親歡天喜地,她為什麼這樣壓抑?

小柔睡去半天,直到半下午才醒,她將耽擱下來的工作忙完,已經接近暮色,她去到初晴房內敲門,「晴姑娘?」

初晴拉開房門見著是她「怎麼晚上過來?」

小柔跨進門,手頭端著的糕點放到桌前「我想說早晨過不來,晚上便過來看看。」

她沒向她提及被人打暈,初晴自然不問也知道她出了何事。

「晴姑娘你嘗嘗,這是我方才親自去廚房弄的糕點,可香呢。」

她遞過手來,既然是小柔心意,她也不好推月兌,忙支手接過「哪有人這樣夸自已的?」

她試嘗一口,果然味道爽滑可口,小柔的廚藝向來毋庸置疑。

「可好吃?」

初晴點點頭,糕點不大,她能兩口咬完「很好吃。」

「是吧?」她曲眼笑的開心,隨手拿過一個糕點自己吃起來「我就說好吃呢,晴姑娘在吃一個,給。」

初晴剛要去接,卻覺得頭暈目眩,她驚悸瞪視小柔兩眼,小柔忙垂下頭。

對不起晴姑娘,我也是想主子好,您不能怪罪我。

她與綠束輕風都是千冷寒的衷僕。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枉她這麼信任她,初晴還來不及多說一句,便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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