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嫡女 038.真正的家人【手打更新】

作者 ︰ 柒草

若芸知道千冷寒昨夜睡的書房,她雖主動放棄與他的成親機會,但那雙腳還是控制不住要去尋他,昨夜新房外,若芸一直躲在暗處,兩人一舉一動她都瞅在眼里,他把紅蓋頭底下之人當作她,就那麼不願待見麼?她垂下眼,早早起身去到書房,婆婆給她那粒藥還在她手頭,即便做不成夫妻,他的病她還得負責。

她端有早膳,敲幾聲房門未見有人來開,索性推門進去。

大概昨夜輾轉難眠,他今晨起得晚,還是她將他吵醒的。一見是她,千冷寒漆冷的黑眸漸沉,若芸一時睨不到他暗瞳底的光澤。

她莞爾,把早膳放于桌前「早啊。」

觀花婆婆說他身子不適,就暫且免了今日的奉茶禮。

千冷寒點點頭,若芸走到臉盆架上取下帕子在熱水盆中擰盡,然後遞給他,他稍愣後才接過,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兩人結為夫妻。

「身子好些了麼?」見他今日已能自己下床,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似有些走神,又似不太願意說話,若芸在他薄唇處久久聞不見回應,只得自己苦笑幾許,復又道「我這麼早過來是為少主療傷的。」

她將藥丸攤在手心,千冷寒別過身把帕子放入水盆,若芸只能掬見他偉岸高大的身影,亦如從前那般冷然,見不得半寸溫暖。

「以後改口喚名字吧。」他渾厚清冷的嗓音遞竄而來,若芸眼鋒晦暗不明,抿緊的朱唇轉瞬煞白。莫名的,眼角溫熱,千冷寒剛旋過身,一眼望穿她眼底的晶瑩。

她慌忙背過身,抬袖拂盡快要溢出的淚,狠吸住鼻子,腥紅兩眼笑道「叫慣了少主,一時還改不來口,就這麼喚吧。」

她對著那面冷壁,極力克制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明明說好不哭,此話一出,她鼻頭的酸澀濃郁,緊蹙柳眉隱忍著不出聲墜淚。

她好想說,他的新娘不是她,可是所有的語言卡在喉嚨里,怎麼也啟不出聲。

千冷寒俊臉寡淡,並不勉強,他盤腿坐上床,孤冷的眸子輕睇她一回「來吧。」

若芸不敢馬上回頭,待心情稍稍緩解,她這才折身過去,長睫處還撩有幾縷晶瑩,千冷寒沒有過問,若芸盤腿坐他身後,眼見他解開雪袍,她拉下眼。

「得罪了,少主。」

千冷寒點點頭,她幫忙把他衣衫褪盡到下面,結壯在椎背露入她眼簾,讓她兩頰蕩時酡紅。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子,且還這樣完美。

她一時有些難以出手,方才濕過的剪瞳如鏡,若芸努力遏制心底洶涌,閉眼把手支到他椎骨。

她全神貫注,極力控制不讓走神,從她體內探出的那道內力往他身子輸送,約莫一炷香時間,兩人皆是滿頭大汗,千冷寒結實有力的背膀附注熱汗直往下墜,若芸也是滿頭濕潤,發絲緊貼兩鬢。

咻然,她收起最後一道力,身子仿若剛下地里干過粗活,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少。

她喘著氣將藥遞到他跟前,聲音有些虛「服下吧。」

初晴上到書房時,掬見的就是這一幕。兩人衣衫不整,大汗淋灕躺在床上,門縫內這一番勝景的確有些滑稽。

她唇角挽起抹苦笑,終于恍然大悟,沉下的鳳眼見不到神色,她重新退出那只腳,幫他們輕帶上房門。

外頭的天空很藍,一望無垠,大片大片雲往頭頂拂過,在她墨色的眼底點起一道光斑。

既然看上別人,又何須多此一舉跟她成親?是準備管她問問意見,準備納妾麼?

她揮去臉上暗色,舉步回去新房,四周喜氣還未褪去,可洞房花燭,新郎卻獨留新娘獨守空房。她知道古代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她無法接受,縱使很愛那個男人,她也沒有那樣的胸懷去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

她撐住桌案緩緩落座,漸合的雙眸溢出兩行清淚,她記得他說過不會傷害她的,她還記得他說過這世間只有他們最般配!

「少夫人?」門外綠束的叫喚讓她猛然回神,初晴忙拭干眼淚。

「怎麼了?」

綠束推門進來,手里端有一個空托盤,她笑著上到她跟前,嘴角露出不懷好意。

「婆婆讓我來取主子與少夫人的落紅。」

說這話時,她兩頰忍不住轉紅,初晴沉下眼鋒,綠束會錯意,咻地從身後遞出偽造品在指尖輕揚「不過沒關系,我已經為少夫人準備好假證,來這里不過走走流程。」

她一坐上凳子,也不客氣,拈起桌上一盞冷茶就往朱唇靠,她當然知道初晴與千冷寒早就在一起了,哪里還能有什麼落紅?

初晴想笑,卻揚不起唇,綠束這才發現她眼眶有些泛紅,她忙擱下茶碗湊近臉。

「少夫人,你怎麼了?」

初晴不答話,她的喜怒哀樂總能寫在臉上,縱使想偽裝也不行。

綠束似乎有些後知後覺,她環顧四周,鳳眼最終定格在她臉上「主子昨夜不在?」

初晴終是挽起半片唇瓣「昨日為我梳洗之人,叫若芸吧?」

眼見綠束狐疑的點點頭,她笑笑,又說「長得挺好看的,手也巧,人也好。」

綠束偶有犯笨,她一時還不未想太多,錯以為初晴喜歡若芸。

「呵呵,若芸姐姐是咱明月峽最討喜歡的姑娘呢,偷偷告訴你,其實許多師兄弟都暗戀她呢。」

初晴點點頭,難怪,若是換成她,那樣的姑娘她都喜歡,更何況像千冷寒那樣的男人?自顧英雄難過美人關,她相信當初他給的誓言是真,但也僅限下一個美人沒有出來之際。

男人,又有幾個不花心呢?

「看得出來,她對允澈挺有情的。」

「是啊。」綠束點頭,復又察覺不對,忙傾身擺手「不對不對,她與主子什麼都沒有,少夫人你別亂想。」

見她模樣慌張,初晴低頭輕笑「我只隨口這麼一說,瞧把你急的。」

綠束這才松口氣,能不急麼?她們冒著多大危險才促成這樁姻緣,若是就這麼給誤會沒了,豈不是丟了夫人又折兵?劃不來劃不來。

「對了,如何從這明月峽出去呢?」

初晴這話可讓綠束提高警惕,她一順不順盯住她,「若是少夫人要下山,讓主子帶你就成。」

她可是機靈鬼,若雲姐姐那日吩咐過,斷不能讓晴姑娘一人出去,雖觀花婆婆藥丸功力毋庸置疑,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我只是想下山做點事,很快就回來。」

「好啊,那我去通知主子,讓他帶你去。」

綠束剛折身,就被初晴拽回來,「成,我不問了。」

她曲起一把壞笑,故意湊到初晴耳旁「少夫人,嫁給咱主子,你這輩子都休想在逃,認命吧。」

初晴沉下晦眼,單從表面掬不到異常,鳳眼深處卻有流華淌過。

是誰安排綠束來她身邊的?一點也沒小柔听話,奸詐的很。

之後一連三晚,千冷寒都未踏入過這間房門半步,起先她有些不適應,後頭也不覺得怎樣了,只是想著書房二人夜夜在一起的場景,她心里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舊愛永遠及不上新歡,她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縱使成親還可以被休離。

第四日晚,初晴趁著都睡下,偷偷收拾起包裹,不知道明月峽出口在哪兒,她可以自己找。

行李才剛收拾一半,門外響起一記拍門。

「誰?」

「是我。」

千冷寒清冷的聲音傳進,初晴斂過眼「什麼事?」

她把行李放到桌前,小步走到門檻處停下,千冷寒高大的影子淬在白紙窗前,這個人,自成親以來,她就很少觸及。

他們之間,是不是隔有什麼?

初晴與若芸的聲音都是那種細若流水,不過說到底不是同個人,到底有些區別。

千冷寒起先就察覺不對,不過隔著門板,聲音稍稍走樣也在所難免。

「你先開門再說。」

初晴稍愣,抬起的玉手杵在門把兩側頓住,思前想後,她還是沒有將門拉開。

「你就這樣說吧,我睡下了。」

她的聲音就在門後,這借口顯然不太合常理。

千冷寒索性將壯碩的身軀壓入門板,大掌往上輕拍「快開門!」

口氣稍帶命令,明月峽耳目眾多,他不願被人發現。關于初晴,若不是若芸背後那些人護著,說不定觀花婆婆早就知道真相。

不過,怕也撐不了幾日了。

初晴蹙眉,著實拗不過他,只得咻然拉開大門,趴在門上的他一時來不及反應,直往里墜,猛撲進初晴懷里,被她及時摟住。

「你小心點。」

她話里有些斥責,千冷寒從她懷里月兌身,深曜的眼鋒看清她的剎那,整張俊臉轉瞬震住!

那模樣,倒像是見著鬼了,初晴抬手在他眼前兩晃「做什麼?」

他絲毫給不出反應,若是千冷寒沒記錯,他今日可是滴酒未沾,沒道理看錯人。

桌案上還放有沒來得及栓好的包袱,初晴折身坐到凳子上,「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都同意。」

她大概也能猜出他過來找她是為什麼,不就是要納妾麼?甭說若芸一個,就算加上綠束與其余女子,她都沒有異議!

眼見她別開臉,千冷寒空洞的聲音在屋內打轉「晴晴?」

他喚得極其小心翼翼,生怕嗓音稍大,就把這種幻境也戳破了。

初晴這才轉來臉,俏臉淡的沒有絲毫表情「你不就想與若芸在一起麼?我同意,舉雙手贊成,若是你著急的話,明日就成婚吧。」

「你在說什麼?」他怎麼全然听不懂?

並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冷寒眼中突然蕩起這幾日綠束輕風的異常,加之若芸有時的反應也不太對勁,如今見著初晴,她看他的眼神與罔山之前別無兩樣,難道……

「晴晴?」他大步過去,張開雙臂扣緊她肩膀,按壓下的力度讓她雙肩酸澀,初晴抬眼就能看見他閃爍不定的眼鋒。

千冷寒一瞬不瞬鎖住她,還是難以置信自己看到的,她真的服下婆婆的藥,忘卻那段記憶?

初晴余怒未消,拂開他「現在是怎麼?施舍我麼?」

千冷寒夜眸充血,不顧她反應將她猛然摟入懷里,有力的臂彎把她深陷入自己懷中,力氣出其之大,漲得她兩頰通紅。

他忘我的沉溺在自己世界里,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薄唇處逸出的笑越闊越散,好難得的柔情,多久沒有向世人露面?

初晴發覺他身子有些顫抖,他大掌將她後腦勺扣死,這姿勢,她壓根兒動彈不得,連喘口氣都是那樣艱難。

千冷寒激動的一言不發,無論她怎樣掙扎也無濟于事,怪只怪他力道太大!

「允澈,快放開……」

後頭的話被他炙熱的吻全封死在嘴里,初晴瞪大鳳眼,沒想到他反應會那樣大,倏地就將她推上床,初晴狠摔在床上,還好有軟被擋著她,否則她會瞌上牆。

她翻過身,那個高大的身影卻壓覆過來,如一只走火入魔的獸,不給她半點逃走的機會。

這是什麼情況?她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來不及合上的大門被微風挑開,桌上蠟燭被吹滅,屋內轉瞬暗下來,只剩外頭的銀月探進來。

千冷寒狂熱的吻落及她嘴里,靈舌凶狠的在她里頭掃上一圈,初晴試著推開他,渾身解數使盡也不見他有絲毫動彈。

她唇瓣發出抗議,他大手探入她酥胸,兩把撕裂她鳳袍,初晴喘著粗氣直往後退。

「允澈你干什麼?」話語揚高,也不見他清醒,那雙如黑曜石的眼鋒有光不斷閃爍,他跪上床,快速剝下自己衣服甩到地上,那樣子對她來說,陌生又可怕。

初晴莫名生出畏懼,雙臂交叉放到胸前,周遭的氣氛緊密而曖昧不明。

「晴晴……」他聲音極盡嘶啞,若是在小點聲,她便听不出語調。

初晴蜷縮在床角戒備的睇住他,千冷寒目光炙熱「我想,要你……」

她神色一驚,還未反應,他再度撲來。

滾燙的吻落及她臉頰,初晴一時半會也不見清醒,頭發凌亂的散在肩側,衣服被他狂野的獸性撕成碎片,她**身子,半點遮掩物都沒有!

若是換做平時,她自然心甘情願,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那樣的一幕她看在眼里,他這樣算做什麼?兩個女人調節麼?

初晴奮力推他,躲閃他霸道的吻,千冷寒絲毫不給她機會,手臂探入她後腦勺下,扎緊她使勁搖晃的身子骨。

他是要定她了!

「允澈,你住手!唔……住手!」

床幔由于爭執而晃動過大,無論她如何相勸,他仿若听不見一般,初晴實在毫無辦法,只得運用內力,動武力將其震開。

千冷寒受力,被她強大的功夫振到地面,唇角猛逸出一口腥血。

初晴驚悸,方才太過慌亂忘記把握分寸,她清楚他的實力,不曾想他能這麼容易受傷。

「允澈?」

初晴下床,隨手披件衣裳,借著那團月色穩住他身子。千冷寒濃眉緊蹙,新傷舊患加在一起,還能不痛苦麼?

好不容易快要恢復的體質又見加重,初晴見他不言,玉手放入他腕處為他把脈,整張臉刷地白了。

「你怎麼傷的這樣重?」

她要起身為他尋藥,千冷寒一把穩住她「不礙事。」

他撐著她起來,初晴將他扶坐上椅子,關好房門,順勢點燃蠟燭。燭火燃起之時,他蒼白的臉引入她鳳眼底。

千冷寒大概能猜到她在為何事生氣,眼見初晴過來趴蹲在他跟前,他緩緩道「那日若芸只是幫我運功療傷,我們什麼也沒有,你千萬別誤會。」

初晴斂下眼,「我還是幫你看傷吧。」

她剛折身就被他拉住「你先原諒我再說。」

「我不生氣便是。」

他挽起聲脆笑「說的真委屈。」

初晴瞪他眼,隨後去取藥箱,從里頭拿出幾根銀針「你忍著些,這針下去會很疼。」

疼?這點疼,怎能比得過當初錐邢之疼?更及不上,她當初與他破裂時那撕心裂肺之痛!

初晴拾起銀針至他頭頂穴位,針下到這里是極疼的,他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只那樣目不轉楮盯著她看,一眼也不敢挪開。

她施藥時的認真,他最愛看。

燭火在桌前晃蕩,她那把暗影打在他臉上,藏住他眼鋒深處竄動的流華。

差不多兩年了,他們沒有這般處過,即便是藥物的關系,讓他有這樣片刻的溫存,也值了。

「這傷是如何弄得?」她小心下針,小心詢問,千冷寒鳳眼睇不見異常,單薄的唇齒逸出笑靨,表現的那樣輕松。

「一點小傷而已。」

「傷小不小,我可比你更清楚。」

她沖他睇去怨言,又一根銀針在火上消毒「我醫術不好麼?運功療傷我不也會麼?」

他輕笑「吃醋了?」

「少臭美,我才不吃醋。」

她臉色不見好,燭光染在長翹的睫上,這個角度,他眼里的女人格外美。

只是初晴總歸覺著,她自蘇醒後總有些不對勁,似乎自已先前那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一切軌道都接不上,感覺錯過許多有他的生活。

兩人一時皆不出聲,千冷寒緊鎖的目光讓她稍稍有些不自在,那眼神,似乎要將她硬生生撕成兩半,多半算虎視眈眈。

地上、床上還很狼藉,他**著上半身,方才的動作讓初晴到現在還驚悸。

待他頭頂穴位插滿,初晴才收手「好了,如今感覺如何?」

她迎上他深邃的鳳眼,千冷寒曲起笑「你覺著呢?」

他眼中的神色她算讀懂了,兩頰一紅,有些溫怒「我說正事呢!」

他微挑濃眉,狹長的桃花眼漸眯起,就是不見開口。

「慕容允澈!」

她低喝,千冷寒大掌往外一攬,她順勢落入他懷里,他胸前滾燙,隔著她單薄的布料遞來盈熱,胸口那道淺淺的印跡她方才就想問了。

「你老實說,成親當晚為何不願與我同房?是不是尋到新歡了?」

他逸出無奈「有你在,我哪敢鬼混?」

他是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娶得是誰好不好?

她可不信,窩到他懷里不安分竄動,若不是他壓著她,她又該跑了。

千冷寒懊惱他為何早點沒發覺是她?錯過他們洞房花燭不說,都沒來得及好好觀賞她為他穿嫁衣的模樣。綠束輕風與若芸為他做的這些,他是真心感謝,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得到她遠比忘記她更能幸福,縱使手段有些惡劣,但他已經無所謂了。

她,是他生命中的最舍不得,千冷寒不知道這段感情能不能走到最後,但這輩子能夠有段路程是她陪著度過,已再無遺憾!

他俯頭,炙熱的吻落在她頰側,這次她到沒有推開他,任他吻著,他粗濃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有些酥癢。

見他大手越來越不安分,初晴忙揮開他「頭上還在施針呢。」

「什麼時候能取?」

「大概個把時辰吧。」

千冷寒俊臉搭來不滿,久不見暖色的俊臉寒意揮盡,滿目柔情。

他停止動作,就這樣緊摟著她,貪婪的吸允她體內的藥香,初晴聲音在耳旁蕩起。

「待會取下針你去到書房睡。」

千冷寒一震,濃眉蹙起「為什麼?」

「身體尚未恢復之前,不準踫我。」那樣會影響他身子的恢復狀況。

千冷寒手臂緊住她「我早就沒事了。」

「還是得睡書房。」

「為什麼?」

初晴折身看他「在我沒說恢復之前,必須去睡書房。」

千冷寒沉下臉,極其不悅「我就睡這里。」

「你敢!」

「大不了不踫你便是。」

「不——行——」

**,那種事誰說得準?萬一沒把持住,後果不堪設想,既然他不願說自己如何受傷,她也就不願追問,但這是容不得他,必須她說了算。

個把時辰後,她為他取下銀針,起先千冷寒死賴著不走,初晴強拉硬拽把他轟出門,吹滅燈火直接上到床頭睡覺,隱約間還能听見門外有男子在嘆氣,她藏入被窩的唇瓣挽起把好笑。

果然紙包住火,千冷寒除去夜晚,每天一早就往初晴房里跑,觀花婆婆很快知道真相,刻意找來若芸逼問情況,她自知瞞不了幾時,索性全盤托出。

觀花婆婆不發怒還好,若是將她惹急鐵定六親不認!

「沒想到我最信任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

她手頭長鞭狠揮在跪地的若芸身上,她咬緊牙關,並不躲閃,滿身血痕,俏臉卻沒有屈服。

「你知不知錯?」

若芸斂下眼蜂晦色,「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若芸做的沒錯!」

「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

她長鞭直揮,直甩入她腰月復,若芸十指撐地,額角有淋灕大汗落入地面。

「你以為自己這樣做很偉大?他根本看也懶得看你一眼!」

若芸喘著粗氣,慘白的面容未有絲毫血色,可她依舊不後悔!

觀花婆婆氣急,加重手腕力度,鞭在她消瘦的身子骨上毫不留情,對于這等叛徒,死不足惜!

枉費她十多年來的悉心教誨,枉費她對她這些年的錯愛。

「偷換婆婆藥丸,你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

觀花婆婆猛然加大力度,那一甩直揮入她頭部,她倏地涌出口鮮血,額上也有腥紅滴落。

杵在旁側的弟子再也看不下去,八個人紛紛跪地求饒。

「婆婆息怒,若芸已經知錯,請婆婆看在多年情分上饒她一命。」

觀花婆婆冷哼,斜眼睇去狠色「一個叛徒,留她何用?」

「若芸對婆婆的忠心弟子們都看在眼里,懇請婆婆看在她對少主用情至深的份上,饒她不死!」

觀花婆婆冷哼,「你們一個個翅膀都長硬了,婆婆的話也不管用了,是不是?」

眾弟子壓低頭,皆不敢出聲,觀花婆婆復又道「想求情也可以,那就一道受罰!」

「婆婆……」

若芸揚起臉,半撐的身子有些微弱「錯是若芸犯下的,與她們無關。」

觀花婆婆自然不會心軟,她喚來侍女將八名弟子帶入刑房受刑,然後冷視著若芸。

「滾!」

她長臂一揮,若芸受股內力猛撞到一旁牆上,從上頭滾下來時,猛地昏厥過去。

這,便是背叛她的下場!

夜里,觀花婆婆刻意邀來千冷寒與初晴一道用膳。

席間,初晴對她極為客氣,大概是愛屋及烏。雖他們生米已成熟飯,觀花婆婆心底還是有些憤恨不平,初晴這張臉,無論她怎麼看都來氣。

永遠改變不了那一臉的狐媚性子,就知道勾引別人的丈夫!

初晴動用公筷為她夾菜,「婆婆快些嘗嘗我的手藝。」

奈何千冷寒在場,她心頭有氣也只能壓著,拾筷去嘗她做的菜。初晴今日听聞婆婆邀著一塊吃飯,她才絕心下廚的。

觀花婆婆剛放塊肉入嘴里就給吐出來,只見她聲色厲喝「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你到底會不會做菜?就這廚藝連若芸一半都及不上,冷寒跟你在一起能過日子麼?」

初晴唇角漸放直,千冷寒從旁握住她轉瞬涼掉的玉手。

「晴晴做的菜向來獨特,婆婆吃不慣自然正常,綠束,重新為婆婆上幾道新的。」

他將初晴做的菜全擺在自己跟前,觀花婆婆氣得臉色鐵青,千冷寒俊臉冷清,半點不留顏面給她。

她真是不知道這女人施了什麼法術,將這些人全迷得神魂顛倒!

倏地,她扣下筷子傾起身,「不吃了,吃著就來氣!」

她攏緊肩上的披風,瞪視初晴兩眼後邁步離去,晚風輕拂過幾人臉頰,明月亭內徒留一襲寒涼。

初晴敬她是千冷寒親人,按在心頭的怒火才沒有發作。

她也算不得什麼好惹之人,對于那些不喜歡她的,沒必要熱臉去貼別人冷。

「生氣了?」千冷寒睇來詢意,初晴迎上他溫柔的眼鋒,嫣然笑笑。

「沒有,我做的菜本就不好吃,婆婆不喜歡也是應該。」

「誰說不好吃的?」他眉頭豎成‘川’型,大把夾過菜放到自己碗里,幾乎是囫圇吞咽下肚。

初晴知道他原也是想逗她開心,就如上次在寒王府一樣。

既然他原場,她也不是那般矯情之人,得過且過。

「喜歡就多吃些,這些全歸你了。」

她將菜全推到他跟前,她做的菜色多,他也吃不下。初晴抬手枕住下顎,眼見他吃得歡,她噗嗤笑出聲,玉手奪過他碗「好啦,吃不下就別死撐。」

千冷寒挽起唇角,「既然這麼心疼我,不如今晚……」

「打住!」她趕緊執手捂住他雙唇,千冷寒沉下眼,初晴俏臉不容忽視「身子還沒好全不可以。」

他一把扯下她玉手握在掌心「我保證不踫你。」

「誰信!」

她傾起身,被他又給拽到懷里「女人,你還要折磨為夫到什麼時候?」

初晴擺正態度,爪子遞竄到他俊臉上往兩邊擰起,「‘為夫’,我就喜歡折磨你。」

余音剛落,千冷寒大手往她胳肢窩撈,初晴左右掙扎,臉上都笑出淚來。

「錯了沒?」他劍眉底下那雙黑眸異常嚴肅認真。

初晴本欲道沒錯,眼見他大手又要探入她衣服,她只得可憐巴巴點點頭「錯了……」

「錯哪兒了?」

「哪兒都錯了。」

千冷寒俊臉在她瞳孔處放大,他湊近她冷笑「今晚我睡你房里。」

「不行!」

她倒是反應的快,想陰她?拉倒吧,後門兒都沒有!

千冷寒這回是真生氣了,黑著張包公臉不再出聲,連初晴逗他也沒反應,實在沒法,她主動獻上香吻,他還是沒正眼瞅她。

初晴從他腿上站起,千冷寒立即起身往外邁步,她緊跟過去。

「我也是為你好,你身子還沒有康復呢。」

銀月灑來,他精細的輪廓更顯冷冽,單薄的眉峰見不到半寸柔情,果然生氣了!

她無奈,拉他鳳袍被他揮開,甚至還加快步伐。

初晴杵在原地,目送他逐步消失的背影,欲哭無淚。

綠束可一直站在明月亭沒走,方才甜蜜的二人是真把她當空氣來著。跟在千冷寒身邊已有好些年,她可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溫柔的主子,看來這晴姑娘身上真有魔力。

她兩步上前,與初晴肩並肩「少夫人,您老這回可真把主子給惹毛了。」

初晴挪眼瞪她,她趕緊遞來狗腿的笑「當我什麼也沒說。」

初晴嘆口氣,那一桌子菜她可沒動幾筷,如今該散的都散了,就算給她山珍海味也食不下咽。

借著月色,她回到房間,剛推開門,就見千冷寒躺在床上,衣架上掛有他的鳳袍,她走近,他背對著里頭紋絲不動,樣子倒像是睡著了。

初晴挪手推他「喂!姓千的,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走錯門兒了?」

她如今也在盡量改口喚他新名字。

千冷寒依然不動聲色,初晴算是看明白了,敢情他今日就硬賴著不走了。

她嘆口氣,天色也不早了,她自己都覺得乏了。

「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她退下外衫掛上衣架,只一件單薄內衣,頭飾也一並卸下,千冷寒睡在里頭,初晴能順利上到被窩,與他同蓋一床薄棉被。

她才剛睡下,男子猛然轉過身將她擁住,黑曜的眼峰底處燙過無數光斑。

他一絲不掛的胸膛燙染在她衣服上,方才說過不會踫她也全成戲言,千冷寒一只大手將她鎖死,另一手從腰側探入她衣服內亂抹一把。

她就知道這是羊送虎口。

她被他牽制的動彈不得,千冷寒翻身將她壓倒身下。

兩眸相觸,彼此眼峰皆深曜探不見底。

「不生氣了?」

她維持這般曖昧的姿勢睇去探尋。

千冷寒斜勾朱唇,鳳眼極深。

「你給我,我便不生氣了。」

初晴唇角軟下抬手撩開他擋眼的劉海,好將他神色攬得細些「我不是說過麼?這樣對你身子不益,等你好全我自然是你的,這還不成麼?」

千冷寒起先不語,思忖後俯身吻住她唇瓣,他輕咬她軟唇,一股電流在兩人間涌串,溫熱里能听見彼此粗濃的鼻翼。

他逐步加深這個吻,初晴也著實抗拒不了,手肘挽住他脖頸,隨著他舌頭的滑入一並迎合上去。

她知道,若是他與她同房,不管是誰,一定會把持不住!

縱使她再怎麼懊惱,也難以抵擋這份誘惑。

他的舌尖在她朱唇里挑逗,初晴降唇逸出的申吟尤為震人,千冷寒怕在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按耐不住要了她,趁著欲火還能止熄時忙從她身上抽身下來。

胸前的滾燙轉瞬消散,初晴睜眼,千冷寒那雙如夜的黑眸被燭火覆得尤為盈亮。

初晴被托起的**得不到滿足,他到全身而退在她身側壞笑。

她俏臉的酡紅久不見消散「笑什麼?」

他薄唇處還伴有他偷腥的證據「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我要你?」

她狂暈,這是什麼話?

不等初晴出聲,千冷寒背過身去,拋給她一記孤冷的背影「睡了。」

他是故意的!

初晴瞪住他,待心情平復後才敢合眼,為了不讓陰風擠進來,她只能緊貼著他,玉指觸及他椎骨,竟有些燙手。

他的那把火,怕是比她燒的還旺,所以才不敢面對她,非得背過身才能逐漸熄滅!

她都說了不讓他睡這兒,這不是兩個人一道折磨麼?

初晴也背過他,與他背抵背睡去。

只是睡夢里似乎有誰開始不安分了,對她又是抱又是吻,初晴眼皮太沉也不願抬眼,全當自己在做夢,第二日醒來坐到銅鏡前梳妝才看見脖子處滿是罪證。

她遞眼睨視他,千冷寒正一本正經落坐于桌前品茶,知道她在看他,也全當看不見。

「你今晚睡哪兒?」她極力沉住氣。

千冷寒形色慵懶「這里才是我該睡的地方。」

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去書房睡了。

初晴隨意梳個簡單的發髻,起身過來為他把脈,經過這些日子調養,千冷寒身子已恢復大半,只是還不宜用功。

「什麼時候能好全?」

初晴取出藥放到他掌心「兩個月後吧,這藥可不能與茶同飲,會減藥性。」

「還要等兩個月?」

他似有些不耐煩,將茶盞拂開,初晴為他端來碗白開水,他合藥吞下「能快些麼?」

「心急吃不成熱豆腐,身子這事急不來。」

「那我不還得等兩個月才能踫你?」

他眼峰有調笑,刻意湊近她說「我怕你也會憋壞。」

初晴俏臉一紅,他還在為昨夜之事取笑她呢。

見他露出羞澀,千冷寒適時止口,大手想要去端茶水,被初晴攔下。

「個把時辰內都不準沾茶水。」

千冷寒笑眼看她,有她在的這些日子感覺時光飛逝,他尋回許久不見的笑靨與溫存,即便天空連日綿綿細雨,對他來說,也是晴天。

他朝她招手「過來。」

初晴起先一愣,爾後緩緩過去,千冷寒一把將她攬入懷里,下顎擱上她肩頭緩蹭,她模樣倒也乖巧,任他摟著。

兩股溫熱融為一體,彼此的馨香,充斥著整間屋子滿是溫存。

他轉瞬倒在她肩頭,目視她白皙誘人的香肩,竟伸出舌頭去舌忝,溫熱的氣息弄得她有些酥麻,爾後他拭過的地方變得微涼。

這便是成親麼?

把兩個曾經毫不相識之人變為最親密之人,與之前在寒王府相處總歸有些不同,他們如今是真正的家人,誰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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