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嫡女 039.回去王府

作者 ︰ 柒草

算算日子,初晴失蹤也有個把月了,起先樓諾煌還派人去尋,不過後來便沒有動靜了。

她失蹤在千冷寒成親前夕,不難猜出其中奧秘,說到底,她還是忍不住去尋他。

觀花婆婆沒少給她刁難,起初看在千冷寒的面兒上她還能忍些,可初晴畢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這天,她被單獨邀去觀花婆婆房里,剛進門,一股遞著戾氣之聲傳來。

「到底是冷王妃,架子的確大了不少!」

她是遲到了些,只不過那也是為千冷寒療傷所致。

初晴面上無波,上前幾步喚聲婆婆,她不給好臉色,背過身冷哼道「不敢當!」

如此,初晴也不是矯情之人。她經自坐到一旁「婆婆喚我來有何要事?」

她到還不客氣,桌上擺著那碗觀花婆婆還來不及喝的茶被初晴大肆享用。

她壓根兒沒打算在她跟前做作,這個老婦對她處處刁難,她學不來奉承!

觀花婆婆固然有氣,卻忍著未發作,她甩出一封信,初晴出手隔空接住。

觀花婆婆揚聲「現在你可以滾出我明月峽了!」

她打開信封,里頭是張休書,初晴斜唇輕笑,「婆婆這一大把年紀是要休誰呢?」

觀花婆婆猛睇來寒意「初晴,在我面前囂張你還女敕了點!」

初晴不以為意,當著她之面將休書捏碎,手頭內力一緊,紙片粉末從她掌心流瀉而下。

觀花婆婆臉色鐵青「你還打算賴在明月峽了?」

初晴邪笑傾起身,「行李我來之前就收拾好了,婆婆這意思是打算用八抬大轎送送我?」

「你這金貴的身子我怕明月峽的轎子污穢了你。」

「婆婆倒還有些自知之明!」

「你……」

觀花婆婆旋身探住她離去的背影,氣得一掌拍在桌案上「初晴,看你能囂張多久!」

初晴剛回去,就見千冷寒依著門板注視她。

他形色慵懶,烙有一身邪氣,她小步過去,方才在觀花婆婆那里的陰鷙早已瞧不見。

「她說什麼了?」

這話他問的輕,手中把玩有那枚玉戒,抬起她手指直送去。

難怪她說一直找不著這戒指,原來被他給拿了。

「沒什麼,你想好跟我走了麼?」

戒指在她指頭上泛光,其實即便她不說,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不過她這話讓他露出不悅「你這是什麼意思?」

初晴稍楞,發現他深曜的眼鋒溢出光斑,還未待她瞅個仔細,千冷寒合著玉姐一並握住她手心。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我到哪兒,你都必須跟著,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他鳳眼特別幽深且探不到底,執住她時力道過重,將她五指硬生生染成白色。

初晴微微一笑,方才在觀花婆婆那里的怒氣掃盡,他的渾厚之語再度遞竄而來。

「愣著做什麼?還不隨我一道走?」

「成!」她點頭,跨進門取出包裹,與他相攜一並出去,她的身高才及他胸口,咋的一看,竟那樣般配。

兩抹白杵在一塊,之間並無間隙,夕陽余輝將他們影子打在側角,越拉越欣長。

這樣的畫面,過分唯美。

他們並未去到慕容允澈那里,千冷寒直接帶她入住冷王府,這里他也從未住過,大概是慕容天想要多些彌補吧,這里看起來要比寒王府輝宏得多。

府內幾乎應有盡有,隨處可見侍衛,起先他們還錯將千冷寒當做慕容允澈,不過後來算看清楚了,此人正是他們一直未曾蒙面的主子。

除去初晴外,他對誰都是那副冷顏,也不願跟誰多交涉一句,直接領她回房。

對于失憶的她來說,千冷寒身上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當然,她也沒打算刨根到底去問。

冷王與冷王妃回府的消息很快傳入慕容允澈耳里,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樓諾煌與帝婉君也跟著一並過來。

其實到現在慕容允澈還以為千冷寒娶的是若芸,當在大堂睟見一身冷王妃華服的女子,人人逸出錯鄂。

千冷寒與樓諾煌對視兩眼,雙雙眼鋒皆深不可測。

初晴也驚悸會在這里踫見樓諾煌,只是他朝自己睇來神色時,眼里擲出的復雜她著實難以琢磨。

與千冷寒長得不分伯仲之人才是讓她最驚訝的,當初若芸她們所言不假,只是真正見到她還是沉澱不出冷靜。

這兩張臉,除去他們周遭迷散的氣質不同,其余的著實辨別不清誰是誰非,就連身高也要仔細比對方能發覺異常。

個把月見不著初晴,帝婉君自是歡喜,她徑直往她跨來,在初晴困惑的注目下穩住她雙手。

她忙笑說「沒想到才足月不見,你竟成了冷王妃,恭喜。」

她就知道她準放不下冷王,若說帝婉君完全放下見到千冷寒時的心動,那是無稽之談,但能見著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也著實為她二人開心。

初晴輕笑下,睇來詢意「姑娘是…?」

此話一出,剛要坐下的樓諾煌與慕容允澈皆是一震,幾道目光齊刷刷往她探來。

侍女奉來茶盞擱置一旁卷出氤氳霧氣,千冷寒慵坐主位上,神色寡冷,眉眼間未有過多色澤。

「初晴,你不認識我?」

好一會,帝婉君才聞見自己的聲音,她往千冷寒看去,男子眉鋒一如既往單薄,他隨手怗過茶盞撥蓋輕允,精致孤傲的俊臉桀驁不馴!

初晴如實搖頭「我該認識姑娘麼?」

慕容允澈臉如傅粉,樓諾煌五指深陷椅子扶手,若是在稍加動力,那金絲楠木質地怕要斷成粉碎!

她,失憶了,或者更應該說,她失去部分記憶。

樓諾煌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切拜誰所賜,卑鄙!

他的情緒尚且在自己掌控範圍內,千冷寒自是知道樓諾煌與初晴那段情史,不過,現在這個女人是他的!

帝婉君也算恍然,不免自己說錯話,她只對初晴笑笑便退到慕容允澈跟前不再多言,還是他先出聲介紹「這位是本王內室。」

初晴嫣然一笑「原來是寒王妃,妾身方才多有失禮。」

她坐到千冷寒身旁,帝婉君挽起朱唇強顏歡笑「都是自家人,冷王妃毋需如此謙懷。」

如此生疏的言語,帝婉君著實想不到會用在她二人之間,她悄悄朝王兄那方探去,樓諾煌裂出光斑的黑瞳早已布滿陰兀。

暗潮,在室內悄然滋長!

「早前就听冷寒提及寒王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初晴覆住千冷寒擱在扶手上的掌背,眉眼間溫婉盡出,其實他從未向她說過慕容允澈,管她講這些的都是綠束佔多份,她與若芸也只有成親前夕接觸過而已。

千冷寒也只有掬住初晴時,夜眸深處才有柔情溢出,這樣的場面總歸恩愛不少。

做不做這冷王妃的她到並不在意,只要枕邊人是他就好。

之後的閑聊多數在初晴,樓諾煌一直不出聲,千冷寒偶爾才能開句口,知道初晴已記不清過往,帝婉君與慕容允澈也刻意避及,除去千冷寒,屋內其余人誰都不曉得她發生過什麼。

對于他的家人,初晴向來熱情,加之她覺得自己與帝婉君投緣,索性留他們在府內用晚膳。

下人在風雪亭擺好酒菜,五人一道前往,樓諾煌與初晴走在最後頭,他故意放緩腳步,似有意要讓身後女子跟著慢下來。

不多時,前頭三人已離他們有些距離,樓諾煌退後與初晴並肩。

她斜睇去剪瞳光澤「樓相有話要說?」

他能有這般動作,她自然猜出一二,索性跟著緩下步伐,否則她大可從旁走過,畢竟這道並不窄。

樓諾煌神色復雜,肩頭擔有一記月色,兩人腳步深淺有度。

「你當真把本王忘得一干二淨?」

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喚她。在南蜀國,初晴對他的態度由起先的厭惡到不排斥,再到後來的接受,這一路過來多麼不容易,他有時甚至感覺,她在逐步對他產生感覺,不想如今會出這趟事。

「樓相怎這樣說?」

「晴兒……」

他斂眉,很是不喜歡她現在看他的眼神,與之前大相伯仲。

他難以遏制內心的激動,杵在當前扳過她肩膀「他對你的傷害你難道都忘記了嗎?你答應過本王不會跟他在一起,現在又是做什麼?玩兒本王麼?」

她迎上他眸子里的腥紅,越到他手肘內往外拂開他。

「樓相,請自重!」

「本王自重?」他擲出冷笑「你是本王的女人,如今卻另嫁他人婦,你竟讓本王自重?」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扯些什麼,在亂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提住裙角想快些往前走,沒多邁出幾步,千冷寒那襲雪色身影倚進她眼簾,與冷月交融。

樓諾煌那句話,他是想從耳盼揮去都難,其實他早該清楚,樓諾煌與初晴在一起時,不可能未行房事。

「冷寒?」

她喚他,發覺他眼鋒黑曜而冰利如劍!

千冷寒出手將她輕拂到身後,他大步往樓諾煌走來,停在隔他兩米處,雙雙對視的夜眸皆危險。

樓諾煌揚眉,先他一步出聲「千冷寒,你以為自己真正擁有她了麼?」

千冷寒逸出冷笑,眼鋒在銀月下異常深暗「別忘了,現在夜夜枕在她身旁之人是本王!」

「是你手段卑鄙,她愛的根本不是你!」

「不是本王,難不成是你麼?」

他薄唇的嘲諷將樓諾煌激怒,五指垂在身側嵌緊,勒出一陣脆響。

千冷寒面不改色,圈在眼底的扇形睫影也孤傲異常。

陰風在兩人之間竄動,即便是穿有較厚衣裳的初晴也覺著冷。

久不見人的慕容允澈與帝婉君夫婦也隨之折回,他們同初晴站到一起,看這陣勢有些不妙。

「千冷寒,你個畜生!」

樓諾煌咻然出手,初晴滿覆驚悸,千冷寒身子尚未完全康復,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樓諾煌實力也不弱,初晴當初同他交過手,還是知道一二。

「住手!」

眼見二人飛去樹稍,初晴隨即去攔,她攤開雙臂擋在千冷寒跟前,冷視樓諾煌。

「你想對我丈夫做什麼?」

枝頭的風顯然要比路面起得大,三人鳳袍不住搖曳,樓諾煌顧不上帝婉君在下頭的勸蔚,越過初晴把眼中戾氣放到千冷寒身上。

「堂堂良國冷王,需要一個女人護航?你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爭取嗎?」

千冷寒幽暗的眼鋒閃過一道光波,他冷視樓諾煌,單薄的話語卻是對著她道「晴晴,這里沒你的事,先下去。」

「冷寒…」

她旋身睨他,才小指粗細的枝桿被三人如履平地「明知道他是激將法,做什麼跟著一道無理取鬧?你自己的身子還不清楚麼?」

她搞不清楚樓諾煌今日這是發什麼瘋,就那次在大街上他挑破她心事過後,他們從此再無交集,她著實想不通他今日這又是唱的哪出。

千冷寒身子好不容易恢復到這空擋,她豈能給他再次加重之理?

他卻不依,沉下俊臉「男人之事,自然該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他復又掃到樓諾煌身上「你記清楚,初晴是本王的女人!」

「笑話。」

樓諾煌冷哼,正欲出手之際,千冷寒猛地點住初晴穴位,施力送她到慕容允澈跟前,被他接得穩當。

千冷寒來不及迎合他送上來的拳頭,只得單手接住。

下頭的初晴動彈不得,千冷寒雖然有傷,但點穴功底極深,無論她如何運動內力也解不開,連慕容允澈也束手無策。

他武功沒二人深厚,攔是攔不下的,誰都料不到事態會演變成這樣!

地上三人眼看著上面的風起雲涌,他們由樹稍上到風雪亭房頂,慕容允澈領著初晴與帝婉君過去,招來侍衛去阻止,可這里畢竟是冷王的地盤,沒有千冷寒命令,誰都不敢擅自行動。

初晴抿緊朱唇,瞅著愈加激烈的戰況,忙從旁對侍衛喝道。

「我以冷王妃的身份命令你們,速速攔下他們。若王爺有何閃失,唯你們試問!」

「是!」

侍衛拱手听令,初晴雖才住冷王府一天,但千冷寒對她的寵愛眾所周知,興許慕容允澈的話他們還敢斗膽不听,但冷王妃之言可是借下天大的膽子也不得不從!

只見冷王府上百名官兵搬來梯子上陣,帝婉君睟見密密麻麻侍衛上去,忙說「別傷了我王兄。」

寒王妃發話,他們也只得小心翼翼,但兩人周遭內力太強,侍衛們根本還未靠近就被震下來。關注我們搜讀閣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

初晴更是心急如焚,千冷寒之前受過重傷,若是再多添一筆,形式絕對不妙。

「冷寒,你快住手!」

「王兄,你們快別打了。」

兩個女人的撕喊他們仿若聞不見,千冷寒使出的蛇影術功力明顯不足,若換做平時樓諾煌不會這樣輕易躲過。

他逸出冷笑「千冷寒,你有傷在身,根本不是本王對手。」

千冷寒鳳眼決絕「你不配跟本王說這句話!」

樓諾煌黑眸薄怒,掌心內力逐步增大,揮出的暗潮還好被千冷寒一一破開。

初晴玉手已近冰涼,她日日為他治療傷患,對于他目前能使出的實力十非清楚,在這樣強打下去,他一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被樓諾煌命中!

她眼角轉瞬溫熱,她現在是恨慘千冷寒,她怪他明知道自己之前傷有多深,為何非要如此強撐?她怪他不愛惜自己,干嘛為她拼這個?他難道不知道她的人、她的心從頭到尾就只屬于他千冷寒一個人嗎?

一襲滾燙墜入手背,初晴眼見千冷寒被樓諾煌一掌擊落下來,血珠把撒來的月色染紅,如花瓣在風中飄絮。

「冷寒!」

初晴猛然吼出,體內的穴位被她強烈沖開,她飛身上去一把接下他,千冷寒蒼白著昏迷過去。

「冷寒?冷寒!」

「冷王!」

帝婉君一把撲來,慕容允澈發瘋似的沖旁側侍衛大吼「都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將冷王扶回房去!」

已近呆滯的侍衛這才回神,趕緊上來幾人扶起他往屋子跑,初晴等人緊跟其後。

「準備好藥箱、熱水。」

初晴加緊步伐叮囑下人,樓諾煌依舊杵在風雪亭青石瓦上,他漸眯起黑曜的眼鋒直睇住初晴跑遠的身影,明明自己贏了,可他為何半點喜悅都沒有?

反而,心頭空落落的呢?

他揚起唇瓣自嘲,能說造物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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