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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初碧才進門,一見初晴便笑的熱情「這冷王府可比咱們御史府大多了,方才我轉了好久都未轉完,還差點迷路呢。」
她走到初晴跟前,初晴正好從凳子上起來,樣子稍稍有些寡淡。
綠束、小柔退開身到旁側,初碧久不見初晴開口,上來拉住她手說「不如二姐就讓我一直住這吧,省的回去被爹嫁給張臨霸。」
「御史三小姐可真會做買賣。」
綠束笑出聲,語氣多少伴有嘲諷,初碧不以為意,只瞪她眼。
初晴淡然道「常住這里總歸不好,若是你娘尋上門,我也不好交代。」
「就是。」綠束抱住自己說,也不知她打哪听到的留言,說是御史府沒個好東西,索性有些針對她。
初碧不理會她,掬住初晴的鳳眼發亮,她湊近她跟前「二姐那身手,我娘才不敢怎麼著呢,上次你將我娘打的落花流水,我娘不敢惹你的。」
此言一出,連小柔也捂嘴輕笑起來,初晴到見不得多少笑,倒是綠束不讓口。
「喲,三小姐可真孝順,若是這話讓你娘听見,指不著如何夸你呢。」
「嘿,我說,我招你惹你了?我跟我二姐說話你個丫鬟多什麼嘴?別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里的管事。」
若論歲數,初碧還該管綠束喚聲姐姐,只是對綠束這般不待見她可不服,再怎麼說冷王府女主人也是她二姐,一個小小丫鬟得瑟什麼勁?
綠束被她堵的臉紅脖子粗,初晴也不攔著,任由她二人在屋子里吵,眼見雙方爭執愈發激烈,初晴小步到小柔跟前。
「隨我出去走走。」
小柔點點頭,尾隨著跟出門,步出房門老遠還能听見里頭人的大吵大鬧。
初晴步屢穩健,絕色容顏也瞧不出喜怒。
沉默良久,還是小柔先出聲「王妃怎不管管?任她們這樣鬧著。」
初晴微微一笑,額上那梅花印記也跟著點綴起來。
既然主子不願說,她也不好再過問,沒出幾步路,就有侍衛前來通傳「王妃,南蜀國晉安王求見。」
初晴斂眉,都尋到家里來了?小柔偷睇她兩眼,初晴薄施傅粉的臉提些陰鷙。
「就說王爺不在,讓他改日再來。」
「晉安王說他是特意來見王妃的。」
關于樓諾煌真正背景,起先帝婉君已經告訴過她,所以初晴听到晉安王字眼並不驚奇。
明知道冷王府之地他來不得,上次打傷千冷寒,他今日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想必定是有所準備。
該來的,始終要來!
她嘆口氣,「請他到風雪亭候著吧,我隨後便到。」
睨著侍衛離去的背景,小柔頗為擔憂道「王妃要去?」
關于樓諾煌與初晴,她是再曉得不過了,當初初晴還未失憶之前,二人的關系就在寒王府公開,她還常見著樓諾煌夜晚去到初晴房里,如此曖昧不明的關系對千冷寒來說,無疑是不願待見的。
依小柔看,王妃還是少惹樓諾煌為妙,省得惹主子生氣。
「去看看。」
初晴輕道,樓諾煌都能來冷王府,不管初晴見不見他,千冷寒都會知道,冷王府這雙雙眼楮,有幾個不是千冷寒的雷達探測儀呢?
初晴隨後去到風雪亭,老遠就從樹叢間隙里掃見里頭坐著的男子,他穿有一身精致的華服,走近細看,身旁還杵著一頭巨鷹。
那只老鷹足有一米八幾高,瞅著初晴上來台階,它竟尾過來,嚇得小柔驚叫往一處躲。
先前在寒王府欲火飛鷹並未現過身,小柔自然不認識,只是這般大的雄鷹她從未見過,單看那雙鷹眸也挺唬人的。
初晴也免不了往後小退兩步,鳳眼稍後才轉為冷靜,她噙住樓諾煌睇來的黑曜冷笑。
「樓相今日找這幫手來,是打算大鬧冷王府?」
樓諾煌眼鋒幽暗,他傾起身對住她,並不往前過來,也沒有開口,只是欲火飛鷹突然蹲,欣長的脖子在她身上蹭,咻然溫順下來。
初晴稍露驚悸,這老鷹就好似認得她一般。
「這是你的神獸,天命貴女。」
「你什麼意思?」
當初在樓相府,她的確听樓諾煌提及過天命貴女這事,只是他現在突然帶著只老鷹說是她的寵物,她可是大惑不解。
樓諾煌靠近,拉她到旁側坐下「你忘記沒關系,本王今日好好跟你說說怎麼回事。」
「晉安王爺。」
一旁小柔聞言後趕緊過來「某些話是不可亂說的,恕奴婢斗膽直言,冷王府上下皆知晉安王爺與我家王爺從前是死對頭,那日又將我家王爺打傷,王爺王妃都並不計較,若是晉安王爺今日還要做些挑撥離間之事,請恕奴婢去喚人了。」
小柔這番話,倒是讓樓諾煌挽起笑,眼鋒有些高深莫測。
「本王可還什麼都未說,你心虛什麼?」
小柔的臉,轉瞬煞白。
樓諾煌一瞬不瞬盯住她「當初晴兒自寒王府失蹤,你也月兌不了干系吧?」
小柔俯首,抿緊朱唇「奴婢根本不知道晉安王爺再說這什麼。」
「知不知道你自己清楚。」
他一聲冷笑,最終將鳳眼探到初晴臉上,關于他與小柔方才的討論,她是一個字都听不懂。
樓諾煌挨著她坐,大掌想去執住她玉手,被初晴拂開,他爾後只一記輕笑,大手隨即放到自己膝處。
「此次你從哪兒醒來,容貌上為何會出現細微的變化,這些,你都不曾懷疑過麼?」
小柔又要出聲,被欲火飛鷹擋開。
初晴剪瞳閃過一襲流華,他是說她額上那株梅花印?還有那無故變得縴長的睫毛,眼神里總比從前多些邪氣,不管哪個舉措,鳳眼流曳的東西都跟先前不同。
很多破綻,她並非看不見,只是習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不管她身上曾發生過什麼,至少此時的生活是她真正想要的,有千冷寒陪在身邊,一切足矣。
她牽唇笑起,站起身,刻意退離他一定距離。
「相爺有時間關心別人的私事,倒不如多關懷關懷自己。」
樓諾煌微眯起眼,「你當真不願知道?」
「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宛爾,冷然背過身去,「大門往右直走,恕不遠送!」
「晴兒……」
「晉安王爺還是請回吧,若是我家王爺回來撞見,對晉安王爺似乎不太好。」
小柔繞到初晴身側,避開欲火飛鷹才有空出聲。
樓諾煌俊臉轉瞬陰鷙,「若是你以後憶起那個男人曾經是怎麼對你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小柔,送客!」
樓諾煌轉身便走,小柔隨之跟去,不知為何,樓諾煌最後那襲話在她心頭蕩起漣漪,她玉手撐住跟前石桌,為什麼會覺得身子有些發軟?肩頭似背負一座大山,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千冷寒曾經對她做過什麼?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什麼也想不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旁側罩下一大片暗影,她才猛然發覺方才那只老鷹沒走,它俯下頭用腦袋將她扶起,鷹眸處及出的東西總讓她感覺眼熟,他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為何看著它那樣親切?
樓諾煌方才說,它是她的神獸?
莫名的,初晴出手試探著撫模它的腦袋,柔順的羽毛從她掌心遞來溫熱,欲火飛鷹微合雙眸,嘴里發出乖呢的叫,似乎很享受她這種疼愛。
許是初晴並不知曉,很多時候,她與它有心靈想通的感覺。
她出聲喚它小鷹,欲火飛鷹猛撲展雙翅以此來宣誓它此時的愉悅。
它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听到她喚它了。
小柔回來時,初晴安排她將欲火飛鷹送去給樓諾煌,畢竟它是他帶來的,不管出于什麼理由她都得把它遣送回去。
可斷然想不到,它說什麼也不願走,初晴打哪走它就跟去哪,誰都阻止不了。
她是它的主人,它只認她,它也只為她一人守候。
不過身後老跟著個如此龐大的怪物,她到底還是不太適應,總歸覺著別扭。
冷王府巡邏的侍衛穿梭不定,看見初晴後面跟著個怪獸,各個震得目瞪口呆,連小柔也躲得老遠。
初晴回去屋子,初碧與綠束的吵架算停了,不過當初碧睨見欲火飛鷹那恐怖的龐然大物,嚇得瞬間暈過去。
綠束還算鎮定,畢竟一直生活在明月峽,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她偷偷靠攏小柔,盯住欲火飛鷹,壓低聲說「這不是當日天下會見著的那只獸麼?」
小柔搖搖頭,那時她並不在,自然不認識它。
可眼下這麼大只老鷹,到底該擱哪兒啊?不可能一直讓它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王妃吧?那晚上呢?若是讓主子知道,還不得爪狂了不是?
「它怎麼來的?」
「說來話長。」小柔聲音壓的更低,只綠束一人能听見。
「那咱們得想辦法把它弄走。」
「它不走。」小柔為難的揮揮手「方才我都試過了,它說什麼也不走。」
「那主子回來怎麼辦?」
綠束心想這下完了,欲火飛鷹可是天命貴女的神寵,它這一生只認這一個主子,這不是擺明跟她家主子搶人麼?
有個樓諾煌就夠她們頭疼的,現在還多只非人非妖的怪物,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正惆悵著,門口正好跨入一抹高大的身影,千冷寒眼見初碧昏迷不醒的身子被侍衛抬走,眼鋒睇入屋內時,幽暗里染有灼灼陰鷙。
綠束小柔端倪他臉色不對,忙過來福身喚句主子。
他目光一瞬不瞬放到初晴臉上,復又移上欲火飛鷹,它瞅他的眼神還是如當初那般戾氣,欲火飛鷹對千冷寒的戒備只增不減。
空氣轉瞬緊密,綠束小柔呼吸都有些發緊,她倆趕忙退出身,帶上房門後,屋內只剩他們三。
初晴見著他,張張嘴,一時也難以對他說些什麼,加之此時千冷寒墨瞳黑曜而深不見底,似是不管說什麼都不妥。
他往她上來兩步,欲火飛鷹趕緊攔在前頭,將初晴瘦小的身影完全從千冷寒視線里阻隔。
它撲撲翅膀,樣子雖笨拙,但鷹眸那道寒意直逼他瞳孔深處,兩雙眼楮皆是冷氣逼人!
初晴不願那日之事重倒復撤,從欲火飛鷹身後饒出,千冷寒絕俊的臉已見不得多少暖意。
「冷寒……」
她輕喚,面容有些悵然,擰緊的玉手指關節都泛出白。
「方才樓諾煌來過,還……」
她繃直朱唇,見到他眸子底處有暗潮,竟不知如何往下說。
初晴明白,即便她不說,千冷寒自是一清二楚,但她親自開口,總歸比單他從下人那兒听來得好。
千冷寒眼鋒漸眯起,大步邁入椅上坐下,耐下性子且听她下文,奈何初晴思籌半會也開不出口,欲火飛鷹是橫著心不離開,對千冷寒的敵意也愈發濃烈。
當初罔山之事,它還歷歷在目!
「所以你信樓諾煌的話了?」
千冷寒冷不丁出聲,初晴俯下的頭猛然抬起,待消化掉他話後趕緊擺手。
她走過去在他身旁落座,這回欲火飛鷹倒不攔著。
「他說的話我一句也不願听,只是將這鷹給我後便走了,你別生氣啊,我跟他沒什麼的。」
聞見她那緊張的話語,千冷寒唇色漸軟下。
他大掌覆住她玉手,五指收緊,她冰涼的青蔥手指順勢落入一襲暖。
初晴往他探去,他面容雖冷清,眼里卻有無限柔情燃起。
「本王沒生氣。」
她這才松口氣,心頭的大石落地,千冷寒斜眼及在欲火飛鷹陰兀的眼上。
它瞳孔底攬過怒意,奈何初晴在場,它不會做出過分舉動。
「本王為它備間房住。」
「冷寒你……」
初晴斷然料不到他會這樣做,全都是為了她麼?
千冷寒朝她挽唇笑起,「既然你喜歡它,就留下吧。」
初晴一把撲入他懷里,千冷寒順勢摟個滿懷,兩人隔住衣料感受彼此體內涌出的溫熱。
欲火飛鷹一听要它去別的房間,它輕叫兩聲直搖頭抗議。
初晴眼見它不滿,從千冷寒懷里起開身,端住它憨態。
「怎麼了?不睡上房那你要睡哪里?」
欲火飛鷹抬起大爪跺跺地面,示意它就睡這間房。
千冷寒方才見好的俊臉咻然下沉,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鷹是要跟他爭女人麼?
他漸眯起鳳眼,眼鋒深處泛起的利刃直逼欲火飛鷹鷹眸,五指在椅子扶手處驟然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