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炎,醒一醒」。香沉的深眠里,傳來柔喃似的迭聲輕喚,暖熱的吐息撫在面上,眉峰稍蹙,雙眼依舊緊閉,嘴角卻是不著痕跡的一揚,長臂一展,他驀地將坐在床畔的季向晚拉到身前,白頸間一襲清香暗彌,直是讓人愈加貪婪深吸。
密刺的胡渣搔著她秀致的下巴,她不勝細癢,稍稍退開,半撐起身子,「別鬧了,辰時都快過了」。
他懶懶地挑起一邊長睫,刺眼的陽光便跟著襲來,他打了個哈欠,似是自言自語道,「怎麼都這時候了」。按著慣常的作息,他很少睡過卯時,昨天和今晨,卻一直貪眠至此,沒有戰場殺戮,沒有舊情遺恨,這一夜無夢,是許久都未有過的完整好眠,方才若不是她叫醒他,他毫不懷疑,自己會一覺睡至晌午。
雙眸緩開,一張噙了笑意的素淨嬌顏落進眼底,長發散斂在一側,更復盈媚,青絲如絹,笑靨如花,他卻是眸光一沉,捏起她的下顎,「若被別的男人瞧見你這幅模樣,我不會輕饒了你」。他無端生出細微的惶恐和妒意,這樣的天香國色,如何不會惹人垂涎,可她是他的,只是他的。
她瞳眸一瞠,幾許愕然,待到明白他話中意欲,耳根一紅,嗔視他一眼,嬌聲道,「荒唐」。
他眉頭一皺,大手探進她的衣擺中,固著腰窩處,壓低聲音道,「你再說一遍」。語落,作勢撓了她兩下,卻是滿目冷峻的神情,幼稚的舉動配著嚴肅的面容,看得讓人哭笑不得。
她渾身一怵,惱道,「知道了,你快放開我」。他看準了她的弱點,直是利用起來無窮無盡,她不得不低頭,卻又心有不甘,一咬唇,猛地伏在他脖頸處吮咬輕捻起來,他不防她如此撩撥,悶哼一聲,松開對她的鉗制,情潮暗涌,嘎聲道,「你果真是狐媚」。只是,再嬌艷風騷的女人,他亦遇見過,便是面對曾經的倪素嵐,他也沒有這般不堪撩撥過,唯是面對她,無意間的一個回眸一笑都能讓他一時怔忡,些許的撫觸都可使他難以自持
覺察到身下軀魄的陡然繃緊,她知道自己再不能這樣胡鬧下去,忙是從他懷中撤出來,換上鄭重其事的語吻,「不鬧了,快起來,不然姑母會笑話咱們」。
他面色一僵,頸處已是氳起一點緋紅,她覷著自己的「杰作」,眸絲慧黠,這下才算扯平,她亦想在他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算是懲戒的意思。
淺促呼吸,他被吊在欲*火噴薄的隘口,旭日高起,不能被人看了笑話,晚些時候他在官邸還有個重要的作戰會議,自此君王不早朝的「膽識」他更是練不起,拿她毫無辦法,他只能瞪視著她的一臉無辜,冷言警告道,「你別得意,且等我晚上回來。」
她沖他吐了吐舌頭,卻是上前將他拉起來,須臾,她摟住他的臂彎,羞著斂下頭去,輕聲道,「我等你」。
他隱約不安,仿佛陷進某種不受掌控的情狀里,甚有越陷越深的危險,卻終是抑不住吻她的沖動,捧起那張純然無邪的臉,從眉心一直吻至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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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