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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重情重義」的花曦晚和傅瀾卿引到深山小村落里,然後趁虛而入,借刀殺人,就算沒有死傷,讓瑤華樓陷入困境當中,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趁這個時間,藍魅快馬加鞭直達莫家府邸,三聲敲門過後亮出玉鐲,迎接來的管家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一道深刻的刀疤自額頭斜跨至脖頸處,猙獰而凶狠。
她隨著走入院子,仍舊是一片清冷寂靜,好似是一間廢舊的宅院,可藍魅隱約感覺到四處都有人在監視,像是牆壁柱子都長了眼似的。
「家主吩咐,如果你來,就引薦一個人給你。」管家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藍魅這才回過神,已經隨著他走了三條走廊之遠,眼下到達的是一處偏僻的廂房,看燭火搖晃,似有人未眠。
「進去吧。」管家留下話,然後徑自返回。
深夜的黑暗之中傳來陣陣冷風,藍魅覺得這屋中的燭火搖曳的也頗為詭異,里面一個女人的聲音淡淡傳來,帶著戲謔之聲道,「打算站多久?」
藍魅抿抿唇,輕輕推開門扉,入目的是一間女性閨房,她將目光轉往燭光發源處,看見一桃色裙袂的女子正斜睨在榻上,玉足芊芊赤(啊)果著,手中舉著一襲煙管,一陣一陣的吐著輕煙,竟是在抽鴉片。
她雖消瘦的厲害,眼窩深陷的過分,但依舊能夠看出是個美人坯子,而且那美人還熟悉的緊,縱然是沒有從花曦晚的角度去見識過這個女人,也在煙花舫從藝的時候听聞別人提過上百上千次。
景城第一才女美女︰花弄月。
「你沒死?」藍魅蹙眉,明明當年,她被一場大火吞噬,一尸兩命,證據確鑿,連衣服遺物都一應具備。
花弄月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個淡淡彌漫的眼圈,嗤笑一聲說,「花曦晚想我死,我偏要活著。听說你是她的人,沒想到我是低估了她了,表面上弱不禁風手無寸鐵,其實都是裝出來的。瑤華樓,竟是瑤華樓的主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藍魅疑惑,道,「你怎會與莫家主……」
「莫家主一直扶持著我,自我剛剛進入傅家,有一次上集市,便收到了她的密函。她問我願不願意與她同盟,她助我一統傅家和花家,成為真正的女主人,這樣的好買賣我為何不做,于是她教我下毒,提供我人手,沒想到,幾次三番都弄不死花曦晚那個賤人,反讓她抓了把柄,將我囚禁!我身懷六甲,竟然被迫在那逼仄的柴房里關著,叫我怎麼不心生怨氣!」花弄月笑了笑說,「幸虧我還有莫琴瑟這個後盾,她放了場火,找了個替死鬼穿上我的衣服,後來我就一直住在她名下的一間別院里,這些日子才回到莫家來。」
「那……你的孩子……」
花弄月嗤笑道,「當然是打掉了,難道還讓我留著那個窩囊男人的種費力拉扯大不成?」
藍魅皺皺眉,心想這花弄月和莫琴瑟果然是志同道合之人,連狠勁都是一樣的。
「不知,家主命我來找您,是有何吩咐。」藍魅恭謙道,「剛剛我將傅瀾卿手下的一員名將刺殺,見到煙花線報,此刻他們應是只身趕往了。」
花弄月听聞藍魅話中有話,放下煙槍道,「有話你就直說,若是有好點子,我自當采納,記你一功。」
藍魅一笑道,「墨堇蘭受了我那一刀,直戳心髒,而且穿插極深,成活的可能性很小。花曦晚和傅瀾卿皆無坐鎮,此刻的瑤華樓可謂是空空如也,一擊即潰啊……」
花弄月挑眉,想了片刻,忽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趁人之危最是好時機!將它瑤華樓毀了!能殺多少殺多少!片甲不留!」
藍魅笑笑,諂媚道,「那,就請主子您下達命令吧,畢竟莫家的人,我也無權調動。」
花弄月搖曳著腰身,踩上鞋子下了榻,雖是流過孩子吸食鴉片,卻依舊是窈窕的身段,勾人魂魄的一舉一動中流露著風騷之氣。
「來人。」花弄月輕輕一聲呼,立刻門窗打開,一側一邊飛來兩個人,卻並不是跪著的,而是站立著,趾高氣昂。
花弄月微微一笑,湊上左邊那一個,用縴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似搔癢一般的輕柔,眼神透著嫵媚,像是狐狸精要吸食人的魂魄一般。
那黑衣男人睨著她,挑唇一笑,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向自己拉近了些,險些就要貼上美人的蜜唇。
花弄月別過頭去一擋,滑溜的衣裙難以束縛,于是她一個轉身便從那男人手中繞開,兩步又轉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緊緊貼著,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像是水蛇一般扭動著,發熱腫脹,面色通紅,就要將她按在地上,花弄月突然咯咯一笑,松開了手後退幾步,回到藍魅身邊。
剛剛表演的是一段艷舞?藍魅不禁這樣想。
花弄月的風騷放浪姿態,縱然是青樓頭牌也做不出這種嫵媚的影像來,她舉手投足之間都仿佛下著迷藥,讓男人為之顛倒。
迷藥……藍魅蹙眉,再去看那放在桌上的煙槍,此時不被人吸著也在緩緩生煙,而且比較剛才,大煙的味道少了,反之竟是匿藏著一股淡淡香味。
難道是只對男人有用的迷藥?催情藥劑?藥量不大,所以這兩個男人還尚且能夠自持。
「你要我們兄弟二人做什麼?」
左邊的男子器宇軒昂,但脖頸至耳朵的通紅在宣告他的隱忍。藍魅向右邊男人看去,明顯是年幼了些,難以把持,此刻已經是抓心腦肝,直勾勾的盯著花弄月看。
原來是兄弟倆,長相上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你們暗魅門被江湖人士追殺,若不是莫家主收留你們,你們這最後的三百人也難以成活呢。施恩莫忘報,怎麼也得貢獻點力量吧。」花弄月扭搭著,又躺回臥榻,她底下沒有穿褻褲,于是一雙玉足和截至小腿的白皙肌膚都在外,看的人垂涎欲滴,尤其是那難以自持的兩個男人,此刻眼中更是著火一般。
「要我們做什麼?」
「還記得十年前,滅你們暗魅門滿門的那兩個組織麼,一個是瑤華樓一個是墨容山莊,這人,是瑤華樓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她。」花弄月指了指藍魅,藍魅意會,連忙點頭道,「是,我可以作證,當年確實是樓主下達命令,滅淨暗魅門滿門。如今我與瑤華樓發生矛盾,不共戴天,于是轉投莫家主門下,希望我們可以聯合。」
「如今可是斬滅他們的絕好時機。瑤華樓空空如也,戰斗力大大減弱,此時不去,更待何時呢。」
「我們明白了。」左邊的男人笑道,「這樣的良辰美景,也是難得,弄月姑娘,也不要浪費了。」
「那是當然。」花弄月笑著,撩撥著自己的秀發,藍魅見狀連忙退下,卻被右邊那稍稍年輕的男人攔住。
那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上她的面頰,笑道,「你長得也不錯,一起陪陪我們兄弟。」
「閣下請自重。」藍魅用了些力氣,撥開了他的手。
「小妞兒有脾氣,還挺倔強,與弄月姑娘不是一個味道的,我們兄弟倆也想嘗嘗,要知道,我們可是暗魅門的統領,沒有我們的命令,莫說是出戰,就是一兵一卒你們也刮不走。」
藍魅不甘受辱,咬牙道,「幾位難道忘了十年前的仇恨……」
「十年前,我們還只是黃毛小娃,那是上一輩的恩怨,與我們何干,眼下暗魅門重整旗鼓,正是不宜出風頭的時候,這時候出手,可是頂風做浪,危機四伏啊……我們怎麼能做賠本的生意。」那年輕些的男人笑著,眼楮彎成月牙,帶著狡黠笑意。
「藍魅。」花弄月輕輕喚著,藍魅不得已走到她面前,花弄月上下打量她片刻道,「听聞你曾是青樓女子,又何必裝清高。」
藍魅心中怒火繁生,隱忍道,「煙花舫並非青樓,我賣藝不賣身。」
花弄月幽然一笑道,「你來之前,我也打探了一番。雖說你是賣藝不賣身,但年輕時候難免有看著動心的公子,有個姓楊的公子說,你的雛兒可是給了人家……如今也不是什麼黃花閨女,何必為了這一件小事,耽擱了剿滅瑤華樓這頭等大事。這呂姓兄弟倆可不是簡單就打發的人,你若是不從,恐怕這計劃就要泡湯了,你應當知道這機會是千載難逢的。」
藍魅愣然。
機會,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憑她的武功,想在墨堇蘭無虞的情況下一擊即中,比登天還難。況且,明知紫謎對他一往情深,還痛下殺手,她寧願拋棄姐妹情誼也要盡力一搏,不就為了給瑤華樓報復的沉痛一擊麼!
機會就在眼前,人手也在眼前,只是一道坎兒……
她必須要過!
藍魅閉上眸子,又睜開眼楮。轉過身,解下腰間的劍拋在地上,然後緊緊咬唇,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外衫順然的從她身上滑落,意思已經明確。
花弄月蔚然一笑,側過身吹熄了蠟燭,淡淡月光透進門窗,藍魅的淚水悄然滑落,她被人打橫抱起扔在一張很大的睡塌上,然後只听到花弄月嬌女敕的喘息聲、放浪的叫嚷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魚水交歡的申吟聲、衣衫被撕碎的聲音、身子被扭捏的聲音、吞咽口水的聲音、還有一陣一陣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索取。還有一番又一番的心中暗嘆︰公子,倘若他日我得了你,你莫要嫌棄,這是為你所受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