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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是虛寒體質,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方子能夠治愈?」
姜氏也是滿頭霧水,但還是不緊不慢地問道︰「白羽怎麼這麼肯定小圓兒就是虛寒體質?」
「不需要開方子,平日飲食注意點就行了,切莫過度操勞。上次在藥鋪,我已經替她診過脈了,小圓兒年紀尚小,體質弱也屬正常,慢慢大了自然會有好轉。只要是體質虛寒引起的疼痛,也就是苦桃這樣的情況,生完孩子定然會痊愈的。」
柳白羽仍舊是一副認真的表情,一眨不眨看著姜氏的眼楮,娓娓道來。
田有余見柳白羽從東屋走出來,兩人在堂屋里坐定,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姜氏去灶屋做飯,田圓則是在東屋照看著苦桃,過了一會兒,陳氏也過來了。一碗茶水,絲絲縷縷熱氣縈繞,眼看就要涼了,苦桃這才緩緩睜開眼楮。
田圓連忙把碗端過來,說道︰「嫂子,你醒啦,來喝點水暖暖。」
醒來後的苦桃仍舊是凝著眉頭,身子微微地顫抖,嘴唇和臉頰都泛白,喝了幾口水,長長喘了幾口氣,朝著田圓笑了笑。
「又是個苦命的閨女,苦桃啊,別急,等雨辰長大,你們圓了房,生了娃保準兒不疼了,哈?這兩天你就好生養著,別起早貪黑忙活了。叫你母親和小圓兒弄就行了。」
陳氏繼續重復著她的「生子不痛」言論,上來抓住苦桃的手,輕輕撫著。
對于這個勤勞能干的未來準孫媳婦,陳氏也是非常喜歡的,一得空,就在姜氏面前夸她多懂事多能干。可以這麼說,陳氏對田家兩代婆媳之間的關系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听了和陳氏的話,苦桃仍舊是一臉的羞赧,小聲說道︰「嗯,女乃,我知道了。」
「小圓兒,苦桃她現在怎麼樣了?」
田圓听到聲音猛然回頭,看到田雨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踏進屋子,探頭探腦地問道。
「雨辰哥,嫂子她好多了,不用擔心。」
田圓看到田雨辰,別提有多開心了,苦桃現在的小丈夫兼未來的大丈夫能夠過來安慰一下,是最好不過的,又附在他的耳旁說道,「哥,要不要我把女乃女乃拉出去,你跟嫂子在屋里說說話。」
「雨辰啊,你個小賴種兒,還不趕緊長大,你看苦桃疼成啥樣了都?咋說也是你婆娘,長大了趕緊圓房,生娃子,給苦桃減點罪受。」
看到田雨辰,陳氏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感覺,惹得田圓笑得合不攏嘴。
田雨辰臉紅著說道︰「女乃,我知道了。」
「雨辰,下了學,先生安排的有任務吧?你咋不去讀書寫字,過來這干嘛,我沒事,你放心吧。快去,要不等會兒咱爹該吵你了。」
苦桃滿心歡喜地笑了笑,她心想,能來到這樣的家庭,遇到這樣好的女乃女乃公婆和弟妹,以及男人,就算疼點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呢,知足了,真得知足了。
「就是咱爹跟咱娘叫我來看你的,沒關系,咱娘說以後你不用起來那麼早,夜里也別睡太晚,身子養著,慢慢就好了。咱娘還說,還說……等我長大了,咱生了娃,就不疼了。」
田雨辰站在床上,作為家里的老大,需要承受的很多,說話的語氣看似成熟,卻仍舊一臉的青澀和害羞,他就這樣看著苦桃,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實際上,苦桃來到田家,見到她之後,少年老成的田雨辰知道,苦桃人長得確實不漂亮,但卻從心底里接受了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首要的因素,二來盡管他雄心勃勃並且百倍努力,但還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考上功名走上仕途,所以與其娶一個美貌如花嬌滴滴的,真不如娶個踏實勤勞能干的。
田圓笑吟吟地說道︰「哥,看嫂子多知道心疼你,以後你可得對嫂子好。否則,咱爹咱娘咱女乃,還有我,都不願你的意」
愛情,現代社會里崇尚自由戀愛,先戀愛後結婚,太多人口口聲聲喊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隨著時間的侵蝕,熱情激情沒了,愛情也沒有轉化為親情,于是,便痛了,散了,再次開始尋覓真愛的路。
而古代,特別是農家人,大都是先結婚後戀愛,婚前可能從未見過一面,婚後就這樣相互扶持,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吹燈作伴,過了一年又一年,很多年後,她嫁的這個男人,他娶得這個女人,便是老伴兒,誰也離不開誰,青絲換白頭,生前同枕,死後同眠。
「小圓兒,小圓兒在家嗎?」。
正當田圓走神的時候,大門口有人叫她的名字,田園便笑著出去了,不忘應一聲︰「在家。」
「小圓兒,走,俺娘說叫你給我一起學打結子。」
牛冰冰笑臉凍得通紅,但還是掩蓋不住心中的歡喜,上來拉住田圓的小手,露出豁牙子,說道,「就我一個人,學著沒意思,我就跟阿娘說叫你一起,她答應了,嘻嘻。」
打結子,其實就是編中國結。
農村里最近興起了貨郎擔,經常有貨郎用扁擔挑著各式各樣的雜貨,走村串戶叫賣,什麼小孩子吃的糖、家里常用的絲瓜瓤子、澡豆、絲帕,都是自己動手做的小玩意兒,當然還收一些小東西,比如農村里心靈手巧的女人做的繡帕,打的結子等。
就算是低級的刺繡,繡出來的花樣兒也是很貴的,但畢竟是農村,沒有幾個真正會,倒是打結子,因為簡單易學,很快流行開來。往往都是婦女沒事的時候,領著家里的女娃子打結子,賣給貨郎,掙點小錢。當然了,越是復雜精致的結子,賣的錢越多。
牛鐵林家的孟氏最先想到的這個點子,牛妍妍學了幾天就嫁到外縣去了,只剩下牛冰冰一個,沒有人一起學,便覺得打不起精神,這才來喊田圓。
「娘,我去跟俺鐵林家大娘學打結子去了。」
田圓趴在門口,朝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馬上就該吃飯了,天也該黑了,咋還往外跑,明兒個再去。」
姜氏從灶屋里出來,看到門口牛冰冰的身影,連忙喚道,「冰冰啊,回去給你母親說聲,你小圓兒妹妹馬上就該吃飯了,明兒個過去給你一起打結子好不好?」
牛冰冰笑了笑,說道︰「嬸,我知道了,那我明個兒再來喊俺小圓兒妹妹吧。」
田圓並沒有直接回到院子里,而是站在自家大門口,仰頭看著剛剛蓋起不久的新門樓,還在門楣上方貼了幾塊瓷磚,五個大字︰家和萬事興。
「莎莎莎……」
忽然地面上響起了細微的聲響,原來是下雪了。
剛開始下的時候,仍舊是鹽子模樣的,這些鹽子打在地上都會蹦幾下,才肯安靜地躺下,落在房頂上的也會簌簌地滾下來。
這可高興壞了田浩然,洋腔怪調地在院子里喊來喊去,蹦上蹦下,真得就像是陳氏經常說的「沒一點老實氣兒」。
田圓到灶屋里幫忙,等飯菜做好,又額外弄了個碗,把飯菜盛了一些,給苦桃端過去,看她稍微好了一些,能吃得下,這才放心,出來坐下。
「小圓兒,跟我去柳家過一段時間怎麼樣?我娘說想見見你。」
柳白羽嘴里「咕咋咕咋」嚼著菜,一臉的滿足,看著田圓說道。
田有余說道︰「既然婆婆想見你,那等雪停了,跟白羽過去一趟吧。」
「對啊,白羽天天往這邊跑,也怪不方便,你去柳家住段時間吧,咱這個窮家也沒啥可想的,安心住下去就行,啥時候想回來再回來,你看行不行?」
姜氏看著白羽,笑吟吟地說道。
「爹,娘,可是……」田圓還沒說出口,便被無情地赤luo果地打斷了。
「可是啥?叫你過去,你過去就是了,就這樣定了。到了婆家,手腳勤快點,眼皮子也得活泛點,可別淨干丟人的事兒就成。」
田有余拿出了當爹的威嚴,看看柳白羽,又看看田圓,拍了拍桌子就這麼把事兒給敲定了。
田圓滿臉無辜地瞪了瞪柳白羽,心想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自己現在七歲,再怎麼也是個尋常農家的小閨女,跟她柳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到了柳家,恐怕會有源源不斷的刁難和麻煩劈頭蓋臉砸過來,不免心中有些緊張。
「當啷。」
柳白羽從袖筒里掏出了一個碧綠的手鐲子,往臉前桌子上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響,說道︰「這個鐲子是前段時間我娘讓我交給你的,我把這事兒給忘了,說是給你的見面禮,讓你務必收下,還說它是慕容家的傳家寶,以後你進入我們柳家的時候一定要戴著。」
田圓愣了一下,從凳子上滑下來,踮著腳尖伸手把鐲子抓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心中暗暗吃驚,有句話叫什麼來著,金銀有價,玉石無價,這鐲子通身碧綠,沒有絲毫的瑕疵,細細看來鐲身中如有溪水流淌,絕對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
「哎喲,這可是塊寶玉,這塊玉是不是帶活了?」
陳氏恰好是在田圓邊上的,眯著眼楮看到,隨後伸出手從田圓手里拿過來,仔細端詳著,說了一句。
真正的玉,人常年佩戴,吸收著人體內的能量,常年累月的積累,玉石中就會像水一樣流動,這便是農家人所說的「把玉帶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