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有些不安,說道︰「聶子,我讓張志明去酒店,你親自帶著弟兄去看看,這次量大,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
「好,三哥,我馬上去。」聶龍說完掛上了電話,朱三又打了個電話給張志明,讓他立即上酒店值班、、、、、、悌
一直到黎明,聶龍回來了,沒有找到黑子他們,雲南那邊也來電話問詢,那邊的人也失去了蹤跡,好像這十個人從人間蒸發一樣,到他們的交貨地點找過,沒有血跡,更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趁孟婷睡著的時候,朱三偷偷去了一趟酒店,也沒有什麼收獲,大家都折騰了一夜,都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誰也不說話,早餐送上來,也沒有人動,朱三還掛念著家里,就又坐車回家。
臥室里靜悄悄的,孟婷還沒有醒,朱三模模她的頭,體溫已恢復了正常,李醫生說過,只要燒退下來,就沒有什麼大礙,等過個三、四天,她就能說出話來,不過聲音可能、、、、、、、諛
朱三下了樓,佣人送來咖啡,他接過喝了一口,電話響了,「三哥,快看電視,早間快報。」
朱三心里一驚,不祥的預感壓向他的心頭,他一把抓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今晨五點,本市晨報、晚報、商報和電視台同時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有十名毒販子被綁在天百大樓對面的立交橋上,記者們蜂擁而至,幾乎在同時,110車趕到,控制住了局勢,現場有大量的毒品和現金,還有十只短槍,毒販子互相聯絡的手機等物品,據悉,這是本省破獲的最大一起毒品交易案,涉案十人,五人雲南,他們分別是︰肖本強、龍大海、向羽、、、、、、五人本市,天馬歌廳的法人莫黑林,天籟歌廳的法人許攸亮、王強寶、、、、、本案正在進一步的審理之中,公安機關正在積極尋找破獲此案的神秘的市民、、、、、、、。悌諛
「X你媽!我姓朱的不殺了你,誓不為人!。」朱三一腳踹翻了餐桌,坐車朝酒店趕去。
八百萬現金,加上五個弟兄的性命。
毒品加槍支,槍斃一百個來回也夠了,自己就是拼了血本救他們,他們也至少要在里面呆個十年、二十年、、、、、
到了酒店,跟聶龍一起,把該想的主意都想好,該拜的佛都拜到,沒有什麼用,王睿說︰「三哥,這案子太大,整箱的毒品還有槍支,而且人家還在各大報紙和電視台上報了光,就是上面的人想給你壓下來,也無能為力。」
「那現在怎麼辦?等死了?」
王睿嘆了口氣說︰「三哥,咱們交往了這麼多年了,我說句實話,你听兄弟的,就什麼也不要做,也別管,反正你上面的佛已經拜到了,他們會幫你留意,等過個一、兩個月,風聲小了,咱再想辦法,你要是信我,千萬別亂動,免得惹禍上身。」
朱三也明白王睿說的有理,但還是心疼自己的弟兄,忍不住還是問︰「那?我那幾個弟兄會不會在里面受苦?你能不能幫忙照應一下,別讓他們挨打。」
王睿苦笑︰「三哥,挨打是一定的,還不能打輕了,這個時候,大家躲都來不及,哪還敢照顧他們,不過你那幾個弟兄也真夠義氣的,打成那樣,也沒把你供出來,這已經是萬幸了,你還是好好照顧他們的家屬,過些日子再想辦法吧。」
也只能這樣了,上面的人也都說讓他先忍忍,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能保住他們的命而已,別的只能以後再說了。
朱三謝過,掛上了電話,還沒等喘口氣,聶龍就進來了,說剛才梅女領著那四個弟兄的家屬來過了,聶龍說三哥正在想辦法,把她們打發走了。
朱三理解她們的心情,丫頭那麼鎮定的人,也害怕過,也早就勸過自己要自己放下一切,跟她隱居,當時自己覺得好笑,現在想想,要是當時真的听她的話,放下了,該有多好,手中有錢,嬌妻擁在懷,兒孫承歡膝下,想想就美。丫頭說過,那樣的生活才是眾樂之樂、、、、、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再也彌補不回來了,現在即使自己想放下,也不可能了,神秘人把丫頭盯得緊緊的,不惜一切要把她奪走,丫頭的心已經死了,已經不要自己了,她活著,只是為了等那個男人來救她,只是為了離開自己,以前她還想留給自己一具尸體,現在,她連一具尸體也不肯給自己留下。
朱三搓著臉,這才想起,自己連臉都沒洗,已經中午了,底下人把飯端了上來,他沒有心思吃,家里還有一個呢,他起身想走,卻被聶龍留下了,兩人相交多年,朱三知道,聶龍有事情跟他商量,就留下吃飯。
關上門,聶龍坐在桌前,端起飯碗,邊吃邊說︰「三哥,她跟那個男人打電話時,我听見那人說︰‘你說過,我把你救出來你也不一定跟我。’她說那個男人為她做這麼多,她或許會感動,再說,還有楊晨幫那個男人。」
朱三上火,吃不下飯,盛了一碗湯,邊喝邊說︰「我腦子都亂了,想不出你什麼意思,直說吧。」
聶龍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含有深意的看著朱三說︰「三哥,要是咱把他的籌碼夾到咱碗里呢?」
「你是說楊晨?」
「對,就是楊晨,」聶龍說道︰「那個男人一直在幫孟婷,楊晨也是托他照顧,她的心自然偏與他,要是咱把楊晨弄回來,這當媽
的、、、、、,再說,那個男人這麼听她的話,只要她願意留下來,那個男人就不敢對咱動手。你覺得呢?」
朱三一喜,隨即剛露出笑容的臉,又被愁容覆蓋,「可上哪找楊晨?她把孩子都囑咐的好好的,楊晨一直不露面。」
聶龍笑著說︰「前天晚上,我回家,新豪竟然沒睡覺,在等我,他不但知道我在你家呆了一天,還知道李醫生晚上住在你家,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他在跟楊晨偷偷聯絡?」
「對!」聶龍放下飯碗說︰「你想想,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怎能忍住不跟以前的朋友聯系,怎能不想自己的媽?所以,我想讓你打打牌。」
「打牌?」
「對!打牌!打親情牌!」、、、、、、、
放學的時候,聶龍親自接聶新豪,只是沒有把他接回家,而是直接開車去了朱家,聶新豪奇怪,「爸,上大伯家干嘛?大伯那麼忙,大姐又老生病?再說,每次我要來,你都不讓,這次怎麼這麼好。」
「哎!」聶龍黯然地說︰「你孟婷阿姨想楊晨,不吃不喝的,三天兩頭生病,你大伯又想楊晨,又心疼你阿姨,也病倒了,成天呆在楊晨的屋里,看著他和楊晨以前的照片、、、、、」聶龍哽咽著,有些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才又說道︰「我想讓你上你大伯家陪他玩玩,省的他老想楊晨。」
聶新豪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他也惆悵,以前多好,多快樂,每次大伯犯錯,自己和楊晨都會趁機揩他的油,然後幸災樂禍的偷偷看著大姐狠狠的踩他一腳,或者掐他一把,還可以順便到大伯家蹭大姐親自做的飯,總之,好處多多,樂趣多多,、、、、、、
時光一去不復返,楊晨到了很遠的地方,而且他說大伯不是真的喜歡他,楊晨很傷心,說自己只是人質、、、、、、
他說的話一直很有道理,這件事他說的也很有理,大伯和楊晨,自己都很喜歡,不知該幫誰?哎!
好久沒來朱家了,車子一停下,聶新豪就往樓上跑,真是想大姐了,多少次想來,爸爸總說她生病,聶龍趕忙追上他,把他帶到了楊晨的屋里。
楊晨的臥室東西依舊,能看出來有人經常打掃,朱三背對著門,躺在床上,拿著自己和楊晨的照片在暗自垂淚,聶新豪心里難過,輕輕走上前去,喊了一聲︰「大伯?」
听見有人,朱三趕快偷偷擦了一下眼淚,把照片藏在枕下,坐起來,滿臉堆笑地說︰「新豪來啦,你看看,聶龍,你也不早說,我好讓佣人準備新豪愛吃的菜。」
「不用了,大伯,听說大姐又病了,李醫生還整夜在這兒守著,我不放心,來替楊晨看看大姐。」
聶龍站在一邊暗自搖頭,這孩子的心眼比楊晨差遠了,沒幾句話就說漏了,果然,朱三試探著說︰「晨晨----他好嗎?」
「呃,」聶新豪這才發現自己話中有誤,他偷偷看了朱三一眼,說︰「我也不知道,只是大姐原來對我一直很好,听說她病了,想過來看看。」
「是呀,你怎麼會知道,」朱三神色黯然,隨即又拍了拍聶新豪的肩膀,說︰「好啦,大伯帶你上樓上看你阿姨去,不過先講好了,你阿姨這次病得很重,好不容易睡著了,進去後只許看,不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