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他竟敢當著她的面這樣看新珩!這樣溫柔、憐惜……
他對她,從來不曾這樣!
緊緊握了拳,新玨心中的羞憤瞬間熾烈,一指指向新珩,怒斥,「新珩!殺人償命……」
「新玨小姐!小心,禍從口出!」
新玨的話沒有說完,打斷他的,是空氣里,霎時間冷到凝滯的嗓音。新玨听了,心中,頓時生了緊/窒的寒冷,像是有雙冰冷的手,緊緊捏了她的心髒,收緊,不到它停止跳動,他不會甘心。
忍不住,竟乖乖閉了嘴,眼神也有些生畏,有些呆愣地看向了那發話的人,那個從進門來就一直握了那個女人手的男人,易辛。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新玨卻突然有種錯覺,仿佛……換了個人。
這個男人,左手臂還纏著紗布,從初時進來,卻一直用右手緊緊握了女人的左手,初時,言談間,明明不見此刻的犀利和冷滯,這時,卻突然間多了些什麼。
多了些什麼?新玨自己也說不清,便只覺這一刻,這個男人,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再不斂他本來的氣勢,亦再不願陪著他們周/旋,他將要有所動作,將要用他自己制定的規則控制這場游戲。那是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她卻偏偏不覺生厭……只覺……敬畏。
像是冥冥中有什麼壓迫著她,迫著她,向這個男人,俯首稱臣。
不,或許,不止她,應是有無數的人,會迫于他的勢力。
「怎麼?敢殺人,敢沾血腥,卻不敢讓人說?」
卻……夏暖心沒有,她依舊沉浸在她的悲痛和憤怒里,再感受不到其他,只一心想著,她要報仇,她要毀了新珩!或許,只是借機……總之,她絕不會放過她!
「說?」新珩最經不起的,是夏暖心的撩撥,此刻,竟也忘記了初時的害怕,反唇相譏,「說有什麼好怕的?要怕的,該是報應吧!」
「沾血腥?夏小東沾了多少無辜的血腥,你自己清楚!」新珩冷冷看著夏暖心,「夏小西,一個好听的名字掩不住你的本質!同樣,再多的包庇和縱容,也洗不干淨夏小東手上的骯髒!他現在,頭顱里的血,也許,就是他該還的債!」
新珩的話,擲地有聲,她終于覺得,有些痛快,將心中的不滿,悉數還給那個女人。
夏暖心卻突然間蒼白了臉色,眼神里是新珩前所未見的恐慌,甚至,她微微抬起的手指,亦跟著細細顫抖,
「你……你,果然是為俞慎卿報仇來了……」
她的話,沒有說完,同時有兩個身影急速靠近了她,一人狠狠抓了她的一只手。
「夏女士!」聲音陰狠,是毫不收斂的威脅。易辛。
「夠了!」聲音拔高,是毫不掩飾的沉怒。沈言。
新昊此刻亦已擋在了她身前,盯著她,眼神里,是完完全全的指責和警告。
連新玨,亦是瞬間顫抖了身體。
可是,他們都不夠快。
「我為什麼要為我姥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