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
在這一刻,葉芷筠微微的擰眉,接受著來自冷寂與拂岫兩人的注目禮,望著手中的黑子,突然覺得這小小的棋子,卻有千斤重。
一直以來,葉芷筠最討厭的便是做棋子。可如今,當她手執棋子,心卻變得更加不安。
雖她剛剛上船不久,可她並沒有忽略那叫拂岫的妖孽男身上所散發出的壓迫感。
且,她更明白,這一局,絕非棋局如此簡單。
「放輕松,隨心意下就是了。」冷寂曖昧的攬著葉芷筠,話說的極為的溫柔。
「可……我根本不懂如何下。」
葉芷筠的聲音猶如蚊子一般,她緊緊的握著那棋子,在冷寂的耳邊輕聲。
而拂岫則始終沒有出聲,只是一雙桃花眼一直留戀在葉芷筠的身上,對應著自己早刻在心底的她的模樣,無聲的持盞品茶。
「隨心所欲,你家男人我再不濟,讓你輸個十次八次,還是不成問題的,嗯?」
冷寂一雙冷目掃過拂岫看葉芷筠的眼神,卻裝作視而不見的含著柔情的笑,將唇貼在了葉芷筠的耳邊,說著分明都可以听到的悄悄話。
「這……」葉芷筠听著冷寂的話,心底里滑過了淺淺的感動。
如此被人捧在手心,寵溺的為她撐起一片天的感覺……那麼的好!
「輸家都不擔心,筠兒又在計較什麼?且……如此一輸,成全了寂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美名,倒也當真值得。」
拂岫放下茶盞,忽視了冷寂射向自己的目光,微揚了嘴角對著葉芷筠亦是從沒有的溫柔。
只是,也就在拂岫開口的那一瞬之間,不管是冷寂還是葉芷筠都不由的心中一頓,對他叫出的「筠兒」二字感到無比的詫異。
「拂岫,這一聲筠兒,叫的本王可是有些吃味兒了。」
冷寂的心思幾分翻轉之後,笑在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變,甚至有更濃的趨勢,但他望向拂岫的目光深深淺淺的,那些意思也只有拂岫能懂。
「吃味兒又如何?本殿與筠兒相識之日,你且還不知在何處……」
拂岫明眸璀璨的笑著,那似是而非的話,看向葉芷筠的眼神,太過的張揚,且張揚的有些過于明目張膽。
「嗯,我想……也是認識的吧。殊不知,這幾日,我還夢到你……」
葉芷筠的腦中反復是尋找著關于拂岫的記憶,卻始終不見。直到是拂岫的話進入了她的耳中,她才是恍惚般瞥了一眼冷寂的神色,似笑非笑之間,心里閃過了一絲的冷。
「夢到他?」冷寂微微的沉吟一分,一雙目探究的望了葉芷筠一眼,隨即大抵是會意了什麼,輕笑著,又拍了拂岫的肩。「嗯,夢到你,可是你的福氣。」
「筠兒,看來……你的宸王殿下……」拂岫修長的指,微微的收攏了掌中的杯盞,話亦只說了一半,便隱了後話。
而葉芷筠笑容可掬的說著一字字,甚至是那份認真,仿若她當真是夢到了拂岫一般。
「放心,他不會。因為……我這日日夢到的……都是如何將拂岫公子那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毀掉,免得……禍害了女人,再來禍害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