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回守,黑子執念。仿若這黑白之間,廝殺至此,白子雖故守整片,卻再無回轉之機。
此時此刻,偏逢了葉芷筠持子該下,怕只怕是一子落定,勝負既定。
「拂岫,願賭服輸吧。局不變,則不通。成敗已定……」冷寂微微的正坐了幾分,望著拂岫,滿臉的認真。
這一局的精彩,縱是冷寂,亦不得不贊。
「等等,這最後一步,該我。」只是,在拂岫正欲開口之時,葉芷筠驀然的出聲。
「好!本殿……便等筠兒這最後一子落定。」拂岫面色如舊,心中卻已是垂喪。
原本,他這一來,只是勸解冷寂與皇上之間的僵局,甚至是借著這方寸之間的棋局,黑與白,暗喻冷寂與皇帝之間的一切,卻不想到了最後,會是如此。
他拂岫的話外之話,局外之局,冷寂懂得,卻依舊用了葉芷筠這一枚變奏之手。
葉芷筠又是否真的明白,這一局早已不再只是黑白,而是牽扯了冷寂與皇帝呢?這大概也只有葉芷筠自己懂得。
一時的死寂,風來依舊帶著花香,吹皺了湖面。
繼而,但听嘩啦一聲,葉芷筠水袖一揚,將整個棋盤上的棋子全數的揮落。
「戰與不戰,何異?不戰,則無勝敗之分,雙贏!」
葉芷筠鳳眸含笑,字字清脆簡單,可在這一刻听進了冷寂與拂岫的耳中,卻有了格外的詮釋。
她……懂?真的懂?!
拂岫的心中一驚,臉上先是劃開了無比燦爛的笑,一時之間讓人有種山花爛漫的感覺,繼而他朝著冷寂微微的挑眉。
「好!寂,你說,如此之解。如何?」
「我女人說好,那便就是好!」
冷寂亦難得配合的應和著,並是明目張膽的在葉芷筠的臉頰上偷了個香吻,滿目的寵溺。
而葉芷筠看著冷寂與拂岫的反應,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氣。
原本,她是真的不想過多樹敵,更不願過多的顯露鋒芒,可拂岫的相逼,甚至是那壓制七七離魂散的辦法,卻完全的刺激了葉芷筠。
所以,當目標明確之後,葉芷筠便也再不顧其他,只得以著她隱藏了太久的心性,破著同歸于盡的心思,將這一局反敗為勝。
但,對于拂岫的驀然到來,對于拂岫與冷寂之間那似是而非的話,葉芷筠不全懂,卻也是大抵明白些許的。于是,在這一局已必勝之後,她還是選擇了如此兵行險著。
「罷,此局雖是雙贏,白子沒有輸,但拂岫卻是輸了。壓制七七離魂散,需風晚林深處的墨香之草。」拂岫斂眸,心思卻是起起伏伏,浮浮沉沉。
「墨香之草?」葉芷筠沉吟著那四個字,側首望向了冷寂。
「風晚林……嗯,拂岫啊拂岫,這會兒我倒真不知,你是好心還是壞意,竟制出了這樣的東西!」冷寂听著拂岫的話,手輕拍了葉芷筠以示安撫,繼而又朝著船頭冷聲的道出了那一道指令。「轉向,往風晚林去。」
「原這毒是出自拂岫公子之手,卻不知可否告知,這毒……公子曾給了誰?」葉芷筠微抬雙眸,望向拂岫。
「這……本殿不可說,亦不能說。」拂岫微斂氣息,笑依舊不曾收起,卻有了一絲無奈。
冷寂听著拂岫的話,冷冷的瞥了拂岫一眼,心里大抵是猜出了這毒所屬是誰。但他卻也輕笑著,緩緩的誘哄一般安撫著葉芷筠。
「是誰都不重要,左右……美人還有我。」
「今日,此局,拂岫領教了;他日,定再于夢中,與筠兒一會!」
拂岫隨即起了身,簡單的道出那一句離別,便便是再度踏水而去,根本不給葉芷筠任何開口的機會,只留下了滿臉陰沉的冷寂和一臉無奈的葉芷筠望著那一抹妖嬈身影,漸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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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順便,親愛滴們,你們可以盡情的想象下,到了風晚林,會有啥米啥米的,在等著小筠筠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