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自便! 第68章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作者 ︰ 殊語

「啊!……救命!」

「刺客,有刺客!」

葉芷筠只一個抬手,驀然的一抓,卻是有一種老鷹抓小雞的模樣,一把將在冷寂身上的女人抓了起來,一把丟到了地上。

而房內那妖嬈的兩個女人面對著葉芷筠氣勢洶洶的舉動,不由的亂了陣腳,各種倉惶的喊著。

冷寂亦是在一瞬的訝異之後,望著葉芷筠,望著葉芷筠那微紅的臉色,緊緊的皺著眉。

「刺客?你見過我這樣的刺客麼?」

葉芷筠听著其中一個女人,皺著眉,重新將她拎到了自己的面前,直直的對著她的臉,瞪著眼,較勁。

「我……我……王爺……」

女人驚慌失措的望向冷寂,期盼著冷寂能夠出手相救。

「呵,你……」葉芷筠一手指了冷寂的鼻子,微微揚著頭,挑釁。「你喜歡她,是麼?」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冷寂一雙冷目里,神色沉沉,只是端起了酒杯,淺淺的品著,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好!」

葉芷筠賭氣的點頭,但下一秒,她抓緊了那女人身上原本就輕薄的衣裳,嘶的一下,徹底的扯落了。

「啊!」女人尖叫。

「啊什麼啊,你剛不是還想勾引他麼?」葉芷筠一手掐住了那女人的下巴,拖著她走到了冷寂的面前,用手點著那女人的身材。

「冷寂,這就是你的品位麼?就這樣的……要前面沒前面,要後面沒後面,干巴巴,木頭一樣的,你也喜歡?!你也吃的下?!」

葉芷筠怒目的瞪著冷寂,望著冷寂的安靜,心里惱火到了極致。

可是,就在冷寂要開口的時候,驀然的門被踢開,一群的侍衛,提著刀蠢蠢欲動。

一時的凝固,一時的目瞪口呆。

眾人不禁的驚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宸王傳說中的紅顏,提著另一個女人,在宸王的面前對峙?

「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冷寂驀然的震天吼,惹得所有的人,包括葉芷筠都不由的一愣,手一松,那女人恍若軟泥一般的癱在了地上。

緊接著,好似只一陣風來一般,所有的侍衛,甚至是包括那兩個女人,都恍若逃命的撤離了這可怕的地方,逃離了堪稱變態的宸王和他的女人。

而葉芷筠卻始終站在原地,一直蹙著眉,好似望著冷寂一般,定定的。

「葉芷筠,你膽子……不小嘛,居然敢大鬧宸王府?」

冷寂的話似笑非笑,卻透著極致的冷。

「冷寂,你也膽子不小!居然敢背著我找別的女人!」

葉芷筠微微的頭疼,卻是一句頂了回去。

「呵,你是說……本王不能找?」

冷寂微微的挑眉,壓抑了一整天的火氣,在這一刻,瞬間被葉芷筠給徹底復燃了。

「不準!協議內,你是我男人,你敢給我戴綠帽子!」

葉芷筠被惹急了,一邊喊著,一邊抬手,朝著冷寂的右側打去。

而冷寂動了沒動,就這麼看著葉芷筠撒潑,直到葉芷筠一個打空身子撲了過去,他如期的聞到了葉芷筠身上的酒味,更是怒不可遏。

「誰準你喝酒的?!」

「誰準你躲開的?!」

葉芷筠的話,同時落下,卻讓冷寂原本是滿身的怒氣,也無處可發,手更緊了葉芷筠在懷里,防止她滑到地上去。

「你個笨女人,你哪只眼看到我躲了?」

「你個蠢男人,你不躲,我怎麼可能打不到你!」

葉芷筠由著冷寂抱緊了自己,頭頂在他的胸口,手不斷的拍著冷寂,一邊繼續頂嘴。

「你個蠢男人,你看,現在我不就打到你了。說,說你以後不躲了!」

葉芷筠微微的眯著鳳眸,雙手拎著冷寂的衣領,威脅的何其自然。

「你告訴我……你現在看到的,是幾個我?」

冷寂面對著這樣的葉芷筠,無奈的連嘆息都覺得無奈。

「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你不是要找女人麼?去找啊?!」

葉芷筠炸毛了似的,听著冷寂的話,各種扭動,各種掙扎。

「乖,告訴我,你究竟是喝了多少酒,跟誰喝的……有獎勵哦。」

冷寂幾乎要扶額了,卻依舊是好脾氣的給葉芷筠順毛。

「我……我干什麼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我現在可以看見三個你,我就不告訴你我陪桑坐在房頂喝酒的事情,看你能拿我怎樣?!」

葉芷筠的頭昏昏沉沉的,透著疼,繼而她打著冷寂胸膛的力氣是減少了,但話卻依舊不曾停的各種糾結。

「嗯,我知道了,你也不會告訴我,你是吃醋了,你是難過我成親的事情,所以才喝酒的,對吧。」

冷寂有些好笑的抱緊了葉芷筠,順著她的話,一字字的順了下去。

可是,活見鬼的,他明明是氣了一天,惱了一天,卻在剛剛那一刻,看著葉芷筠闖進來的時候,好似一切的氣惱也都散了大半似的。

「對!我就是不告訴你!死冷寂,你個該死的,憑什麼要給我避孕藥!」

葉芷筠雖然喝醉了酒以後,是會胡言亂語的,可是她卻依舊記著避孕藥的事情,在腰間模了很久,模到了那藥瓶,一把丟給了冷寂。

只是,有些事,如果不提,也許漸漸的,會就忘記。

可如今葉芷筠一提避孕藥的事情,冷寂的腦中瞬間閃過了昨夜看到的窗子上映出的糾纏的身影,想起了葉芷筠那一聲聲的申吟。

繼而,冷寂的手一僵,原本有些笑意的臉上,也再度毫無間隔的變幻成了極度冰山。

「是啊,我憑什麼給你,也許……有了孩子,你會更高興,更高興能為你的淵生個孩子,是麼?」

冷寂的話出口時,是完全不自知的吃醋。

只可惜葉芷筠還是醉著的,所以根本分辨不出冷寂話里的吃醋。

「就是,你憑什麼說我,你憑什麼!你都要跟葉芷芸那個臭女人結婚了,你還顧及我有沒孩子干什麼!」

葉芷筠完全的答非所問的叫囂著,一味的將自己心里的惱火撒了出來!

「所以你就要跟我這麼置氣?!」冷寂瞪著葉芷筠的目光再一次的更冷了一些,好似他根本已經忘記了,此時此刻葉芷筠本身就是醉著的,不清醒的。

「冷寂,我告訴你,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如果可以,我情願不曾遇見你!哼,你想娶你就娶吧。我告訴你,我和葉謙恂的婚期已經定下來的,到時候,你就等著叫我大嫂吧!」

葉芷筠的頭疼的厲害,眼楮根本已經撐不開了,而胳膊也被冷寂捏的好似要斷了一般,可她的挑釁卻是一瞬也不曾停止下來。

「你……你……」冷寂听著葉芷筠一字字的話,終是被葉芷筠氣的全身不由的顫抖,繼而一個用力,直接將葉芷筠丟在了地上,冷目里散出的氣息,除了冷,更是無盡的失望。

「葉芷筠,你……你居然……你太讓本王失望了!本王告訴你,認識你,才是本王這一輩子最大的錯!」

冷寂字字鏗鏘,幾乎是用盡了全力一般,而自稱也早從我,變回了本王。

我,這說明兩人是平等的,親近的。

而這本王,生生的卻是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生生的在他們之間設下了一道鴻溝。

「錯就錯,既然這樣,那協議取消,你我老死不相往來!」

葉芷筠吃痛的跌倒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卻根本無力,到了最終,只是就那麼對著冷寂大喊出了那一聲,幾乎是震的連窗子都微微的為之顫抖。

可就在下一秒……

「 」的一聲!

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站在門口一驚的人,卻是易灼。

房內的冷,瞬間的外泄。

易灼甚至是在走廊上,便已然听到了那些話,也正是因為听到了那些話,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推門進來。

「寂。」

易灼輕喚了一聲,一雙目掃過被丟在地上的葉芷筠,微微的蹙眉,繼而上前去扶。

而葉芷筠本就難過,又是剛剛那麼激動的和冷寂大吵,此時此刻正是痛苦的不得了,所以也就由著易灼的攙扶,頭靠在了易灼的肩上。

只是,易灼和葉芷筠卻不知道,偏就是易灼這樣平常好似無關的動作,在這一刻卻變得格外的扎眼。

「有事?」

冷寂淡淡的從齒間擠出了兩個字,冷目始終凝在葉芷筠身上,尤其是易灼扶著葉芷筠的雙手上。

「你該知道,她醉了。」易灼看到了冷寂那幾乎能秒殺人的眼神,無視了。卻依舊淡定的說著事實,揚手在葉芷筠的手上扎了一針,讓葉芷筠安靜的睡去。

冷寂听著易灼的話,看著易灼的動作,動了動眉,手在袖中緊了一下之後,一步上前,直接拉回了已然昏睡的葉芷筠在自己的懷里。再對著易灼的時候,話卻依舊不善。

「易灼,對她的事情,你似乎關心的有些多了。」

「多麼?若我覺得還不夠呢?」

易灼並沒有再搶回葉芷筠,只是看著冷寂對她的關心,心頭緩了一分,繼而沒等冷寂開口,又續下了後話。

「寂,有時候,有些事,眼見未必為實。這伎倆,你不該陌生。」

「我知道。」

冷寂淡淡的開口,看了一眼完全不知狀況,依舊昏昏欲睡的葉芷筠,心思復雜萬千。

「那瓶藥,我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說了,她昨夜根本不曾與誰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所以……不必服。」

易灼再解釋了如此一句好似多余的話,繼而轉身,再一次的退出了那房間,並順手關上了門,只留了冷寂和睡著的葉芷筠,安安靜靜。

燭火微微的跳動著,冷寂是在安靜了多久之後,才回神了一般,一把將葉芷筠打橫抱起,重新抱回了床上,小心的放下,小心的給她蓋著被子。

昨夜的一切,好似魔障一般,在冷寂的眼前、耳中不斷重復。

甚至是剛剛葉芷筠那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鬧,也都還歷歷在目。

但他卻還是沒易灼的話所影響,回想這所謂眼見未必為虛的話,回想著曾經他與葉芷筠也曾做的戲,心里的那一處,又有著微妙的變化。

事情,究竟是如何?

冷寂苦思冥想,卻尋不出結果,到了最終,竟也是就那麼靠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著。

……

一夢輕薄。

葉芷筠緩緩醒來,睜開雙眸望著眼前的陌生時,不由的身子一震。

繼而在她看清了靠睡在一旁的冷寂時,才隱約的想起了之前曾經發生的事情。

好像……她喝醉了。

好像……她還修理了他的女人。

好像……他們大吵一架。

好像……

隱約之間,那最後的一些話,間斷的出現在她的腦中。

他說最大的錯是認識她。

她說,協議取消,老死不相往來!

葉芷筠有些無奈的揉了揉依舊痛著的兩鬢,動了動身子,想要下床,但下一瞬,卻又被冷寂的聲音所驚。

「醒了?」

冷寂本來睡的就輕,所以葉芷筠微微一動,他就醒了,甚至他猶豫了一分,才睜開雙眼,對上了葉芷筠的鳳眸。

「嗯。」葉芷筠微微的有一些不自在。

「要不要喝水?」冷寂好似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關心的問話。

「好!」葉芷筠低了眉,點頭,卻因冷寂就在身側,而不好起身。

「以後……不要喝那多酒。」冷寂起身去倒水,人背對著葉芷筠,一字字,但他的心里卻在想究竟該如何問葉芷筠昨夜的事情。

「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直到是這一刻,葉芷筠才緩緩的起身,重新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裙,話說的極為的生疏與客氣。

「嗯。」

冷寂听著葉芷筠的話,一時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應,最終也只能是轉身,將水遞到了葉芷筠的面前。

「謝謝!」葉芷筠習慣的說出謝謝,繼而想起當初冷寂的話,于是,又補了半句。「就算是說了謝謝,我也依舊不欠你什麼。」

而冷寂卻是徹底的愣在了原地,眼楮眨也不眨的望著葉芷筠,半響的,不知該如何啟口,直至燭花跳動,蹦出了了零星的點子。

「那……你還記得,你剛剛來這里,是為什麼,又做了什麼麼?」

「記得的……不多,但足夠了。」葉芷筠淺淺的一笑,一口將水飲盡,才認真的看了冷寂,眸間的情緒忽明忽暗。

「我很抱歉,那樣對待了你的女人,也很抱歉,擾了你男歡女愛的興致。」

葉芷筠的話,一字字的刺向了冷寂,讓他的手不由的攥緊。

醉時的葉芷筠太過胡鬧,卻很可愛。

而此時此刻醒著的葉芷筠,卻好似刺蝟,隨意的靠近,只能是遍體鱗傷。

「只記得這些?沒有其他的?」冷寂望著葉芷筠許久,有些不甘心,又問了一次。

只是,這一次,輪到了葉芷筠的沉默。

她一雙鳳眸掃過已經散落在地上的那個藥瓶,眼里的情緒極為的復雜。

那個時候,他說︰他最大的錯就是認識她!

她回了他,那一句,是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那些事,那些話,葉芷筠還記得,但卻繼續的沉默著,手緊緊的攥在袖子里,半響,才算是微微的抬眸,望向了冷寂,含著笑,卻再沒有了以往的親近。

「記得,或者不記得,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民女以後不會再打擾到宸王殿下半分的雅興!」

葉芷筠一字字,說時困難,心若滴血。

這,是她第一次與誰真正的靠的那麼近。

第一次除了淵,對誰許下了生死與同的諾言。

但,直至此時此刻,一切……作廢!隨風而逝!

「那麼,你來宸王府找本王,為的,又是何事?」

那話一次次同樣的刺傷了冷寂,可他卻依舊有那麼一瞬不甘心,不甘心會是如此。

只是,她來,是為何呢?

她可以說,她只是想見他了,只是覺得在葉府受了委屈麼?

不!

若是她醉著,也許她可以說。

若是之前不曾發生哪些事,他們不曾那麼吵架,也許,她真的可以說出口。可是這一刻,她,不管是葉芷筠還是九禍,都做不到!

所以,她笑了,仿若山花燦爛一般,滿溢著春風。

「民女只是好奇想見見未來妹夫長的什麼樣子。畢竟……初七,我會嫁給葉謙恂,而十五,你才娶了葉芷芸。」

「你……你再說一次!」

冷寂被葉芷筠的話徹底的激到,一直隱忍的怒火再一次有復燃的跡象。

「宸王殿下的耳力很好,沒有听錯。只是……今日是民女胡鬧了,就此別過。」

葉芷筠第一次循著普通人見到冷寂要做的禮數,做了禮。

只是,就在她轉身要離去的那一瞬,冷寂也還是一個沖動,拉住了她,卻也一個不經歷,將她的外裳扯落到了肩膀。

吻痕斑斑,仿若雪地里的梅林,艷紅且是濃密。

冷寂的目光一縮,神韻冷了下去。

而葉芷筠望見了冷寂眼里的情緒,心好似被捅了一刀一般,痛的說不出半個字來,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緩緩的重新拉好衣裳。

「宸王殿下還有何指教麼?若無,民女告退……」

葉芷筠就那麼瞥了一眼冷寂,一字字說的僵硬,繼而轉身,就那麼一步步的緩緩的走了出去。

冷寂卻始終是僵在了原地,望著自己空了的手,望著葉芷筠的背影,那麼的近在眼前,卻又越來……越遠。

……

風吹過,好似帶來了花瓣的香味。

葉芷筠始終只是低著頭,望著自己腳下的路,心格外的沉。

「喲,這是誰惹了我家的小筠兒,竟是連這麼美的夜櫻也沒心思觀賞了?」

風中驀然的送來了那一聲的妖異,葉芷筠反應的抬頭,卻只見……

一片櫻花漫舞,而那一抹深紅從天而降,仿若仙人下凡一般,落在了她的面前。

葉芷筠目光四掃,並未見著旁人,心里深深淺淺的有些別的情緒,繼而淺笑嫣然間,話亦是緩緩。

「拂岫公子,今夜怎會得空來葉芷筠的疏櫻水榭?」

「听聞佳人好事近了,本殿豈有不來之禮?」

拂岫微微的揚眉,笑映襯著這整片的夜櫻倒是顯得格外的妖媚。

「是麼?那怎麼不見禮物?」葉芷筠微微的一頓,挑了眉,話里始終是有些心浮氣躁。「既是祝賀,沒了禮物,倒真是顯得沒誠意……又或者說,公子前來,是來看戲,抑或幸災樂禍的?」

葉芷筠字字夾槍帶棍,擺明了今晚並沒有什麼心情招待拂岫。

可拂岫卻是不以為意,繼而又深以為然的點頭,笑掛在他的臉上,更是欠扁。

「是了,是了。大概本殿一心想著小筠兒要嫁人了,所以匆匆忙忙的,就來了……」

「呵,呵呵……」葉芷筠干笑了兩聲,卻也真的沒有什麼心思招待他,繼而錯身而過,只留了另一句話。

「既然見過了,那葉芷筠就不遠送了!」

「小筠兒,你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真是……冷寂大抵會被傷吧。」

拂岫的話鋒一轉,站在原地,好似看戲似的望著葉芷筠,似乎是篤定了葉芷筠根本就會回頭,或者停下一般。

果不其然,听到了冷寂的名字,葉芷筠還是不由的頓了一子,但話音卻更冷。

「果然,拂岫公子是閑的吃飽了,沒有事情做,才會這麼無聊的想著這個傷了,還是那個傷了。」

「小筠兒!你這樣……可是很不可愛哦。」拂岫斜斜的靠在了一棵櫻樹下,話音微微的上揚。

「不可愛又如何,我何曾要人愛過?!」葉芷筠停在原地,微微的側頭,瞥了拂岫一眼。

「哎,小筠兒,你不覺得,你的水榭……太過熱鬧了麼?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拂岫眼前看著葉芷筠似走近了死胡同,無奈的嘆息著,話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葉芷筠。

而那樣的話,听進了葉芷筠的耳中,卻也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驚的葉芷筠雙眸間的情緒,不由的一變。

是啊,她怎麼忘了?

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

她還不知道是誰對她下了毒手。

她還沒有徹底的月兌離葉府,月兌離淵!

她甚至還沒有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讓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的簡單生活!

這一刻,葉芷筠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一吐一息之間,仿若之前丟掉的精氣神兒都在一點點的回攏。

「小筠兒,別說本殿沒提醒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沒有足夠的強大,就沒有資格想東想西,要這要那。」

拂岫公子一步步的走到了葉芷筠的面前,仿若是對待孩子一般的抬手撫了撫葉芷筠頭。

只是,可惜了葉芷筠的忌諱,偏偏是別人踫她的頭。

一瞬,一閃,葉芷筠躲開了拂岫公子的動作,挑著眉,對拂岫依舊是不那麼待見。

「我又怎麼知道,你是真心助我,還是欺我?」

「本殿若欺你,你自覺可有還擊的機會?」

拂岫徹底的笑了,仿若在這一瞬,縱是再燦爛的櫻花也比不過他唇間的那一抹笑。

「可我也找不到任何你幫我的理由,除非……」葉芷筠對上了拂岫的笑,同樣是一抬手,拉扯了拂岫的袖子,將那一朵血色蓮花擺在了彼此的眼前,卻再沒有說話。

「哈哈……」拂岫公子一瞬揚了頭,由著風拂過他的長發,微微的飄逸著,卻是大笑了出聲,繼而甚是寵溺的望著葉芷筠,輕嘆。

「小筠兒果然還是如此聰慧過人。只是,你覺得……若淵知道你要嫁給葉謙恂,會如何?」

「他會如何,我怎麼知道?」葉芷筠並不以為意似的,但在心底卻明白,拂岫公子這一句,等同是承認了他和淵是一伙的。

「那……若淵知道了,你的心里還有個男人,正好是他要對付的……宸王呢?」

拂岫公子似有一種極致的惡性趣味一般,總是將話一字字的說話,將人逼進了死角,不斷的變換神色才滿意。

自然,這一次,葉芷筠也當真是遂了拂岫公子的心意,眸間神色變了幾變之後,沉沉的丟出了那一句。

「我與他已再無瓜葛,淵就算知道,還是如此。」

好似理直氣壯啊,但卻只是好似,並不是事實。

拂岫公子得意的笑了,指輕輕的抬起了葉芷筠的下巴,輕柔的在她的耳邊撒下了那一句好似情人密語的話。

「小筠兒,不要試圖惹怒淵,更不要試圖逃離他,那代價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那……你說,你如此提點我,他若知道了,會如何?」

葉芷筠微微的擰眉,側了頭,繼而也是似笑非笑的還了拂岫公子如此一句。

「哎,小筠兒,本殿……可是好心幫你。你要是恩將仇報的話……本殿可是會很傷心的。」

拂岫公子故意苦澀了臉,但葉芷筠卻分明沒看出他有一絲一毫的傷心。

「拂岫公子,你究竟是來干什麼的。若是只為這些廢話,現在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葉芷筠就這麼望著拂岫公子,腦中不斷的閃過的是那些復雜的事情,繼而是徹底的怒了,再望向拂岫公子里,眼里明顯的布了些殺氣。

「貓咪果然是鬧人了……罷,本殿不為難你。」拂岫公子看著自己當真是惹怒了葉芷筠,才是微微的正色,繼而輕嘆。

「皇上賜婚的事情,已成定局。雖本殿知你與宸王的交情,但最好還是少管為妙。至于……你那婚事,若阻止不了的話,只管等著變白事就好。」

拂岫公子難得一字字的極為認真,且沒有繞圈子。

而葉芷筠听著那話,卻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說皇上賜婚的事情,她大抵可以理解為拂岫公子畢竟是當朝的國師,所以是偏幫著皇上的。

可她與葉謙恂的事情,那可是早上葉相剛決定的,如此快就傳進了拂岫公子的耳中?

且就那麼的篤定,若不改,就是紅事變白事?

是因為他如傳言神機妙算,還是……因為淵?!

「嘖,看看,本殿不過有話直說了一次,小筠兒就徹底的僵化了,若再多幾次……」

拂岫公子邪氣凌然的笑著,伸手在葉芷筠的面前晃了再晃。

「話說完了?」

葉芷筠一下的回神,瞪了拂岫公子一眼,心里依舊是有些亂,依舊是有些頭緒不曾理清楚。zVXC。

「算是告一段落。嗯……這本書,暫時就先寄存在小筠兒這里,過幾日,本殿再來取回。」

拂岫公子驀然的不知從哪里弄出一本極其殘舊的古書,放在了葉芷筠的手里。

「這……這是……」

葉芷筠不由的一愣,隨手的翻著那些書頁,隱約的看著上面的畫冊,全是一個個奇花異草,珍禽怪獸。

「你可以看,但卻不可以告訴旁人哦……」

拂岫公子仿若是說著秘密一般,極輕極輕的笑著,細聲著。

而葉芷筠的腦中驀然的閃過了一絲想法,極快的一抬手,揪住了拂岫公子的發絲,亦是湊近了他,笑的精明。

「傳說……拂岫公子乃北辰國師,可曉前後五百年……」

「這不是傳說,你懂得。」拂岫公子亦是扯笑,滿滿的自豪。

「傳說……拂岫公子,武功蓋世,見聞廣博……」葉芷筠依舊是笑著,手更緊了緊他的發絲,使兩人又近了一些。

「這是必須的。」拂岫公子臉上的笑,更濃烈了一些。

「傳說……拂岫公子,神通廣大,不管是朝堂還是江湖,就算是當朝皇帝,也需賞你幾分薄面……」葉芷筠循循善誘,鳳眸里的笑隨之也濃了起來。

「大家捧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拂岫公子抬手亦撫了葉芷筠的頭,笑著好似謙虛。

「傳說……拂岫公子住的地方,乃神間仙境,人間禁地……」

葉芷筠動了動眉,對于拂岫公子的親近,並沒有太多的反抗,依舊是笑意盎然。

「哎……小筠兒,你何時學會了本殿的壞毛病了?有話……不妨直說。」拂岫公子干脆的攬起了葉芷筠的腰際,唇貼在葉芷筠的耳邊,一字一字。

「好!我要去你那里住上幾日,不知你敢不敢收留?」葉芷筠見狀,躲了拂岫公子的親近,鳳眸里閃出的全是狡黠。

「哦?你不怕本殿那里,又是另一座魔窟?」拂岫公子並沒有再拉近兩人的距離,只是含笑一問。

「如你所言,你若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且……我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葉芷筠淡了口氣,畢竟要承認不如人,對她來說,始終是不那麼痛快。

「好!本殿之處,你可以隨意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拂岫公子好似難得的豪氣干雲一般,字字鏗鏘。

而這也引來的葉芷筠難得真心的笑容,她一邊拍著拂岫公子的肩膀,一邊笑的不可抑止。

「哈哈,你知道麼?這……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是個男人!」

「難道……在小筠兒眼里,本殿是女人麼?」拂岫公子微微的挑眉,目中的神色,深深淺淺。

「這個……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也無意證實你是男,還是女,又或者是妖孽!」葉芷筠極力的抑止自己的笑,繼而趁熱打鐵。「既你剛剛那麼說,那麼明日午後,我可等著你來接我。」

「好。」拂岫公子望著葉芷筠許久時候,才是緩緩的點頭,說出了那個好字。

可事實上,他看著葉芷筠的目光卻也早已變得的復雜。

傳說中的命數,他曾經的預言,果真是在一步步的應驗麼?

她果真已不再是當年的她麼?不然又如何會不再認得?

拂岫公子沉默著,望著此時此刻的葉芷筠,幾不可聞的輕嘆,繼而拍了拍葉芷筠的肩頭。

「夜色已晚,露重,早睡。」

簡單,又極為不像是拂岫公子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

繼而,是隨著那一陣風起,一陣漫天的夜櫻花飄舞,拂岫公子已是一躍而起,仿若謫仙一般,消失在了葉芷筠的眼前。

而葉芷筠卻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拂岫公子的離去,望著天際那一片片的櫻花飛舞,心不在茫然,卻依舊是沉沉的。

路,也許一直就不曾改變過。

她想要的,也從來都是與相愛的人,簡單生活。

只不過,她的第一步,是要掙開枷鎖。

只不過,她曾以為,冷寂會是她這一路上風雨同舟的人。

只不過,一切好似……都已經過去,而她又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

「呵,果真是天姿國色,我見猶憐!前一步勾引了宸王,接著又是大哥,現在連國師大人,也這麼被你玩的團團轉,葉芷筠,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是在多久之後,在葉芷筠的身後,再出現了一個聲音,一個熟悉卻又讓她惡心的聲音。

而那聲音的主人,正是葉謙祈!

「夜色已晚,你來做什麼?」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葉謙恂和葉謙祈的那些事,所以葉芷筠對于葉謙祈,本能的想要保持距離。

「不做什麼,來看看未來大嫂,恭喜一聲,不行麼?」

葉謙祈的語調一直都陰陽怪氣的,讓葉芷筠好不自在。

「你若心中不滿,可以卻找爹爹理論。反正這兄娶妹的事情,我也不願意。」

葉芷筠一字字冷冷的丟了回去,對于葉家,對于這亂七八糟的關系,她實在是無力。

「說的好听,那你昨晚又何必讓大哥爬上你的床!卑鄙!你以為你和大哥在一起了,他就會真的愛你,一輩子對你好?你以為你嫁給了大哥,就真的是葉家的人了麼?做夢!」

葉謙祈一步步逼近葉芷筠,話更是極為的不堪。

葉芷筠本就是心煩意亂,听著那些她之前在帷幔後就已听過的話,她實在覺得有些乏味,直到是葉謙祈最後的那一句話,才算是驚住了葉芷筠,逼得葉芷筠不得不直直對望著葉謙祈,追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真的是葉家的人?」

「呵,呵呵……如今還裝什麼懵懂,你不是早知道了麼?你根本就不是葉家的孩子,你根本就爹從外面撿來的野種!」

葉謙祈字字惡毒,那一雙劍目里的眼神,更好似恨不得將葉芷筠抽筋拔骨了一般。

「你……你是說,我根本是姓葉?我是撿來的,和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葉芷筠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說,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來得震撼。

「不然,你以為……我爹真的會讓慘劇發生,讓你這妹妹嫁給大哥,毀了大哥的一生麼?!」

葉謙祈險惡的望著葉芷筠,對于葉芷筠的一無所知,他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在意的,始終都只是葉謙恂。

「呵,呵呵……原來,我……竟不是葉家的孩子。呵呵……」

葉芷筠不由的笑了,笑的有些干澀。

雖然,她已經開始厭惡這個家了,可這也畢竟是她的家。

就算她曾經想要逃離,卻也依舊是她的家,這里依舊有她的家人,就算是不待見她的家人。

可如今呢?恍若一場夢,到頭來,全是空……

「所以,我告訴你,葉芷筠,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就算你使手段逼大哥娶了你,你也依舊什麼都不是,只是個野種!」葉謙祈望著葉芷筠,嫉妒的發恨。

「呵,那我也告訴你,是你大哥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是你大姐給你大哥下了藥,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而且……」

葉芷筠面對著這樣的刺激,面對著葉謙祈,再不想多也無心多留一絲的情分。

傷她之人,必要付出代價!

葉芷筠亦是冷笑著,一步步的,靠近葉謙祈,緩緩的啟唇,只又說了那一句。

「而且……就算我是個野種,也是你大哥的女人,而你呢?你又算什麼?」

一語落定,葉芷筠輕蔑的瞥了葉謙祈,轉身要回自己的水榭去。上大出心。

只是,也就在她剛走出不到三步的時候,背脊上驀然的一痛,眼前一黑,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而葉謙祈卻絲毫不曾掩飾情緒的在嘴角揚起了那一抹得意且是毒辣的笑,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袖中箭。

「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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