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50 設局(2)

作者 ︰ 明夏輕歌

沈寄吃飯是由挽翠喂的,只說是騎馬累著了。可挽翠看到她頸間淺淺的吻痕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這幾日這兩人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在眼底的。只得目不斜視的喂著,然後收拾了下去。

下午沈寄睡了一整個下午,當然是沒體力再去騎馬的了。魏楹也睡了一覺,起來就趁機教訓她,「你看你體力不好吧,還不肯練五禽戲。你要是體力好,下午不也可以騎馬了麼。」

沈寄不相信的看著他,「真的?」

魏楹嘿嘿的笑,沈寄體力如果夠,要進行的運動當然不是騎馬,而是某項他們都熱衷的床上運動。初嘗滋味,當然都是不肯淺嘗輒止的了。

不過老歐也提醒過,一開始就要懂得節制,不然沈寄很容易被自己掏空的,畢竟還是年紀偏小了點。所以,魏楹也只有盡量克制。

晚上回去的時候沈寄還依依不舍的,魏楹哄道︰「下次休沐再來。」

「唉,要是城里的宅子夠大就好了。」

「先上車吧,天兒不早了。」

今天吃的都是山珍,還有過年的時候腌漬的野味等,沈寄讓帶了不少回去。

「魏大哥,耿莊頭把莊子和田利用得很好,我想了一下,咱們的宅子也不能一味白放著。」

魏楹挑眉,「你想做什麼?」

「我听人閑話,有的人家的園子,小丫頭們帶的花兒,平日吃的筍菜魚蝦,一年若有人包了去,年終足有二百兩銀子剩。我想啊,天下沒有不可用的東西,既可用,便值錢。譬如你移種的那片桃林,賣桃花桃子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益。不如在下人里揀出幾個老成本分、能知園圃的,派他們收拾料理各自承包了去。一則園子有專定之人修理花木,自然一年好似一年了,要宴請什麼的也不用臨時忙亂;二則也不致作踐,白辜負了東西;三則下人也可借此小補,不枉成年家在園中辛苦;四則也可省了這些花匠、假山匠人並打掃人等的工費。」這件事是沈寄從《紅樓夢》里學來的,這樣子一年省下的和賣得的東西,也有一兩百兩銀子。

魏楹捏捏她的臉,「你倒是真會當家。你說的對,省錢事小,園子有人打掃,專司其職,又許他去賣錢,使之以權,動之以利,再無不盡職的了。只是咱們宅子不大,沒承包到的豈不是心頭有不滿。」

「那就競標啊,如果都想承包那片桃林,那就把能上交的數目說看,誰的高歸誰,來年也是一樣。然後年末有了收成,讓那承包到的拿出銀子來請大家吃吃喝喝一頓也就是了。」

「嗯,有道理,就這麼辦吧。回頭競……」

「競標。」

「競標的時候叫上我,我來湊個熱鬧。」

「這麼辦好的話,回頭咱家的一共三百畝地我也這麼搞。對了,我陪嫁的那一百畝地我還沒去看過呢。一直都是牛大在打理,回頭我也找時間去看看。」

「嗯,好啊。不過你的地稍微偏遠一點。」

「沒事兒,我會騎馬了,以後我騎馬巡視。」沈寄喜滋滋的說完,然後又道︰「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不能拋頭露面。」

「自己的佃戶,讓小廝說一聲,讓成年男子避開就可以了。」

「嗯。」

一路說笑著回到家里,沈寄就嚷嚷她騎馬累壞了,要好好的歇著。阿玲端了燙腳的水上來,正蹲下給沈寄泡腳,听到這話便猶豫了一下。沈寄挑眉,「有事?有事就說,有些事兒不能拖。」

阿玲便把白日的事說了一遍。說到繼母張望內宅的時候,頗有幾分難堪。

「你繼母,你繼母好像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啊。」街坊鄰居做了那麼久,沈寄多少對阿玲的繼母還是了解的。

「是啊,所以奴婢也覺得這里頭恐怕有古怪,但是一時又參不透。」

沈寄想了想,「你去告訴管孟,就說我讓他現在馬上去一趟德嬸那里,跟德嬸打听一下,你們家近來的狀況,先看下你繼母說的是不是實話。然後我們再合計下一步。」

「是。」待沈寄泡好了腳,舒舒服服的上了床,凝碧拿了美人捶過來問︰「女乃女乃,奴婢替您錘錘?」

「好。」

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打下,沈寄趴著就睡著了。她今天的確是累壞了。至于那啥投標的事,明兒睡醒了再說吧。

管孟從德嬸那里回來的時候,知道沈寄已經睡下了,便退了出去。路上遇到魏楹,他問道︰「你進內宅來做什麼?」

「回爺的話,女乃女乃讓奴才去打听些事兒。不過這會兒女乃女乃已經歇下了。」

「哦,要緊的事兒麼?」

管孟猶豫了一下,「奴才也不知道要不要緊。是阿玲出來讓奴才去德嬸的店子上問些事,說是女乃女乃說的讓馬上去問。」

「那你問到些什麼?」

「女乃女乃讓問阿玲姑娘的家里最近情形如何。因為她繼母今早來說家里情形不好,想到府里做些漿洗縫補的短工。」

「然後呢?」

「結果德嬸說這幾日看到阿玲家偷偷在吃肉。」

魏楹挑眉,「偷偷?」

「說的,德嬸是這麼說的。還說她也是听到別人說的,有有錢人家的小廝找了阿玲的繼母。然後她好像就有錢了許多,只不過又要瞞著人。」

那就不存在要來府里幫佣貼補家用了。

「誰家的小廝?」

「這個就不知道了,那些人都不認得。」

「你繼續追查這件事,有了消息馬上告訴我。下去吧!」

「是。」

阿玲本來听說管孟過來了,所以匆匆出來想先問一下,結果看到魏楹在問管孟的話,只好又退了回去。

魏楹走進主屋,阿玲忙福身給他行禮,他便停了下來,「做得好!內宅的事就得防微杜漸。」又轉向凝碧,「凝碧也很好。」

他一向是不夸人的,這兩人一下子都楞了,然後一起福身道︰「謝爺的夸獎,都是奴婢分內的事。」

魏楹瞧阿玲一年的惴惴,便安撫了兩句,「你也不必有負擔,你們女乃女乃用人,一向是賞罰分明,而且是不連坐的。」

「是。」

魏楹緩步進去,心道小寄倒是會教人,這些小丫頭一天天的就能頂事了。這算不算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呢。

見他進了耳房,凝碧趕緊進去張羅伺候他洗漱。待他洗漱好上床,便執著燭火出去。今晚在外室當值的是流朱,兩人交接了一下,凝碧便退出去休息了。

沈寄找就睡得昏天黑地的了,連魏楹上床從她身上翻過去都不知道。魏楹手枕在頭下想著,是什麼人想要往他的後院安拆人手呢。看來對這府里的情形很是了解啊。如果不是凝碧留心到了,阿玲又知道自家繼母什麼德行不避嫌的說了出來,這事可就麻煩了。

阿玲的繼母雖然只是個做短工的,可她的女兒卻是女主人身邊頗為得臉的一等大丫頭。這內宅的規矩,什麼人能進二門,什麼人能進主屋都是有嚴格的規範的。可如果阿玲的繼母過來找她,說不得就混進了二門,甚至混進了他們的臥室。如果趁人不備拿了沈寄什麼貼身的東西出去,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是有人在惦記小寄,還是有人趁機給她下套子要污蔑她不貞?

之前清遠侯府小侯爺那事,就是個沒法說清楚的事。如果再出事,小寄就危險了。族里那些老冬烘說不得要逼著她一死以證清白,或者是逼著自己休了她。會是二夫人所為麼?還是那小侯爺還在賊心不死?他把沈寄攬到懷里,她自動找了個熟悉的舒服的位置靠著,繼續酣眠。這可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總之不管是誰,這事得查清楚了。

第二天沈寄也知道了這個事,也產生了和魏楹相同的兩個懷疑,她想了一下,「都有可能,時間過了這麼久,二夫人想必是听到風聲了。如果是她惡毒的設這個陷阱給我說得過去。是小侯爺也說得過去。雖然七皇子擔心被連累出面壓下了整件事,但是他被我踢了那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真被他拿去我什麼貼身的東西倒打一耙,說那天是我跟他私會,他的仇就全報了。好險好險,顧媽媽,內宅子你再多上點心,一點疏忽都不能有。決不能讓不該進二門的人混進來了。」

顧媽媽在旁邊听了也是冷汗泠泠而下,女人的名節比什麼都重要,「女乃女乃放心,奴婢省得。一定監督門房看好門戶。」

「還有挽翠跟阿玲,丫頭們是分作兩班,你們兩個分別是一邊首領。每日里我的東西送去洗衣房再送回來的,還有盒子里的首飾,甚至我隨手寫寫畫畫的東西,你們都必須清點好心頭有數。」

「是,奴婢省得。」

顧媽媽又道︰「女乃女乃,那位……」她用手指指奼紫住的那個方向。

「告訴采藍,盯好,一步都不要離開。就是她不在,也得有信得過的小丫頭跟著。」凡事有利必有弊。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別人也可以利用奼紫動一些手腳。她也是可以直接進內宅,甚至是派了班次值夜的人。

「不用排她值夜了,安分守己的呆著就成了。」那種時候是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外頭值夜的必須是信得過的人。

「是。」

顧媽媽想了想道︰「洪總管的家人從老宅上京來了,等會兒想必就要來給女乃女乃磕頭請安的。在京城他們一家子光靠洪總管一人的月例是不夠好好過活的。到時候一定會請求在府里當差,要怎麼派差事呢?」

顧媽媽的意思沈寄懂,洪總管當然是值得信任的。可是他的家人才剛來,還不能放到要緊的位置上去。尤其是他的大女兒如今成了二夫人兒子的通房。而且還得委婉提醒一下洪總管不能把他管轄的事告訴他媳婦兒,這事兒就找他的親外甥去辦就是。

「昨天你們都去吃酒了,一共有幾個人來著,都什麼年紀適合做什麼?」不放到要緊的位置,但是最好也得再給他們家安排一兩個差使。

顧媽媽想了一下,「洪總管的大兒子今天十七,可以安排到門房上,那里正好調了一個進爺的外書房。門放上有油水,不無小補。二女兒十四,針線活兒不錯,不如就讓她進針線房。至于洪總管的媳婦兒,一時沒什麼合適的位置,低了的讓她去也不妥。女乃女乃這里倒是缺一個管事媽媽,但也不能貿貿然的就讓她來做。她正好可以給一家子做飯洗衣的。一家有三分收入,也算是女乃女乃對洪總管的照顧了。」

「兒子十七,女兒十五,都有人家了麼?」

「昨天席間听一些人打趣,似乎洪家兒子和李嬤嬤的女兒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家像是都有意。至于二女兒,也不小了,但是之前洪總管不是得罪了二夫人倒霉了麼。老宅的人就不大願意和他做親家,只有李家跟他算是同病相憐。」

沈寄想了想,門房和針線房都是暫時接觸不到核心的。等過段時日確定可信又有能力的話再換地方不遲。

「行,就這樣吧。」洪家的二女兒十五還未定親,在這里算是年紀偏大了。對了,管孟不是跟魏楹一年的麼,這兩人看看來不來電。

「把府里當差的人都叫到大廳里,我有事要宣布。」沈寄對顧媽媽到,後者便去張羅去了。而洪家人果然是等著想給沈寄磕頭請安,洪媽媽便跟出去的顧媽媽打听沈寄這會兒空了沒有。

「老姐姐再等等,女乃女乃正讓召齊了人有事宣布呢。你家大小子和二丫頭的差事已經定了,一個在門房,一個在針線房,不如等下一塊兒去听听。到時候再去磕頭謝恩不遲。」

听說兩個孩子的差事都訂下來了,洪媽媽大喜過望,她本來還以為一會兒需要求一求女乃女乃的。看來以後日子的確是好過了。可惜大妞兒被留在淮陽了。

「好的,謝謝您了。」

「好,那你再坐會兒,我讓丫鬟給您摻點熱茶。我還得吩咐人去各處通知。」

「您忙您忙。」老頭子說這顧媽媽是女乃女乃跟前的第一得意的人兒,所以,洪媽媽對她格外的客氣。

沈寄召了人來,說的便是將家里的桃林還有大池塘等承包出去的事。以家為單位,然後將了競標的規則,讓各人回去合計。要有一份詳盡的規劃,規劃入圍了的再競標。十天以後競標,回去好好思忖。

眾人一听,心思便活泛了,那桃林,有那麼大一片,花枝可以折來賣,桃子更可以賣。所有的收益只需孝敬四成,剩下的便是自己得。尤其這還不耽誤當差。不過女乃女乃然算的這個承諾的收益,如果沒達到要自己填補呢。也就是說如果你報了桃林一年五十兩的收益,那就需孝敬二十兩。如果沒達到,還是得孝敬二十兩。可如果報低了吧,又爭不過報高了的人,是得好好合計合計。如果報得合適,一年下來少說也增加個二三十兩的收入。而且干得好,來年還可以繼續承包。于是一家子都在這府里當差的都動了心思。倒是沈寄的陪房都各有安排,不如魏家世僕上心。流朱和凝碧的老子娘就想著家里各人皆有差使,怕分心當不好差,沒有打算湊這個熱鬧。像崔大孝那樣看著一個寶月齋的也不動心,知道自己一家要是佔的好處多了,在府里就不好混了。

散了之後,洪媽媽和兒女一起過來請安,對沈寄給他們家安排了兩個差事千恩萬謝的。他們從前被二夫人整得著實是有點慘,洪總管沒上京之前,一家子都快喝西北風了。又是魏氏家奴,無法到別處謀生去。

沈寄擺擺手說不必,「之前安排給洪總管的院子就是給你們一大家子準備的,住著有什麼不順當的譬如漏雨光線不好的就直接同忠叔說請他安排。」

洪媽媽昨天就看過了一整個小院子都是給他們家住的,而且是魏楹特意開口把他們要來的,听說都是女乃女乃的主意。

「奴婢昨日就對兒女說,一定要好好報答爺和女乃女乃的恩情才是。」

「不算什麼,你們做事拿月例是應該的。如果做得不好,一樣是能上能下。」

「是。」

沈寄看了看洪家的二丫,眉清目秀的,想來大丫也不錯。不過二夫人臨到頭搞這麼一下,還真是夠惡心人的。

「二丫也不小了吧,我替你留意著。」其實她自己比人家二丫還小一歲呢,不過成了親的人就是大人了。而且說起來她又是現管的主子,要做主是名正言順的。

洪媽媽高興的道︰「多謝女乃女乃費心想著,二丫還不快給女乃女乃磕頭。」

「不用不用,今天都磕了多少個了,再磕額頭要腫了。」挽翠便上前把二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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