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前三甲不是說進就進的,這幾日為了能爭取到我的自由之身,我幾乎是拼了命的練琴,回憶那些名詩絕句,真恨不得能出口成章,字字精闢,連我最愛看的連載武俠小說都扔到了一邊,哥哥們找我玩我也一概敷衍推月兌,後來娘直接禁止哥哥們打擾我讓我分心,爹不知怎麼被娘說通了,對我要參加撫琴弄月賽持沉默態度,後來在我練琴的時候來看過我兩次,讓我好好準備比賽。
至于那個北軒王,在當天下午就離開了,據爹說他是去阜城辦事的,經過柳城的時候順便來看看爹的,爹說的時候表情很平淡,如平日里和我們說話一樣。但我們都明白,有些記憶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忘記的,尤其在地獄邊緣轉了一圈驚心動魄的過去,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我們什麼也沒說,只是隨口哦了一聲,便很默契的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花燈節,經過這幾日的刻苦練琴,總體水平略有所上漲,我不擔心吟詩作對,這幾日已經記下了好多名師絕句,實在不行先抄襲一個頂上用,但撫琴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夫,弄不了一點虛假,所以選什麼曲子彈既能表現實力又能讓人認為很難彈,而且還好听,這才是最重要。
可是還有命題彈奏的曲子,我又不是那些評委肚子里的蛔蟲,這只能听天由命了。
撫琴弄月賽是酉時才開始的,早早的用過晚膳,娘讓夏荷為我打扮了一番,破天荒地的沒讓我穿那些淺色長衫,而讓我穿上了一身淡紫色下擺繡碎花的長衫,腰間系著一根紫色繡滿繁花的腰帶,還配了一塊鏤空白玉,立馬讓平日秀美的我平添了幾分帥氣,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若是進入前三名,那些淡色長衫我也要扔了,全部換上深色系的。
「哎呀,我的墨兒,就是俊俏,穿什麼都好看。」娘圍著我轉了兩圈,笑的合不攏嘴,眼楮都笑成縫了,手一會兒拽拽我的袖子,讓我抬起手臂,一會兒幫我整整墨發。
「俊美好不好。」我這時候還不忘矯正她的用詞不當,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左右搖晃著身子。
真是越看越喜歡,越開越愛看,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公子,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除了秀美也可以很帥的。
「娘,三弟好了嗎?」。還未進門,大哥的大嗓門就已經先到了,等他們跨進門時看到我後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依舊目不轉楮地看著我,二哥不由贊嘆的點頭,「三弟這樣穿,真是英俊啊,差點沒認出來。」
「是啊,這顏色正適合三弟。」大哥也贊同的點頭。
「大哥二哥也不賴。」听完我會心一下,也由衷的贊美了他們一下,大哥二哥人長得也極為俊朗,丟進人堆中不出三眼就能找到,今天大哥穿了一身黑底紅花長袍帥氣逼人,二哥則是一身黑底白花秀邊長袍英俊瀟灑。
「那也比不過三弟,恐怕三弟這麼出去就會引起圍觀。」二哥沒理會我的恭維,略有些擔憂的開口,俊美的臉龐籠上一片愁色。
「要的就是轟動。」娘不加思索的開口,看著我兩眼冒光,臉上極為興奮。見我們不解的看向她,目光才收斂了一些,不理會我們疑惑不解的目光,側目詢問大哥二哥「馬車準備好了?」
「是,已經好了,可以出發了。」
「那走吧。」娘揮了揮手,領頭先走出了我的房間。
幾個人陸陸續續的上了馬車,朝著城中的廣場而去,一路上我半掀簾子看著外面,各家各戶都張燈結彩,路邊的小攤每隔三五個就會有一個賣花燈的,城中無論男女老少,手上都拿著花燈,形態各式各樣,有花朵的,有動物的,有人物的,樣式多的我都看不過來了。
這花燈節自我們搬遷到柳城我總共就看過兩次,一次是剛來之時正好趕上,看了個遍,一次是第二年偷偷和大哥二哥溜出去看的,回去後凡是知道我出去玩未報以及帶我出去玩的大哥二哥都受罰了,從此以後我都無緣去看,今日花燈節子時才結束,參加完花燈節恰好能玩一個多時辰左右,應該能看個遍。
「墨兒,自選的曲子,你想好了嗎?」。坐在我身邊的娘親拍了拍我一下,我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簾子,轉頭看向她,自信滿滿的開口「都想好了,放心,我一定能進入前三甲,到時候娘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就行了。」雖說說的極為自信,但心里還是打鼓,誰知道其余人的水平怎麼樣啊。
「那就好,這就放心了,賀夫人就等著吧。」娘點了點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但我還是敏銳的听到了娘最後的一句話,賀夫人等著吧。難道娘有什麼瞞著我?
不由聯想到娘讓我參加比賽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起來「娘,你讓我去參加這個比賽,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我簡明了當的問話,讓娘親先是一愣,繼而極力否認。
「什麼瞞著你,參加這個還不是為了你好。」
「不對,那你說什麼賀夫人等著。」我怎麼說也是一個現代人,怎麼能那麼容易被騙倒,如果她不說出實情,我,我,我就不去了,直接回府,可惜我話還沒說出口,娘就已經開口了「那個賀夫人總是夸自己的兒子多麼好,娘讓你參加這個比賽也是想證明咱們顧家的孩子也是文武雙全,你要是覺得我騙了你,就讓你大哥送你回去吧。」說著娘扭頭不再理我,弄得我好像犯了多大錯誤一樣。
「娘,不是,我不是這意思。」見娘的表情似乎不是騙我,而且這又有什麼騙我呢,我要是得了前三甲,也是我受益的。「娘,我一定會爭口氣,不讓那個賀夫人看扁。」
「這就對了,這次賀夫人長子也會參賽,你一定要為顧家爭口氣,不能輸給他兒子。」娘轉過身子,雙手抓著我的肩膀,真誠的看著我,為我打氣。
「子墨知道。」我點了點頭,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人,雖然心里總覺得那里不對,卻又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