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修仙錄 第十九章 探親

作者 ︰ 人生無奈多

這一日,待楊楓又把來換班的雜役支去洗衣服後,楊得衣好像心中觸及到了什麼,眼有淚光,輕輕說道︰「楓兒,二叔看到你有今日,甚感欣慰。」

「二叔。」楊楓見此有些手足無措。

「這些年來,二叔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何時,就不曾娶妻生子,怕到時自己一去他們孤苦伶仃。我與大哥年幼時相依為命,對你三人便視如己出。雨兒時運不濟,二叔第二次回家時已錯過入鎮山幫良機;小葉是個女孩子,也沒抱什麼太大期望;楓兒你甚合二叔脾氣,二叔也對你期望甚高。今日見你醫診手段已超過雨兒,二叔很高興。唉,醫術上二叔是幫不上你了,楓兒,跟二叔說說你的武藝吧。」

「楓兒常年習練二叔教的破玉拳和飛煙縱,後來又學了一套流雲劍法和一手暗器透石錐,內功已到三重頂峰,已被瓶頸阻滯一年有余。」

「還算可以,楓兒要勤加修習,早日突破。」

「是,二叔。先生賜予楓兒一粒鐵玄丹,破除瓶頸應有八成把握。楓兒只怕突破後無相應的功法鞏固,一旦掉落回來,反而浪費丹藥。」

「原來你有鐵玄丹啊,如此甚好,楓兒現在就去拿紙筆,二叔現在就告訴你後面的全部四重功法。」

「此事不急,二叔,待你傷情完好後再錄不遲。」

「不可,只怕日後不一定有今日的方便了,要緊的事情,越早越好。快去拿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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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楊得衣已經能扶著別人下床慢慢走動,楊楓這些天來每日都以查房的名義前來或長或短地聊上一陣子,不但在武藝上得到了二叔的悉心指點,在江湖閱歷上更提高了一大塊。二叔跟他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楊楓才知道二叔執行的都是朱雀堂中最危險的刺殺任務,也就是說,二叔是一個職業殺手。

楊得衣從入幫開始,一直勤學苦練,第八年被送入朱雀堂,堂中主事根據他少語多思、低調持重的性格,把他作為殺手來培養。楊得衣在二十二歲時才出來執行任務,每年也從不貪圖獎勵多領任務,執行任務時也都慎之又慎,再加上運氣好些,才讓他活到現在,而與他同時入堂的其他四個弟子已全部身亡。從被作為殺手培養開始,楊得衣對于鎮山幫已沒有好感,知道幫里只是需要他賣命而已,所以他執行任務時如果撿獲什麼好東西,也都自己私藏起來,其中包括教給楊楓的內功功法「天雲訣」、輕功「移影閃」和送給陳先生的那株藥草。天雲訣和移影閃都是昔年天雲門的功法,天雲訣更是鎮門之寶。天雲門本是宿國長凌府的一個超級大幫派,後被朝廷剿滅,幫中一些高手逃過此劫,幫中功夫也隨之流散。當年楊得衣刺殺了一個高手後發現了天雲訣和移影閃的功法,就自己秘密修習,後又傳給楊雨楊楓。當年楊楓入幫時才十歲,怕他人小言語有失,就沒告訴他是什麼功法,並且內功功法只教了三重。

最讓楊楓震撼的是楊得衣講的那些刺殺經過,從中楊楓深深了解了「有備殺無備」的道理。當年楊得衣從其處獲得功法的那個高手,武功修為何止高出楊得衣一籌,但一時疏于防範,被楊得衣輕松殺死,全身而退。楊楓也精研過《刺》,這時把有些不甚明了的地方提出來,楊得衣結合自己的經驗加以解釋,讓楊楓獲益匪淺。

當楊楓問道最後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時,二叔沉默了半天說道︰「二叔現在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被刺殺的飛龍幫客卿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一流高手,二叔見勢不妙本要退卻,但負責掩護的張師兄卻先獨自逃離,許多事先布置的手段都沒發動起來,不然二叔也不至于象這樣把命都險些丟了。」

「那個張師兄太可惡了,要好好懲治他一番。」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堂中已經得知此事,不然二叔也不會被救回來。听王強說,張師兄已被關入地牢,等候堂主回堂後處置。」

「最好是重重處罰。不過可惜了二叔的一身武功。」

「哈哈,楓兒,你不是笨孩子,怎麼還猜不到二叔的心思,分不清孰輕孰重,二叔這次也應該算是因禍得福啊,呵呵。」

「楓兒想要是能身帶武功全身出幫,不是更好嗎?」

「天下哪有那麼多好事,二叔早就期盼能安安閑閑地過幾年舒坦日子,什麼江湖名利,什麼富貴長生,二叔統統不想,知足長樂。楓兒,大概你還不能切身體會到二叔的心情。」

「是,二叔,不過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傷好後就回緣山鎮吧。」

「不急。幫中有個‘養賢居’,專門供養二叔這種失去武力之人,二叔先去住上兩、三年,可能就沒人再注意二叔了,那時二叔再回緣山鎮不遲。」

「現在還有人監視二叔嗎?」

「當然會有一些有心人惦記二叔。象二叔這樣經常刺殺重要人物的,都會有自己的一些藏私,平常時這些人不會怎麼樣,一旦出事,這些人就會出來強取豪奪。所以二叔才把東西分成多處存藏。除了告訴你的那三處,還有兩處。到時實在頂不住,就說出那兩處給他們。不過切不可讓他們知道你是我佷兒,否則恐怕會追到你這。二叔這些日子看出陳先生大概已經想到這一點,他一直在幫我們掩飾。」

「正是,楓兒也知道陳先生確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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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月,楊得衣去了養賢居。在和二叔相處這兩個月來,楊楓愈加感受到了江湖中的危機重重,決定先把御風術學會後再走,一旦遇到什麼意外,也好有個保命的手段。但又過了一個月,楊楓還是沒能施展出御風術。楊楓覺得這麼樣也不是辦法,要不先把鐵玄丹服了,如果內功能突破到第四重,逃跑時也能更快些。

靜心修習了三日後,楊楓服下鐵玄丹,如其所料,成功突破到第四重。又用了一個月時間,穩固了下來。至此,只說內功境界,楊楓也算是一個小高手了,但如果論身手修為,楊楓估計自己已不在陳先生之下,因為厚土訣突破到第二層後對身心能力的改善比一層時大了多倍。

時隔一月,楊楓又施展起御風術,不知是巧合還是運氣,這次居然成功了。楊楓心中大樂,畢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法術的威力。有了第一次成功,再施展就有經驗了,施展三次後又成功了一次。楊楓乘勝追擊,終于在兩個月後將御風術習練得圓熟自如。「仙術」果然是「仙術」,果真不是吹的,雖然在小範圍的閃轉騰挪上差了些,但奔跑縱躍起來,估計就連陳先生也望塵莫及。

楊楓決定要回家了。這一日,楊楓先到玄武堂領了假,出了山門。一個多時辰後來到了莽中城里的得生藥店。藥店的二掌櫃還是那位高伯父,高伯父面容幾乎沒有變,只是鬢角更加斑白了些。店里所有人對楊楓更加客氣。

五日後的下午,楊楓到了緣山鎮的得生藥店,進門後看到店里的坐堂郎中正是大哥楊雨。兄弟二人都高興異常。楊雨現在也帶學徒了,他讓學徒照顧著門面,帶了弟弟到後堂相互問起對方這些年來的經歷。楊楓已經從二叔那知道大哥兩年前成婚,年初家里添了個佷兒,就問嫂嫂佷兒可好。楊雨說都好都好,晚上回家讓你嫂子炒幾個菜,咱哥倆喝幾盅。

楊雨的妻子是本鎮一家中戶人家的女兒,和大哥家離得不遠。于是第二天上午,在楊雨三口的帶領下,去嫂嫂的娘家拜見了叔叔嬸嬸。老兩口早就知道楊雨有這麼一個弟弟在鎮山幫中,現在知道居然是在整個臨仙府都很有名望的神醫陳千葉的弟子,于是更加熱情。中午設席,頻頻勸酒,還讓小女兒韻兒也出來見過楊楓,韻兒貌美如花。楊楓和楊雨直到半下午了才得以出門,嫂嫂和佷兒被留下來多玩一會兒。

楊楓施禮後轉身剛走了幾步,旁邊有個人擦肩而過,楊楓似乎聞到一種淡淡的香味。自厚土訣突破到第二層後,楊楓的知覺,包括嗅覺更加靈敏,略一回想,楊楓覺得這好像是一種《刺》里記述的一種迷香的味道,雖然楊楓以前沒有親自聞過,但現在的香味跟《刺》里記述的十分相符。難道這人是個賊?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楊楓息了追查的想法。不過不經意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卻發現那人正暗中向嫂嫂娘家的院落張望。楊楓一激靈,想到漂亮的韻兒,心中暗自猜測那人說不定是個采花賊,這是在踩盤子。

晚飯後,楊楓說自己有些累了,不顧大哥的疑惑,就回屋關上房門。然後換上了件深藍衣衫,從窗口跳出去。來到嫂嫂娘家院外後,看看四下無人,便輕飄飄地翻進院牆,觀察了整個院落,最後判斷那個里面被燈光映出粉紅色窗簾的房間是韻兒的,其窗前有一小片花叢,雖然尚無花葉,但藏人足矣。楊楓便潛伏了進入,運起斂息功法。以他現在的綜合實力,監察這個院落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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