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九十五章 “文臣武將”鐵鉉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九十五章「文臣武將」鐵鉉

很多人恐怕都想不到流芳百世的鐵鉉其實是回族人,祖籍波斯先祖在蒙古軍隊西征時,才遷至到中原地區。

李修遠在研究了明初時期的文武官員資料後發現,由于采用民族大融合政策,朱元璋、朱允文和朱棣三個皇帝都有重用過少數民族擔任朝廷重要官職,其中尤以回族人居多。而這些回族人也不負眾望,流傳後世的名字不少。

鐵鉉是建文帝朱允炆時期難得的文武雙全人才,性情剛決,聯盟敏捷,熟通經史,處事明斷,辦案公允,深受朱元璋重用。

在朱棣發動靖難時,任山東參政,鎮守濟南。因其堅守濟南,屢破燕兵,燕王久攻城不下,被迫繞道南進,由此升職至兵部尚書。

後來朱允炆被趕走,朱棣自立為帝後,在河北大肆屠殺百姓,俗稱「燕王掃北」。鐵鉉因為寡不敵眾,終于城破被擒。但他在見到朱棣後立即罵不絕口,立而不跪。朱棣使其面北一顧,終不可得。憤怒的朱棣令人割下鐵鉉的耳朵、鼻子,煮熟後塞入他口中,問他滋味如何?鐵鉉厲聲說忠臣孝子的肉有什麼不好吃?鐵鉉仍不屈服,遂受磔刑而死,年三十六歲。

據說當時朱棣還吩咐左右,架起油鍋把鐵鉉炸了,大殿上頓時充滿了焦 氣。朱棣怒道︰活著叫你朝拜我你不肯,炸成骨頭灰你也得朝拜我!太監急忙把鐵鉉的骨架用鐵棒夾著令其轉身,沒承想此時油鍋里一聲爆響,熱油從鍋里飛濺出來,只燙得太監們嗷嗷亂叫,鐵鉉的骨架硬是沒有轉身!

雖然這些記載中可能被添加賦予了部分迷信色彩,但正是因為這種被民間蒙上的迷信色彩,更加證明了鐵鉉在靖難之役中如星辰般閃耀的輝煌光芒。

赤膽忠心,錚錚鐵骨,正如他的名字一般,詮釋了一個軍人永不屈服的氣節,令人情不自禁的肅然起敬。

猶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本是文臣出身,卻以武將之名終結,俗稱以文入武的「文臣武將」,屬當時難得一見的奇葩之才。

今年年方32歲的鐵鉉任都督府斷事,總治五軍刑獄,官秩正六品。

在京城這樣三四品以上官員遍地走的天子腳下,四品以下官員更是如過江之鯽,實在太微不足道。鐵鉉這個六品小蝦米的名字基本沒人听過,自然就不足為奇。

可是官場禍福難料啊,誰能想到一個原本籍籍無名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六品小官,突然會有一天聖眷加身,以火箭般的速度從六品一溜煙竄到了位高權重的二品兵部侍郎。

當授命書傳到鐵鉉手里時,鐵鉉幾乎以為皇帝瘋了,上至五軍都督府,下至斷事司的同僚們更是深以為如此,個個都用不敢置信的震驚目光盯著尚未從驚詫之中回過神來的精神恍惚的鐵鉉,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二品兵部左侍郎啊!

饒是鐵鉉心志堅定,捧著聖旨的雙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滿心被一種狂喜的心情充斥著。

「這是真的?」鐵鉉打開聖旨,一絲不苟的將內容重新閱讀了一遍,口中喃喃自語道。

「太讓人難以相信了。」一個陪跪在鐵鉉身側的中年漢子猶不相信的大力拍著自己大腿,異常興奮的叫嚷道。

「鐵大人,您這回可是連升四級啊。太他娘牛了。」跪在另一側年紀小一點的青年一臉艷羨又滿心嫉妒的盯著鐵鉉,心中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滋味,總覺得酸溜溜的特不是滋味。憑啥大家都是六七品小官,他鐵鉉能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飛到二品,自己卻只能仍呆在斷事司里頭,為一個五品官職繼續拼死拼活的努力,且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機會晉升上去。

「這下好了,咱們斷事司居然出了一個二品大臣,恐怕一大片人都得傻眼的掉下巴了。」一些人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

「鐵大人,你如今升官發財,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這些昔日同僚啊。」斷事司副斷事陳輝一臉笑容的拱手作揖道。

「對對,起碼得先好好請一頓好好慶祝一下,喝他個娘的不醉不歸。等正式上任了,就把咱們一群苦哈哈的兄弟全都官升兩級,到時候咱們就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好好風光一把。」一名不入流的年輕吏目手舞足蹈,一臉憧憬之色的驚嘆連連道。

「鼎石,快,換了官服,趕緊到宮里頭給皇上磕頭謝恩去。」另一名年紀已逾五十多歲的副斷事輕輕推了推傻愣愣的鐵鉉的後背,神色焦急的說道。

「哦,哦。」鐵鉉好半晌才終于回過神,收起聖旨,接過傳旨官手中捧著的官服,二話不說就往衙門後堂奔去,留下斷事司的一群人仍嘰嘰喳喳的大呼小叫。隨即,五軍都督府其余各衙門里頭的人也紛紛聞風而動前來拜訪道賀。

一些從不涉足這些小衙門的三四品大員也借著巡視檢查的名義跑到斷事司來湊熱鬧,看著鐵鉉和平日里只能仰望難得見上一面的上級拱手作揖,一干小吏們羨慕的直流口水。

「諸位大人,鐵某還需準備一下進宮面聖謝恩,就不留各位大人了。」鐵鉉對這些官場上的交際很不感冒,但礙于自己突然從六品竄到二品大臣,若是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只怕會落下一下恃寵而驕的名聲,但眼見來拜訪的人越來越多,鐵鉉有些煩不勝煩,索性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逐客之意。

「皇上聖恩浩蕩,自是要謝。鐵大人您忙,我等就先告辭了。」原本笑吟吟將鐵鉉圍在中間的眾人听到鐵鉉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時,先是愣了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還好一個經歷司的從五品經歷為人圓滑,善于交際,臉上堆著笑容,點頭贊同鐵鉉的話,然後朝幾名和自己一同來的同僚使了個眼色,當即拱手告辭。

其余人見狀,也忙紛紛戀戀不舍的告辭離去,生怕給這個官場新貴留下不好的印象。

「侯部堂!」鐵鉉帶著已經寫好的謝恩折子來到午門時,恰好遇見新上任的吏部尚書侯泰,情不自禁的叫道。

侯泰本是兵部侍郎,與五軍都督府有一定的工作往來,加上他名聲不錯,鐵鉉自是認識他。

「你是?」侯泰見一個陌生面孔叫住自己,神情微微有些錯愕,略帶著疑惑的目光上下將鐵鉉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微笑著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咱們朝廷里從六品斷事晉升到兵部侍郎的鐵鉉鐵大人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侯部堂此話真是折煞下官了。」鐵鉉老臉一紅,忙拱手作揖道,「下官初入兵部,凡事多不明,往後還望侯部堂能指點一番。」

「哈哈,鐵大人客氣了。侯某也只是比你多呆了一段時間而已,哪里說的上指點。不過若鐵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盡管說,侯某等幫的絕不藏私。」如果說大家對侯泰晉升吏部尚書感覺不可思議,那麼對飛躍到兵部侍郎一職的鐵鉉更是充滿好奇。侯泰對這個即將接替自己位置的鐵鉉也好奇的很。

京城三四品以上官員不知凡幾,卻不知道皇帝為何會突然選擇一個籍籍無名的六品小官來接任自己的兵部侍郎一職。更不知皇帝是從何處得知鐵鉉其人。

不過兩人之間或許不是第一次見面,但今天第一次正式相見,鐵鉉留給他的印象還不錯。

「下官在此就先謝過侯部堂了。」侯泰的爽朗干脆,一下子博得了鐵鉉的好感,頗有中得知己的感覺,趕忙拱手一禮謝道。

「客氣了。鐵大人此番進宮是去面聖謝恩的吧。」侯泰擺擺手阻止了鐵鉉的行禮,看了一眼鐵鉉袖中露出的奏本一角,將自己手里的謝恩奏本也亮了出來。

「呵呵。皇上浩蕩聖恩,令下官甚為惶恐。身為臣子,當行謝恩才合規矩。」鐵鉉與侯泰兩人望著彼此手中的奏本,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既然目的一致,那就請鐵大人一同偕行吧。」侯泰微微頷首道。

「此乃下官榮幸。」鐵鉉連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也是侯某之榮幸啊。」侯泰也不客氣,當先走在了前面。不是他不懂得自謙,而是因為朱元璋當初為了規定上下級之間的尊卑有序,專門制定過一套法律制度,用以約束百官的行為。若非李修遠當初曾強制廢除了官員之間的跪拜禮,現在鐵鉉看到侯泰時,還得當場下跪行禮,甚至是回避。

這就是規矩。侯泰即便自己不想受,但其余官員卻絕不敢如此放肆造次。而且侯泰現在是六部之首的天官,天子近臣,基本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臣極位,誰敢不敬他三分。

當然了,他這吏部尚書畢竟不是以前的丞相,也不是明中後期的內閣,權利雖大,但有限的很。起碼他不能擅自越權插手其他部門的事務。

侯泰與鐵鉉兩人一見如故,又都是為人正直干脆之人,更是兵部侍郎一職的前後輩,共同話題不少,還沒走到左順們,兩人就已聊的不亦樂乎。

「鐵大人。」侯泰忽然在左順們前站住,神情凝重的朝鐵大人喚了一聲。

「侯部堂請指教。」鐵鉉被侯泰突然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慌忙神色一斂,一本正經的挺身靜待著侯泰說下去。

「官場不比其他,步步皆凶險無比,凡事當加倍小心謹慎。」侯泰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本來他還想提醒鐵鉉注意一下兵部尚書茹,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管怎麼說,他如今已是吏部尚書,天底下人的眼楮都盯著自己瞧,一言一行都必須符合禮法,若自己在背後說茹的話被他人知曉,那敗壞的可就是自己的名聲了。尤其是自己現在還和茹同是一品大臣,以後少不了要經常打交道,交際方式自然也要有所改變。

只是鐵鉉以前只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屬于低級官員行列,對于朝堂之上大臣間的明爭暗斗根本不熟悉,侯泰生怕他會吃虧,猶豫了一下才又道︰「你現在剛剛進兵部,一切事情就多看多听少說,若是意見不合,定要沉住氣,萬不可輕易遷怒于人,更勿和他人起爭端。但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哪怕到了皇上面前,也無需退縮。」

「是,多謝侯部堂指點,下官定然謹記在心。」鐵鉉听著侯泰的囑咐,心中甚是感激。自從接到任命聖旨後,他心里就一直忐忑,生怕自己無法勝任,心態上暫時還沒適應,此刻見侯泰對自己的關切之意溢于言表,感激之余連忙點頭應聲。

「嗯。」侯泰微微頷首,贊賞的看了鐵鉉一眼,轉身走進通政使司的辦事衙門,鐵鉉見狀,也趕忙隨後跟上。

「侯部堂來了。」通政使陳周一見侯泰進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拱手作揖道,「來人,上茶。」

「陳大人客氣了,侯某可不是特意到你這來喝茶的,呵呵。」侯泰看著陳周的態度,心里亦不由感慨,這一品和二品,果然就是天壤之別,以前自己雖也曾到通政使司呈遞奏本,卻是從未喝過通政使司里的茶。

「哪里。這位想必就是新任兵部左侍郎鐵大人吧。」陳周本是性情穩重之人,向來不苟言笑,但面對皇帝特別恩寵的侯泰與鐵鉉二人,在維持官場明面上的禮儀時,也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官場冉冉升起的新星鐵鉉,似是想要看看這個鐵鉉到底有多大能耐,竟能讓皇帝對他另眼相看。

「陳大人嚴重了,鐵某末進之輩,以後還請陳大人多多關照。」鐵鉉神情鎮定自若的拱手行了一禮道,語氣顯得很是客氣謙和。事實上他也沒有能不客氣的本錢,人家資歷擺在那,你想不服都不行。

如今通政使也是二品官,與侍郎一職相當,權利雖然說不上比六部大,但重要性卻絕對要比六部重。通政使掌受內外章疏、敷奏、封駁之事。凡四方陳情建言,申訴冤滯,或告不法等事,于底簿內謄寫訴告緣由,狀奏聞。凡天下臣民實封入遞,即于公廳啟視,節寫副本,然後奏聞。即五軍、六部、都察院等衙門,有事關機密重大者,其入奏仍用本司印信。

換句話說,在理論上是君主和臣下之間的一個聯系中轉站,任何官署上奏事件都必須經由其手,所以居七卿之下的最高位次,有資格參預「廷推」。通政司出納王命,為朝廷之喉舌,其封奏皆自御前開拆,故奸臣有事即露,無幸免者。

當然了,這里所說的都是形式正規性的。至于大臣們私下求見皇帝和皇帝私下召見大臣,則無需經過這里。

「鐵大人此話,陳某可不敢當。想必兩位是面聖謝恩的吧。皇上早已料到了,所以命老臣在此等候二位。二位喝了茶,趕緊進宮吧。」陳周善意的提了一句。

「陳大人,你怎麼不早說。侯某和鐵大人這就進宮了。」侯泰與鐵鉉二人聞言,呆了呆,好一會才回過神,略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道,然後連茶也顧不得喝上一口,就扯了扯鐵鉉的衣袖匆匆向乾清宮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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