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九十六章 棟梁之材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九十六章棟梁之材

「增壽,你去哪?」中山王府中,本躺在太師椅上休憩的徐輝祖忽然睜開雙眼,對躡手躡腳向牆角邊走去的徐增壽問道。

「哦,呃,呵呵,沒去哪,準備到花船上喝點花酒。」徐增壽沒想到徐輝祖警覺性這麼高,自己明明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徐輝祖卻仍然能听的見,心里忍不住暗暗咒罵了一聲。

幾天前,徐輝祖忽然將王府里的親衛首領全部撤換了一遍,直接听從家主徐輝祖的號令,其余人等不得干涉,大力增加了王府的警戒力量,並規定一切進出王府之人必須要進行登記,出行則必須有三到五名親衛隨行,甚至還規定每日戊時之前所有人都必須回府,否則一律家法處置。

至于郡王朱高煦因其不屬徐氏子孫,不在此列。徐輝祖也懶得去管這個無所事事的渾小子,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切隨便。

徐增壽對徐輝祖搞的這一套很不滿意,多次直接硬闖,還打傷了好幾個親衛,渾然未將徐輝祖的話放在心上。徐輝祖惱怒之下,索性直接將徐增壽禁足,不允許他踏出中山王府一步,否則就將其逐出徐氏家族,恩斷義絕再無任何關系。

徐增壽向來囂張跋扈,除了他爹徐達和皇帝,以及燕王之外,從未將任何人看在眼里,一向斯斯文文的徐輝祖自然不在他忌憚的名單上。可是徐氏畢竟由徐輝祖當家作主,若徐輝祖真鐵了心要將徐增壽逐出家門,徐增壽也毫無辦法。

從未見徐輝祖發過怒的徐增壽第一次看到徐輝祖冷著臉面無表情的樣子時,心中的確忐忑猶豫了一陣子,不敢隨意去觸霉頭,倒也安分了好幾天。

可是他性子早已經野慣了,這麼無聊苦悶的呆在中山王府里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今天實在是憋的受不了,發現徐輝祖躺在院子里閉著眼楮歇息,立刻起了逃出王府的想法。

但還沒等他將想法付諸實踐,立馬就以失敗告終。

「哦,大白天還喝花酒,二弟好興致。不若為兄陪你喝幾杯如何。」徐輝祖冷峻著一張臉,眼楮望著手中的書,語氣淡淡的的說道。

「算了,不想和你磨磨唧唧。我要出去。」徐增壽感覺到徐輝祖對自己的無視,心里騰的竄起一股怒火,一臉氣憤的說道。

「好啊,出去吧。只要你敢踏出門檻半步,徐氏家門便少一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徐輝祖陡然眼放精光,冷冷的盯著徐增壽,一字一字的說道。

徐輝祖本來不打算這麼對待徐增壽,哪怕他造反就隨他自己的便。可是後來想來想去,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下了決心要管一管,能保的住家族香火就多保住一個,所以他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雷霆手段把徐增壽困在了中山王府中。

「你……你別欺人太甚。!」這幾天來徐增壽最討厭的就是徐輝祖動不動就拿家族說事,氣的他暴跳如雷。

「好好做你的中山王之子吧。如今父親和母親皆不在世,長兄為父。你若連為兄的話都不听了,我還留你在府中干什麼。我徐氏一門乃是大明英武忠烈之門,除了忠臣,便只剩下良民。爾若是不忠不孝之人,我徐氏一門定將你逐出門牆,永不得歸籍。」徐輝祖從太師椅上站起,背負著雙手緩步走到徐增壽跟前,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增壽陡然听到徐輝祖談到忠孝兩字和逐出門牆,永不得歸籍時,眼皮直跳心里發慌,驚疑不定的反問道。心中則不斷揣測是不是徐輝祖已經發現了什麼端倪,甚至已經稟報皇帝,這讓他心里很是不安。

「什麼意思你自己當能明白。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智者,你那最多只不過是一點上不得台面的小聰明而已。希望你好自為之吧。」徐輝祖凜然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徐增壽,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現在時機未到,尚不能將一切挑明,奈何徐增壽常以自己的小聰明而自負不已,以為能將天下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孰不知自己其實早已是皇帝菜板上的肉,連一個小卒都算不上。

「哼!」徐輝祖說的話模稜兩可,讓徐增壽無法猜透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徐增壽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轉身回到自己房中。

「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父親啊,孩兒到底該怎麼做?」徐輝祖望著徐增壽離去的背影,渾身無力的倒坐在太師椅上,雙眸之中閃過一道茫然飄忽之色。

「這個家伙到底都知道什麼?」回到房中的徐增壽緊緊皺著眉頭,以他對徐輝祖的了解,他確定徐輝祖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麼,但具體知道的是什麼內容,他卻無從判斷。

自世子朱高熾被派去守孝陵之後,他已經甚少很他接觸過,朱高煦雖然與朱高熾有矛盾,但也知道父王有秘密任務讓朱高熾去辦,朱高煦雖然年僅十四,卻也大致猜得出父王讓朱高熾去辦的到底是什麼事。為了不讓這份大功勞被朱高熾一人搶走,朱高煦除了在國子監之外,基本都和京城里的一些富豪高官子弟混在一起,暗中搜集各種信息,憑著燕王的威望和他自己本身的郡王身份,加上背後還有舅公魏國公徐輝祖與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的徐增壽做靠山,儼然成了公子黨的首腦。可謂號令所在,無所不從。

幾日前,鄭三寶突然出現在京城之時,讓徐增壽微微吃了一驚。以前他曾去過燕王府,自是知道鄭三寶是何人,但他卻不知道鄭三寶突然來京所為何事,而鄭三寶自己也搞明白皇帝把自己宣召到京師來到底要干什麼。

為了慎重起見,徐增壽和他們二人商量一番後,決定暫時先不要有所動作,讓朱高煦的行為先收斂一些,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

只不過他們自然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所自認為的隱秘行為早已暴露在他人的視線里。

「不行,看來得馬上通知高煦這小子才行。」徐增壽呆在房中如坐針氈,很想立刻就沖出王府,但攝于徐輝祖的強勢態度,他不敢這麼做。

「如果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徐增壽眼中突然浮現一股殺機,若是徐輝祖真的發現了什麼,並且還將其匯報給了那個狗皇帝,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現在朱高煦尚在國子監,鄭三寶呆在驛站里,自己又不能出府,只能等待著晚上朱高煦回來再說。

乾清宮東暖閣中。

「很好,不錯。」李修遠坐在東暖閣的御座上,看著站在跟前的侯泰和鐵鉉兩人,頻頻點頭贊道。

鐵鉉雖是文人出身,身子卻不似一般書生那般薄弱,身體站的筆直,皮膚帶著點黑,給人一種很健康壯實的感覺,從外表上來看他反而更像是一個武將而不是一個書生。

侯泰和鐵鉉兩人雖然表面上看好似都顯得十分鎮定,實則心中卻是洶涌澎湃,皇帝盯著自己兩人足足看了有一刻鐘時間,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兩個贊美之詞。

「現在不是朝廷議事之時,兩位愛卿無需如此拘謹,隨意一些,別把神經繃的太緊了。」李修遠看出侯泰和鐵鉉都有些緊張,不由啞然失笑,如今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太久,不管是上早朝時還是私下召見大臣們議事,李修遠就從沒在這些大臣們的臉上看見過笑容,個個都如臨大敵一般,好似自己這個皇帝比老虎還要凶猛百倍。當然,或許自己這個皇帝在他們心中可能比老虎要凶猛千倍萬倍都不止。

「微臣明白。」侯泰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道。

「坐吧。」李修遠眼楮瞄了一下房中右側的椅子示意道。

「近御在前,臣等不敢。」侯泰目不斜視的垂著頭恭聲道。

「爾等都是帶過兵的人,當知道令行禁止是什麼意思吧。」李修遠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道。

「臣等知罪。」侯泰一听皇帝這話,連忙告罪一聲,然後將粘著椅子一角落座。鐵鉉也告罪一聲,心情忐忑的在次位坐下。

「朕知道你們心中定然有許多疑惑,不明白朕為何會打破常例讓爾等分別出任吏部尚書與兵部右侍郎一職。其實你們也無需明白其中緣由,爾等只要知道,在朕心目中,爾等皆是我大明砥柱中流的棟梁之臣,將來或許有一天,大明的希望就掌握在你們手中。朕對爾等是寄予了厚望的。鼎石雖歷任禮部給事中和五軍都督府斷事,一時間尚不能適應兵部侍郎一職。這不要緊,這世界上本就沒有誰天生就是干什麼事的材料,關鍵在于自己個人是否有去努力去拼搏。明白嗎?」

李修遠語重心長的開導道,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並毫不掩飾自己對侯泰和鐵鉉二人的贊賞之意。

侯泰和鐵鉉兩人顯然沒想到皇帝竟給了自己兩人這麼高的贊譽,心下喜悅之時亦惶恐不已,連忙跪在地上︰「陛下盛譽,臣等心中惶恐,愧不敢當。」

「朕說你們當的,你們便當的。千萬莫要質疑自己的能力,你們只是還沒看到你們的價值所在罷了,如果你們對自己沒信心,那就姑且相信朕的眼光吧。只要時機一到,就是你們綻放光芒之時。雖然朕一直希望這時機永遠都不要到來,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要來。朕唯一希望的,便是爾等不會恃寵而驕,辜負了朕的一番厚望。」李修遠擺擺手,從御座上站起,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長長的嘆了口氣。

侯泰和鐵鉉二人听著皇帝的話,只感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皇帝說的話好像話里有話,別有深意,但他們二人卻怎麼都听不明白皇帝具體想說的是什麼。什麼叫時機一到,又說但願永遠不要到來?莫非皇帝又預測到了什麼?

侯泰和鐵鉉二人心中驀得悚然一驚,從皇帝說話時的語氣中,都察覺到皇帝的語氣有些沉重,顯然這時機一到時所要發生的事情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爾等皆是領過兵的人。」

皇帝之前曾說過的一句話忽然在兩人腦中同時浮現,二人相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懼之色,亦明白彼此心中想到了什麼。

藩王造反!

這是他們根據兩人的共同點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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