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九十九章 蓄勢待發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九十九章蓄勢待發

「三寶,父王可有消息傳來?」在應天府的一家酒樓包廂中,一名年約二十上下的肥胖青年低聲向坐在對面的鄭三寶詢問道。

「回世子殿下,三寶雖多方命人傳遞消息,但城門審查甚嚴,卑職實不知消息是否能傳的出去。」鄭三寶皺著眉頭回答道。

「唉,真是氣煞我也。」朱高熾惱怒的一拍桌子,一臉煩躁不安的氣苦模樣,「那孝陵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現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要不然我肯定要瘋。」

「稍安勿躁啊,世子殿下。」鄭三寶怎會不知朱高熾心中苦悶,僅僅半月不見,朱高熾的身體雖然還是很胖,但相較以前卻是瘦了一圈,可想而知朱高熾在孝陵守孝的日子過的有多麼清苦。

再加上不知是皇帝有意為之,還是守孝規矩本就如此,辛辛苦苦守孝的朱高熾毛肉都看不見一片,偏偏負責守衛的孝陵衛卻是每隔三天可以輪休一次,每次輪休都允許一部分人到城里喝酒吃肉。每回朱高熾听著那些孝陵衛湊在一起閑聊說這好吃那好吃的時候,口水幾乎都要留下來,心中的郁悶和岔憤那就更不用說了。

今天還是他好不容易向皇帝請求後才難得出來的。

「稍安勿躁?哼,你說的倒是輕巧。」朱高熾夾了一塊大肉塞到嘴里,大力咀嚼著,一杯酒下肚,斜了一眼鄭三寶,撇著嘴郁悶的哼了一聲。

「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皇帝沒有任何動作,形勢很不明顯,誰也猜不透皇帝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若說他已經知曉了王爺即將起事的計謀,卻為何不將世子殿下和郡王殿下拿下?若說他不知,那皇帝又為什麼禁止世子和郡王出城?」鄭三寶也悵然的嘆了口氣,皺著眉頭沉吟半晌道。

「我與高煦進京已有月余,想必父王應該能猜得出我和高煦已被皇帝困在京城。以目前之形勢,父王若強行起事,則我與高煦之命危矣。若父王不起事,我等又不知何時才能回轉北平。真是兩相騎虎難下啊。」朱高熾吃喝了一會後,浮躁的心情開始慢慢平復下來,神情凝重的看著鄭三寶,緩緩說道,

「目前父王遠在北平,不知京城局勢,我等雖對朝廷局勢有所了解,卻偏生被困在京城。兩者間消息閉塞,無法交流,簡直與兩眼一抹黑沒啥區別。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一旦新皇穩定朝廷局勢,鞏固了帝王之位,父王再想起事,只怕難矣。看來我等要有所動作了。探探皇帝究竟是否有察覺什麼。」朱高熾兩眼眯成一條縫,目光灼灼的盯著擺放在桌子中央最大的一只烤乳豬,肥嘟嘟的食指一邊敲打著桌面,一邊慢慢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卑職以為以靜制動方為上上之策。畢竟京城不比北平,天子腳下到處都是皇帝眼線,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皆逃不過皇帝耳目,稍有不慎,恐怕招致殺身之禍。」鄭三寶對朱高熾的想法並不贊同,因而搖著頭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所謂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朱高熾最多只能算是一只小蛇,皇帝才是真正的龍,憑朱高熾這只北平的地頭蛇也想在京師這真龍的地盤里頭興風作浪,無異于痴人說夢自尋死路。

但鄭三寶明白朱高熾心中的憂慮。就像朱高熾先前所說的,現在皇帝把他和朱高煦困在京城,不管燕王是否起事,他和朱高煦兩人基本都是皇帝砧板上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的魚肉。他朱高熾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嫌命長,怎會甘心自己陷入如此困境。困獸尚且要掙扎一番,何況自認為並不愚笨的朱高熾。

「听說高煦最近一直和京師里的高官富豪子弟廝混在一起?」朱高熾對鄭三寶的建議不具一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眼瞄了瞄鄭三寶,狀似隨意的詢問道。

「是的。不過這幾日安靜了不少。」鄭三寶感覺到朱高熾的目光,神色略微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是徐都督的意思。」鄭三寶口中的徐都督正是徐增壽。

「呵,三舅倒是和他高煦臭味相投。」朱高熾聞言,低聲笑了笑,語氣似有些不屑,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大舅父如何?」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朱高熾喜讀書,與素來儒雅的魏國公徐輝祖比較有共同語言,朱高煦性格暴躁又尚武,與徐增壽的感情比較好,兩對舅甥兄弟恰好形成了一文一武兩個彼此看不順眼的陣營。而鄭三寶則成了兩個陣營間溝通交匯的橋梁。

「魏國公如今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早朝都甚少去了,中山王府的警戒也突然嚴了許多。卑職一時間尚不知其中緣由為何。」

「無妨。舅父素來行事小心謹慎,與母妃感情甚佳,對我也很好,當不會對我等外甥不利。況且他尚不知父王即將起兵一事,想來應該只是擔心高煦這廝在京城里胡作非為罷了。」朱高熾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否定了鄭三寶的猜測之詞,然後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如今我被困在孝陵,無法在京城里走動,你勞累一些,盯緊高煦,不要讓他搞出什麼事情來。另外再暗中拜訪一下父王的幾位好友,順便收集一些貪財不法官員的資料,不論官職大小,只要覺得可用,都可先暗中收買搜羅到手下。最重要的是你最好能夠出城到宣府覲見谷王一面,讓皇叔幫忙想辦法將我弄到宣府去。」

「谷王?」坐在東暖閣中的李修遠听到余月瀅提到谷王之名,不由愣了愣,別看谷王現在年紀才二十,還沒自己和朱高熾大,但野心卻著實不小,就藩宣府後就極力貫徹朱元璋提出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治國方略,一邊興建谷王府,一邊搞戍邊建設。

目前雖然沒有反意,卻是個有才智且城府陰險之輩,也很想到奉天殿的那張龍椅上坐一坐,歷史上朱允炆就是因為谷王在金川門和李景龍兩人獻城投降才徹底導致朝廷正式大敗。

而在朱棣登位以後,谷王朱蕙自恃獻城有功,立時變得驕橫霸道,曾先後以忠誠伯茹未曾拜謁朱橞而殺之;以長沙史廬廷綱曾狀告朱橞「奪民田,侵公稅,殺無辜」而株之。更為甚者,朱橞大肆搜刮民財,招兵買空賣馬,立命中官,造戰艦弓弩,練水兵張勇,妄圖勾引蜀王朱椿結盟造反,推翻成祖朱棣。最後造反沒成功,反倒被朱棣于永樂十五年廢為庶人。

對于谷王朱蕙,李修遠並不怎麼擔心,他再怎麼囂張,以他手里的那點破兵力,在李修遠眼里只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

李修遠只是奇怪這朱高熾怎麼會突然想到派鄭三寶到宣府求見谷王,難道谷王朱蕙和朱棣還有什麼暗地里的交易不成?朱高熾又怎會認為谷王能夠把他弄到宣府去?至少李修遠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谷王能有什麼借口把朱高熾救出京師。

「很厲害?」余月瀅沒停過谷王的名頭,見李修遠皺著眉頭,下意識的詢問道。

「不,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人罷了。」李修遠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看著听到自己說谷王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人後好似松了一口氣的余月瀅,不由莞爾一笑。

「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殺了?」這是余月瀅始終搞不明白的地方,明明皇帝的權利最大,只要一句話,要誰死誰就得死的事情。但皇帝卻好像有什麼顧忌似得,明知代王朱桂不是個好東西,他也不下令宰了朱桂,如今又知谷王同樣是個不自量力的小人,皇帝還是不肯對他動真格的。能殺不殺,這讓余月瀅很是費解。

「你以為殺人真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李修遠無語的搖搖頭,官場政治要真是只要皇帝張張嘴殺幾個人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就是見鬼了。說不定皇帝殺了一個人,立馬就有十個人百個人出來反對。

余月瀅終歸不是官場中人,對政治沒什麼覺悟,能有此想法也難怪。

朱元璋祖制在前,燕王衛戍邊疆有功在後,目前更沒有什麼劣跡,李修遠想要削他的藩都找不到借口。所謂狗急跳牆,李修遠就是要把朱高熾和朱高煦困在京城里,讓他們自己憋不住跳出來,一旦掌握了部分證據,要什麼借口就用什麼借口。

「哼!」听到皇帝說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月瀅頓時想起自己當初遇到皇帝時,皇帝動不動就拿誅自己九族威脅自己的事情,不由白眼一番,冷冰冰的瞪了李修遠一眼。

「他們如今已忍不住要蠢蠢欲動了,你只需命錦衣衛密切關注就是,不到關鍵時刻,不可輕舉妄動。朕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能整起什麼風浪來。」李修遠無視余月瀅的白眼,垂眉望著御案,帶著一絲凜凜殺氣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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