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一百二十四章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年四季,不管春夏秋冬,還是晨昏曉暮,金陵秦淮兩岸始終都是整個南京城中最繁華的地方。所謂「人朝金粉氣」的銷金窟可是實打實的**之地。

猶未下弦,一丸鵝蛋似的月,被縴柔的雲絲們簇擁上了一碧的遙天。冉冉地行來,冷冷地照著秦淮。

初上的燈兒們的一點點掠剪柔膩的波心,梭織地往來,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紙薄的心旌,河房里明窗洞啟,映著玲動人畫的曲欄干,淒厲而繁的弦索,顫岔而澀的歌喉,雜著嚇哈的笑語聲,劈拍的竹牌響,更能把諸樓船上的華燈彩繪,顯出火樣的鮮明,火樣的溫煦。

四海酒樓。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寫成的招牌高高懸掛在秦淮河畔的一座三層樓高的酒樓上。

雖不敢說四海酒樓是南京城最大的酒樓,但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僅有「天香酒樓」等少數同等級的大型酒樓才能與之相媲美,名聲之響也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

聲名赫赫的四海酒樓,其幕後的真正老板卻是一個年方不過二十歲的女子,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恐怕也是李修遠到大明以來第一次看到,說出去只怕也沒幾人會相信。雖然心中仍然對靳殷馨抱有懷疑態度,但李修遠卻不得不佩服靳殷馨的能力和智慧。

「喲,客官,是您吶,來來,趕緊往樓上坐,恰好還留了一桌呢。」李修遠普一進四海酒樓,一名肩披白巾的小二立時應了出來,一見為首之人是李修遠,先是微微錯愕了一下,爾後滿臉笑容的說道,那模樣就好像是和熟人朋友打招呼一般。

「你見過我?」李修遠被小二的熱情嚇了一跳,疑惑的問道。

「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您到過本店的,可惜沒位子了,小的可是一直記著呢。」那小二笑呵呵的說道,然後彎腰領著李修遠四人就往樓上走,只是目光掃過李修遠身後三人時,不由愣了一下,還連連擦了擦自己的眼楮,好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這莫非是朱丹姑娘?」小二猶自不信的低聲問道。

大半個月前,名滿江南的第一花魁朱丹姑娘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隱遁江湖,從此銷聲匿跡,頓時在金陵乃至整個江南都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各種猜測和流言紛紛傳遍大街小巷,無數人都在查探其下落,甚至還有富豪官宦之家出重金賞尋曾經艷絕天下的朱丹。及至現在,朱丹姑娘的下落仍舊是人們茶余飯後的閑聊談資。

是以靳殷馨突然以另一種普通裝束出現在四海酒樓之時,讓小二迷糊了好半晌,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見到的就是人們追捧的江南第一花魁。

只是這傾國傾城的花魁怎會以這般打扮跟隨在這名雍容華貴的公子身後呢?莫非她已經從良被納為小妾?小二一邊愣愣的看著,一邊用兩只眼楮狐疑的在李修遠和朱丹兩人身上不斷來回巡視。

「噓,秘密。若是被別人知曉了,只怕我會被口水淹死。給我們安排一間三樓的貴賓廂房吧。」李修遠倒是忘了靳殷馨在秦淮受歡迎的程度,見小二看著靳殷馨時臉上的一副不可思議之色,怕他把這消息傳了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連忙低聲囑咐道,昌盛也極其靈巧的隨手遞上了一兩紋銀,權當封口費。

「多謝公子賞賜。既然朱丹姑娘也在,那小的就按往常安排諸位到天字號一房吧。」天字號指的就是四海酒樓的第三層貴賓包廂,地字號則是二樓,人字號為一樓,天、地、人恰好表明並代表了每一層客人的身份和地位上的顯著差距,最大限度的滿足了一大部分客人的優越感和虛榮心。

「你以為呢?」李修遠轉頭看了一眼靳殷馨問道,好歹怎麼說靳殷馨曾經也是聲名享譽江南的美女,自己雖然是皇帝,怎麼著也得給她在他人面前留點面子。

「奴家一切听從公子吩咐。」靳殷馨感激的目光瞟了皇帝一眼,娓娓輕聲說道。皇帝的善解人意和體貼周到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尤其是她知道李修遠之所以這麼給面子,並非沖著自己的美色而來,而是純粹的出于一種善意,畢竟要說美色的話,余月瀅就已壓了她一籌,此外還有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姿色也與她在不相伯仲之間。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皇帝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是喜歡女人這個秘密的男人。其實說實話,靳殷馨心里真的很感激皇帝,因為皇帝在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後,不僅沒有看不起自己,反而還好言寬慰勸導,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受到的最有力的鼓勵。

「那就天字一號房吧。」靳殷馨曾是風月中人,察言觀色乃是第一基本要素,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絲毫不足為奇。當下不以為意的笑笑,不客氣的點點頭道。

二樓一眾食客們一見李修遠四人上樓時,本來並未在意,只是習慣性的掃視了一眼而已,但當他們看到那四人竟向三樓前進時,都不由「咦」的驚呼了一聲,個個瞪大眼楮觀察著,私下里更是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幸好靳殷馨早有準備,將盤著的長發低垂到眼前,遮住了一大半面容,除非是近距離觀察,否則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面貌,如此倒是避免了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李修遠一行人沒想到一樓二樓是相安無事了,三樓反而出現了點麻煩。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此樓為貴賓專享的天字號樓,閑雜人等不得進入。」當李修遠等人剛到三樓的樓梯拐角處時,一聲喝斥突然從天而降,兩個身材相當壯實的壯年男子站在樓梯頂端,從上而下的俯視李修遠眾人,顯然是老板安排在三樓專門保護貴賓人身安全的守衛。

「放肆。」區區兩個平頭百姓也敢以這種態度和語氣跟皇帝說話,簡直就是活膩歪了,昌盛心中立時憤慨的指著那兩名壯男怒罵道。

那兩名男子平日里仗著自己是四海酒樓天子號樓的守衛人員,總是狗仗人勢,早狐假虎威慣了,一見昌盛竟然敢罵自己,心下大怒,操起擺放在樓梯走廊一旁的長劍,一邊罵罵咧咧的反嘴罵著,一邊向李修遠等逼近,顯然是想好好教訓一頓李修遠一行人。

「公子……」一直站在李修遠身後的靳殷馨不曾想皇帝會和這兩個守衛鬧起沖突,心中不由急切不已,連忙將身子靠近,低聲輕喚了一聲。

「無妨,吃正餐前,總是要來點開胃菜的,就好像飯後要來點點心一樣,這樣才能吃喝的痛快過癮。」李修遠擺擺手阻止了靳殷馨說話。按照靳殷馨的意思是由她這個四海酒樓的貴客身份直接出面,阻止那兩名無理男子的胡鬧。

天字號樓上有守衛,李修遠是早就從錦衣衛搜集的情報中早就知道,因此一直並未放在心上,但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李修遠本不欲多事,此刻見他們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立馬心生一計,用眼神朝昌盛使了個顏色,示意他盡管開罵,罵的越壯觀越好,能把他們激怒到打架的地步就更好了。

靳殷馨雖然是四海酒樓的幕後老板,但這一秘密在今日之前除了掌櫃呂武之外,誰也不知道。身為老板,靳殷馨自然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地方鬧事,尤其這鬧事的人天底下還沒人能惹的起。

奈何皇帝已禁止她插手,且通過皇帝的行為,靳殷馨也稍微有些明白皇帝究竟想干什麼,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柴大哥,呂大哥,千萬別亂來啊,這位可是……」小二一見情勢不妙,趕忙挺身而出,向逼近自己的兩人勸說道,只是他剛準備說明靳殷馨就是朱丹的身份時,卻被李修遠笑眯眯的拉了回去,到嘴邊的話也不由自主的吞回了肚子里。

「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咱們先去坐坐,再喝杯酒。」李修遠如閑庭散步般,對那兩個被小二稱之為柴大哥和呂大哥的兩位壯年男子熟視無睹,直接慢悠悠的從他們身側氣定神閑的穿了過去。

許是李修遠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氣勢鎮住了場面,那兩名壯年男子雖然面目猙獰,目露凶光,手中還各自握著一柄長劍,當李修遠從容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時,他們卻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一口,只傻愣愣的看著李修遠的背影直發呆。

「上來呀,還愣著干什麼。」站在三樓樓梯口,李修遠轉頭微微一笑,向余月瀅等人說道,同時卻朝那兩個壯年男子眉毛輕輕一挑,儼然一副挑釁意味十足的模樣。

被稱為呂大哥的男子性子貌似比較沖動火爆,回過神之後雖覺得李修遠能僅憑氣勢就讓自己等人心底感到些許畏懼,但在李修遠的故意挑釁之下,心中怒火猛地直往上竄,口中大喝一聲,雙手握劍,從正面直直向李修遠攻擊而來。

「嘿嘿,小樣,這回看你往哪跑。」眼見自己的利劍即將砍到李修遠的腦袋,呂姓男子忍不住興奮的桀桀怪笑道,一臉洋洋得意之色。

「當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孩子。」利劍雖已逼近,李修遠卻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不屑的冷笑一聲,仿佛絲毫未曾將他放在心上。

「砰!」

「咚!」

在柴姓男子的錯愕,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眼看僅余十幾尺就能砍掉那個囂張狂妄的沒邊的小伙子腦袋的長劍,隨著一聲金屬交擊發出的清響,長劍被磕飛老遠,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幾丈有余,直接昏死過去。而在原本站著那男子的位置,此刻站著的赫然是面無表情一臉冷漠的余月瀅。

「我不喜歡你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余月瀅瞥了眼李修遠,淡淡的說道。

語氣雖然看起來很平淡,好像沒什麼人情味,但李修遠卻知道,因為自己的事,余月瀅心情有點不大好,不由訕訕然的撓撓頭,不敢作聲,生怕真惹的余月瀅生氣。

畢竟自己的確耍帥裝酷的有點過頭了,他心里也有點後怕。

「你……你們等著,看老子找人怎麼收拾你。」柴姓男子沒想到向來武藝比自己高明的呂青連在對手手下半招都沒扛過,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閃身竄進了一個房間里,身影消失,且離開之時,還不忘法留下幾句純粹多余的恐嚇威脅之言。

「他們兩個一個是呂叔叔的干兒子,一個是柴叔叔的兒子。平日里都被慣壞了,還望陛下能饒他們一命。」這是靳殷馨第一次親眼看到余月瀅動手,當看到余月瀅那非人的移動速度和跳躍高度以及那精準的劍技時,心里猛然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臉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向李修遠解釋道。

「瞧你說的,好像朕是一個草菅人命濫殺無辜的惡棍一樣。」李修遠一邊觀察著三樓的情況,一邊意味深長的說道。

三樓與一樓和二樓的設置布局截然不同,都是獨立包廂,整個大廳被分割成密封的許多塊,只余下頂棚上和側面留有窗戶,還有一個僅供一人可通過的門,每個包廂之間還用厚厚的密封木槽分隔,木槽里還專門設置了流水裝置,當貴賓要使用某個包廂之時,流水裝置就會啟用,用急促的流水聲來掩蓋包廂里貴賓談話的聲音,如此獨具匠心的創舉顯然是在最大程度上提高隔音效果,保證貴賓在談話時被隔牆之耳竊听。這種裝置放眼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這也正是四海酒樓之所以能享譽南京城的原因之一,猶受一些高官富豪們的青睞。

「敢問是何方高人駕臨本店?」李修遠暗自為那流水裝置嘖嘖稱奇時,陡然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從一個包廂中走了出來,雖然年紀已高,但無論是從聲音還是紅光滿面的精神狀態來看,都是可以再多活好幾年的命。

「高人稱不上,低手倒是有好幾個,不知呂掌櫃可願接納。」李修遠目光一凝,快速的在那老者身上打量了一下,朗聲笑道。

「貴客臨門,小店蓬蓽生輝啊,老朽歡迎之至,公子客氣了。」那老者,也就是四海酒樓的掌櫃呂武在李修遠打量他之時,同樣迅速觀察了一番李修遠等人,只是在看到靳殷馨之時,神情明顯停滯了一下,臉皮抽動著,似是有些激動,很顯然的,靳殷馨雖用長發遮掩住了容貌,卻仍沒逃過呂武的一雙老眼。

「李某不請自來,倒是希望呂掌櫃不要見怪。」李修遠拱手抱拳,以江湖人的方式打招呼道。

「言重了言重了,若是不嫌棄,還請到廂房中淺飲一杯。」想來呂武應該是個性格豪爽之輩,當下打開一個新廂房的門,朝李修遠做了個請的姿勢。

「打擾了。不過呂掌櫃舍了真正貴客來招待李某,李某心中實在太過意不去。李某無其他嗜好,唯結交朋友,然後共游天下山川水秀,不若呂掌櫃將你那貴客介紹給李某認識一番,說不定李某恰好與他正好投緣呢,不知意下如何?」李修遠看都沒看呂武新打開的那個廂房一眼,面帶微笑著開門見山干脆利落的說道。

「呃,這個……」呂武聞言,渾濁的雙眼猛然一縮,一道精光自眸中一閃而過。李修遠從他的身體反應來看,斷定他的警惕之心必然已瞬間提高了許多。

「看來呂掌櫃還是覺得李某不值得一交啊。也罷,既然讓呂掌櫃請李某過去感覺比較為難,那就讓李某做東,請呂掌櫃的貴客過來小喝幾杯如何?」李修遠神色不變,雙手一攤,極為瀟灑的說道,那模樣就跟他是主人而呂武是客人似得。

「老朽好友不勝酒力,已經睡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不如待得明早,由老朽親自做東陪席招待諸位如何。」呂武故作隨意的微笑著婉言拒絕道。

「去,把呂老的貴客請過來敘敘。記住,無論如何都要請到,可千萬別怠慢了貴客。」李修遠自顧自的對昌盛說道,然後才回過頭看著呂武,「想必呂掌櫃的貴客比較害羞,那就讓李某主動一些吧。」

「公子何必執意如此?」李修遠的步步緊逼顯然惹惱了呂武,呂武臉色一沉,隱帶著幾分不悅,沉聲問道。雖然明知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未免也太過囂張狂妄了些,心中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出手好好教訓一下他。

「呂掌櫃言重了。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既是兄弟,豈有不見之理。」李修遠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兩手輕輕一拍,朗聲道,「對了,李某還請了曹國公李景隆過來作陪,呂掌櫃不妨也一同喝點小酒,敘敘交情吧。」

「曹國公?」呂武驟聞此言,瞳孔猛然一縮,神色間不由有了些許猶豫,畢竟曹國公李景隆身份太過顯赫尊貴,非是他一個四海酒樓的老板能隨意得罪的,且素來有民不與官斗的說法,曹國公李景隆素來驕橫,一旦得罪了他,那往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只不過呂武可不相信站在自己對面的這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真的能請的到堂堂國公李景隆。且這個年輕人身份來歷皆不明,只觀其方才咄咄逼人的態度和氣勢,顯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面對如此情況,到底該如何決斷,呂武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嗤!」

驀得,當李修遠將全部心神集中在呂武身上,呂武又陷入沉思之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陡然從後方傳來。

「小心。」誰也沒想到在這酒樓之內會有異變發生,都不禁大吃一驚,幸好余月瀅時刻都保持高度警惕,一听到那破空之聲,立即大喝一聲,整個人撲向李修遠,單手將猝不及防的李修遠抱在懷中就地來了一個懶驢打滾,同時順勢將手中利劍拔出,將突然襲來的破空之物劈成了兩半。

余月瀅將李修遠從地上爬起,掃了一眼被自己砍斷落在地上的利箭,俏臉猛然一寒,眼中殺機隱現,冰冷的寒意以她為中心向四周快速彌漫,仿佛要將空氣凝滯一般。場上眾人都不禁被這寒意逼得有些難以呼吸。

「「喲,竟然躲開了。還算有點本事啊。」一個得意的聲音從眾人頭頂響起,眾人正欲循聲望去,卻見那話音尚未落下,忽然一陣刺眼銀光咻的一閃而過,當銀光消失,眾人再度睜開眼下意識的看著地面時,都不由呆了呆。因為三樓的地板上赫然多了一個人,或許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被利器刺得鮮血淋淋的尸體才對。

「圖謀不軌者,殺無赦!」余月瀅冰冷的聲音自眾人耳膜旁一字一字響起。冰冷的聲音,面無表情的冷漠的臉龐,通體散發的徹骨寒意,簡直就是活月兌月兌一個女版殺人不眨眼的修羅魔女,在場眾人都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只覺毛骨悚然,腳底生寒,大氣不敢喘一口

好在李修遠早已習慣了余月瀅這副模樣,雖然看著那尸體感覺有些惡心的想吐,但卻仍皮笑肉不笑的對呂武說道,「想必此人應該是四海酒樓的人吧。竟然用弓箭偷襲,呵呵,膽量可真不小。可能呂掌櫃還不知道,李某的脾氣可是向來都不太好的。靳殷馨,你說呢?」

李修遠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頓時令原本就讓人感覺寒冷陰森的三樓更增添幾分恐怖色彩。

「有刺客!」一切事情發生的太快,昌盛根本反應不過來,待看到那刺客竟然是來刺殺皇帝時,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害怕,皇帝安危比天都要大,因此他顧不得自己顫抖著的身體,連忙慌慌張張的奔到皇帝身旁,仔細檢查起來。

「公子,您……您沒事吧!」昌盛邊檢查邊顫抖著聲音問道。

「公子,奴家……」靳殷馨此刻也驚呆了,怔怔的望著皇帝的臉,待听出李修遠話中隱藏的濃濃殺機時,放心猛的一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待請罪,卻被李修遠擺手阻止。

「滾出來。」余月瀅似是發現了什麼,猛然大喝一聲,聲音震耳欲聾,直破雲霄,眾人還未回過神,只听一陣重物落地的撲通之聲響起,三樓又出現了兩個人影,赫然竟是先前狗仗人勢的所謂柴大哥、呂大哥兩個壯年漢子,只不過此刻的他們早已被余月瀅的手段嚇得簌簌發抖,哪還有先前那般狐假虎威的氣勢。

「阿柴,小呂,你們兩個……」靳殷馨一見這兩人出現,立即就知道事情要糟,心里頓時又急又怒。可是刺殺皇帝無異于謀逆造反,罪大惡極,株連九族都不為過。如今因為他們二人的緣故,連自己成了嫌疑犯之一,更別說是救他們,心中不禁暗恨不已。

果不其然,在呂武等人都還沒徹底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時,余月瀅已用口吹出一長兩短的三聲哨聲,然後不過片刻,一陣蹬蹬蹬蹬的凌亂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三樓之中立時又多了十余個雖身穿便衣卻殺氣凜凜的男子。

「全部拿下,一個都不許放過。」

余月瀅一聲令下,那十余名男子立即行動,其中三人分別將呂武及小呂,小柴綁住,剩余七人則搜索各個廂房,在呂武先前所呆的廂房中,帶出了一個不斷掙扎的蒙面男子,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時間,干淨利落,毫不拖沓。

「檢查一下他們的嘴巴和身體,防止他們自殺。」待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李修遠的心情已基本平復,冷冷的掃了靳殷馨、呂武及那蒙面男子等五人一眼後,寒聲道,「朕本來看在靳殷馨乃是靳雲中之女的份上,不想對爾等動粗,免得令朕的忠臣良民寒心。奈何爾等冥頑不靈,敬酒不吃吃罰酒,還膽大包天敢刺殺朕,當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全部打入大牢,專人看押。沒朕旨意,誰也不準接近半步。」

「卑職遵旨。」十余名直屬皇帝統轄的侍衛齊聲應道。

「皇……皇上!!!」整件事從發生到現在一共不過幾分鐘時間,呂武等人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一听方才那個與自己針鋒相對又被自己干兒子刺殺的人竟是大明王朝的九五至尊時幾乎當場就昏死過去,至于小柴、小呂那兩個壯漢更是嚇得屁滾尿流,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口中連連哭喊著皇上饒命。

「本來還想釣只大魚的,不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終究還是人算不如天算。」李修遠盯著那個被侍衛綁走的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男子,頹然嘆了口氣。

「奴家罪惡滔天,萬死難辭其咎,還請陛下將奴家一同關押大牢吧。」靳殷馨臉色蒼白的低聲喃喃道。

「呵,你也知道自己罪惡滔天,萬死難辭其咎。若非你至今仍對朕有所隱瞞,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境地。月瀅,就由你親自看押審問靳殷馨。」李修遠冷笑一聲,不待靳殷馨再開口,直接一甩衣袖就往樓下行去。

「啟稟陛下,不好了。」李修遠才剛走到客人們早已被一干侍衛遣散的空蕩蕩的二樓,就見一個侍衛急匆匆的奔到李修遠面前,氣喘吁吁的叫道。

「怎麼了?」李修遠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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